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春心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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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海涛和阿薇拍完工厂的鸟瞰图和周围的景色后,风越来越大!像要把人吹倒似的,站不稳!云随风来,顷刻间头顶上就乌云翻滚,天暗如夜!“不好!大雨来了,快收拾东西下去!”宫海涛说完手忙脚乱的收起三脚架,先从石头上下来,然后把她们一个个接下来,急匆匆的往下没走多远豆大的雨珠就打在身上,宫海涛赶紧一手一个拉着姐妹俩冲进路边一个凸出的石头下面躲雨。狭小的空间根本无法遮挡疾风暴雨,震耳欲聋的炸雷和近在咫尺的闪电吓的姐妹俩花容失色、大声惊叫!王云都快哭了!阿薇也是紧紧抱住表姐的同时,本能的的往宫海涛这边挤,浑然不知俩人裸露的胳膊紧紧贴在一起!宫海涛还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孩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近的可以听到她紧张的呼吸声、仿佛连心跳都能感受到!她那冰凉、光滑的胳膊更是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像过电般的奇妙感觉!使他血脉喷张,有种想拥抱她的冲动!他从包里取出塑料布,扯在头上站出去用身体她们为遮风挡雨!姐妹俩都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呆了!“小海,快进来,你全湿了!”、“快进来太危险了!”王云和阿薇几乎是同时拉他的胳膊喊道!
“我没事的,你们躲好就行了!”宫海涛头也不回的坚定回答和他那宽厚、坚实的后背就像一堵可以屏蔽风雨雷电、屏蔽一切危险的“墙”,瞬间带给姐妹俩安全、温暖的感觉!王云感动的对着阿薇的耳朵悄悄说:“这就是真正的男人!”阿薇没回答,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这堵“墙”,心里泛起一种未曾有过的悸动!
暴雨来的猛、去的也快!雨一停,炽热的阳光便又透过树叶的缝隙射下来。就在浑身湿透的宫海涛脱下上衣拎干的时候,“彩虹!你们快看是彩虹!”阿薇欣喜的看到一道绚丽的彩虹像一座拱桥架在山腰和对面的山梁上,彩虹下面白色的薄雾似云海、像轻纱,楼房、田野在里面朦朦胧胧的时隐时现,在蓝天和青山的映衬下如同仙境!她激动的慌忙打开摄影包,取出相机不停的抢拍。
“好美呀!”王云也由衷地赞美着眼前的美景!
“阿薇,小心滑!”宫海涛看到阿薇只顾着不停换位置拍照,忽略脚下急忙提醒道,话音刚落,阿薇踩到路边的稀泥巴上一下子站不稳摔倒了!宫海涛和王云忙过去扶她起来,她指着掉在地上的相机对宫海涛说:“快看看相机有没有摔坏?”
“还管相机!你人有没有事?”王云边扶着阿薇坐起来边担心的问,
“还好!应该没有摔坏。”宫海涛拾起相机检查了一下,然后伸手去帮着扶阿薇站起来,“哎呦!不行、不行,脚好疼!”阿薇又坐了下去,指着右脚喊道。宫海涛急忙蹲下来快速的脱掉她右脚的鞋袜,发现脚踝已经有红肿的痕迹,他用力按了按旁边未肿的位置问:“疼吗?”
“你按的位置疼的不厉害!这个位置最疼!”阿薇皱着眉头指着红肿的位置回答道,
“伤着骨头没呀?这在山上怎么去医院呀?”王云一旁着急的问道!
“没有,应该只是崴了脚!”宫海涛回答完,四处看了看然后不由分说的一只手伸到阿薇的膝下、一只手揽过她的后背将她抱了起来,吓的阿薇本能的楼住他的脖子!宫海涛抱着她往下走了几步,把她轻轻的放到一个小石头上坐好,然后把她的右脚浸泡在石头旁边的水洼里。泡在凉凉的水里,阿薇顿时感觉脚没有那种火辣辣的刺痛了,舒服好多!
“舒服些了吧?”宫海涛问道,阿薇被他刚才那突然一抱弄得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看他,就点了点头!
