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四、南山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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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一出宾馆,牛胖子就亟不可待的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宫海涛“这个明玛到底是啷个回事?不会就是朋友的女儿怎么简单吧?”

    “就知道你会想歪了!她的情况是.....”宫海涛讲完与明玛一家的来龙去脉后说道:“她们家那边是高海拔地区,长期缺氧的环境令当地人普遍都有心脏病,所以她父母都去世的早,她父亲临死前把她托付给我,后来我把她带到日喀则上的高中,供她上的大学。”

    “原来是这样,这娃儿看起来有点像当年的阿薇,很开朗的,没想到命这么苦!”

    “你也感觉她像阿薇?”宫海涛有些惊讶,

    “气质像!”

    “可能是成长的过程中受阿薇的影响比较大吧,她对摄影的兴趣就是阿薇培养出来的。”宫海涛想了想后问道:“胖子,你那里招不招刚毕业的大学生?”

    “你是说明玛玛?她们西藏考出来的大学生只要回去都会安排好单位上班的呀。”

    “这丫头非要跟着我.....”宫海涛说道:“你说我带着一个大姑娘到处跑,算怎么回事,将来肯定会影响她的个人问题。”

    “只要她愿意,可以随时来我这里上班。我们公关部也需要这方面的人。”

    “那先谢谢了!回头我问问她。”

    “跟我还客气什么,这么说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我就是一个人的命!有时我想,如果秋秋和阿薇她们不认识我,会不会现在都还好好的活着?”

    “你咋能这样想!你心里的苦我非常理解,特别是阿薇,当时在电视上看到消息后我也哭了一天!”牛胖子扭头看了一眼宫海涛的反应后接着说:“你在西藏守着她的魂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应该可以放下,重新生活了!”

    “算了,不说这事了。”宫海涛笑着问道:“你这个芳芳是咋回事?听说是空姐,以前在广州和你开火锅店的那个呢?”

    “龟儿子地莫用这种眼光看我好不好?你以为我是啷个陈世美呀!”

    “你个龟儿子真是做贼心虚呀!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你就不打自招了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晓得我一直都是非常崇拜真正爱情的人!”

    “那是,这芳芳确实比当年的小周慧敏漂亮的多!”宫海涛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当年我和李小霞回来后,到她老家那边的火锅店打了两年工,然后自己开店,辛辛苦苦慢慢的做大后,矛盾就来了。她到底是农村人,小富即安,不愿意学习,不敢做大,成天像防贼似的防着我找小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连店里招服务员,她都要专门挑长的丑的!你说夫妻之间,不说志同道合,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咋个过的下去?”

    “那你们就离婚了?有孩子吗?”

    “天天吵架不离行吗?人流做多了,后来想要反而没得娃儿,我们把几家店平分了,我把店卖了后,才到重庆来做的。芳芳也是后来认识的,人家到底是当过空姐的人,格局就是不一样,我现在直营的加上外面加盟的店快一百家了!”

    “嗯,听说了,而且你们服务员的空姐式服务在一般的餐厅很少见!”

    “顾客就像是过去的皇帝老儿,我们这些商家就像他的妃子,你说他三宫六院那么多老婆,个个如花似玉嘀,如果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皇帝几时才能想起你?所以现在做生意一定要有特色!”

    “胖子,你果然是做生意的料!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理所当然!”

    “小海,我那两下子和你比起来那不是差远了!再说,如果当年没有你救命,我哪有今天?”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我救你什么命了?”

    “本来就是吗!”

    ......

    汽车驶入了南山后就远离了都市的喧嚣,沿着蜿蜒向上的盘山公路穿行于郁郁葱葱的树林,一会就来到半山腰的别墅区,开到牛胖子的三层楼的独栋别墅门前,家里的保姆、厨师和花匠已经迎候在此。

    宫海涛跟着牛胖子上下参观完他的家后,站在花园里的观景大平台上,望着山下的城市和江水对牛胖子说:“你这房子和香港的半山别墅一样,都是豪宅呀!”

