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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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讨论献密方――春酒高龄人搞试验――累人
十五大召开后,卢枫搞了一个思想大解放研讨会。
这个研讨会也是跟着省里市里学来的,这时候全国上上下下都在认真贯彻落实党的十五大精神。怎么贯彻?各县市大都是以办学习班的方式,来个满堂灌。可卢枫认为,那样去贯彻党的十五大,有点形式主义,效果不好,应当来个新版的―-这就是以开研讨会的形式进行,重点讨论我们雉水县经济滞后的原因和发展的未来。
讨论时,不光党政干部参加,企业人士参加,知识分子参加,还把老干部请来了。
讨论果然热烈。有一位老干部对开发本地资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的税收常年依赖雉水酒厂,可雉水酒厂的酒品种太单一,为什么不能生产一些补酒呢?现在人的生活质量提高了,喝白酒太伤身子,喝点补酒可以保持身体健康。”这位老干部的话还未落音,就有一位乡镇书记插嘴说:“现在一些高消费的大款,整天由小姐陪着泡,把性功能都泡退化了,更需要我们生产一些壮阳的酒给他们治治ED病。”
说到这儿,全场一阵哄笑。
可卢枫却没有笑,他很注意听了这位乡镇干部的提法。他说:“好,就是要大胆地去想,去闯,去试,老蔡,人家点你们厂了,你说说你的看法?”
雉水酒厂的厂长蔡建华笑了笑,说:“同志们提的意见很好,有关这些问题我们不是没有考虑,只是配方都太一般,生产出的如三鞭酒什么的,都不太理想,因为酒总归是酒,到底不是药。”
那位老干部坚持说:“不是这样,有好的配方你没去找。只要把那好的配方搞到,你试制一下,保险与你原来生产的不一样。”
这一说,蔡厂长来了兴趣:“你有好的配方吗?你若是献出来,我们不惜花重金。”
那位老干部说:“我没有,老邓有!据说这是宫廷密方。”
卢枫问:“老邓是谁?”
“邓未来呀。”
会场上传来议论之声。卢枫敲了敲桌子:“请大家安静一下,邓老来了没有?”
老干局局长站起来回答说:“邓未来同志患了脑血栓,在家里养着呢。”
原来,邓小虎与汪蓬勃联手搞诈骗的事也气坏了邓未来,一恼喝了几盅酒,结果诱发了脑血栓。
散会之后,蔡建华厂长就来到邓未来家,说明了来意。邓未来听是听懂了,可就是表达不出来。咕噜了半天,蔡厂长才听明白:让他送给汪有志了。说完了还一个劲儿地笑,笑得眼泪都淌了出来。
蔡厂长就带着一行人来找到汪有志。
这时,汪有志正在蛤蟆湾搞他的菜地,蔡厂长找到汪有志说明来意之后,汪有志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个壮阳符。就回到家里,里里外外地好一翻寻找,却也没有找着,就问枣针:“我那个东西呢?”
枣针反问道:“啥东西?”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汪有志也不好说是啥东西,就往那房梁上指了指。当初,汪有志就把那药藏在了房梁上,后来被枣针发现了,把他配的药换了种,人参换成了葫萝卜干,海马换成了干虫子,汪有志才又被枣针打败了。
枣针这才明白是要那个配方,就说:“早叫我撕了。”
汪有志气得面色发青:“你这个女人,你咋能将那撕了?那可是人家老辈人的重要科研成果哩。”
枣针说:“我不撕,还叫你拿那东西害我?”
没有办法,汪有志只好根据当初他抓药的回忆,写成了一个配方,交给了蔡厂长。
由于研讨会上卢枫对这个项目很关注,雉水酒厂对这件事也不敢怠慢。他们拿到汪有志提供的配方,就请了市科委一位食品专家来酒厂进行论证。那位食品专家六十多岁,叫孙秋明,他先是用汪有志提供的配方试配了一桶酒,给几位得了ED病的人试用,一个月后,大家都说非常灵验,多年的ED给冶好了,私下里说,下身不光增大,还增粗不少,久战不败。于是,酒厂就试产了一批,取名叫壮阳回春酒,尚未贴商标,用一斤的瓶子装着,接着就往县直机关的中层以上领导家里送去,让这些男士领导试喝。
那阵子,机关里不少科局长的老婆不知为什么老是爱打瞌睡,特别是花月坡,她爱人是土地局长,得了两瓶,又值四十如虎的年龄,作那种事当然多了一些,来到办公室就象发了病似的,两眼直打瞌睡。杨小建见了她问她怎么了?花月坡就骂汪有志,说他不是个东西,那么大的年龄竟然还保存着这玩艺,害得我们广大已婚妇女打不起精神。
孙秋明回到家中,将他试制的壮阳回春酒藏在他的书柜里,每隔一个时辰喝一口,身上有了感觉就写下记录。老伴五十五岁,早巳绝经了。他们的性生活虽说还保持着,但那也是二十几的月亮,时有时无的。孙秋明一直从事脑力劳动,性功能也随年龄下降,一二个月才有一次那事,做事的时候,老伴与晨练的阿姨们讲到她们的性生活,她将自己的感觉曾作了个比喻:男人的那东西,就象快断电的手电筒,闪一下就没有了。这次孙秋明参与试制的壮阳回春酒,若能解决象他这般有苦难言的问题,不光是解决雉水酒厂的产业结构调整问题,也是解决医学上对困扰中老年人性生活不和谐的一大难题,孙秋明就是这样认为的。
到了晚上,孙秋明看完电视,上了老伴的床。
老伴在邮电局工作,正准备退休。儿子成了家,分出去了,家中就剩老两口儿。由于孙秋明睡觉爱打呼噜,老两口儿就分了床。孙秋明睡在原来儿子住的房间里,一方面可以看看书,搞他的科研,撰写论文不受干扰,另一方面,也可以让老伴睡个安稳觉。
老伴见孙秋明上了自己的床,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也就没有反对的意思,倒是象年轻时那样,换成了笑脸,说:“你是不是身上的荷尔蒙又开始分泌了?”
