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抓包,离婚,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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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如果雪染是孽种的话,那么,我又算什么?!”穆谨然咬牙满脸铁青的对着柳华容大吼。他双目阴森寒凉的瞪着眼前这个,到了这时候还不停的提那句“孽种”满脸阴鸷的女人。
一瞬间,对她的厌恶降到冰点,他的心也不自觉的揪着疼。
看见眼前母子二人就这样站在门外大声的吵了起来。
站在一旁中年男人,也就是穆谨然的生父——梁光辉忍住心里的惊惧。
微微上前,伸手拉了拉身前正被自己儿子气的不轻的柳华容轻声劝道。
“华容,你少说两句,瑾儿正在气头上呢。”
梁光辉劝完了柳华容后,又转身,用一眼心痛无奈的表情看向眼前对他们满是冰冷厌恶的穆谨然。
他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之所以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这样的拘谨,到底还不是因为他从穆谨然开门后,就把他从头到尾对他还有柳华容的态度都看在了眼里。
所以才如此这般,就算是身为亲生父亲也不敢随便对他说什么话,而让他眼前这个在听到自己是他生父时,没有半点开心,也没有半点意外,整个人比开始还都更冷漠了,对生母柳华容也是厌恶愤恨的儿子对他更是心生厌恶。
虽然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在知道他这个生父时,不仅不和他相认,还对他满是冷漠。
甚至,甚至,甚至还说出因为他们,造就他这样的出身,而让他觉得自己是肮脏的,这样的话来。
他在一旁看着听着,心里就跟刀子在割肉似的疼。
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也不觉得儿子有错。
唉,谁让,本就是他们这两个做父母的不对呢?
“哼,真不知道夏如月那个狐狸精生的野种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竟然为了她一个外人,总是这样顶撞身为你亲生妈妈的我?”旁边的柳华容完全被自己儿子这样不维护自己,反而维护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野种给气失了所有的理智。
她双眼通红,满目狰狞的咬牙切齿。
她只要想到那个野种最近过的那么风光,爱情事业两得意,就恨她恨的不行。
顺带的也把那个生了那个野种的夏如月恨的不行。
该死的贱人生的小贱人,她本以为把她赶离了穆家,赶离了云城,那个野种就会过的凄苦不堪。
谁知,谁知竟然和她想象的完全相反。
她竟然会一个人过得那么好,好的就算是以前他们穆家正风光的时候,都比不过她。
三月,生如三月,闻人集团少夫人!
她的每一个身份在电视机上,在各家新闻媒体上曝光后。
她只要一看见就会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早在那个该死的野种羽翼未丰的时候,就掐死她算了。
凭什么她和她的女儿如果过的躲躲藏藏被人鄙视,穆家也因因为她而被南氏还有闻人集团打压,失去了穆氏集团的掌舵资格。
就连她这个穆太太的身份都成了一个笑柄。
还有那个该死的穆艳芬,该死的男人,现在竟然也每天都在家里念叨着那个小贱人的好。
对她和欣然埋怨的不行。
最最最可恨的是,就连她的亲生儿子都对她比她这个亲生母亲来的还要上心。
“呵呵,雪染的妈妈是狐狸精,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对于能够生下我的你,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诋毁人家雪染妈妈,她是不知道你的男人结婚了,被他骗了才有了雪染。而你,你,你是明明知道自己是一个有夫之妇,还和你的情夫,也就是你身边的这位梁先生有了我,你是要觉得我表达的不够,在看来……”穆谨然狠狠的咬着牙,那张白皙清隽的脸庞被这样的柳华容气的满脸通红。
这一刻,就算身后的落地窗口和身前的大门对流出来,犹如冰封利剑一般森冷的风,在呼啸撕扯他单薄的身体,都不能把他体内的燥郁给吹散。
全身上下所有的知觉也在这一刻被所有不堪的事实给搅的血肉模糊。
“在你看来什么?你倒是说啊,你这个混账东西!”穆谨然对夏如月的维护,彻底让柳华炸毛了。
处在极怒中的她,哪里还会想到,穆谨然之所以把话说了一半就住嘴。
也只是还顾念她是他的妈妈。
“在我看来,夏如月比你高贵一千倍,至少她还懂得什么是羞耻,什么是错误,而她也在知道爸爸有了家庭之后,还隐瞒爸爸有了雪染的事实,自己直接离开,没有再来打扰你的家庭,而你,你呢?你看看自己又是怎样?呵,你昨天才告诉我,我不是穆岩峰的儿子,今天就把你的情人直接带到了我面前,穆太太你还真是,在生为儿子的我面前,如此……也做的出来。”柳华容那么明显的对夏沐的恨,让穆谨然心里最后一根隐忍的弦砰然断裂。
本来,他还觉得,他要是把心里所想的那些话,全部对眼前的女人说出来。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一种耻辱。
可是,呵呵!
