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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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他相信西贝会保护虫虫,但仍然忍不住想要知道她的消息,所以还放了暗哨出去。

    不过当他知道虫虫在跑到妖界,并在受了重伤后被北山淳接回北山王宫的消息时,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他狂怒,恨不得把杨伯里碎尸万段。

    这老家伙以前把虫虫扔到过死海中,这回又重创于她,实在不可原谅。

    可在他追杀杨伯里之前,想要见虫虫的愿望却不可制止,一直隐忍着,一直深埋在心里的思念在一瞬间暴发,如山洪泄地。无法阻挡。

    他要看看她!要亲眼看到她平安。

    他信任了西贝,可西贝却让她在眼皮子底下伤了!

    只小半夜,他便赶到了北山王宫之外,那天道遗石结成的天然结界、北山王呕心沥血布下的防御阵法、还有一层一层把守的重兵、半空中无数能人异二织就的符网。于此刻融冥王、魔王两道绝世神功于一体的他而言不过小儿之物,根本不值一提。

    而他和虫虫间强烈的心联。使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她的所在地。

    那些防守的岗哨只觉得一阵头晕,根本没注意到有人闯进了凤仪轩。进了他们北山王妃的寝宫。

    虫虫的卧室非常大。但却很空寂,没有人待候、在这微凉之夜也没有火盆取暖、四壁皆冷。在里侧的巨大雕床上,绣帐低垂,凭借着窗边明亮的月光,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形。

    花四海胸口剧震。感觉心脏像被猛抓了一下。随即就柔软得无力跳动,千山万水的赶来了,心中的火烧得他无法思考,此刻却忽然胆怯,不敢再向前一步。

    她过的不好。这凤仪轩是王妃的宫宇。可是却有如冷宫,连一丝烟火气也没有。北山淳这样对待她倒也罢了,为什么西贝不来照顾她?如果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怎么会让她如此寂寞?

    一声轻微的呻吟声传来。还伴随着模糊的梦呓。花四海听到那日思夜想的声音,心由无力跳却转为突突狂跳,艰难地拔步。慢慢走到床边去。

    掀开华丽却冰冷地流苏帷帐,他看到他的红毛丫头趴伏在床上,因为床大,显得她格外妖小脆弱。一床簿被盖住她腰部以下,上身只穿了件肚兜。裸背上覆着一块丝绸。

    他缓缓伸出手,手掌在半空中停留了半天,最终落在她的红色短发上,那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如融化了一般温热着。

    以前也爱她。但这次长久的分别让那份情阻梗在胸口。最后强烈到整颗心都被她占据了。再容不下别地。

    “大魔头。”她梦中模糊的叫了一声,唤起了他满腔柔情。

    轻轻坐在床边。伸手揭开了她背上的丝绸,突入眼帘地伤口从雪白的左肩一直斜划到右腰,骇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严重吗?力道再大一点,就可以把她整个人斜着劈开。

    再细看,伤口处隐约黑,似乎她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轻触那雪背,指尖传来火烫之感。

    没有人照顾她吗?只怕再这样下去。她要活不成了。

    他不敢想那样的结果,可心却为这凶险的伤处疼得死去活来。

    不能了,再不能把她放在任何人身边。必须要亲眼看着她。他才能安宁!本想只看到她平安就好,可是看到她伤成这样,他忽然决定要把她带走。

    抚摸她地手加大了力度,同时轻轻呼唤她的名子。趴在床上的人在恍惚中听到有人叫自己。迷蒙的睁开了眼睛。

    月光如雪,遍洒在床前,一个高大的男子就坐在床边,玄衣散发,刚毅的脸上满是痛惜和柔情。一只手还在抚摸自己火烫地额头。输来些微的舒服凉气,不是自己相思入骨地人又是谁?!

    她瞪大眼睛再用力看,然后一跃而起,顾不得背上万刀凌剐般的疼痛,抱着他的脖子。眼泪夺眶而出。

    “这是梦,一定是梦!可是作梦也没关系,只要看到你就好。”她胡乱说着。像一只小狗一样在他颈间拱蹭着,要把他所有的味道全记在心里,“抱我!抱我!千万别醒!不要醒来!别醒!”

    她死死勒着花四海的脖子,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哭泣不止。

    而花四海心中又热又痛。却不敢抱紧她,生怕碰到她背上的伤,只小心的揽着她腰,全部的思绪都在她身上,连呼吸都乱了。

    “大魔头,我好想你!”虫虫的泪流入他的颈窝。

    “虫虫!虫虫!”他的心涨着满着,说不出话。只呢喃着叫她的名子,灼热的吻贴在好怕红色乱发上。然后不受控制的听向她的耳朵、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嘴唇。

    他一只手小心的固定着她的腰,另一手托在她的脑后,多日来刻骨的相思、无心的相信、硬要割舍的淋漓伤痛。全化在这一吻之中,和他的法力一样霸道、强势。不容许她有一点的犹豫,不给她一点的空间。连呼吸也要剥夺!

    而当花四海热烈的吻向她,虫虫恍然明白这不是梦,是他真的来看她了。

    她躲避不开,只有努力回应,却刺激得他更加热烈,似乎下一秒十洲三岛就要毁灭。他要用这个吻说明天长地久。

    这几天,她打发西贝和双倍师祖日夜和云深一起修复宝鼎,连阿斗都打发了去,她自己在这边时时闹点事出来,吸引北山淳来专门对付她。

    冷落是必然的,刻薄也是早就预料的,没有人侍候,没有人换药。甚至两天才送来一点冰冷食水的事也没什么了不起。北山淳不敢虐死她,只是以伤害她来泄愤而已。

    她不爱北山淳,因此并没有什么难过。可是伤痛、生病、不内照料、没有吃的、一个人被扔在这孤寂的宫殿中,那委屈却积郁在胸口,想要乐观的。心中却凄惨。

    午夜梦回,哪个梦里没有他?

    可那只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甚至连那个入梦的法术都是奢求,怎么会料到他会突然到来?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两人紧贴着胸膛里,狂乱的心跳融成一体就是整个世界!

    追逐着他的热力,她想要更多。却在最动情的时候被用力拉开了。

    抬头一望。见他的眼神努力克制着,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你的伤。”他嗓音嘶哑,咬着牙轻轻把她放下,让她侧躺着,不要碰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