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安西统一之战(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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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特奥卢的确是弗拉迪米尔口中的希腊人,但因为在东罗马帝国的内战中失利,而不得不出奔投靠独狼斯蒂芬的米特奥卢,在独狼斯蒂芬手下日久,多受独狼斯蒂芬恩待下,早就已经将自己当成独狼斯蒂芬的臣下,塞尔维亚军团的一员,他绝不想看到独狼斯蒂芬和塞尔维亚军团遭受任何惨痛的失败。米特奥卢拉住弗拉迪米尔的缰绳,叫停全军渡河的行动,又是苦谏:“将军我知道,一心想建功立业,一心想与德瓦侯爵和佩奇侯爵一争高下,但是你不可为了争功就冒险,将整个前锋部队往陷阱中领。”
米特奥卢说的德瓦侯爵和佩奇侯爵,就是独狼斯蒂芬的另两个女婿,大女婿欧穆雷斯和二女婿卡尔曼,这两人很早就加入塞尔维亚军团,追随独狼斯蒂芬作战,所以战功赫赫,被独狼斯蒂芬封为侯爵。
当然独狼斯蒂芬作为东罗马的叛臣,又是一个让东欧各势力无比警惕的野心家,所以他的政府和他所封的爵位自然是不受承认的,独狼斯蒂芬和他的塞尔维亚军团只是自娱自乐。
既然是不被承认沐猴而冠,那么就所幸玩的大一点,独狼斯蒂芬给自己封了个贝尔格莱德大公的爵位,贝尔格莱德是的塞尔维亚历史上第一个王朝斯特凡王朝的首都,独狼斯蒂芬封自己为贝尔格莱德大公意味着什么,显然是不言而喻的。
除了封自己为贝尔格莱德大公外,独狼斯蒂芬还封自己的亲信大将们爵位,但多是都封在不属于塞尔维亚人传统势力范围之地,比如他封大女婿欧穆雷斯的德瓦侯爵,德瓦这个地方其实是在东罗马帝国的达西亚行省中,而二女婿卡尔曼被封的佩奇侯爵中的佩奇,其实是匈牙利王国南部是重要城市。
就连立功不多的三女婿,也是被封为阿格里尼翁伯爵,同样阿格里尼翁也不是塞尔维亚人的传统领地,而是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一块地方,和他三个女婿一样,塞尔维亚军团中的其他将领,也是统统都被封爵,封地的大部分也是在塞尔维亚人传统领地之外,最远甚至达到立陶宛。
从这一点也是可以看出独狼斯蒂芬的野心,原本此人想建立的塞尔维亚国,并不是原本斯特凡王朝时能够只在巴尔干半岛占据仅仅一隅之地的塞尔维亚王国,而是一个囊括全部巴尔干半岛和大半东欧的大塞尔维亚帝国。
但从国还未立,还未获得权威罗马教廷的认可,就迫不及待的分封爵位,而且还赌气式的全部分封在外国外敌,也是可以看出独狼斯蒂芬的猖狂和无智,一定都不会韬光养晦。
作为独狼斯蒂芬最宠爱,觉得最像自己的女婿,弗拉迪米尔身上独狼斯蒂芬那种老奸巨猾,审时度势的特性倒是没有多少,但猖狂和无智却是只多不少。
“过了石濛河就是一马平川之地,汉军就是有埋伏,想包围我们也是不可能的,而且军团主带领的主力就在后面不远,我的前锋部队即便遇险受挫,军团主力也能很快赶上来支援,所以不会有危险的。”
已经在最后爆发边缘的弗拉迪米尔,最后对米特奥卢好言说道。
“为什么将军明知安西军行动诡异,必定有所图谋,为何还要往火坑里跳。”
米特奥卢尽忠职守,依然拉着弗拉迪米尔坐下战马的缰绳,死死不肯松手。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军功,要知道独狼斯蒂芬的儿子都阵殒战场或是提早夭折,其继承人只能是从三个女婿中选,但大女婿欧穆雷斯拥有希腊血统,而二女婿卡尔曼原本就是匈牙利王国叛臣之后,拥有马扎尔人的血统,只有弗拉迪米尔是纯种的塞尔维亚人,是独狼斯蒂芬最中意的继承人。
有了独狼斯蒂芬的肯定,弗拉迪米尔现在要上位所欠缺就只有军功了,所以他才在这一次战争中格外积极,格外想击败安西军。
见米特奥卢一再阻拦自己,弗拉迪米尔最后一点耐性也是没有了,直接挥动手中的马鞭狠狠抽打米特奥卢握着自己马缰声的手,面孔扭曲的大吼吼道:“给我滚开!”
米特奥卢不知是因为被马鞭抽打手而疼痛,还是因为被面上满是愤怒之色,隐有杀意的弗拉迪米尔给吓到,立即就撒手,放开了马缰绳,放任弗拉迪米尔渡河,自己则是叹口气后,面露哀色的带着几个亲兵去到后方搬救兵去了。
此时,高进达看到敌人大部都被吸引正要渡河过来后,立即杀退一波追兵,率领仅存的十七名骠骑勇士立刻后撤,从新修的直通碎叶城的官道向东疾奔。
弗拉迪米尔深恨杀了自己许多兵卒的高进达,踏上对岸后,也不停留,亲自带队去追杀高进达。
石濛河东西两岸,地理风貌区别极大,西岸多是荒地,而东岸因为更靠近碎叶城,所以得到提早开发,却是树林茂密,农田遍布。
当然因为这些树木都是新种植下的,还很矮小,而农田中的作物也都还算秧苗,长得也并不高,并不能作为伏兵埋伏的理想场地,所以弗拉迪米尔放心的催动军队在官道上追击汉军。
塞尔维亚人人和马扎尔人悍勇是悍勇,但野蛮之气未消,本就军纪不高,打仗容易冲动上头,现在这主将同样疯狂不约束,塞尔维亚重装骑士和马扎尔人就更是争先恐后,不管不顾的追击,很快就毫无阵形可言。
奔出两里之地后,一直逃遁的大汉骠骑突然停住,回转马头,展开队形,在马背上平端已经上弦装箭的神臂弩,对准离他们只不过二百米距离的追兵,森冷一笑,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将锐利的弩矢狠狠的射向来不及掏出盾牌抵挡的追兵。
弗拉迪米尔的得意骄狂在骠骑们回身射击后,便已经荡然无存,回头望着自己的军队被拉扯成一字长蛇,各大队各百人队混杂的阵形,一股惊惧之感突然涌上其心头。
容不得弗拉迪米尔思考和懊悔,一声声军号骤然鸣响,离官道两边几十米外长满青草的地面突然就是被掀开,露出一个个大洞,伴随着一声声如狮虎咆哮的战吼,藏兵坑内无数早已埋伏许久的安西军,如喷发的岩浆般,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向满脸骇然之色的塞尔维亚人和马扎尔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