既然她这么不要脸,那么他还要顾及什么。
“该死的混账东西,你到底是那个狐狸精的儿子,还是我柳华容的儿子,竟然会说这样的话,那个贱人远走高飞就是高贵?你,你又知道什么,如果没有当初我的出现,那个贱人会走么,她一定还会和你爸爸纠缠不清,迷的穆岩峰不要家不要你和欣然,整天就围着她打转,我说她是个贱人,她就是个贱人!”柳华容伸手指着穆谨然,双眼瞪的犹如铜铃。
她的话落,穆谨然立刻抬头,皱眉看着她疑惑的问。
“什么,你是说当初雪染妈妈的离开是因为你?”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我直接找到了那个贱人面前,很大方的告诉她,那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其实早就有了家世,穆岩峰那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和她在一起,不过就是因为她夏如月刚好年轻漂亮,也正好很对那阵子穆岩峰的胃口,而身为穆岩峰太太的我,也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无数的女人,她夏如月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让她不要蠢的被穆岩峰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夏如月那个贱人会那么乖乖的离开吗?真是可笑!”
反正在自家儿子和情夫面前,柳华容也不怕什么。
既然儿子想知道,她就直接大大方方的告诉他。
如此这般想着,她的脸上还挂上了得意笑。
只是她嘴角的笑刚浮现没有多久。
她的脸就被身后突然蹿出来的穆岩峰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随着那声巴掌声落地的还有他气到了极致的怒吼。
“贱人,原来如月的离开都是因为你搞的鬼!”
穆岩峰那重重的一巴掌,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直接就把没有不设防的柳华容,打的朝旁边倒去。
或许是因为穆岩峰出现的太过突然。
而让她身后的情夫梁光辉也被惊吓的措手不及,而忘了伸手去扶她一把。
所以她就被穆岩峰一巴掌给扇倒在了脚下长廊山的大理石地板上。
而他们身边,那个本来还与柳华容正在对峙中的穆谨然,见此情景,则是在眼里划过一抹讶异之后就瞬间湮灭。
接着,他就那么淡淡的,嘴角噙着一抹凉薄刻骨的冷笑安静的站在门边。
他如此姿态,很明显是对于眼前的状况。
他,打算冷眼旁观!
他们本来就带着门边的三个人,或许是猜到了,也或许是没有猜到。
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穆岩峰,其实并不是刚刚才到的。
或许就是因为他出现的时间足够长,也把刚刚柳华容透露的事实真相完全听的清清楚楚
所以才如此这般,气的浑身颤抖,一脸铁青。
当他把柳华容一巴掌打倒在地后,他又转身,双目阴鸷的瞪向他眼前,这个已经全身坚硬了的中年男人。
而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着就好似要把他眼前的这个男人给生吞活剥了,蚀骨饮血一般。
他的两只手紧紧握拳垂在黑色长大衣的袖子里,青筋曝露,甚至那杯修剪的整齐的指甲,还把他宽厚的手掌抠出了一道道可怖的血痕。
那样的愤怒,就好似一种蓄势待发的阴狠。
果然不过几秒,他就直接捏紧拳头,对着梁光辉的那削瘦的脸狠狠的砸过去。
这时的穆岩峰已经被刚刚耳边所听到的消息气的什么话都将不出来,只是喘着粗气对着被他一拳打倒在了柳华容身边的梁光辉,一拳一拳拼命的砸着。
而被穆岩峰砸倒在地,拼命施暴的梁光辉,或许是因为清楚自己让他带了绿帽子喜当爹,心里也有些愧疚而没有还手,就那么直接承受了穆岩峰所有的愤怒与暴力。
如此凶狠的穆岩峰立刻让刚刚坐起来的柳华容,又吓的满脸惨白的朝后面缩了缩。
柳华容坐在冰冷的地上,好似怕到失了爬起来的力气。
而她眼前如此这般情况。
如果她再不能看出,已处在疯狂暴怒中的穆岩峰,好似应该把她刚刚和儿子说的话,全部都听在了耳里。
那么她就是傻子了。
越是想着,她就越是心惊肉跳的直接僵在了原地,就那么傻傻的坐在旁边盯着穆岩峰的手里动作,也不敢伸手去拉。
也是害怕穆岩峰突然就把怒火对准她。
虽然她也清楚的明白,出了这样的事,她是躲不过的。
于是,就这样这一方阴冷的天地里。
若是此时刚好有人出现在走廊里的话。
那么,她|他就会发现,这里已经陷入了一种极度诡异的场景中。
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对另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阴狠的施暴。
