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找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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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昨晚没接到电话就有些闷闷不乐,想不明白宫海涛为什么不过一会再打一个,非要第二天再打?今天上午班主任老师通知她们,原定于下个月去云南采风半个月的计划,提前到后天出发。这样星期天和宫海涛的约会,肯定要泡汤!她急着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中午又没等来他的电话,就把希望寄托于晚上。宫海涛第二天上班仍然是继续帮忙抬钢板,好在昨晚终于睡了一个踏实觉!让今天的身体状态稍微感觉好了一些。下午上班后厂里唯一的一台摇臂钻床突然坏了,夹住钻头的主轴卡死不能上下。孔不能钻,后面的工序也无法进行,部门主管赶紧把许老板喊了下来,许老板几个人弄了一会也束手无策!想起宫海涛,便派人把他叫了过去。
“应该是里面的齿轮破了,才卡死的。”宫海涛检查了一下后,结合过去的经验判断出故障的原因。
“那你会修吗?”许老板焦急的问道,
“会是会,不过要把主轴拆下来,才能换齿轮,我一个人干不了,起码要有两个人帮忙才行!”
许老板听了宫海涛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他马上吩咐负责钻孔工序的部门主管:“找两个人帮他,马上修!”
宫海涛带着两个完全没有维修经验的人开始拆钻床,这时才发现语言不通是个非常大的问题!拆机器肯定要找工具,他说的工具名称,对方不是完全听不懂,就是拿来的不是他想要的大小!干脆用笔沟通,才弄明白原来广州话对很多工具的名称,都是按照香港的习惯叫法,比如活动扳手叫“士巴拿”,是英文的译音。这让工作效率极为缓慢!到快下班时,才把主轴拆下来,果然是宫海涛判断的原因,里面的齿轮破了。厂里没有备用的,而且宫海涛担心这台机器已经旧了,换个新齿轮有可能会不配套,便叫主管把老板请下来定夺。
许老板虽然有些不满意维修的进度,但看到宫海涛和同事费力沟通的过程也无可奈何!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先解决燃眉之急的态度马上派人去采购齿轮,然后守在现场看宫海涛清理掉到机箱里的齿轮碎片。下班的铃声响了,宫海涛看那两个人也帮不上忙,就和许老板建议让他们先去吃饭。许老板吩咐他们上去把宫海涛的饭菜拿下来,免得他上去吃耽误时间。看老板一直盯着,宫海涛也不好出去给阿薇打电话。
吃完饭过了一会,齿轮也买了回来。装上去发现果然没有原装的紧密,有些打滑。宫海涛只好想办法一点点的调整,干到9点多,许老板实在是顶不住了!临走前嘱咐宫海涛:“今天晚上就是不睡觉,你也要给我修好!”
10点后,其他加班的人都下班了,车间里只剩下宫海涛一个人在调试。一直搞到快12点,才终于完全搞定!
阿薇一吃完晚饭,就拿本书到宿舍值班室等宫海涛的电话,一直等到9点都没有电话打来。值班的阿姨让她回宿舍去冲凉,保证电话来了就去喊她,她才回去快速的洗了个澡就又跑去等。一直等到10点,到了宿舍规定关灯的时间,也没电话来。阿姨笑着赶她回去睡觉,她只好拜托阿姨要是电话来了帮忙转告他一下她们去云南的事。然后非常失望的回宿舍,上床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没心情加入宿舍每晚熄灯后的“聊天节目”。心里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说今天再打过来的,又不打!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弄的室友笑她“想男朋友想的寝食难安!”
早上起来,阿薇就开始操心怎样把去云南的事告诉宫海涛,另外上次去过他公司后,对同和的环境非常不满意!总是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这种忧虑在中午又没接到他电话后,达到了她心里承受力的顶点!她上课前打电话给明仔,要他晚上开车到学校来接她去同和找宫海涛。明仔电话里还有点磨磨唧唧,阿薇一句“你敢不来!”就挂了电话。
许老板一句“辛苦了!”算是表扬了昨晚加班到半夜的宫海涛!他开厂做生意前,也在国营的广州机床厂干过,昨天在现场看到拆开的机器,就知道是平时使用者不注意保养,没按时加润滑油造成的!亡羊补牢,他亲自安排宫海涛这两天抓紧时间,把厂里所有的机器设备都初步检查一遍。
宫海涛暂时不用继续抬钢板了,可是还得继续陪着加班。下午的下班铃声一响,他打完卡,饭都没吃就跑出去打电话,结果说阿薇已经出去了!
厨房的肥姨见还有一份菜没人来领,就到餐厅里大声问还有谁没来?见没人回应,她转了一圈,又问:“那个大捞没看到呢?”
强哥问她:“什么大捞?”
“就是那个大个子捞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鬼名字?”肥姨笑着刚说完,宫海涛就跑了进来,顿时所有人都捧腹大笑!弄的宫海涛不知所措的不确定大家是不是在笑自己?只是从这一刻开始,“大捞”这个绰号统一了之前大家对他的各种叫法!
明仔压根就不熟悉同和这边的路,到同和镇后边开车、边问路还是走错了两次!气得本来就心急火燎的阿薇,一个劲的数落他笨!明仔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气来了,只好笑着哄她,一会找到阿涛那小子我帮你好好修理他!一本正经的问阿薇是卸他的胳膊还是打折他的腿?换来她一连串的粉拳!
好不容易找到鑫发公司的门口,保安看来的这辆挂着粤港两地车牌的豪华型凌志车,还以为是什么客户,客客气气的上前告诉他们公司已经下班了,老板和经理们都走了。结果说了半天,才搞清楚原来他们是找前几天被炒鱿鱼的那个捞头!阿薇一听就急了!连忙追问被炒的原因,保安也说不清楚,只是听说是偷公司的什么东西被大老板亲自炒的!这下阿薇不干了!她质问保安凭什么瞎诬蔑宫海涛的名声?知不知道他是获得过省级表彰的英雄!
一头雾水的保安也气不过,理直气壮的回击说“我管你什么英雄、狗熊的!关我屌事!又不是我炒的他,他要是没偷东西老板会无缘无故的炒他?”
明仔看两人吵了起来,对方公司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怕吃亏!便赶紧拦住还想找保安要老板电话讨说法的阿薇,提醒她,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宫海涛的下落!阿薇冷静下来,才发现不知道向谁打听?她想起那天在公司门口见过的那个小女孩有可能知道,但又没记住她的名字!只好叫明仔把车停到旁边,站在大门对面盯着一个个出入的女孩子看,期望要是她出来玩,能够认出她来。
这些女孩子的身材都差不多,又都穿着同样的工作服,进进出出都是结伴而行,很少有孤身一人的!这就更加难辨认!明仔肚子已经饿了,对阿薇这种大海捞针撞大运的找人方法,一点也不抱希望!一个劲的在旁边打退堂鼓!惹的阿薇更加心烦!
这时,春梅和几个老乡从外面买了零食回来,边吃边准备进大门,阿薇看着她好像有些眼熟,便走过去打招呼“喂!你好!”
春梅和几个老乡都停下脚步,春梅认出阿薇,便上前一步问她:“你是找我的吧?”
“是的,不好意思!我记不得你的名字。”阿薇发现才几天时间,这个女孩的发型和气质变化很大!少了许多乡土气!
“你们先回去!”春梅对老乡说完把阿薇拉到一边问她:“你是来找阿涛哥的吗?”
“是呀!他怎么被炒了?你知道现在他在哪吗?”阿薇亟不可待的问道,
春梅便小声把从方水顺那听来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她,说宫海涛在赤岗找到工作后给方水顺的BB机留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