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出鞘(三十九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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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商议过提交推荐表的事情后,燕长戈便将一直在沈逸飞办公室等候的宁不折和林辰丙叫来,郑重地向徐局长介绍他们两个人——

    “此二人是我在地下拳击场收服的两位壮士,武功高强、格斗经验丰富,最重要心中还保存这最基本的良知,这在那样的环境中是不可多得的,足以证明这二人本性纯良,是纯善之人。我武功太高,很多我能用的武器新警们是用不了的。而这二人不同,他们使用的都是常规武器,并且更加注重实战教学,他们比我要更加适合新警们。”

    宁不折林辰丙自从进了临城警局后就一直处于高度的戒备状态,林辰丙握紧拳头,而宁不折的手就没从剑柄上拿下来过。他们身上充满杀意,以沈逸飞徐局长这样身经百战的人物应该是能够立刻察觉到的,可是偏偏燕长戈站在他们身边,用自己随便外泄的煞气硬是将这杀意掩盖住,让人看起来这两人除了沉默一些外,竟是没有什么缺点。

    有些时候,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是对比出来的。

    “看起来就是高手,”沈逸飞点点头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信得过。”

    “当然是信得过,”燕长戈从一直拎着的公文包中拿出合同,“我付了三十亿的违约金呢。”

    “三十亿!”沈逸飞接过合同时手指在颤抖,“你怎么舍得花这么多钱。”

    燕长戈淡淡道:“若是只我一人,还要什么合同要什么熟人,直接用越野车砸了赛场,让他们直接交合同给钱放人就是了。可是与我一起的还有曲琏,他背后还有整个曲家,要是就这么将三十亿从赛场拿走,那最后这三十亿定然会有人从曲氏哪里找回来。与其拿这根本无法到手的三十亿,还不如得到两个武功高强品质优秀的同伴,多少个三十亿都买不到这样的财富,我觉得我是赚了才对。”

    宁不折和林辰丙不由自主地看了燕长戈一眼,他们从未想过,居然有人会这么看待他们。

    徐局长一直在打量这两人,他清楚此二人背景并不好,是否让他们做新警教官还需要考虑。而此刻见他二人露出这样的神情,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却还是被徐局长捕捉到了。

    能够感恩,品质估计也不会太差。

    “也就是说,你个人雇佣他们两人为自己的助教是吗?”徐局长立刻给这二人安了身份。

    “没错,就是助教,我没有时间的时候,由他们暂代。”燕长戈顺着徐局长的话说道,心中在暗暗感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徐局长一句话就解决了二人身份不正的问题,当真是厉害。

    “既然是你燕教官的助教,那当然是没问题的。”徐局长点点头道,“只是既然成为警局的工作人员,拿着警局的聘用工资,那么是不是也应该时刻跟随新警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呢?”

    “这是何意?”燕长戈不解道。

    “是这样的,”徐局长说道,“临城警局的新警培训采取的文武结合的方式。比如早操,每天早晨大家先晨练,晨练结束后吃饭,吃过饭是不能马上训练的,需要消消食,这个时间段呢,就会有人领读一些晨读的资料,进行政治理论学习,中午饭后和晚上睡前都有这项活动。助教应该是与学生同吃同住的,那么是不是助教也需要一起学习政治理论呢?不知道二位在思想政治方面成绩如何?如果曾经接受过类似的教育,并且有证件证明的话,那就不用一起学习了。”

    宁不折林辰丙:“……”

    燕长戈眼睛一亮,热情地握住徐局长的手道:“徐局长当真是面面俱到,看待事物的高度和深度都与我们这种凡夫俗子大不相同,不愧是领导干部。燕某自以为每日受新闻联播和人民日报的洗礼已经是很有政治觉悟了,熟料与徐局长一比,才知道自己还需要努力学习啊!”

    燕长戈本来还担心宁林二人在地下拳击场中塑造的性格会对他们日后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影响,本想找时间帮他们抹去过去对世界的认识,重新树立新的世界观人生观和道德观,但这势必要大大减少燕长戈自己学习、做好事、和曲琏谈恋爱的时间。而现在徐局长的建议真是一举两得,相信经过这样的集体训练和政治理论学习后,宁林二人一定会成为优秀的社会栋梁,为将来改正武协不良风气、树立社会新风尚起到榜样作用,进一步实现功德事业化的奋斗目标。

