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皮底下雨夜中空荡荡的广场，现在明白小陈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为什么选择明早的五点，另外还要自己在这个可以俯瞰整个广场的地方盯着，这个地方还真的没有办法埋伏警力，因为是一目了然，随时可以预警。

    “这家伙随便的一句话，看来都是考虑过的。”穆萨本来绷紧的心放松了点，转头看看床头的时钟：“都这时候了，也应该来个电话了呀？”

    对呀，是时候商量一下交易的细节了，难道不成明天一个拿着毒品，一个拿着现金在众目睽睽之下交易吧？

    等待的时间特别难熬，除了7点钟做了祈祷，穆萨就剩下喝咖啡这一件事可做了。

    瞄一下窗外随风飘来的雨水，听听沙沙的雨声，漆黑的雨夜里显得醒目但零星的路灯，还有一条条时隐时显的浪痕。

    电话响了，穆萨看看来电显示，笑了，期盼的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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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儿靠在床头在胡思乱想着，到快睡着时，听见门开了，下意识地往门口方向转了转头，看见小陈蹑手蹑脚地进来，从走廊处探了一下头，看见敏儿望着自己，知道自己不用再放轻手脚了：“还没有睡？”一边转身去关门，一边问着。

    不知道为什么，敏儿对小陈就是没有好语气过：“我都不知道你明天让我做什么？怎么睡？”又是质疑的语气。

    听着敏儿的质疑，小陈赶集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和一个漂亮的礼物袋：“哦，是我的不是，还没有给你交待！”他把塑料袋放到礼物袋里，递给了敏儿：“这是你明天要送的东西，明天早上五点，会有一个******在甘地广场等你。”说着他转过身去，掀了一下窗帘，指了指下面正对着的甘地广场。

    对于在德本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敏儿，甘地广场她是熟悉的，所以也没有理会小陈的招手，仍然懒懒的靠在床上，只是盯着小陈手上的礼物袋。

    小陈看她没有起来，也就算了，把礼物袋递了过去：“我会调好闹钟的，这就是你要送的东西，我给你搁在这。”说着就把礼物袋放到敏儿的床头柜上。

    敏儿斜眼瞄了一下漂亮的礼物袋，身子一滑，躺下盖被子睡了。

    不知所措的小陈看了看自己，转身到另一张床前放下书包，拿了两件衣服出来，到卫生间里去了。

    很快，卫生间里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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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指挥官坐在办公室里，刚刚吩咐通知侦讯小组归队，手机却响了，一看是阿齐兹:“头，目标跟丢了。”

    “轰”地一声，头都大了，这样也能跟丢？电话了传来了阿奇兹请求指示的声音，汤姆不知道该有什么指示，但张口骂人的冲动是有的。

    很意外，汤姆警司没有骂人，哪怕是阿奇兹警长已经有挨一顿训斥的心理准备，但经过片刻的冷静，汤姆警司一反常态地一严肃的语调问道:“莫奈行车是走的那个方向?”

    “城区方向，开始是沿着……”还没有等莫奈警长说完，汤姆警司就打断了他的叙述。

    “把你放出去的狗仔队都调到从南岸到城区的各个路口，发现莫奈的车辆，立刻报告。”命令下达得不容置疑。

    阿奇兹警长马上明白，除了往南走，从南岸到德本城区也就这么四条路，一条高速路，两条国道和一条小路。至于黑人区那些连拖拉机都开不过去的路，就不用去搭理了，这么大的雨，假如莫奈真的是去交易的话，总不会拿着一堆钱走那些路的，哪怕是毒贩子，也怕抢。在黑人区，没有自动武器，根本压不住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总台，通知城区里各巡逻单位，密切注意车牌ND4444454，黑色奔驰E320轿车，发现立刻跟踪汇报。”汤姆警司接着又下达了另一道命令。

    总台的女警边复述着上级的命令，边看着窗子在想：这么大的雨，就是跟着那台车，你也看不清车牌啊？疑问归疑问，但既然是命令，执行就是了。

    “各巡逻车注意，黑色奔驰，E320，车牌ND444454，发现后立刻跟踪并上报方位。”

    “各巡逻车注意，黑色奔驰，E320，车牌ND444454，发现后立刻跟踪并上报方位。”

