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面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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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宇文绝带着人亲自前来接义王公孙弥回王庭,原本接到义王的消息,前来帮助义王对付蛊人的,人还未到便已经传来消息蛊人已经离开晋阳城。

    宇文绝已经派了人前去搜寻一无所获,他们得到蛊人消息的时候,已经快到晋阳城,很遗憾错过了追捕蛊人的最佳时机。

    宇文绝魁梧勇猛,骁勇善战,戎狄人特有的刚猛气息,二十出头便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已是中年,已经是戎狄王的左膀右臂,此番在附近就是要震慑骊王,警告他不要动除掉义王的心思。

    骊王对宇文绝向来不惧,想当年他带兵驰骋沙场,诛杀部落首领的时候,宇文绝还是一个光腚的娃娃。

    总算将义王送走,将眼中钉拔走,心中也痛快许多,否则宇文绝在晋阳,他是不惧怕,就像一根刺哽在喉间,很不舒服,骨子里还是想过痛痛快快一战,可是后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二十几年稳固的实力,不能够一朝尽毁,想要利用蛊人来搬倒他是不可能的。

    至于女儿瑞珠,因为母亲和弟弟都是为了救他而死去,父女之间有很深的芥蒂,不愿待在王府,既然她想去萧家住一段日子,公孙骜并没有反对。

    公孙瑞珠亲自拜别父亲,便上了马车跟着公孙弥的队伍离开,公孙骜看着女儿离开,眸中的一丝释然,心中升起一丝异样。

    有一种女儿要背叛自己的错觉,那夜传来的女子声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儿瑞珠?

    公孙瑞珠如释重负,总算逃脱了噩梦一般的骊王府,她真的害怕父亲知道那夜是她在窗外,会将她杀人灭口。

    一行人朝着王庭都城健康城的方向前行,月无心已经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带着一张人皮总觉得不舒服。

    秦玉拂与易寒共乘一辆马车,看着渐行渐远的晋阳城,这里便是曾经的燕都,慕容皇城的都城。

    偎依在易寒的怀中,当初只是逗留,没想到牵扯出如此多的恩怨纠葛。

    “夫君,终于了离开骊王府,终于可以舒一口气。”

    他们将去戎狄的王庭,罗慎带着蛊人一定是去了健康城,她们大约要赶上二十几日的路程。

    “拂儿,你若是累,就靠在夫君的怀里睡上一觉。”

    从上马车她一直都窝在他的怀中,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可以这样单独相处,到了王庭她就可以见到静姝。

    听说静姝即将临盆,诞下她的和公孙弥的第二个孩子,秦玉拂若是没有封住受孕的穴道,也许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也应该有了,秦玉拂很思念她们的孩子泽儿。

    如今已经找到罗慎的下落,就有机会找到解药,他们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以后有更多的时间来疼爱孩子,能相够相守到老。”

    易寒理着她轻柔的青丝,“拂儿,想什么如此出神。”

    “拂儿在想静姝,不知道静姝如今可好,许久未见很想念。”

    “良玉说义王对静姝不错,第一胎便诞下王子,义王很得戎狄王的喜爱,静姝的日子要比在扶风后宫好得多。”

    “在扶风的时候觉得义王是一个高傲深沉的人,不过这些时日相处,觉得他是一个很随性的人,静姝同那样的人在一起不会受委屈。”

    易寒知道公孙弥已经开始怀疑秦玉拂的身份,当初在大殿为了让秦玉拂不被义王看上,可是将她仪容成比现在还丑陋的女子。

    “拂儿,义王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你是否要以真面目去见静姝?”

    “不,那张脸孔也不是拂儿最初的容貌,毕竟那眉间朱砂太过显眼,平凡些没有什么不好的。”

    公孙弥说过他听过的声音,便会过耳不忘,也许他已经知道,秦玉拂便是扶风大殿上他要找的那名女子。

    这件事怕是瞒不住,“嗯,再等等也好。”

    离开晋阳城之后面对的是茫茫的草原,还好正直盛夏,天气比较和暖,住在马车和帐篷里,还是比较暖和。

    只是偶尔能够听到野狼的嚎叫声,秦玉拂都是窝在易寒的怀里才能够入眠。

    面对大批的人马,狼群还是不敢出动,只是远远的看着。

    公孙瑞珠看上去比较安静,偶尔会同易寒讲上一句,易寒都是拒绝。

    秦玉拂见过几次公孙瑞珠偷偷地瞄着易寒,秦玉拂也曾经青春萌动过,知道那种滋味。

    她不清楚上辈子为何会那般大度,可以同那么多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是被夏侯溟的甜言蜜语蒙骗,也因夏侯溟的身份是皇上,她是皇后便要学会大度。