    徐局长也热情地回握燕长戈的手道:“哪里哪里,我也是上次同燕教官谈心后才大有所悟,认识到不管年纪有多大都不能忘记进步,人要活到老学到老,又重新系统地学习了一番,重塑自己的思想觉悟,这才有今天的精神面貌。燕教官如果也想学习的话,我这里有一套精装珍藏版的历届领导人讲话,燕教官想要的话,我会忍痛割爱借给你的。”

    “这可是大恩啊!”燕长戈大喜道,“我自从来带现代社会后,深深地觉得自己以前所学那套陈旧腐朽的理论不适用于现代社会,早就想找机会系统地学习一番,只是苦于没有人教导。现在有徐局长您慷慨赠书,燕某真是不胜感激。”

    说到这里,徐局长立刻从书柜里拿出一套怎么看都根本没翻过的比《牛津英语词典》还要厚的书递给燕长戈,并且表示这里面都是精华,请燕长戈一定要结合当时历史事件来看,这才能理解得更加深刻透彻。

    沈逸飞宁不折林辰丙:“……呵呵……”

    与徐局长商议妥当后,四人走出办公室,燕长戈将宁林二人交给沈逸飞,让他派人领这二人去集训基地,并且嘱咐沈逸飞,这是一个相互学习的过程,请务必为新警和助教准备文化课考试,考验他们这段时间政治理论的学习成绩。如果考试不过的话,还需要重新学习啊。

    沈逸飞:“……”

    他用同情的视线看了宁林二人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燕长戈,我就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跟他们俩有仇?你这多大仇啊,逼着两个武状元去学政治?”

    燕长戈诧异道:“这怎么能是逼呢?这分明是公费学习进修的好机会啊,能够有这个机会应该感谢组织感谢领导才对。我想要这种机会都没有,没看我还得自学吗?”

    他对沈逸飞挥了挥自己手中的厚书。

    沈逸飞:“……”

    宁林二人毕竟是燕长戈的手下败将,某种程度上来讲是燕长戈的战利品,他们是无法拒绝他的安排的,只能沉默着、隐忍着,想着学点文化课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当他们进入新警集训中心,和新警们一同头大如鼓地准备闭卷考试,听说往年这种政治理论考试都是开卷,就今年在燕教官的建议下变成了闭卷时,才真正明白当日沈逸飞一脸纠结、同情的表情究竟为何。

    而由于他们虽然身为助教,却与新警们一同闭卷考试的情谊,也让宁林二人未来成为整个临城警局、武警支队的总教官奠定了夯实的基础。到最后,由于每年考试考成考霸,他们的政治素养和思想觉悟空前高尚,对社会实事和政策无比了解,成为临城文武双全的两位教官,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是讲课还是传授武艺,都不在话下。

    几十年后的《名人访谈》节目中,宁林二人不约而同地表示,他们能够有今天的成绩,实在要感谢武协协会的会长燕长戈,是他让他们明白了做一个好人有多么的重要。当然,说这话时两人咬牙切齿完全不似感谢的神情,也被摄像机如实地录下并且保存下来。

    燕长戈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他将宁林二人交给沈逸飞后,便放心地带着曲琏回家了。

    曲琏还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为什么将宁不折送到集训中心,万一他真的是我大哥,我……”

    “万一他真的是大哥,那么送到集训中心是最安全的。”燕长戈道,“今年的新警训练是与武警支队联合的,就在临城武警大队里,那里有临城最全的军huo库,没有人敢贸然闯进去。”

    曲琏咬了咬唇没有说话,他很想问问大哥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认识他,又为什么会面目全非。尽管还没有做亲子鉴定,但曲琏内心深处已经确定宁不折就是他大哥曲徽,没有任何证据,这是独属于亲人之间的感觉,也是奉尧根本无法想到的。

    -

    宁不折和林辰丙被救出来时,燕长戈就得到了两人份的功德。天道不会因为他花了一笔巨款就为他增加功德,两个人就是这么多功德,不管花多少钱都一样。可当燕长戈将宁不折和林辰丙送去培训新警后,他变立刻得到了一大笔功德。因为这两人去帮助新警培训,未来能够保护更多的新警不因为实力不济而死去,而这些实力变强的警察,还能够帮助很多的人,抓获更多的罪犯。这一举动的功德是无可限量的,现在天道算给燕长戈的只是定金而已,日后只怕还会源源不断地送来。

    这些功德弥补了燕长戈最近的损失,让他不用跑到大街上到处找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人,顺便给乞丐一些钱验证他们是不是真的乞丐。

