这一瞬间其实发生了很多。

    首先薇薇安走过来的动静很小，不过还是被这些混血蛇人给发现了。因为蛇人有一个【蛇类感知】的天赋专长，同时成年后平均属性比普通人高出来6点左右。这是一个天赋能力很强，不过成长速度比较慢的种族，他们的寿命有时候可以达到精灵族的水平。小姑娘被看到的蛇人外貌给吓到了，然后便是转身就跑，可惜还是被他们给追上了。

    薇薇安基本上没怎么经历过战斗，虽然歌莉娅教过她很多，可是到了真正发生战斗时，小姑娘还是有一些慌乱，下意识就使用出来了自己最擅长的法术。

    一环的奥术飞弹！

    这是一个很好用的低级法术，施法速度快并且杀伤力也不弱。

    薇薇安的奥术飞弹是可以瞬发的，因为她是一个施法天才，一秒钟内施法的法术全部可以瞬发。不过跟上一次施法不同的是，薇薇安施展出来的奥术飞弹是5颗飞弹同时出现，这个一环法术每两个施法等级可以增加一个奥术飞弹，最高在职业等级9时出现5颗奥术飞弹。也就是说薇薇安因为某些原因，职业等级一下子提高到了9级以上。

    一次法术是5颗奥术飞弹。

    那么薇薇安到底有记忆了多少个奥术飞弹呢？

    她的职业是巫师兼职术士，两者的法术位是分开来计算的，即便是不计算属性的加成，按照9级巫师兼职9级术士来算，薇薇安最少可以释放12次的一环法术。其中巫师没有提前记忆法术位是无法施法的，可是术士只要职业等级提升就可以额外增加施法次数。因为术士施法是按照次数算的，只要是掌握的法术。可以随意使用哪种，只不过总次数是一样的。

    小姑娘明显是被吓到了。

    所以她下意识地就扔出来了所有的奥术飞弹，每一次瞬发施法都是5颗奥术飞弹。结果在一瞬间激射出来了超过60颗以上的奥术飞弹！

    这是什么概念？

    即便是索伦站在她的面前，也会被铺天盖地的奥术飞弹一瞬间秒杀。

    并且还不计算法术能量带来的穿透加成。

    高阶巫师所施展的奥术飞弹可以打穿较薄的铁板。薇薇安发出来的奥术飞弹也差不多，直接将眼前混种蛇人的护甲都打烂掉了。突然冒出来的一大片奥术飞弹瞬间秒杀了这四个混血蛇人，就连他们种族自带的【微弱法术抗性】都完全没用，还没来得及闪避就被近距离射杀，尸体倒地都已经是千疮百孔。

    一秒钟左右的时间。

    薇薇安干掉了五个混种蛇人，并且全部职业等级在五级左右。

    仅存的那个雌性蛇人几乎都快吓傻了！

    当她看到同伴千疮百孔的尸体后，再次望向了眼前的薇薇安时，眼中已经是一片恐惧。虽然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是如此漂亮。完全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可是在她的眼中却好似某种让人无比恐惧的存在！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层面的恐惧。

    恐惧几乎已经笼罩了她的内心，让她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想法。

    “恐惧灵气【神性领域】：以自身为中心100尺范围内的所有生物，都必须强制性进行一次意志判定，否则便会陷入恐惧中无法自拔。任何生物只要在恐惧灵气范围内产生过哪怕一丝的恐惧念头，那么他就必须重新再经历一次豁免难度+1的意志判定，如果无法通过意志判定目标将受到类似于恐惧术的法术效果。”

    这就是薇薇安身上的神子领域，跟它相比索伦的‘恐惧目光’就只能用来吓唬平民。

    ………………

    小姑娘似乎也有点吓到了。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能一下子干掉这么多的敌人，事实上她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她毕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不过眼前血淋淋的场面倒是没有让她惊慌失措。薇薇安以前是生活在最混乱的贫民区，那边帮派街头斗殴也是会缺胳膊少腿的，从小以来的经历让她更适应这样的场面。不过让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的是那个跪伏在地面上颤抖的女人。她甚至懵懵懂懂都还没弄明白，眼前的女人就已经开始喊她主人了。

    但她也并非是毫无办法，只见她努力地板着小脸，学着【恐惧魔女】莉莉安的语气，居高临下道：“抬起头来！……你真的愿意永远侍奉我吗？……将你的生命与灵魂都奉献给我！……”

    “愿意！”眼前的雌性蛇人已经吓傻了，几乎是连连点头。

    薇薇安努力板着小脸，用略显稚嫩的声音道：“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仆人。当你证明自己的忠诚后，我会赐予你应得的赏赐。”

