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科员说至少是普通种子出来的十五倍。”吕正西呼口气，平缓下情绪，这才第五天，照这样长下去，二十五天后，十五倍真的只是最少。

    “阿西，会不会明天我们一觉醒来，这些就把我们家的玻璃房给撑破了？”乌月也呼口气，脑子里自动描补着一颗正常白菜十五倍大小是什么样子。

    “不会，农科员已经算好每颗种子间的间距了。”吕正西这才算是真正明白，这些新转基因种子间的间距为什么这么大了，不大行吗？你自己想想，二十五天后出来的将会是你平常见以的蔬菜的最少十五倍，小了，放不下。

    “还好，现在外面雪不停，要不然，我们这玻璃房得热闹了。”不仅下雪，而且他们家还住得偏。

    “房子就在我们家后门紧贴着石头山，除了我们自己没人看得见。”吕正西当初选定这间玻璃房先做试验，这间玻璃房的菜可以收了是最重要的原因，没想到，现在最大的好处还在于躲了热闹，俩人都不是爱这种热闹的人，又遇上眼前新转基因种子带来的震慑，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好。

    “阿西，要不我们暂时什么都别说。”想到一向清静的家被人围得错不开身的样子，乌月心里使劲摇头。

    “没事，国华哥他们也种了，就晚我们一天，明天，他们家的苗就该出来了，到时，村长叔会来管这些事的。”这件事，村长叔出面最合适。

    “村长，这苗也大了点吧？”

    “是啊，国华，你这是出苗几天了？”

    “国华，你家这地间的太大了吧？”果然，当第二天村长家的新转基因也出苗时，全村人都围在了村长家的玻璃房前，要不是国华早一步拦着人不给进去，现在围着的就不是玻璃房而是玻璃房里的苗了。

    “新转基因种子，新种子当然是新样，间距大，那是农科员教的，错不了。”不说乌国华，就是村长也抹了把汗，幸好玻璃房已经安上了玻璃膜，要不然，看大家这热情，不仅拦不住人，坏了他家刚出的苗，怕是房子都能给挤倒。

    “村长，得多少天才能收呀，看这架势，什么转基因不转基因，不管啦，我就想尝尝看。”村长家先试验的也是拿出一间玻璃房来种菜，而没有种主食，大家心里都没底，都选择了拿菜来试试，下一步种不种稻再看。

    “哈哈，这你可尝不着，最好的收菜时间是二十五天，到时，国家会派人收走，各位，想知道什么味道，就自己赶紧也种了试试。”要吕正西说这话，怕被人麻烦，而一村之长就没有这些顾忌了。

    “村长，真种得？”同样，吕正西和村长的作用也不能比，吕正西种了，大家的问题只多不少，村长种了，是真正让大家的态度发生明显的变化，不说整村人，至少大半的乌家村人是动了也跟着种的念头。

    “种得不种得，种了才知道，再说，国家负责收购，还担心什么。”前有专门农科员来帮助怎么种，后有收成后国家包收，确实，有什么好担心的。

    “村长说得对，走了，走了，不看了，我得赶紧回家拿钱报名去，刚好，我家也有间玻璃房空出来。”村长这一说，一半还在犹豫的都被下定了决心。

    “我的天，我眼睛没花吧，上午才刚出来的菜苗下午就这么大了？！”剩下的一半也在黄豆芽的菜苗变成小白菜的菜苗后下定了决心。

    “这，也太邪乎了？！”还有最后几个仍然下不了决心的。

    “乱讲什么，这是科学家们花了多少力气才研究出来的，你们要是懂，科学家们还研究什么！”村长骂了几句，这几个平时就是村里不嫌事少的，爱种不种，他是村长也不能押着人头硬去种新转基因种子，反正，这几个向来就是乌家村里最不和谐，凑热闹，他们来得最快，真让为村里做点什么事，他们绝对是跑得最快的，就像现在村里排组扫雪一样，明明是为大家都好的事，他们几个就是要想着各种理由地逃工，要不是每次都让人专门去堵人，想让他们几个扫雪，真是，村长觉得想着天灾赶紧结束都比这个想法更实际。

    对于他们几个，村长对待他们向来是管不了，那就不理会，但这是在村长的底线内，以前，你们可以不上进，可以不努力过日子，但不能害人，不能破坏乌家村的团结，现在，你们可以不种，想饿想饱都不管，但你不能闹着让别人也不敢种，坏了大家的未来。