    回到家后,一个巨大的快递邮到家中。

    “这是什么?”燕长戈按照曲琏的吩咐将箱子搬到天台上。

    “送你的好东西。”曲琏神秘地笑笑,拿出剪刀准备开箱子。

    “还用得着这么麻烦?”燕长戈伸出手在纸箱上轻轻划了几下,也没见他用什么刀剑,纸箱便立刻四分五裂了。

    看到纸箱中的东西,燕长戈难得流露出惊喜的神色。

    “太阳能发电机。”曲琏拍拍发电机道,“当然没有大发电厂那么厉害,但是比起家里那点电是强很多的。这个发电机是将太阳能转化为电能,平日不用的时候,还能储电。我的想法是,咱们就用它充电,充满了你就用,用完了再充,虽然不算多,但是日积月累的,应该也能攒下不少。”

    “真是太好了!”燕长戈拍了发电机两下后,回头一把抱住曲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多谢你。”

    “也没什么,”曲琏面上微红,继续道,“一般发电机都是烧柴油的,如果我买了那样的发电机就需要很多柴油,那样会让人怀疑。而这个太阳能发电机的能源是取之不尽的,每天只要放在天台上晒就好,只要是晴天的日子,你都可以使用。”

    “市面上可不会卖这种发电机。”燕长戈看着曲琏道。

    “这不是拜托别人买的嘛,”曲琏有点不自在,“反正也没多少钱,我那些钱扔着也是扔着。”

    他似乎非常不习惯别人的赞扬,比起应对赞扬和感谢,曲琏仿佛更擅长应对厌恶和憎恨。

    燕长戈以往看人都是一个样子的,分辨不出什么样的人美什么样的人丑,而此刻,他却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发觉曲琏很美,他的确有自傲的资本,是个非常漂亮的人。

    见曲琏被自己看得不断眨眼,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逃避自己的视线。燕长戈终于做了一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他将手指放在曲琏的眼前,感受着那睫毛一点点地扫过自己的手指,痒痒麻麻的,那种仿佛被微微的电流电过的感觉,竟给他带来无比的愉悦。

    燕长戈低下头,深深地吻住曲琏,那掠夺一切的接吻方式,仿佛要将曲琏的思绪全部抹去,让他眼中心中都只能有自己。曲琏被燕长戈吻得头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抱到了卧室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衣衫变得凌乱,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衬衫还勉强地挂在手臂上,剩下的衣服都破碎地飘落在地上。

    (四十)

    此时曲琏哪还有精力去考虑自己的阳气是否充足,身体还需不需要继续调养。他只能无力地靠在燕长戈的臂弯中,由着他去摆布自己的身躯。

    “唔……”曲琏在燕长戈的碰触下,发出动听的声音。他伸手用力扯下燕长戈的衬衫,掌心贴在那微凉的皮肤上,轻声道:“你身上好凉啊。”

    燕长戈的皮肤是古铜色的,肩膀是宽阔的,胸膛是有力的,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他全身上下无一不完美,从脸到身材,从武功到文化,从智商到情商。曲琏激动地捏住燕长戈的手臂,感受着他的手指在自己身躯上的微凉温度。

    “谢谢。”他听到燕长戈充满金属质感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低喃。

    曲琏神色有些恍惚,仿佛被这声感谢蛊惑了一般,终于坦率地说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我很开心,”燕长戈继续诱惑道,“我也想让你能开心起来,告诉我方法好吗?”

    “我?”曲琏轻声道,“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开心了。”

    自从与燕长戈在一起,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好,重新找回了做男人的尊严和骄傲;曲家遗失的功法被还原,还找到了大哥……

    同燕长戈在一起,他每一天都很开心。

    “是吗?”燕长戈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尽快的。”

    尽快,什么尽快?曲琏的脑子有点不太好用,只知道燕长戈将手贴在他的丹田处,一股股暖流不断涌入自己的身体。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这股暖流没有让他像过去一般起反应,而是充满了他的四肢百骸,让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这是……”曲琏瞪大的眼睛,他看到燕长戈在对自己温柔的笑。

    “为你打通经脉。”燕长戈淡淡道。

    曲琏的身体已经被他养得差不多了,当初他注入曲琏体内的真元已经全部被他的身体吸收,经脉已经足够强劲到可以承受自己的力量了。有些时候,身体上的损伤不能只靠外力和药物来医治,还需要自身的调养。如果曲琏可以自己修炼一些养身的心法,那么他的身体恢复得会比以前快很多。

