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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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可是能成为传中的神仙?”路峻惊愕问道。君无争轻笑一声,道:“所谓仙道,不过张角自美其名罢了,太平道修得哪里是仙,分明就是魔!”
路峻更加迷糊了,一会儿是仙道,一会儿是魔道,究竟是什么?
君无争看出他的疑惑,却没有马上解释,而是问道:“路峻,何者为侠?”
“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困厄,即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是为侠也。”
这是汉太史公对侠者的定义,亦被世人所公认,其意为:话一定守信用,做事一定果敢决断,已经答应的必定实现,肯于牺牲生命,去救助别人的危难。已经经历了生死存亡的考验,却不自我夸耀本领,也不好意思夸耀自己功德,这便是侠者。
只是时过境迁,今侠已非古侠,但路峻自幼受父亲教导,仍以此为侠者定义,听君无争问起,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慕风来书,你修古侠之道,果然如此。”
君无争微微颔首,道:“信,果,诚,勇,谦,此乃侠之美德,亦为汉时武者共奉之道。是以,汉时虽强者如云,却鲜有欺弱凌强者,而是醉心武学,求索武道之极。”
“武道之极,不就是人神境吗?”路峻问道。
君无争沉吟起来,似乎在考虑是否告之路峻,路峻见状道:“先生,若是晚辈知之无意,不言也罢。”
“略与你听罢,否则仙武之争无从谈起,不过你要谨记,不可好高骛远。”君无争道。
路峻忙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武道者,效法地万物,以强自身也,春夏秋冬,生老病死,轮回乃地至理,武道亦不离其中。”
君无争缓缓道:“故人虽寿五百,仍有人五衰,不可脱离轮回,如此强者逝去,弱者为强,周而复始,人不长存,而武道长存也。”
“然人皆有欲,纵是武者亦求解脱。”
君无争话音一转,接着道:“需知归元寿二百,真如寿三百,人寿五百。依上古传,人之上当有更高境界,只是传承中断,不为人知。”
“若可突破,虽不得长生,亦能获更多武道之秘,从而造福下,岂不乐哉?”
路峻知道,在上古神话传之中,确实有远超人的强者,但年代久远以数万年计,只余片段,不知真假。
君无争没有再深下去,总结道:“此为武道,纵求解脱,亦为众生,坚守侠之本分。”
路峻连连点头,所为侠者并非是完全舍己为人,那样的人不叫侠,而是不存于世的道德圣人。
“而张角所谓之仙道,亦求长生,以修得真我,逆问道之美名,行杀人夺宝,草菅人命之戾事,心中只存自我,视他人为蝼蚁。”
君无争怒意浮现,道:“太平道之逆所为,引起下武者共愤,齐讨太平道,双方大战无数,终究荡除太平道。”
“此役后,太平道虽除,而武者也人尽亡,宗师所剩无几,又有宗门自甘堕落,虽不修太平道之法门,却效劳其行事,沦落为魔道。”
路峻这才知晓魔道由来,竟是因为太平道之故。
之后的历史路峻便知道了,汉室因此衰败,下三分,后虽得一统为晋,又遭北蛮入侵。
当时武道不振,又有魔道趁机为孽,宗门世家无力相抗,只能勉强自保,而寻常百姓却受尽苦难,直到当朝太祖立志驱逐蛮族。
正是此时,南麓书院祖师仲尼横空出世,于南麓山之巅建立书院,以人之威相助。
太祖方能驱逐蛮族,平定下,建立盛唐,保下五千年之太平。
路峻定了定神,将君无争的话消化一遍,然后问道:“先生,莫非这逆盟便是太平道之残余?”
“是也不是。”
君无争随之解释道:“据我所知,太平道已完全覆灭,而且因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其所修仙法无法再修,被尽数毁去,故而未曾传下道统传承。”
“不过,眼下之逆盟,其功法手段与太平道颇为相似,两者必有渊源,我原以为其得到张角暗藏遗宝,但见到机变后,想到了另一可能。”
路峻心中一动,忍不住道:“南华老仙!”
“不错,正是南华老仙。”
君无争微微颔首,道:“我本以为此人只是张角虚构,而今看来很可能真实存在。”
“怎么可能,什么人能活六千年,岂不真的是神仙了。”路峻咋舌道。
“人即寿五百,若是上古神话无误,超脱人便可免除人五衰,数千年并非无有可能。”
君无争皱起眉头,自语道:“可若南华老仙果然存在,怎么还需借助太平道逆盟之手,只要他一人便可镇压下,实在让人费解……”
路峻心头一跳,想起自己的捕系统来。
依系统所言,其为道所凝,可是道若要灭除逆盟,本该轻而易举,却偏偏借助捕完成,其中必有隐衷。
听到君无争的疑问,路峻突然冒出个想法,道与南华老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比如互为对立?
想到这里,路峻心头狂跳,他发现自己似乎卷入某种斗争之中,成为了其中一枚棋子,而他真正的对手,非是魔道,而是逆盟!
君无争扫了他一眼,问道:“路峻,缘何如此紧张?”
“哦,我在想南华老仙之恐怖。”
路峻急忙遮掩,斟酌着将自己猜测出:“先生,我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南华老仙有某种原因,无法现身,方才借助太平道和逆盟?”
“嗯,我也想过这个可能,南华老仙所谓之仙道,乃是逆施为,必受谴,故而借助他人之手,改逆为顺。”
“逆改顺?这,这也能改吗?”路峻惊声问道。
君无争自知失言,忙道:“上古传而已,我也所知不详,只搏一笑耳。”
路峻知道他必知道一些隐情,但他不,自己也无法多问,只能转入下一话题。
“先生,这机变是残篇,只能修炼到通幽境,您,您能想法补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