旁边一个穿着一身华贵的中年贵妇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看着。
而他们两米处的门边上,一个高挑秀雅的青年,只是嘴角噙着凉薄的笑,轻靠在门框上,就那么淡淡的看着。
而他们所在的这一条空荡的长廊里,青年身后公寓内大开的落地窗口,呼啸汹涌传来一阵阵冷寒彻骨的风声,施暴的中年男人鼻尖粗重的喘息声,他拳头砸向身下削瘦男人*的摩擦声以及那个瘦削男人轻呼的忍痛声,交响出一阵让人心惊肉跳的恐怖乐曲。
时间不知道在他们彼此这样的煎熬中游走了多久。
直到柳华容看着躺在地上的梁光辉,那两个鼻孔都冒出了鲜红的血液,这才惊醒的一边尖叫,一边伸手用力的把穆岩峰给推开。
“岩峰,岩峰,你别打了,你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穆岩峰一个不察,正好被柳华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推的坐在地上。
“该死的奸夫淫妇,死了也活该。”
发现眼前的男人,确实被揍他的已经双目紧闭,鼻血直流。穆岩峰也就没有再对他出手,只是转头对着柳华容吼道。
而被他骂着的柳华容,倒是率先把蜷缩在地上的连光辉扶在了怀里。
接着,就转头瞪向穆岩峰叫道。
“穆岩峰,我们是奸夫淫妇,那你呢,你和夏如月那个贱人又是什么东西,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又是个什么东西?”
柳华容不开口,穆岩峰还顾不及去收拾她。
现在她红杏出墙又让穆岩峰白白给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的消息被他给听了个现行。
她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对着他大吼大叫,穆岩峰是彻底的气炸了。
只见他一个反扑上去,一只手直接揪着柳华容的头发,另一只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就那么对着她的脸,狠狠的扇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还咬牙切齿的嘶吼怒骂着。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竟然这么不知廉耻,在我的背后做了这么多肮脏的事情,你不光心思歹毒的逼走了如月,还水性杨花的跟你的情夫纠缠不清,甚至还给我生出这么个野种,你该死!”
“啊啊啊,你给我放手,穆岩峰,这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当时你和夏如月那个贱人打的火热,久不归家,还为了那个贱人竟然想要和我离婚,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活该被带绿帽子,活该喜当爹!”
柳华容被穆岩峰打的一边痛的大叫,一边伸出双手死命的反抗。
而她手里的那只黑色的牛皮包包也成了此时最有利的武器。
柳华容这般,可算是彻底的放开了。
而她刚刚心里那些因为事情败露而生出的害怕,到了这里,也全部都被冲散了。
其实她很有底气的明白,她如此这般敢反抗穆岩峰。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如今的穆岩峰什么都没有了,她再也不用怕他了。
要不然她也不敢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直接带着情夫上门认儿子不是。
而那个正和她厮打的穆岩峰,看着眼前这个贱人做了这样的丑事,竟然还敢反抗。
立即双目暴增,手下的力道也下的更重了。
不一会儿柳华容就彻底成了弱势。
直到被穆岩峰打她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柳华容才一边躺在地上躬身躲藏着穆岩峰的巴掌,一边转头对着那个,从穆岩峰出现就一直嘴角噙着凉薄的笑,茶色的瞳仁却闪烁出冰冷的冷漠穆谨然尖叫道。
“啊,瑾然,啊,瑾然,救命啊,你救救妈妈,把你爸爸拉开,快点……妈妈好痛,好痛……”
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
那个此时此刻唯一能够救柳华容的穆谨然,就算是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依旧只是淡淡的靠在门框边上动也不动。只是沉默了几秒后,才用着冰冷的声音对她讽刺道。
“爸爸,你让我拉开哪个爸爸?”