    时间仿佛是停顿了一下。

    当薇薇安说出来这句话时，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法术灵光浮现。紧接着眼前雌性蛇人脸上的恐惧开始渐渐消散，她表情呆滞目光茫然。好像是被玩坏掉的女性般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渐渐地恢复清明。只见她谦卑地跪伏在地面上，俯身亲吻着薇薇安的鞋子，喃喃道：“主人！你的仆人永远效忠于你！……”

    这场面是如此的令人不可思议。

    看起来就好像是某些邪神信徒举行的堕落仪式，然后由某一位亵渎祭祀使用【亵渎之言】，接着给所有的信徒打下心灵暗示一样。

    薇薇安轻微地摇晃了一下，仿佛是觉得精神有点疲倦。

    隐隐约约间，她还好像听到了某个让人感觉讨厌的声音，仿佛是那个自称名叫‘莉莉安’的笨蛋，正在用幸灾乐祸的声音道：“哈哈！……原来你消耗力量过渡也会变得虚弱！……你这个白痴加笨蛋！……还不快点放我出来！……”

    薇薇安摇晃了一下小脑袋，似乎想要敢走那讨厌的声音，嘀咕道：“你才是笨蛋！……你这么疯疯癫癫的！……才不要放你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

    从知道这个自称‘恐惧魔女’莉莉安的存在后，薇薇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排斥她。

    因为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似乎从她开始有记忆以来，所经历过的一切她也在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另外一个自己，或者说是某个根本不存在的孪生姐妹。薇薇安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姑娘，只要不是跟哥哥有关的事情，她本性都非常的善良友好。但是如果事情变得跟哥哥有关，那么无论谁对谁错，她肯定是站在哥哥这边。

    善良和正义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她眼中的世界是哥哥撑起来的，所以哥哥比什么都重要。

    她不是很喜欢莉莉安，但是也不讨厌她。

    可能她潜意思里面也认为讨厌她就好像是讨厌自己，因为她们的记忆是共通的，只不过莉莉安似乎天生就可以控制恐惧神子的力量。

    她是代表凡人的薇薇安，她才是真正代表恐惧神子的莉莉安。

    如果说索伦没有出现，或者说原来的索伦彻底死亡，以小姑娘对索伦的深厚情感，极有可能会在恐惧降临后彻底放弃自我，跟随索伦一同死亡！因为哥哥就是她幼小心灵中的全部，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用鲜血和汗水撑起了她的一切。索伦死亡极有可能让她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因为在第一次沉睡对抗恐惧时，她正是因为相信哥哥会来救她，所以才可以支撑那么长的时间！

    她并不算很坚强，事实上还有点胆小。

    但只要索伦还活着，那么她就不会放弃希望，因为哥哥就是希望。

    她相信索伦。

    相信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索伦都会站在她的身前，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这就是她的意志。

    只要索伦还活着，她的意志就永远不会崩溃。

    薇薇安是薇薇安。

    莉莉安是莉莉安。

    如果没有索伦的到来，恐怕薇薇安在琥珀城时就已经死去了，活着的是恐惧魔女-莉莉安。

    那个时候的莉莉安，恐怕也不会是现在的莉莉安吧。

    ………………

    冰河城。

    索伦看到了远处的高塔，那是歌莉娅的巫师塔。

    这是一座相对繁华的城市，可以看到这里的人们颇为富足，脸上看起来也不会面黄肌瘦。冰河城的城主其实是一位官员，并非是世代继承的爵位，而是由城市议会每隔十年推举出来的管理者。这里真正的统治者是北地女巫，也就是巫师塔里面的歌莉娅，城主只不过是她的代言人。因为女巫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理太多的琐事。

    这座城市其实并不大，不过商铺非常的多，往来的贸易商队也不少。

    索伦并没有在城市里面停留太久，稍微吃了点东西后，便是朝着巫师塔的方向前进。那里是一片特殊的领地，平时基本上没有人过去，因为打扰北地女巫是一种禁忌。即便是冰河城也仅仅是每年将一份城市收支统计送过来，然后按照北地女巫管理者的要求来处理一些事情。

    索伦接近了巫师塔的范围。

    不过就当他准备进入时，附近突然有一个模样狼狈的身影出现，却是一位看起来非常眼熟的妖艳女子。

    当她注意到索伦的存在后，立刻便是恨得咬牙切齿，因为她就是歌莉娅的母亲！

    这下真是冤家路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