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人还没进去，一记掌风袭来。

    胭脂下意识的侧身躲过，侧目看过去，微愣。

    熟人？

    芸豆也是一愣，两人对视。

    过了半晌，她才轻声试探的唤了一句“胭……脂？”

    胭脂说:“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初你去哪了？我们曾经……找过你。”

    胭脂当初去了人间她们是知道的，本以为她只不过是贪玩，但是后来胭脂却再也没回过狐狸洞。

    “我……”

    胭脂说不出口，和宋清宴在一起时，她不是没想过回去，开始宋清宴不允许，后来……一再耽搁。

    “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小七小六她们呢？还在吗？”

    芸豆:“胭脂，长老他们去世了，小七小六都没了……”

    胭脂心脏蓦然一颤“怎么会去世？”

    “长老他们活了十几万年……胭脂，我们妖不是长生不老，只是比人类活得久些而已。”

    “我知道。”

    不然也不会在宋清宴迟暮之年时她还是貌美如花。

    “小七那丫头最喜欢你了，她去找你了，开始还和我们有联系，后来再也没有过了，小六……和一个凡人在一起了……”

    “那……”

    “后来被她丈夫发现她是妖，请了道士活活烧死。”

    胭脂一颤，手指骤然收紧，声音都轻了些许“活活……烧死？”

    芸豆的目光有些悠远又有些庆幸“小六法力不低，当初我们知道后也派人去救过她，那个臭道士能耐她何？只是她心死了。”

    “……”

    两个认识了上百年的人站在这里谈以前，胭脂除了心酸便只有无尽的陌生。

    芸豆也似是隔了一层陌生，两人忽然静默许久。

    “咳咳……”

    山洞里面忽然传来咳嗽声，芸豆闪身进去。

    胭脂跟进去，恰好看见芸豆扶起一个青年的俊美男子，没有任何法力，是个人类。

    他脸色苍白，看着没什么精神气。

    “芸豆……”那男子唤道。

    “我在。”芸豆说，声音柔软“你别说话，我找到药了，马上煎给你喝。”

    男子:“好……你别累着。”

    芸豆声音颤了颤:“不会。”

    胭脂看了眼山洞，这里除了有些简陋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有，外面看起来也很隐秘，被芸豆施了法，很难找到。

    “胭脂，你找个地方坐吧……”

    胭脂:“他是生病了？”

    芸豆正在生火煎药，闻言动作不带丝毫停留，“对。”

    胭脂一眼就看出他是什么病，抿唇“芸豆……”

    “你也看出来了对吗？”芸豆低头笑了笑，“人妖殊途，我是妖他是人类，本是不能在一起的，违背天理的结果就是害了他。”

    “你知道吗，小六看错了人，我没有……所以我万分庆幸遇到了他。”

    “那……以后呢？”

    “至少我现在只想和他在一起。”芸豆说。

    胭脂默，看见男子此刻正看着芸豆的背影笑，温柔至极。

    “芸豆，我也爱上了凡人。”

    芸豆讶异的抬头，而后又笑了笑，没有问什么。

    胭脂心中忽然生出疑问，如果人妖殊途，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