“这管用吗?还是要快点去医院吧!”王云仍然不放心的说道,
“像这种肌肉软组织受伤,都是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破了,所以要马上冷处理让破了的血管尽快凝固,血出的越少肿的就越小,好的就快!昨天夏天用冰袋就是这个道理,现在没有冰只能在水里泡半个小时降温了!”宫海涛耐心的解释道,
“你对这方面怎么了解这么多!是秋秋教你的吗?”阿薇问道,
“踢球经常会受伤,我是看书上说的。”宫海涛回答道。
泡了将近一个小时,可以明显的看到红肿的面积要小了许多!宫海涛把摄影包和三脚架递给王云,然后蹲在阿薇身前说:“趴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背,你帮我找根树枝当拐杖就可以了!”阿薇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背你下去,到医院敷点药明天你就可以走路!靠拐杖你不一定下的去,就算是坚持回去了,起码要在家躺一个星期才能下地!”宫海涛回过头很严肃的说完,看阿薇仍然犹豫不决就又笑着说:“下星期的舞会你不想跳了?给个机会让我学雷锋做好事吧!”说完转过头双手抓住阿薇的腿,王云也说:“你就让小海背你下去吧!”阿薇才趴上他的后背。
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是刚被暴雨洗刷过,一切都变得湿滑!王云一个人走都经常要靠扶着石头、拉着树枝才能不摔倒。宫海涛背着阿薇更是一步一滑、步履维艰!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的路,确保每一步都踩的踏实!阿薇感觉到他出了很多汗!便问道:“累吗?要不歇一会吧!”
“还好!幸亏你瘦,这要是你表姐就麻烦了!”宫海涛故作轻松地说道,
“去你的,我很胖吗?”走在前面的王云听到了,回过头娇嗔地反驳!
“你看,误解了吧!我是在夸你,表扬你身材丰满!”宫海涛的狡辩把背上的阿薇逗的“呵呵呵”笑个不停!
阿薇同样也不轻松!为了不让胸部压在他后背上,她只有腰部用力身体尽量后仰!这样一来她不仅非常累,而且也让背他的宫海涛的汗越来越多!慢慢的宫海涛感觉到问题,小声问道:“第一次被男孩子这样背是吧?”
“嗯!”
“我也是第一次背女孩子,也有点紧张!”
“哦!”
“真的谢谢你!”
“谢什么?”
“你看我们早就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反正也已经赤诚相见过了!按照故事情节接下来就应该是肌肤之亲了!所以我怀疑你今天是不是故意伤脚的,如果不是那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宫海涛的玩笑令阿薇又羞又气!她边打他肩头边说:“你好坏呀!肌肤之亲怎么啦?现在就肌肤之亲!”说完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宫海涛明显感觉到阿薇彻底放松了趴在自己的背上,后背都能感受到她呼吸时胸部的起伏!他双手紧抱着的她光滑且有弹性的大腿,和环绕自己肩头的冰凉、光滑的手臂,令他非常舒服!这种成年之后的第一次和女孩子的“肌肤之亲”感觉非常奇妙!但没有一丝猥琐、亵渎!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时刻提醒着自己:她只是这个夏天意外遇到的靓丽风景!如同流星一般灿烂而短暂,能够与之近距离的接触、欣赏已经非常幸运了!要珍惜!就不要再有其它妄想!此刻他身体已经非常疲乏!但仿佛感觉不到一点累,脚步迈的更加坚实!内心深处渴望这条到医院的路越远越好!
搂着他坚实的双肩,使阿薇想起儿时在爸爸背上的那种温暖、安全、幸福的感觉!如此亲密的和一个特别有男人味的男孩子贴身接触,既是她步入花季以来的第一次,亦是她渴望已久的!曾经无数次的憧憬过被未来的那个“他”悉心照顾、用心呵护的类似场景!怎么就悄然无息的真实发生了!这一切令她恍惚,内心深处分不清眼前这个背着自己艰难跋涉的“骑士”是表姐的心上人?还是自己少女以来一直渴望、憧憬的那个“他”!
一路跌跌撞撞的终于下了山,来到家属区踏上水泥路面就轻松许多!三个人汗流浃背,身上到处是泥的狼狈模样,引来一路好奇的目光,平时特别注意形象的王云恨不得找个面具把脸挡起来!
