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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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大白天的,也用不着鬼鬼祟祟地翻墙了,车停在教堂大门的外面。看来这教堂也是年久失修了,停车位出处水泥也已经被植物侵蚀,昨晚可能光线不好,原来这矮矮的围墙上,也都是树根,草藤。也就是说,拉着这些东西就可以到墙头上去了。“嗨,昨晚白费力气,还搞得像忍者似的。”虾仔指着低矮的围墙上的树藤,和成精的爬藤植物:“从这些植物就可以看出,这教堂有年头没有修整了。”
小陈同意地点点头:”可能这里地方小,香火不旺。”
“香火?怎么拜耶稣也要烧香?我没听错吧?”好不容易抓到小陈的一次错误,虾仔雀跃。从在德本码头见面,小陈这个家伙总是眼往天看,今天总算在自己面前丢脸了。
小陈也懂得虾仔的心思,这两天来自己好像老大似的,对虾仔他们几个呼来唤去,这一下子的口误被抓住讽刺一下,也算是出口闷气,就不去计较了。于是拍拍虾仔的肩膀:“没点幽默感!”
教堂的大门敞开着,风吹雨打的,门上有些地方连补缝的腻子都露了出来。里面还是木的地板,当然都是古老的框架结构,人走在上面都有咚咚的回响。地板有些已经破损,但都修补过,不过从修补的手工来看,一定不是专业人员干的活。
进门的时候小陈就在想,今天到教堂来干啥?其实这两天他主要的事情是找到水手藏起来的货,还有就是弄清楚水手来德本交易,警方到底知道多少。别搞到自己找到货的时候就是警察找到物证之时,那就真是帮着别人卖自己,还自己给点钞票了。
说真的,当时在码头时被钱冲昏了头脑,现在看来,这钱不是那么容易赚的。原来有些上警校的同学,这两天才感觉到,他们才是最聪明的。
昨天出现的老头可能就住在教堂后面的房子吗?但明明那个剩女黑婆已经说过,她们是自梳女,不会有男人住到他们的家里。那么那个贵说的房子又在哪呢?教堂的四周也就只有那所房子没有围墙,贵说的应该就是那所房子,但水手应该不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一个老头保管吧。还有,那个叫贵的老头呢?人到底在哪里?想办法看看罗本交他保管的是什么东西,还有水手留下的线索是数字解码器,那应用的东西应该就是保险柜等等。自己应该去找一下这个村里谁有保险柜,尤其是新买的。但像水手这种小学都没能毕业的人,能有机会认识用保险柜的人,并且是新买的保险柜。还有,福伯说水手前两天还来过教堂,都是晚上八点前,他又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只是来做祈祷吗?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楞,除了误进教堂的鸽扑扑飞起能偶尔引起小陈的注意,一切的人,事,物仿佛都不存在了。
门外的几声鸟叫把小陈从沉思中唤醒,站起来,咚咚地在几排椅子间踱着步,目光触及了那些破旧的木地板。小陈突然想起,水手抽屉中,原来放解码器的地方,那几颗不属于灰尘的木屑。于是低下头,想寻找一块有破损的地板,拿几颗木屑回去对比看看。
虾仔进门后看见小陈独自呆呆地坐在那儿,现在又突然间对这些破地板感兴趣起来,有点不明白小陈脑子里在想什么,于是问道:”你找什么?”
“你没有看见过水手放解码器的抽屉吗?里面有些木屑,我想在这里也收集点木屑,回去做个对比。”
哎,还是读书人想得多啊,难怪老大这么信他。
刚想帮小陈找点什么来,抬头却看到一个高大的白人老头站在自己的身后。老头的外套看得出已经很旧了,估计也跟着教堂一样上了年纪,但看得出很干净。
“你好,先生们,我叫查尔斯,是这里的负责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们吗?”查尔斯说话语调高昂,说话的同时也向虾仔伸出了手。
小陈和虾仔同时被吓了一跳,尤其是虾仔,当过兵的人连别人走到自己跟前都不知道,太说不过去了。假如当初在越南战场是这种状态,可能现在已经躺倒在哪个烈士陵园了。
虾仔赶紧和查尔斯握握手:“我们是来找......“语塞了,说真的,来这里干嘛连自己都不知道。
看见虾仔语塞,小陈马上接口:“我们有个朋友,中文名字叫水手,前两天他来过这里,不知道查尔斯先生你有没有见过他?”同时也握了一下查尔斯德手:“我叫陈,积奇陈的陈。”这成龙大哥全世界的人都认识他,小陈向别人介绍自己时,几乎都会把成龙大哥给搬出来。
哈哈…查尔斯爽朗地大笑着,一点都没有神学者的内敛:“你好,积奇陈的兄弟,你们说的朋友是一个中国人吗?前几天确实有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国人来这,但我不确定是否就是你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陈和虾仔的四只耳朵此刻已经马上竖起来了:快叫名字啊,上帝保佑是罗本!