穆谨然如此凉薄冷漠的态度,立刻让柳华容连尖叫都被冻结了起来。
一瞬间,她心如死灰的明白:她的儿子是真的打算一直对他们这几个大人冷眼旁观,不但算插手了。
然后,她就狠狠的瞪了一眼穆谨然,就用尽力气,手脚并用的把已经累的直喘气的穆岩峰给推开。
“穆岩峰,你不要再打了,我要跟你离婚,从此以后我们各过各的,我也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吼完,她就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就那么毫无形象的坐地上,狠狠的喘着粗气。
她的脸上已经被穆岩峰打的一片红肿。
那本来还被盘成的一个优雅风发髻,也因为穆岩峰的拉扯,而乱成了一堆稻草窝。
再加上她此时龇牙咧嘴的大吼,完全就和一个疯婆子没有两样。
哪里有开始出现的时候,那般风韵犹存,富贵逼人。
甚至也因为她最近过得不好,脸色憔悴的彻底,现在那层被遮盖瑕疵的妆容一花,就更是让她那张脸暴露在空气里,也显得越加面目可憎。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该死的贱人,哼,离婚就离婚,不过我告诉你,就算离了婚,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也别想好过。”
穆岩峰也累的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地上,就那么满脸阴狠的和柳华容对骂了起来。
“你们要离婚的去离婚,要治病的去治病,但麻烦你们给我挪个地,别堵在我家的门口!”
等他们终于不在暴力相向了,站在门边上的穆瑾然,这才凉薄冷漠的出声。
他的出声,立刻让坐在地上的柳华容和穆岩峰,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穆岩峰直到这时候,好似才清醒过来。
他眼前这个,他本来放在手心里宠着,放在心里疼的唯一的,让他觉得骄傲的儿子。
竟然是个,是个野种。
这一痛彻心扉的觉醒,立刻使得他那双通红的眼眸里,布满各种心痛,愤恨,悔悟,厌恶的情绪。
随后,他才着颤抖的伸出手指着他,咬着牙出声。
“你,你这个……”
“我这个野种对不对?呵呵,对,爸爸,我就是个野种,就是你老婆和情夫生的野种,所以,我已经知道了,也不用你再次说明了,那么,麻烦你们可以离开了么?”穆谨然看着眼底那个正被气浑身颤抖,一脸沧桑的男人。
虽然它青紫的薄唇吐出的清冷冰寒声音,一如他那张清隽秀逸的脸庞上冷漠的表情一般。
实则,他的心底还是在隐隐颤抖着。
毕竟,这个男人就算他有诸多的不好。
他依旧是他叫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依旧是那个对他掏心掏肺的好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也是他一直放在心里,就算是偶尔埋怨也依旧尊敬的父亲啊!
这二十多年里温暖沉重的父爱。
他哪里会不清楚,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他这个儿子的。
更何况,这个男人在穆氏集团出事的时候,还把他最后的家当全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自己除了些不动产外,一无所有。
而最近穆氏集团极其穆家一连串的事故发生,打击的他所有,曾经属于云城第二大世家家主的骄傲,彻底都湮灭了。
而雪染这段时间对他的漠视,更是让他一直活在悔恨里。
他清楚的明白,最近穆家的所有人都过的不好。
可是,可是,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依然没有对他有半点埋怨。对他这个儿子也还算是关心。
甚至,也没有把柳华容和穆欣然的半点错误,牵怪到他的身上。
那么,想必刚刚得知自己不是他儿子时候。
当下所有人里,心里最痛最苦的就是他了。
可是,他,他能怎么办?
谁让他生来,不由自己控制?