“怎么啦?”坐在医院大门口乘凉聊天的夏秋见到三个人的样子,急忙迎过来问道,
“刚才下山崴了脚,今天外科哪个医生值班呀?”王云问道,
“何医生,小海快把阿薇背到换药室去,我去喊他。”夏秋说完朝医院后门走去,宫海涛刚把阿薇放到换药室的床上坐好,就听到楼下夏秋大声的喊叫:“何医生,快点,有病人!”
“这个何一刀,太不像话,值班不是回家就是去菜地!”王云站在窗口望着楼下气愤地说道!
“一刀!是绰号吧?医术很高的意思吗?”阿薇猜测道,
“高个鬼!不管是不是需要,就是喜欢给病人开刀!”王云讥讽道,
“一会他说不定要给你开刀放淤血的!”宫海涛一本正经样子的在阿薇脚踝红肿的位置比划着吓唬她,
“啊!不至于吧?姐,要不还是回去让姨妈看吧!”阿薇有些紧张的抓住王云的手说道,
“别听他胡说,他吓唬你的!”王云说完轻轻的拍打了在旁边坏笑的宫海涛一下,这时夏秋陪着矮胖的何医生走了进来,没剩几根头发光亮的头顶上满是汗珠,身上的白色背心也汗湿透,坐下来浑身的汗味让阿薇很是难受!
“夏医生的侄姑娘受伤了,那是要好好看看!”何医生捏着阿薇的脚边看边说道,又捏又按的弄的阿薇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王云焦急的问:“何叔叔,问题大不大没伤着骨头吧?”
“需要开刀吗?”宫海涛凑热闹故意问道,阿薇抬起头狠狠瞪他一眼!
“小问题,就是崴了脚软组织拉伤,回去躺几天,搽点正骨水就可以了!”何医生站起来边洗手边说道,
“谢谢何叔叔!”王云松口气,礼貌的谢道!
宫海涛看何医生走了才说道:“阿薇你先别下来,秋秋到药房拿正骨水和一支七厘散来。”
“你又用你那个土方子?”夏秋有些疑虑的问道,
“怎么是土方子呢?是我姐夫教我的,人家可是大医院的医生!”宫海涛得意的说道,很快夏秋拿来了药,宫海涛把七厘散倒在盘子里慢慢的研磨,王云不解的问:“你这是干嘛?”
“把我姐夫的独门绝技无私的奉献出来,保证药到病除明天就好!”宫海涛笑眯眯的说道,
“你这是将功补过!明知道阿薇是城市人没爬过山,你怎么保护的?”夏秋故意责怪他,
“秋秋姐,不怪他,是我自己乐极生悲!光顾着拍彩虹忘记看脚下才摔跤的!”阿薇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你们玩的这么开心呀!都玩到医院来了!”夏秋笑着说道,
“你不知道,雨刚停那会出来的彩虹有多美!从来没有这么近的距离看彩虹!”阿薇眉飞色舞的讲述着,王云也跟着说:“是呀!我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就像在眼前架起一道桥似的!”
宫海涛将正骨水倒入研磨好的药粉里搅拌成药膏,然后用酒精棉球轻轻的搽洗干净阿薇脚上红肿的部位,准备抹药膏。
“这药抹上去疼吗?”阿薇看着黑乎乎的药膏有些紧张的问道,
“疼倒不疼!就是将来脚好了,抹药这块皮肤会变黑!”宫海涛很严肃的说完,就伸出手去抓她的脚,吓的阿薇本能的收回脚,口里急忙说道:“那我就不抹这药了!”
“小海,又吓唬小妹妹!阿薇不怕!这药膏洗的掉。”夏秋温柔的说道,
“又不是黑在脸上,脚黑点怕啥?怕将来嫁不出去呀!”宫海涛说完憋不住笑了起来!阿薇顿时明白又被他耍了!使劲的拍了他肩头两下。
夏秋和王云都静静的看着宫海涛,小心翼翼轻轻的涂抹完药膏,再慢慢用纱布包好阿薇的脚,神情专注像在做一件重要的工艺品似的!心里不约而同的幻想着此刻被用心呵护的主人公是自己!阿薇同样是默不作声的享受这一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