    “村长，我们可没有乱说，谁见过长得这么快的庄稼？！”几人还怨上了，怨村长骂人。

    “行，你们没有乱说，那就走，我们去村口，去部队战士面前好好说说，让战士们来说说你们有没有乱说。”要是村长能怕他们几句话，村长这位子不会一做大半辈子。

    “村长，这，哪有这么严重。”几人陪笑，这种人最怂，欺软怕硬。

    “没那么严重？别怪我把话说前面，这是国家现在正大力推广的新作物，你们自己想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现在想在农村安家落户的人多的是，你们不想在了，有的是人，不用担心没人种！”要不是看他们几个从上几辈就是乌家村人，村长早就报告上去，把人赶出去了，但人的容忍有限度，把几辈人的情份作没了，自己好好的日子也作没掉。

    “村长，我们就是开玩笑呢，哈哈，家里忙着呢，村长，我们走啦。”被村长一骂，听到村长话里已经重到不让几个人再在乌家村待下去，几个人嘴上硬都不敢再硬一下，就忙着跑人。

    丢人吗？对于他们来说，就不知道丢人是什么，别人要脸，他们早就没脸了，你要问他们，跑什么，不再嚷嚷了，他们还会给你一个大白眼，当他们傻呢，现在谁不知道农村好，只有想办法往农村钻的，哪有不要农村的，他们才不傻呢。

    村长叹口气，刚刚说那些话有吓他们的成分在里面，可也是实话，他几个也就是靠着在农村总不会和城市那样饿着人还敢出来凑热闹了，村长也不抱希望他们能改好，只希望他们不要添乱，真出了大乱子，他也保不了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乌家村，要真被赶出去，没了好下场，村长也不忍。

    摇摇头，能做的，他都做了，再不争气，村长也没办法。

    “爸，还是你有办法，”见外面围着他家玻璃房的人都走了，乌国华才敢从玻璃房里出来，抹把不存在的虚汗，爸就是爸，村长不是白当的。

    “瞧你这怂样，你儿子都多大了，还一脸怂样！”村长狠狠瞪了眼自己儿子，谁让他碰枪口上，村长正为这几个人烦着呢。

    “还杵在这干嘛，当桩子，我还嫌矮呢，去看看乌月家的情况，她和正西比我们家早种一天，肯定也出苗了！”村长本来是想自己去看，可现在他身上一动，热闹就要动，再把人围去乌月家，不是闹人吗，还种不种地啦，再说乌月本来性子就是不爱热闹的，村长只能让儿子去一趟。

    “哎，爸，我这就去啊。”被自家村长爸爸莫名其妙骂了一回的乌国华赶紧走人，他现在是反应过来了，他爸心情不怎么好，至于原因，再想想最后走的那几个人，乌国华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爸又为村里那几个不争气的烦心呢，明白这些，乌国华边走边在心里骂，这几个人根本不知道好歹，要不是他爸念着几辈从的情分，早被大家赶出乌家村了，偏还不自知，一天到晚凑热闹，正事没干一点。

    “正西，你家苗出了不，我家出了，也太大了，还不知道等真能收哪天得成什么样？”还算，他爸让他来办的事靠谱，要不然乌国华更不待见那几个人。

    “国华哥，你家的苗今天出了？”那就说明，他们两家现在的菜苗都正常。

    “出了，不过一出就吓了人一跳，一村子的人都围在我家玻璃房前，要不是有我爸在，怕是连房子都得挤倒掉。”虽然爸向他发了顿莫名火，不过了不得不说，没他爸，今天连房带苗怕是都得坏掉。

    “大是肯定的，农科员都说等到成熟时至少要比现在的一般菜品大十五倍，这还是至少，再往上，你想想，苗不大行吗？”之前，农科员说时有怀疑，现在也没怀疑了，这是从小就大着来，长大了能不大吗。

    “怎么样，下回玻璃房空出来想种粮吗？”新转基因种子不仅有之前说的那些优点，产量高，价值高，口感高，还有一个大优点，不仅不挑土，还不挑季节，任何季节都行，外面风雪飘，可能还会埋了种子，但在玻璃房里，就真是一点担心都没有了，菜种子出来都这么惊人了，不知道，粮种子出来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