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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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水心绊联络过西贝,得知虫虫还呆在修罗微芒,花四海心下稍安,从没想过做为虫虫守护者的西贝有可能会为虫虫打掩护,对他撒谎。

    而魔道和鬼道大军对三道联盟的围困还在持续,包围圈在不断缩小,三道联盟生存的空间也越来越狭小。结界更有有虚弱的趋势。他们派人突围过很多次,但都被魔道和鬼道大军挡了回去,这样一来,优势彼消我长。形势对三道联盟极为不利。

    在这大大小小的战斗中,花四海一直没有出手。

    他在等。等宣于谨和北山淳现身。

    等待,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一千年了,他坚信很快的,他千年前的失败,千年的耻辱和仇恨,会尽数得到偿还。但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却并没有畅快之感,或者因为对那丫头,他总有一份悬心,不能把全部精力集中在战事上。

    西贝曾经说过,经过了这千年,经过了那无法形容的痛苦转生,他似乎为的不是要救罗刹女,不是为了报仇,更不是为了平息冲天的怒火,而是为了等待虫虫的出现,好让她填满他的心灵。

    她做到了。

    她把他的心满满占据,再容不下别人,就算他几番试探自己的心,也没有发现对罗刹女哪怕有一点情人间的感觉,对罗刹女的憔悴,他只有愧疚和不忍,不像虫虫受伤时,他的心都扭痛不已,恨不得以身相代。

    所以。他两难,千年来从未这样为难过。承诺,他必须遵守,可是心却约束不住。但意外的是,他发现罗刹女很可能忘记了他是谁。

    在救她出来时。他有过怀疑,但总以为那是她暂时的茫然,没想到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记起他,这让他不知是喜是忧。

    不过。这对乱麻一样的局面并没有帮助,就算罗刹女记不起他。他对也还是要照顾她。事隔千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这一切对罗刹女而言都是陌生。她宛若初生的婴儿,他怎么能丢下她不管!

    还有承诺!承诺!身为一个男人必须遵守的承诺。如果他是个失信之人,也不配虫虫这样的挖心挖肺的爱他了。她爱他,绝不会是一个卑鄙小人。

    其实在他眼中,罗刹女何尝不是变了呢?变得就像另一个人。前世,她大方自然温婉娴静,但她毕竟是魔道的魔女,一道之主。坚强和xx一样不缺,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

    而如今的她,根本简直不谙世事,柔弱纯真,我见尤怜,不再是原来的魔女罗刹了。

    他一肚子的疑惑,而罗刹女也是一样。两个人。在这几天里每天面对。试图记起对方。感受对方,但却感觉熟悉渐渐远去。陌生感却越来越浓了。心里心都想着另一个人。

    原来。相处并非会让人亲近,也有可能会越隔越远,这一切取决于心灵贴近地是谁,那是不受理智控制和自我约束的。

    这感觉让罗刹女想尽快离开,可是当她想不告而别,试图悄悄绕过守夜的魔兵和鬼兵,跑到会镇外去见苍穹之时,却又停下了。

    她来,就是为了入这冷酷男人的梦。从他地记忆中回想起自己的前生。可是她怕这个男人,好几天也未敢进行,但她能这样逃避吗?假如不明白自己曾是谁,曾经做过什么,怎么能有一段新的人生。就像苍穹说的,不回头去看,也不会辨别前方的路。

    这男人一向少眠,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知道他的作息习惯,有时候还莫明其妙的知道他要做什么,可这些事就是很自然的涌上她地心头。

    这也让她害怕。因为这证明他们曾经很熟悉,很亲近。假如她真是他的妻子,那她要怎么办?

    带着这种忐忑的心情,她悄悄来到花四海独住的一处大宅之外。抹去自己的一切声息。

    此时,夜已经深了,但即便房间内的男人睡着了也能保持着警惕,他天生极其敏锐。拒绝任何东西的靠近,只要距离他近了,他就会立即醒来,哪怕是一阵风。

    所以,她没有敢进宅门,只站在高高地院墙之外,谨慎的、迟疑地、万分小心靠近一口水井,先以一层结界隐藏和保护自己,也防止被打扰,然后施展入梦术。

    不管被施术者有没有梦,她都能潜时对方内心中最深的地方,看到边他自己也看不清楚地东西。

    在做这些的时候,她地脑海里忽然闪回一些模糊的画面。她看不清楚,但是奇怪的明白,能够接近他的内心而不会遇到危险的,大概只有她了。

    不是他向她敞开心扉。而是因为她是一个绝顶高手。而他不会伤害她。她的前世,居然是一个法力强大的人!魔女罗刹!虽然比不上冥王信都离难和天帝宣于谨,却也是一道之主。

    这两个名子和一点其他信息窜入她脑海的时候,罗刹女吃了一惊,还没有入花四海的梦,就已经感觉记忆的潮水汹涌而来,似乎要把她淹没。

    她再度迟疑,但最后还是咬牙进行,决定面对自己的从前。

    月光下,冥王殿下所独居的大宅之外,水井边上,路过的巡夜守卫什么也没看到。但只要他们走近一些,就能看到那口水井中倒映的月亮奇异的变成了淡红之色,好像有伤心花在盛开。

    隐身的罗刹女有如一尊雕像,还原了她在天影穹顶上的模样,一动不动,因为她的灵魂已经进入了花四海的内心世界,把所有的一切窥控干净。

    她会入梦术,这个术法可以使她能读懂所有人的内心,但她很少用,就算信都离难那么沉迷于术法修炼,她也只教了他一点皮毛,因为她觉得每个人的内心都属于自己是不能任人自由来去。可是今天她不得不做。

    四野寂静,月色清幽,没有人知道罗刹女正在经历的一切。而当她被迫收回法术。宅门突然大开,信都离难,或者说是花四海闯了出来。

    他太强大了,又会一点入梦术,所以不过片刻就被惊动了。这一点时间,只够罗刹女浅浅一探,但这已足够。

    而假如,她还在梦中时。他以意念杀她。或者她不会有这样锥心的痛了。

    “我想起来了——我爱过你。”她微笑着看这天天绝顶的男人,略带着不知所措的走了过来,只感觉痛彻心扉。脸上泪水奔流,而身体内却空荡荡的,好像这一千年的风霜把她吞食了个干净。

    “我等了你一千年,可是你为什么爱上了别人?”她仍然笑,却如泣血,“那么爱那么爱,梦里心里全是她。连一个站立的位置也不给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