却只听见查尔斯拉长了半天,却没能说出名字,最后干脆一拍脑门:”我记不起他的名字了。”
有点沮丧,小陈本以为今天可以以这个牧师为突破,起码可以了解一下水手平常的活动,却没有料到这牧师竟然能把几天前的事情给忘了。水手就是四十岁左右的人,名字不重要,但关键要确认是水手。
拧过头来问虾仔:“虾仔,你手机上有和水手的合影吗?”
“没有,我又不是基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照的。”
没办法,但还是不甘心,于是又跟查尔斯详细描述了水手的身高,体型等等外在特征,查尔斯一直点头说是。
“是”就好,现在可以继续往前探讨了:“查尔斯,你可以告诉我我的朋友来这里干嘛吗?”
“他来忏悔啊,他每次来都说自己做错了事,来这里请求天父的原谅。”查尔斯想也没有想地就说到。
还请求天父的原谅,这人是水手吗?就如雄哥和虾仔描述的,水手是连字都认识不了几个的人,现在却和牧师说英文,还能告诉牧师知道自己有罪,要求天父原谅?有点不可思议,但暂时还是相信这个人就是水手吧!
“他有告诉你他犯了什么错吗?”小陈是贼心不死,还是希望能挖出点料,这样好一步一步地向前推测。”对了,你听得懂他说的英文吗?”
“说真的,我大概听懂了10%,但我们信奉主的人,心灵是相通的。”
真是天父的仆人,神一样的人啊,竟然可以用猜来知道信徒的在想什么,并且能猜得那么准。
“对了,这今天我都没有见到他,他回中国去了吗?”变成查尔斯反问小陈了。
哈,没想到给这个神一样的人给打倒了,现在他反问一句,竟然使一向自以为是的小陈哑口了。
怎么回答呢?明摆着的东西小陈就是答不上,关键还是不知道怎么答。还是那句话,明明是混黑道,却要去沾皇气:”他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里。”小陈这家伙就是撒谎不眨眼,几秒的忧郁后就能编出谎话来,看来真的该来教堂忏悔的不是水手,倒应该是小陈。
下面说什么,问什么,总不可能把水手藏起了十公斤****的事情告诉人家吧。
“我的朋友出车祸前,留下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在这个村子里,我问过福伯,他说我朋友晚上八点前都会来教堂,所以我就来这里找找看,因为这些东西可以说是他毕生的积蓄,假如他有什么不测,这些可以说是他唯一能给他老婆孩子留下的东西。”
虾仔在一旁大约听懂了小陈说的是什么,也真服了,这家伙转眼就能编出如此天衣无缝的谎言。
听了小陈的陈述,查尔斯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我的天啊,没想到两天没见,他却是飞来横祸。现在他的情形怎么样,是昏迷的呢,还是人已经清醒?愿上帝保佑他尽快康复。”
怎么这里的人老是抓不住我的重点,我要的是知道水手留下的东西的下落,而不是上帝保佑!不会这个牧师也在装傻吧?但水手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告诉别人他带着大量的******,假如他告诉这牧师真相,我相信吓都会把他吓死。
“我朋友现在人在医院里,已经脱离危险,但人还是昏迷着。他在清醒的时候告诉我们留下了东西在这个村子,因为当时手机的信号不好,所以我们听得也是断断续续,致于是什么,放在哪,这些都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们来这里,寻求你的帮助。”
到底这样说对不对?会不会把本来该隐藏的事,现在变成闹得沸沸扬扬,让整村人都知道了,而引起警察的注意?但假如不这样说,那我们今天来这里该说什么呢?该怎么名正言顺地找呢?但是否该嘱咐一下这牧师,这事不要声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