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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奶包被她看得心口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许诺的眼神很显然带几分犹豫,他看的懂,这通电话肯定和他有关,许诺放下电话,看了他一眼,道:“换衣服。”

    “什么事?”他问,许诺眉心一冷,若无所思,并不理会小奶包,宁宁却见她从抽屉底层拿出一个掌上电脑打开,他眼睛圆了。

    许诺撒谎,竟然说没电脑,瞧她那操作熟练得和什么似的,刚说的话都是放屁。

    “二哥去哪了?”她喃喃自语,白玉般的脸一片沉凝,啪一声关上电脑丢回抽屉,回眸见小奶包无比眷恋地看她的电脑,许诺平板道:“换衣服。”

    小奶包瞪她一眼,听话地换了衣服,许诺和小奶包都还算是孩子,没什么很成型的贞操观念,再说,他的裸体这小丫头都看过了,小奶包索性直接就在房间里换了。

    时间很急,许诺也不避嫌,换上她时常穿的一身火红裙子,把软鞭当成腰带,小奶包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放肆,脸颊不禁微红,这死丫头还真是……

    许诺银枪上膛,收好,犹豫一下,勾了勾手指,“过来。”

    小奶包习惯了听她命令,许诺从柜子深处拿出一块玉坠,方形凤纹,很白润的颜色,她一把给小奶包戴上,藏在他脖子里,“石头,你戴着,别丢了。”

    “这是什么?”宁宁惊诧,不懂许诺何意,只觉得此事不简单,无缘无故给他玉坠做什么?饶是他多淡定都有点摸不清许诺的心思,她不是想他死么?

    “定情信物!”许诺漫不经心,再从柜子里收拾了一些小东西,根本就不管愣在那里如石头般的小奶包,等她收拾好了,小奶包还石化着,那粉嫩的一张脸简直就没法看。

    定情信物?

    这个玩笑起码是宇宙级别的。

    这是一块暖玉,贴着胸口他觉得有段暖,因为太暖了,他觉得有点烫了,胸口很烫,那股热一直从胸口蔓延到脸上,红彤彤的。

    眸前闪过一片红,迷离了程宁远的眸。

    许诺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脸颊,嗯,很烫,效果很不错,这孩子真纯情,“石头,原来你喜欢我啊,脸蛋这么红。”

    小奶包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蹦三尺高,“你自恋,我又没有受虐倾向。”

    “受虐倾向,我很虐你吗?”许诺平平板板地问,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那不是有句话叫,打是情,骂是爱吗?我虐你,说明我疼你。”

    小奶包脸更红了,靠,什么歪理,你让我打试一试。

    许诺淡定地拍拍小奶包的脸,“不要恼羞成怒,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乖,我不会笑你的,你可以继续喜欢我。”

    小奶包脸上更热了,恐怕也只有许诺能这么淡定地说这样的话,这功力连他妈咪和姑姑都及不上。

    “走了。”许诺主动牵过他的手,小奶包正别扭着想要甩开她,许诺回眸一瞪,“石头,收了我的玉坠,以后你不准喜欢别人,不然……”

    她笑眯眯的,“我杀了她,再做了你!”

    小奶包哼了哼,没说话,许诺心情大好,那暖玉别有玄机,不过看他脸红的样子许诺觉得好玩,忍不住逗他玩了。

    只是年幼的他们没想到,因她一句戏言,程宁远当真等她一生,九死不悔。

    岛上停机坪,老者在等着他们,脸色微怒,“怎么这么迟?”

    许诺冷然道:“抱歉,师父,他刚在洗澡,耽搁了一会儿。”

    直升机已准备好了,有两名少年随行,许诺的心一下子沉了,这两少年便是那日想玩小奶包的其中两位,两人脸上都挂着得意的笑。

    许诺冷若冰霜,小奶包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握得许诺生疼,其中一位少年戏谑道:“小师妹,你什么时候和这小子感情这么好了,还手拉手的。”

    许诺眸光微冷,沉声道,“墨二哥的吩咐。”

    两少年神色凛了凛,很显然很惧墨玦。

    “带他上机。”老者吩咐,两位少年过来,许诺一把扯着小奶包往后,“师父,你要带他去哪?”

    “许诺,这不是你该问的。”老者动怒,对许诺的反叛很不悦,脸上的皱纹一耸一耸的,看得人心惊。

    许诺冷声道:“师父,墨二哥让他二十四小时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你要带走他,可以,我也要随行。”

    “放肆!”老者扬手,小奶包第一反应就是反手把许诺拉到身后,自己接了老者一巴掌,白嫩的脸颊顿时通红了,小奶包的唇角裂开,鲜血溢出。

    真疼,许诺经常被他打,都是脸不改色,他今日才知道有多疼。

    真郁闷,他长这么大还没挨过巴掌呢,除了许诺给他几巴掌,今个儿又是为了许诺挨了一巴掌。

    “石头。”许诺一惊,“师父,你做什么呢?”