孙秋明说:“可不是?几个月没做了吧?再不做可就彻底忘了。”
“忘了就忘了,都是干了腰的人了也该歇歇身子了。”
老伴说归说,还是洗洗就上了床。二人不象年轻人那样如干柴烈火,但也不紧不慢地做起他们的私事。
做完后,老伴爱怜地摸了摸他,问他累不累。孙秋明说:“你看,怪了,平时做这事,都通体流汗,累得气喘吁吁,今儿是咋啦?虽说也气喘流汗,可就是不感觉着累。”
老伴当然高兴,说:“这大概跟你锻炼身体有关,只要你身体好就行。”
“那我们就可以多做点这事,不知道你可欢迎。”
老伴说:“只要你行,我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孙秋明冷笑了一声:“召之即来是可以的,来之能战也凑合,战之能胜就要打折扣了。”
老伴笑了笑,说:“不跟你抬杠,到时候再说。”
说完这话,二人就睡了。可天快明的时候,老伴却又被孙秋明抓抓挠挠地给弄醒了。老伴说:“你要睡就睡,要起来就起来,干吗在这儿不老实?”
孙秋明说:“我现在召你,你可来?”
“什么召你?你要干啥?”老伴把昨天晚上说的话忘了。
“你不是说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吗?我现在开始向你挑战了。”
老伴这才想起昨天作爱时说的一句玩笑话,老伴下意识地摸了摸丈夫的下身,发现与往常完全不一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这真是怪了。”于是就平躺下来,让孙秋明再次上了她的身子。
就这样,孙秋明每天与老伴作两次爱,坚持了一个星期,老伴不行了,不光精力下降,走路也开始摇晃,本来天天早晨去跳健身舞的,现在也不敢去了。几位舞友见了她问:“大姐,咋不见你来锻炼了?”孙秋明的老伴只好说:“这两天有点感冒。”孙秋明呢,不光陶醉在恢复青春的快感中,还陶醉在壮阳回春酒试制的成功中。他做好了记录,准备申请专利,弄一笔收入,也为他晚年带来不少幸福。
孙秋明的老伴却感到有点蹊跷:“死老头子搞的什么鬼,天天作怪,这样下去还得了?不害死人吗?”于是,就暗中搜寻他的秘密。终于,她发现孙秋明的作爱的日记,每次喝多少壮阳回春酒,多长时间后身上有感觉,与老伴作爱时间有多长,性高潮后还可呆多少时间等等。他喝的什么壮阳回春酒呢?老伴就去找。终于,她找到了那个瓶子,发现里面还剩半瓶酒,原来喝的是这壮阳的春酒,心里说那么大年纪还这么花心,就气得将那半瓶酒从二楼上往楼下的垃圾堆摔去。
楼下的垃圾堆是他们小区的一个难题,清理多少年也没有清理干净,最后还是留在了那里,因为小区不少家属都是从农村来的,生活习惯很难改变。那瓶酒扔下去并没有被打碎,而是与一堆剩米饭混在了一起。一群鸡正在那儿挠食,吓得嘎嘎乱飞。不一会儿,就又飞回来抢食吃。
晚上,孙秋明睡觉前去摸他的那个瓶子,却怎么也找不着了,就问老伴:“你把我的试验品弄哪儿去了?”
老伴明知故问:“什么试验品?我没见。”
“没见?没见怎么会没有呢?”
“你放在哪儿的?”
“就放在书柜里的。”
“叫我扔了!”
“哎呀,你怎么那么糊涂啊,那可是我搞的科研成果啊!”
说罢,孙秋明就往楼下跑去,找到那个瓶子,却见已经空了。正往回走,发现墙跟边有一群鸡,醉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时候,鸡主人们开始来找鸡,孙秋明急忙躲开。鸡主人们以为他们的鸡吃了老鼠药,就骂哪位没长屁眼的东西这么坏,药老娘的鸡。
孙秋明怕遇到麻烦,就不敢怠慢,回家去了。
次日早晨,那群鸡闹了起来。只见一只大公鸡红红的冠子象充了血一般。它不停地与母鸡们进行交配,把一群母鸡背上的毛全蹬光了。孙秋明见状,极为兴奋,此种现象说明这酒不光对人有用,就是对鸡也有很大的作用。于是,他跑步上楼,取出一架照相机,对着那只正在母鸡身上抖动的骚公鸡一个劲地拍照。大院里的男女们见状,都骂孙秋明:“咱大院有一只骚公鸡,没想到还有个骚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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