    曾经很羡慕父皇和母后,父皇的后宫只有母后一人,易寒便是与父皇一样的男子,不会轻易动心,一旦爱上便是一生一世。

    她想与易寒生生世世做夫妻,从前不知嫉妒是何滋味,如今哪怕女子偷瞄的眼神都会让她心里不舒服。

    每当这个时候,易寒都会拉着她回到马车,或者用掌心悄悄附上她的眼,眼不见为净,也免得她胡思乱想,其实她没有胡思乱想,她相信自己的夫君。

    只是那公孙瑞珠也不过是一个情窦初来,求而不得的可怜女子罢了。

    易寒似乎总能够看透她的心思,“不如拂儿将脸上的面具揭下来,她见了便会自惭形秽。”

    秦玉拂毕竟不是狠心人,她也常常见得公孙弥偷偷瞄上自己几眼,当然不是儿女之情,而是他一直很好奇自己人皮面具下真正的模样。

    这一日,公孙弥接到王庭传来的好消息,静姝半月前诞下一名男婴,公孙弥难掩心中的喜悦,命大军停下来,晚上要点燃篝火打些野味庆祝一番。

    秦玉拂为静姝感到高兴,见易寒皱眉,猜到他的心思,“夫君,义王不是该日夜兼程的赶回去,怎么会留在荒山野岭的庆祝。

    易寒上下打量秦玉拂脸上妥帖的人皮面具,“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师兄说你命犯桃花,易寒一直不信。”

    “义王似乎不是个会欺男霸女的人,不过是好奇罢了。”

    “为夫知道,所以并不担心。”

    众人围着篝火燃起了火把,宇文绝命人在四周打了野鹿回来,又命人到最近的牧民家里买了几只羊回来宰杀,做成烤全羊。

    嫁夫随夫,秦玉拂原本就不喜杀生,在山上他们都是以素食为主,见着有些残忍,一直躲在马车里,直到宴会开始方才下了马车。

    硬着篝火岂会没有歌舞,众多男儿中只有三名女眷,公孙弥今日高兴,“瑞珠,咱们戎狄儿女都很善舞,不如就跳上一舞!”

    公孙瑞珠看了一眼易寒怀中的秦玉拂,那般普通的女子都能够得到他的宠爱,心中更是羡慕秦玉拂,她一直都在默默的喜欢,还没有让易寒见过她的才艺。

    “好!”

    秦玉拂却是看懂了刚刚公孙瑞珠那一眼的意思,她以为易寒只是贪恋美色吗?以色示人总是会有年老色衰的时候,他们彼此惺惺相惜,所经历的一切,是别人无法忍受的,外人是永远不会懂。

    秦玉拂只是轻笑一声,亲手从水袋中到了一杯清水递了过去,“夫君,润润喉。”

    易寒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却是悄悄拔掉了她的发簪,那是他亲手为秦玉拂制作的兰花发簪。

    “拂儿,别动,你的发髻似乎乱了。”

    炙热的篝火,热情奔放的舞蹈,将夜色映衬的很是美好,易寒却一直在帮助秦玉拂整理青丝,将发簪插上,并未欣赏歌舞!

    “瑞珠的舞蹈跳的得好。”公孙弥赞赏道。

    “谢义王夸奖!”

    公孙瑞珠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神情有些没落,毕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公孙弥看向秦玉拂,“易夫人,瑞珠已经表演歌舞,不如易夫人以助雅兴!”

    秦玉拂尚未开口,易寒便道:“内子身子弱跳不得舞!”

    跳舞对于秦玉拂来讲很简单的事情,只是易寒不想让她跳舞来取悦旁人。

    “谁说一定要女子来表演助兴,听说义王的箭术很厉害,不如比上一局!”易寒道。

    一时间公孙弥也来来了兴趣,“好!本王可许久没有遇到对手,光是比赛未免太过无趣,不如赢个彩头!”

    易寒就知道他会提出条件,“王爷想赌什么?”

    “如果本王输了,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如果易先生输了,请另夫人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众人皆惊叹,公孙瑞珠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秦玉拂那张很平凡的脸,义王说他的脸上带着人皮面具,一直就觉得那般平凡的女子如何配得上易寒那样的男子。

    究竟哪张面具下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公孙瑞珠很是期待,公孙弥更是想要看一看,能够让扶风皇帝甘愿得罪朝臣也要立为皇后的女子,究竟是何容貌?

    从温良玉的口中得知,易寒是扶风皇帝的心腹谋臣?秦玉拂是皇上深爱的女子,两个人是如何走到一起?这一切都让公孙弥为之好奇,很想揭开秦玉拂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