    她师父多大的手劲她是知道的,石头这么娇气的,哪受得住。

    “许诺,倒是我想问你,你要做什么?你听墨老二的,还是听我?”老者震怒,“这岛上是我说了算。”

    “师父您别忘了,墨二哥走的时候说过,这岛上大事由我全权做主。”许诺紧握小奶包的手,一身火红,霸气凌然,“这两年你随意决定习惯了,恐怕忘记这岛的主人是我,忘忧岛是我许诺的。”

    “你……”老者恼羞成怒,举手又要打,小奶包拉着许诺后退,许诺偏头看他,半边脸颊肿得吓人,她心中火起,她的人她怎么打都没关系,别人打就像打她脸上一样。

    两少年见许诺和老者顶嘴,心头一乐,在一边煽风点火,许诺眸光一冷,警告似地看他两,两人态度收敛不少,这岛上大半是师父的人,她心知这一次护不住她的石头,只是……

    “师父,我只要我能一起同行,没什么意思,你知道墨二哥的话我一直奉若圣旨,从未不听。”许诺淡淡道:“师父你要带走他,我又没反对,大家何不各让一步,我在出来之前已经开启了所有的军事作战系统,没我的允许,你们上空就会被导弹击落。”

    宁宁心惊,老者怒气狂飙,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倏地许诺背后红光一闪,一枚麻醉弹击中许诺的背脊,她晃了晃,宁宁大惊,“许诺……”

    “石头……”许诺神智一阵迷糊,她还说了句什么,小奶包太慌没听清楚,就见许诺软软地瘫在地上,失去意志,背后一名少年持枪而立,温润如玉。

    “风,做得好,派人去关了程序。小丫头片子,让你狂。”老者忍不住踢向许诺。

    宁宁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推开他的脚,冷声道:“倚老卖老。”

    老者大怒,一阵拳打脚踢,宁宁护着许诺,随意他打,疼痛还是其次,此刻他最担心的,竟然是许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把他带上飞机。”老者打够了,挥手让两名少年上来,把伤得极重的小奶包扔上飞机,等告知程序已关闭,老者也随着上了飞机,让人开机,离开忘忧岛。

    “许诺……”许诺,许诺……

    宁宁有一种错觉,再见,恐怕难了,摸着心口她留给他的暖玉,小奶包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离别。

    深夜的岛屿很安静,只有海啸的声不断地传来,程安雅听得心惊胆战,这个夜里的气氛很不寻常,岛上太过于安静了,紧绷,危险,隐约透出一股血腥。

    程安雅惴惴不安,忍不住下楼去,别墅空无一人,但今夜有人守着她,她依旧能四处走动,但和平日不同的事,今天走动有了限制。

    背后有一男一女,紧紧地看着她。

    程安雅在海滩上吹着海风,总比在别墅里要好得多了,房间里过于压抑,如大石沉沉地压在心口,她无处可逃,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偶尔往后看,看守她的一男一女似乎也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或许习惯了杀戮的人更能敏感地分辨出空气中的危险。

    倏地听到直升机的声音,程安雅眸光一沉,今夜的月光很亮,视线极好,她能清楚地看见一辆直升机盘旋而来,顿时岛上想起了警铃声,发射塔上灯束直直扫向半空。

    程安雅听到一片混乱的声音,有意大利语,有浓重口音的英语,交织成一片,她所住的那幢别墅最顶端倏地扫射出一束束蓝绿色的光,直直地射向直升机。

    她不知道这些光什么鬼东西,但只见那辆直升机迅速避开,上上下下,四周颠倒,看得人心惊胆战。

    “阿琛……”程安雅疯狂地跑向海边,阿琛,是你吗?是你来了吗?

    磁波光由一化百,化千,化万……密密麻麻,如同一张巨大的网不停地在海岛伤口盘旋,任何生物都靠近不了海岛……

    “阿琛……”程安雅大声地喊起来,可是太远了,因为避开磁波光,直升机离得远了些,她只模糊地看清机身的影子,看不到飞机里有人。

    她可以确定,一定是叶琛来了,一定是。

    引走了路易斯,调虎离山,然后他来了,可这座岛屿的防守实在是太严密了,他根本就无法靠近……

    蓝绿色的磁波光映得这座岛屿透出诡谲的危险之气,倏地,火光滑过天空,一枚导弹射出,直直地击向直升机,程安雅看得目赤欲裂。

    一颗心高高地吊起,太可怕了,她虽然不懂得武器,可也知道这些光束要是打到肯定粉碎了。

    她从来不知道这座岛竟然这么厉害。

    阿琛,别来了,求你了,别来了。

    导弹击空了,在半空转了一圈又绕了回来,继续朝目标击去,直升机在半空连续翻滚,躲避,程安雅几乎要哭出声来,不要啊,不要啊……

    整个半空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倏然,四面八方的光束收拢,化成一道很强,很猛的波光,在直升机躲避导弹的瞬间,猛然发射,程安雅的眼睛睁到极限,心脏跳到嗓门口。

    天啊……

    两边突击,阿琛,你……

    轰……

    光束击中直升机,半空突然一亮,开出一朵极为妖娆的火花,飞机直接粉碎,落到海里……

    光束停了,导弹也击入海中,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海面溅起十米高的水柱,又狠狠地落回海面,转而恢复了平静……

    这一幕发生得很快,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等程安雅回过神来,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味,她会以为,这只是她的错觉……

    程安雅整个人都傻了,眸光愣愣地看着那海面,倏地冲了过去,“阿琛……阿琛……”

    别,千万不是他,千万不是……

    程安雅显然快疯了,不管不顾地冲向海里,摔倒了又站起来,她身后的女子举起一把左轮手枪,一枚红色的子弹射出,程安雅还没到海里就被射中,昏倒在沙滩上。

    女子淡淡地撇唇,声音不屑,“想要就靠近这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叶琛真是太天真了,死了活该。”

    海面,波涛汹涌。

    月,隐入云层,夜,浓如泼墨。

    月光似不忍看这一幕,沉沉地退场了。

    男子打了电话,让医生过来把程安雅抱回房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