    “还行吧,重庆冇得海景,只能看江了。我在朝天门那边还有套复式楼,有两百多平方,给芳芳她爸妈住着在。”

    “你这么大的别墅怎么不把你妈接来住?她身体还好吗?”

    “身体还可以,接来过,住不习惯,说是和坐牢一样。开始我以为是没人陪她打麻将,就发钱给保姆她们陪她打,后来才知道她是嫌这里人都不熟悉,不好耍。没办法只好让她回厂里。”

    “和我爸妈一样,习惯了厂里的环境,到外面住再好的房子都觉得不舒服。”

    “你爸妈不是去你哥那边住一直没回来吗?”

    “刚去还不是不习惯,说是等我哥的儿子上高中了还是要回厂里住。”

    “小海,你说我们老了后会不会也和她们一样呀?”

    “不好说,离开厂里这么多年了那里的一草一木都记忆犹新!就像现在站在这里自然就会联想到站在虎尾山上往下看的情景。”

    “当初来看房时,就是觉得有像你刚才说的虎尾山上的感觉,才买下来的。”

    “难怪的!”

    “小海,既然你这么想念厂里,为啥子这么多年都不回去看一下呢?”

    “阿薇刚走那年我得了抑郁症你知不知道?”

    “回去听夏天讲过,不是好了吗?”

    “这种病最可怕的是孤独感,那是一种让你孤独到生无可恋,唯有死才能够解脱痛苦的感觉,而且这种病还特别容易复发。我真正的康复是到了明玛她们那,处处感受到阿薇的气息,融入到当地人的生活中后,在西藏即使我一个人穿越无人区、翻越雪山,我也不觉得孤单,总是觉得阿薇在身边陪着,因为我现在的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她生前想做的。之所以对明玛好,不仅仅是当初她们家照顾了阿薇和我的原因,还有她像阿薇的原因。”

    “今年春节和我一起回厂里耍一下,厂里人都蛮想你的。”

    “你年年春节都回去?”

    “和芳芳结婚后,基本上每年都回去过年。”

    “夏天他们还好吧?”

    “哼!他个龟儿子要是不好,那丹汉厂的人就没得好的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宫海涛听出了他话里的情绪,

    “02年厂里改制,我带头和他闹了一场,有两三年都没说话了,去年回去过年,我妈说他个龟儿子平时很照顾我妈,劝我们和好,这样才又复交的。”

    “你和他闹什么?”

    “还不是看不惯他们的做法,吃相太难看了!”牛胖子忿忿不平地说道:“丹汉厂改制,夏天他们玩管理层收购,自己定价自己买,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你有本事搞的定就行。你就按照政策把该给职工的钱算清楚就完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是这样吗?我妈说厂里后来给我算了一万块钱的补偿。”

    “你晓得你那点补偿费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还不是我们闹来的!要不我为什么带头和他闹呢,太气人了!你说他们那些大小领导摇身一变都变成了股东,那么大的丹汉厂都是你们的了,为什么还贪得无厌的要打职工补偿费的主意呢?”

    “他们打什么主意?”

    “99年厂里不是发了个通知,要在外面打工的都回厂上班吗,后来还是有两百多人没有回去,当时他们也默认了,反正是两不找。没想到到改制时他们就拿这个做文章,要么马上回厂上班、要么当旷工开除,就没有补偿。你说这不是故意整人吗,明明知道这些人好不容易在外面都站住脚了,你让人家为了这点补偿费把工作辞了回来受你们耍,可能吗?他们的目的不就是逼这帮人自己放弃补偿费吗?”

    “夏天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呀!”

    “我管他是不是这样的人,反正他是一把手,我肯定要找他算账!他个龟儿子的还给我卖人情,私下里说要我先回去应付一下,等改完制以后再走。我没理他,他以外我是冲那点补偿费去的,那是老子在丹汉厂的一点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