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衿:“……”

    程明砚也是那么随口一问，毕竟在他看来，有了第一次之后，这便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

    谁知，女人却伸手接过他的碗，低头喝了一口，看向他时脸上依旧是笑，却没先前的甜腻，透着一股心灰意冷:“相信了吗？”

    程明砚看着她唇边的粥粒，骤然说不出话来。

    再低头吃粥时，已没了原先的清香，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明天我让你来给你搬行李，你——”

    “不用了。”

    温衿淡淡的打断他，语气清淡:“让人来换个锁就行了，其实我也没那么害怕了。”

    程明砚捏着勺子的手顿了顿，他眉心皱了一下，最后还是吐出一个字:“好。”

    温衿:“昨晚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一提起，程明砚心中更不是滋味了，怎么听怎么怪。

    他抬头盯着她，语气骤然变得阴阳怪气:“你不正好用这个威胁我不离婚么？”

    程明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话，他想了想，按照失忆后棠糖的性子，她肯定会嬉皮笑脸的赖着他说:“对呀，程明砚你睡了我，在要跟我离婚就是甩流氓！”

    他等了一会儿，等到了她的沉默。

    哐——

    手中的勺子骤然被扔到地上发出响声。

    程明砚走了，门被关得嘭嘭响，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

    等到男人离开，温衿才收了失落的神色，不紧不慢的把地上的勺子捡起来。

    【你为什么不留下他？】

    温衿盯着桌上的半碗粥，歪了歪脑袋说:“程明砚不同前面的人，棠糖对他下药，逼婚，做尽了令他厌恶的事，我不能让他一下子爱上我，只能慢慢的改变他的印象。”

    她收拾着碗筷，漫不经心道:“偶尔使使欲擒故纵的手段，装装失落……”

    糖果不知道说什么，以前的温大人也擅长使用这样的手段，唯一不同的便是以前的她清冷理性，现在却更擅长伪装，有些事总是看破不说破。

    【温大人，我喜欢现在的你。】

    温衿挑眉:“你很讨厌以前的我？”

    【以前的你太理性了，理性到什么事都清楚，特别是在感情方面……】

    “那现在呢？”

    【你醒来后我认为你变傻了，但是你每一个位面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还会用积分换结局，更有人气味，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温衿不动声色的问:“那我以前呢？”

    【以前你算计得太多，什么事都记得太清楚，就连和陆——】

    糖果的声音蓦然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他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温大人，你又套我话！】

    温衿失笑，不在过问。

    果然，按照她所想的，程明砚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换锁。

    她也没有打电话过去，只是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他帮她换锁。

    温衿收了手机出了门，现在……只等那个男人自动送上门了。

    -

    程明砚收到短信的时候人在巴黎。

    “谢谢你让人来换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