    “过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些。”燕长戈道。

    说罢他便提升了力量,排山倒海的力量涌入曲琏体内,强行打通了原本封闭的经脉。

    这不像是外伤或者生病一般只有某个部位的疼痛,而是全身上下,四肢百骸无一不痛楚。像是在用针通开堵塞的神经,而且不是一处,是无数处。

    曲琏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靠在燕长戈怀中不断抖动,全身沁出冷汗。身体上的痛楚拼命让他逃离燕长戈的怀抱,理智却强行将自己钉在燕长戈身上一动不动。他咬牙忍着,额上的汗水似水一般淌下,一滴滴滴在燕长戈手臂上。

    “别动。”燕长戈见他身体颤抖过大,忍不住要摇晃,便立刻抓住曲琏的手臂道,“动作过大会让正在被打通的经脉出岔子,千万不要动。”

    听他这么说,曲琏立刻咬住唇,强行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因为生理疼痛而抖动。他疼得眼神渐渐涣散,似乎马上就要失去知觉,却始终坚持保持清醒。

    燕长戈心疼他痛苦至此,却不能加快速度,否则会对经脉造成损伤,他必须将真元保持在这个度上,曲琏只能忍耐。

    时间仿佛很长,曲琏觉得自己好似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般漫长,剧烈的疼痛才慢慢地停下来。进入身体的暖流也慢慢消失,曲琏无力地看了燕长戈一眼。

    “结束了,”燕长戈柔声道,“你可以休息了。”

    听到他这句话,曲琏的眼神立刻涣散,直接倒在燕长戈怀中,失去了知觉。

    看着怀中看似有些柔弱但却坚强地忍耐着的人,燕长戈怜惜地吻了吻曲琏的额头。

    他似乎又学会了一种感情。

    -

    曲琏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睡觉还是休克,他只知道自己躺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自己再这么睡下去就会饿死了的程度。

    扑鼻的香味在室内飘散,曲琏睫毛抖动了几下,听到汤匙碰到瓷碗的清脆声音,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这么香的粥,你要是再不起来吃,我就去喂小毛。”他听到燕长戈这样说着。

    不行,他好饿啊!曲琏想喊,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他听到燕长戈远去的脚步声,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他,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手。

    身体好沉重,好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可是好饿啊,他想吃东西,想吃,想……

    曲琏猛地睁开眼,一个飞跃跳起老高,向燕长戈的方向扑过去。燕长戈听到身后的声音,笑着转身,将曲琏一把抱进怀中,笑道:“没学会轻功就不要一下子蹦这么远,容易受伤。”

    “我没……”曲琏刚想分辨,却发现自己只是一跃竟然跳出七八米远,这可不是一边奔跑一边跳跃,而是从床上躺着的姿势直接跳了这么远。而且他还在中途被燕长戈抱了个满怀,若是没有燕长戈的阻挡,他只怕会跳得更远。

    燕长戈伸手给曲琏号脉,沉吟一会儿后道:“看来恢复得不错,经脉也都打通了,身体也变得比以前柔韧了。虽然早就过了习武的年纪,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学一些不是那么高深的招数也没关系。”

    曲琏试着抬了抬胳膊,发现身体竟是前所未有轻,而体内也有着说不出的力量。

    “那我是不是可以学习曲家的剑法了?”曲琏激动地问道。

    “这是自然。”燕长戈将人揽在怀中道。

    “那、那、那……是不是能泄元阳了?”曲琏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燕长戈无奈地叹口气:“寻常武林人士都尽可能地保留童子身,以免泄了那口先天精气。而世间诱惑繁多,很多人都无法抵挡,过早失去元阳,导致功力无法更进一步。你现在分明有这个条件,趁此机会多练习一些武艺不好吗?为何一定要泄元阳?”

    曲琏撇撇嘴道:“有恋人还要天天吃素憋着,我忍了这么多年了,你要是敢让我练童子功,我绝对不练!”

    “童子功倒是不必,”燕长戈摇摇头,“也罢,左右你本也无心武学,为你打通经脉只是帮助你更好地调养身体,倒是不必憋着。我教你一套心法,这心法有养身固本之效,你认真修习。等到了第三层,身体大概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第三层要多久?五年还是十年?”曲琏问道。

    “这就要看你的悟性了。”燕长戈道。

    “心法教我,我立刻练习。”