    “操！这些做办公室的，这么大的雨，谁能看得清楚车牌？”一台停在加油站的巡逻车里的警员，伸手把通讯设备关小了声音，裹了一下夹克，闭目养神起来。

    风还是从密封的很严密的门缝里钻了寄来，夹带着一股德本少有的凉意。

    这么大的雨，这些笨蛋怎么能看清楚那台车，不如还是想想看，怎么找到他们的交易潜在的地点，这样才能缩小搜索的范围。

    “迈乐，你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到？”侦询小组，能找到毒贩子的动向的只有这些高科技的人，否则做为港口城市和旅游城市的德本，要找几个人还真难。

    接到电话的迈乐警长叫苦不迭：“******，真是下面卖命，上面领赏啊！这么大的雨天，又是晚上，谁愿意来加班啊？”

    真的，不为什么主义！不为什么理想！当个差只是为了谋份工作，养家糊口，谁愿意在这么个鬼天气里工作，更何况是可能持有武器的毒贩子。

    “头儿，他们会尽快归队，我堵在路上，也会尽快到警局报道。”情不情愿是两码事，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电话的另一头，是汤姆警长几乎怒吼的声音：“FUCKYOU!不是尽快，是必须马上！”

    汤姆警司真的气晕了，啪地扣了电话后，几分钟才在愤怒中冷静过来：现在需要冷静，不能生气，否则对付不了高智商的穆萨和以狡猾闻名的中国人，刚才莫奈的一幕，就已经是警钟，他们这次交易，绝对是有备而来，精心策划的，而自己现在只有仓促迎战了。

    “他们会在哪里交易呢？”踱步离开办公桌，来到硕大的德本地图前，办公区，商业区，工业区，GK区这些地方保安齐备，有些还有保安公司的监控，他们是不会去的；鱼市场，小贩区，黑人区？太危险了，应该也不会，他们最应该去的地方，应该就是东海岸的酒店，观光区，既安全又隐蔽，交易起来也方便。对了，把经济警察也叫上，监控着几家银行，一切超过十万的现金周转都要求尽量监控，发现有问题，立刻申请保留延迟至明天早上11点前的权利。

    这个判断对还是不对呀？别忙了半天，人家真的就在这些令人意外的地方交易了，那可变成行内的大笑话了。此刻的汤姆警司有点理解同行们的不作为了——做错了事，这一辈子也别想抬头了。不干不会错，干得多，错的机会就更多！

    可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赌一把吧！

    “各巡逻单位，集中监视东岸旅游观光区，注意一台黑色奔驰车，E320，车牌ND444454。”

    “我重复：各巡逻单位，集中监视东岸旅游观光区，注意一台黑色奔驰车，E320，车牌ND444454。”

    电波穿透暴风雨的夜，把命令发到了德本城内街头各个冒雨在外的巡逻单位上。

    “FUCK!”这样的天气，下这样的命令，引来的只有骂声一片。

    问候祖宗后，在风雨中，数十台警车，往东岸集中着……

    足足一个多小时，迈乐警长和五名手下才敲门进来，汤姆警司也顾不上骂了，在地图前交待了命令：“你们几个人，分两组，监控东岸，是穆萨以及他们手下的电话，发现目标，立刻上报。”

    “头，给支烟。”临出门前，一个黑人警官，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汤姆也没有办法生气：没有提前通知，下班喝酒，正常的事，这五个能来就不错了，还有七个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呢。转身把桌面上的香烟拿着，塞到那个醉醺醺的警察口袋里：“都给你，快出发吧！”

    透过窗外的雨水，汤姆看见两台竖着几根通讯天线的面包车，向黑色的雨幕中驶去。

    “董逼警官，现在开始，你监控各银行的转账账号，十万以上汇款的立即报告。”汤姆吩咐完经侦处的女警，女警没有多说话，是的一声就走了。

    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从接到阿奇兹队长的报告都已经3个多小时了，为什么各单位都还没有报告呢？

    忍不住，还是拿起了电话：“阿奇兹，你那里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头。”阿奇兹回答的却痛快。

    “让你的人盯紧了，别错过了今天的机会。”汤姆的声音变成有点恨，就如狼发现猎物般的咬牙切齿。

    “是的，头！”

    在哪？在哪？在哪？汤姆警司双手捂着头：“这些家伙会在哪？”一个德本东岸，有三星级以上的酒店40多家，B+B等家庭旅馆不计其数，还有两个赌场，哪个是突破的方向？

    墙上的时钟哒哒地走着，汤姆警司听起来觉得很烦，一手把挂钟拿下，顺手拆了电池。

    等待，漫长的等待。

    “头，发现穆萨手机的信号，但时间太短，没有能确定准确地点，大约在甘地广场附近。”电话里，侦询组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终于出现了！抬头看了看原来挂时钟的位置，又低头看了看手表，零点三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