穆谨然微微垂眸,遮住眼里泛滥成灾的苦涩。
野种就野种吧……
呵呵,雪染:
以前我眼前这个此时看起来,是如此的面目可憎的女人,每次叫你野种的时候。
你是不是就和现在的我一样,浑身都是撕心裂肺后的苍凉麻木。
因为穆谨然这般先声夺人,也就使得穆岩峰所有未说出的话语,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
其实平心而论,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该怎么去对穆谨然。
毕竟,他刚刚来的够久,早已经站在走廊的拐角处,把穆谨然和柳华容所有的对话,全部都听在了耳里。
那么,她自然也就明白,他这个,这个儿子……
其实也是直到昨天才知情的。
而这个孩子,心里也很不好过。
可是,要是因为这样,就让他对他眼前这个疼了宠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一如以前那般疼爱。
他也心有不甘啊。
所以在穆谨然话落,他就咬着牙狠狠的瞪着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一时,几个人又陷入了静默里。
半分钟后,还是穆谨然率先抬头,目光淡淡的看着穆岩峰出口。
“穆,先生,你当初给我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明天就会转到你的名下,不管你以后,是不是还认我这个儿子,等你老了,我还是会赡养你……”
而这边还不等他对穆岩峰把话说完。
坐在地上的柳华容在听到,原来自己儿子手上还有穆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时,立刻满脸欣喜,浑身也充满了力气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边朝着穆谨然走来边出声。
“儿子,你疯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还给他,你傻啊你,你听妈妈说…。”
穆谨然转头,冷冽如刀锋一般眼神夹杂着深深的厌恶,射向正朝着她走来的柳华容,那张让他连看都觉得恶心的脸上。
与此同时,他那青紫的薄唇种也吐出冷漠冰寒的话语,瞬间就截断了她那不要脸的算计。
“我自己怎么做,不用你来告诉我,而我,也希望你和你的梁先生,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别,让我恨你!”
“你,妈妈还不是为了你好。”柳华容又被穆谨然这样的态度吓的不敢动了。
只好站在原地不甘心,继续喃喃出声。
随后穆谨然又再次转头,眸光复杂,深深的看了一眼在他话落,就渐渐平复脸上的激动,双眼也渐渐浮现出点点水光的穆岩峰脸上。
接着,暗暗闭了闭眼,往门内后退了一步,才缓缓的把门从里边关上。
遮住门外所有的一切。
也遮住,那些让他看了,更加觉得自己的生命,原来是如此的可笑的一切。
而被他关在门外,还是清醒着的穆岩峰与柳华容两人,也就都那么沉默的看着眼前那紧闭的木门,再也没有伸手去拍,也没有继续争吵厮打。
柳华容是不敢拍。
而那个被穆谨然说的心底五味俱全的穆岩峰,是不知道他自己若是拍了这扇门,那个孩子把门打开了后,他到底该和门内的那个不是儿子的儿子,说些什么……
所以,门外这对他们终将离散的夫妻,就那样站在了穆谨然的门外,静默了十几分钟。
随后,还是柳华容察觉到了地上躺着的,被穆岩峰揍个半死的梁光辉已经陷入了昏迷,才咬了咬牙跌跌撞撞的扶着他率先去了医院。
等他们二人走后,穆岩峰才浑身好似没有了力气,没有了思绪一般朝着小区门外走去。
那天晚上,柳华容就很是坦然的在医院里照顾梁光辉,没有回到现在的穆家。
也就是云城远郊,那座在黄水珍名下的小别墅里。
而那一天下午,当穆岩峰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黄水珍见他那一身狼狈,担心的问他出了什么事。
他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好像失了灵魂一般,麻木的移动脚步朝着二楼书房走去。
那天晚上的晚饭,他也没有吃。
就那么浑身瘫软的坐在书房里,双目浑浊而晦涩的看着漆黑的窗外一整晚。
直到第二天上午,梁光辉在医院里清醒了后。
柳华容才回到穆家收拾自己的东西。
并且在当天,以非常的速度和穆岩峰办了离婚手续。
得知他们中年夫妻还离婚,媳妇柳华容也要搬出去住的时候。老太太黄水珍又是一阵哭天喊地。
不过,那一天,不管她怎么问,也问不出两人离婚的原因。
但是,老太太只要看着自己儿子,那阴沉沧桑黯然的脸庞,以及一夜两鬓斑白的头发,也就不敢再多问什么。
只是唉声叹气的坐在沙发上,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柳华容。说她狼心狗肺,不顾忌她和穆岩峰二人多年的夫妻情分。
说她爱慕虚荣,看他儿子落魄了,而嫌弃他们穆家才离婚之类的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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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那年,她从人贩手里逃出,遇到了十八岁的他。
十八岁的他,冷僻漠然,却一眼相中了小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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