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九章 兄似手足 妻如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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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与堂下众人各喝了一杯,已是连饮了几十杯,不觉之间已是大醉。却仍旧起身与众官把盏饮酒,喝的欢快。张飞醉熏熏的,端着酒水到曹豹面前,打着酒嗝嘟囔道:“来,你我再喝一杯。”
曹豹不知为何,脸色有些发白,缩着头摆手道:“将军,我实在不能喝了。”
张飞眉头皱起,道:“你刚才吃了一杯酒,如今为何就不能喝了,莫非是看不起我张翼德?”
曹豹苦着脸连道不是,只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再饮酒。张飞此时已是酒精上脑,见他再三坏自己兴趣。大怒道:“你这泼厮,安敢违我将令,该打一百大板。”
张飞说着喝令左右侍卫把曹豹拿下。
糜竺见状忙站起身来,劝道:“三将军,刘大人临行时,吩咐你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糜芳心中一慌,赶紧抓着哥哥的袖摆,让他坐下,谁知道糜竺倔强的很,横着脖子,愣是不去理睬。
张飞见了,心中愈发不满,瞪着他道:“你这酸臭文官,理你的文官事去,管我张飞作甚?”
糜竺愣住,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曹豹面露无奈,只得求饶道“:大将军,看在我女婿的面上,且恕我罢。”
张飞心中惊奇,嚷道:“你女婿是谁?”
曹豹瞥了他一眼,低声答道:“下官的女婿正是吕温侯吕布。”
张飞不听则已,听后大怒,指着他骂道:“俺本不想打你,但你把吕布弄来吓唬俺,俺就偏要打你。”张飞性情爆烈,又对吕布有仇,焉能受人威胁,当下便要往死里打曹豹。
诸人苦苦相劝,张飞将曹豹鞭至昏厥方止。可怜曹豹被陈宫使了苦肉之计,却没想到张飞竟然下手这般狠毒。
宴席散后,曹豹让人抬着直奔向吕布住处。吕布见了曹豹这般模样,心中大怒,气急败坏的让人去请陈宫来商议事情。
陈宫看着哼哼唧唧躺在担架上的曹豹,面无表情,淡淡道:“奉先今夜可依计行事。今日焱县既有可乘之机,失此机会不取,悔之晚矣。”
吕布大喜,看了曹豹一眼,宽慰道:“你且在这里待着,我去帮你报仇。”
当天晚上三更时分,吕布披挂上马,领五百兵马先行;陈宫、高顺、张辽等引大军随后跟进。
焱县距离州牧府,不过数里地,只上马便到。
就着清凉的月色,吕布率兵马来到州牧府前,看着门匾上的大字,心中激荡,指着大门道:“众军士随我杀进去。”。
一众士兵齐声大喝,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吼叫,向前涌入,州牧府守门人还以为有人拜访,迷糊着开了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流冲倒了在一边,转眼便失去了性命。
张飞正醉卧床上,大门忽的被撞了开来,只见一人慌乱的摇醒他,禀报道:“:将军,吕布率大军杀进府中了。”
张飞迷糊之中,听得大怒,慌忙披挂,拿起丈八蛇矛,来到门外,骑上亲卫牵来的战马,喝道:“吕布那混厮在哪?”
还未等人回答,便已经听到前院传来呐喊声,厮杀声,以及惊叫呻吟声。
张飞率领着亲卫赶到前院,只见遍地都是吕布兵士,无奈只得杀出一条血路,在亲卫的护送下,向着城外逃去。
吕布制止了想要追赶的军士,张飞如何实力他是清楚的,自己要的不过是徐州而已,没必要平白损耗精力去追杀张飞。
张飞出了城门,酒已经醒了大半,见城门已关,城墙上的守卫开始多了起来,只得召集愿意跟随的士兵往投大哥刘备处。
却说张飞引数十骑直到刘备的大军军营,方才停了下来。见到刘备后,张飞再也不负平日傲气,一脸的灰败,把事情大致的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后,众人大惊失色,刘备神色复杂的看了满脸羞愧的张飞一眼,叹道“:三弟莫要伤神了,徐州本来就不属于我刘备,如今只是恢复了咱们以往那般而已。”
关羽却是微有不满,对着张飞道:“二弟,甘嫂嫂可有救出?”
张飞心中一惊,自己逃跑时居然把这个给忘记了,心中愈发的羞愧,刘备见他默然不语,脸色潮红,抓住他的手臂道:“三弟莫要想了,那甘氏不过新娶之妇而已,大哥还没和她有什么,再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一妇人耳,不足为虑。”
张飞不由想起当时自己还心怪大哥待嫂嫂薄凉,没想到如今刘备却用这个来安慰自己,思及此处,他只觉得心烦意乱,恨为人雄,竟是拔出身上的佩剑想要自杀。
刘备、关羽同时大惊,死死摁住他,刘备哭道:“三弟莫非想要离我兄弟二人先去?”
张飞跪倒在地,痛苦道:“大哥,二哥,俺有错,既失了焱县,又失了嫂嫂,俺平日间素称英雄,如今做出这般混账之事,还有何见面苟活于世?”
刘备、关羽和张飞亲如兄弟,如何见他这般,一番好言相劝,才让张飞绝了那自杀的心思。
刘备劝好张飞后,看了眼在一边默然不语的诸葛亮,酝酿一番后,才讪讪道:“军师这,我们今该如何自处是好?”
诸葛亮扫视众人一眼,似是对丢失徐州丝毫不在意,他摇着羽扇,缓声道:“主公莫急,依亮看来,丢失徐州并不是一件坏事。”
刘备心中不解,徐州可是他这些年唯一的较大和稳定的地盘,流浪多年的他,还是对徐州有很强的归属感的。
见刘备脸现迷惑,诸葛亮轻笑一声,解释道:“徐州乃四战之地,东北有刘丰,南有袁术,西有曹操,内还有吕布,主公认为这个徐州牧坐的踏实吗?”
刘备叹了口气,转过头去默然不语。
诸葛亮接着道:“主公也不要伤心,吕布这厮好勇而无谋,身边虽有陈宫,却不能尽用,我料咱们只要一走,徐州不久即被他人所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