    “莫急,先吃了饭再说,你已经昏睡了三天,难道不饿吗?”燕长戈将曲琏拉到饭桌前,将筷子递到他手里。

    尽管有些心急,但曲琏心中还是开心得不行,吃了燕长戈亲自熬的粥,只觉得香甜无比。

    燕长戈从未见过曲琏这般心急想要将童子之身送给自己的人,加之之前身体曾有过异样的反应,对于这种曾经毫不在意的行为有些感兴趣,便趁着曲琏去洗澡的时候,打开了曲琏的电脑。

    电脑硬盘里存着曲琏之前想要给燕长戈看的片子,燕长戈随便点开一个,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索然无味。

    人类的身体他看过太多,人们进行房中秘事之时也从未想过避讳一柄剑。莫说是视频,真qiang实dan的燕长戈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无论怎么看都没什么反应。与其想这些事情,还不如找个剑鞘好好休息一会儿呢。

    正这么想着,洗过澡的曲琏腰间只围着一块浴巾走了出来。曲琏本就生得好看,此时被燕长戈打通经脉之后,更是有着脱胎换骨的变化。原本他的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白,现在却化作了仿佛白玉雕成一般,皮肤泛着温润的光泽,犹如上好的暖玉。

    本来皮肤下软趴趴的肉也在燕长戈强行催化下出现了一点肌肉的轮廓,单薄的身体变得健康起来,因为洗过澡的关系,面颊还带着一丝粉红。

    燕长戈打量他一番,看着这在自己的治疗下愈发美丽的身躯,心中升起一丝异样。他将桌面上的视频关掉,看着曲琏道:“这样瞧起来就好多了,不过还需要再锻炼一下,腰腹处需要练出马甲线和人鱼线,这样便完美了。”

    “是吗?”由于被燕长戈多次拒绝,曲琏也不认为自己能勾起他的兴致,跑到衣柜的全身镜上看来看去,说道:“好像是比以前健康点了,连脸上的光泽都比以前多了。大夫曾经说过,我因为身体亏损,现在的容貌都是表面上的,等到三十岁以后就会迅速衰老,不到四十就会像六十岁老头一样。你帮我治疗了这么多次,我应该不会再像他说的那样了吧?”

    “自然不会了。”燕长戈表面上面色不变,像以往一样不带任何欲念地看着曲琏。可实际上,他脑海中已经忍不住将曲琏和自己套到方才看到视频上了,曲琏白玉一般的腰被自己紧紧攥在手心,在自己怀中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岑——”室内突然传出一声悠远的剑吟声。

    “嗯?”曲琏看了看四周,又跑到卧室外看了一圈,奇道,“什么声音?我记得我好像听过这样的声音……”

    “你听错了。”燕长戈平静道。

    “是吗?”动作间,曲琏腰上的浴巾掉下去一点,斜挂在腰上,露出腰窝,在燕长戈面前晃来晃去。

    “岑——”又是一声剑吟。

    “啊!我想起来了!”曲琏灵光一闪道,“大概……反正是五岁以前,我爸拿着家传宝剑在我面前舞剑,他舞到精彩处时,那柄剑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我爸说,那是有灵之剑,在遇到心怡的剑主施展剑法到极致时,剑灵就会发出高亢的剑吟,这必须是宝剑和高明的剑客在一起时才能发出的声音,缺一不可。”

    “也不全是这样,”燕长戈视线落在曲琏腰上,面色不变道,“你听到的是兴致起时的兴奋,还有遇到心怡剑主或者相匹敌对手时的雀跃,以及剑主陨落时的悲鸣。”

    “原来是这样。”曲琏拿毛巾随手擦了擦头发,直接坐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没想到剑也有感情,可是刚才的声音到底哪儿来的?”

    圆润的脚趾在燕长戈面前晃来晃去,他握紧拳头,不让自己发出雀跃的剑鸣,淡定道:“谁知道,你是听错了吧,我耳力这般好,却一直没有听到你说的声音。”

    “是吗?”曲琏揉揉耳朵,“难道我耳鸣了?”

    耳垂被他捏得通红,像通透的红翠。

    “你别想这么多了,赶快穿衣服吧,已经是深秋了,不注意保暖会感冒。”燕长戈说道,随手拉过一件睡袍,穿在了曲琏身上。

    曲琏一把握住燕长戈的手,感动道:“你对我真好,到底什么时候能……咳咳,我不说了。”

    “我会尽快的。”燕长戈低声道。

    “诶?”曲琏看着燕长戈,面上带着一丝不解。

    “我说我会尽快想办法的,”燕长戈像是在对曲琏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别心急。”

    曲琏一下子脸红了。

    燕长戈静静地看了他的脸一会儿,起身道:“我去天台充点电。”

    曲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