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徐澜的身世（2）

    变故是在四岁那年发生的，那年女人终于没有扛过死神的召唤，走了。不知道是良心是在过意不去，还是怎么的，写了一封信给老头。

    上面详细记载这老头怎么样强迫她屈服于自己，虽然对她很宠爱但是他并不快乐。然后便有计划的勾引了某个不知名的野男人，最后有了徐澜。看到老头每天把徐澜捧在手心里，宠在心尖上，一个人默默品味着报复的快感。

    直到她要死了，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老头。决定让这段痛苦在她死后继续延续下去，一直折磨他，到他死去为止。

    老头几近癫狂，为这事还进了好几次医院。等缓过劲儿，做完亲子鉴定就开始折磨徐澜。

    那天徐澜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老头了，他记得清清楚楚，这也是他人生悲剧的开始。

    徐澜在花园里玩水，恰巧赶上老头外面回来，欢快的扑过去要抱抱。

    砰的一声被他一脚踢开，眉角刚好砸在水池边上，触目既是红色。

    “爸爸？”徐澜恐惧的大哭。

    “关起来！”老头看着徐澜咬牙切齿的说道，看也不再看他一眼便离开了。

    徐澜便被关进了小黑屋，每天固定的点会有人送吃的过来。那阵子老头经常喝酒，喝醉回来便对着他拳打脚踢，然后送他去医院。这样的生活大概持续了两年，或者更长，也许会短，徐澜都记不清了。

    然后老头又有了别的女人，很多女人，也有了孩子。徐澜终于可以出来了，出来看着老头对别的孩子好，而对自己则非打即骂。

    徐澜可以和他们一起上学，供他们消遣。给他们做沙包，当小狗，甚至别的事情。这样的情况又一直持续到十五岁，期间的事情徐澜不愿多说。无非就是些什么语言攻击，小打小闹进进医院，反正徐家有的是钱。

    十五岁素梅进来了，成了老头第二个爱的女人。她容不得老头身边有徐澜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那是老头最爱的人的孽子！

    所以咯，就断绝了父子关系。不用再被一群人围着打骂，不用再听一群人骂他杂种，徐澜也乐得清闲。

    徐澜在讲这一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很平静，但白兀却感觉得到笼罩在他周围的化不去的悲哀。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白兀却没办法做到徐澜那么平静，抱着徐澜，眼泪止不住的流，鼻涕泡都吹出来。

    “别哭，一会被外面的人听见又得抓回去了。”徐澜面无表情的说道。

    徐澜当初收养白兀的时候就抱着重温那段时光的龌龊念头，前有白兀撕心裂肺的谴责，后有老头精妙绝伦的算计。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甚至在被如此对待之后还眷恋着那段时光。他想笑，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掉下来。

    “所以爸爸的眉角会有那条疤？所以爸爸现在听见别人议论你就会全身抽搐？”白兀说着，要去亲吻徐澜的眉。

    徐澜格开白兀，避而不谈：“别叫我爸爸了吧。”

    他这样说道，话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白兀浑身一僵，连同整颗心也扑进徐澜的悲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