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对酒卷帘邀明月 誉满京华恰少年 第四十六章 酒坊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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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酒坊建成了,粮食也籍着孙老汉以前的酒坊进了一批。

    不过孙老汉的酒坊太小,相熟的粮商也是小粮商,能提供的粮食并不多。

    蒸馏器也在建造酒坊的时候又多做了好几套,可以直接搬进酒坊里面用了。

    人手始终是个问题。

    眼下酒坊里面满打满算,就只有韦仁实、孙老汉父子三个。

    韦仁实又是个不干活的,孙有全又不算熟络,所以正儿八经能做活的只有孙老汉和孙有庆。

    孙老汉好歹是酒坊大师傅的身份,眼下却也只能亲自动手了。

    摊开的粮食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莫名令人心生满足的香气,忙碌的身影里映照着的却是满带希望的笑脸。

    初夏里到处都在跃动着生命勃发的气息,这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孙老汉和孙有庆一起将已经晒透的粮食好生处置过后,要等待发酵。这需要几日功夫。

    完成之后,孙老汉走了出来,对韦仁实说道:“少郎君,这边的酒坊成了,老小儿跟有庆、有全也都来了这边。老小儿以前的酒坊怎么处置?”

    韦仁实笑了笑,道:“您的酒坊也不能扔,可以收别人不用的酒糟,蒸馏之后卖散酒。”

    “酒糟?”孙老汉一愣,继而里两只大手一拍,说道:“可不是么!还是少郎君想的全!旁人酿酒是等酒糟酵出酒液之后,光取酒液不要料槽。少郎君酿酒的法子却是蒸料槽蒸出的酒来!”

    “酒糟便宜,咱们收了酒糟,蒸溜出的酒就也可以卖的便宜些,当做散酒,卖给寻常人喝。”韦仁实说道:“至于酒坊所出,咱们定个大名,然后下面细分成不一类,每类又以酒质来分成个三六九等,价钱从高到低。散酒自然是最便宜的。那最好的酒也得限量去卖,让他们嘴馋的不行,但就是想买也买不来。甚是最最好的酒,那就不是卖价钱的,卖的是身份地位。”

    “这酒分三六九等,老小儿倒是知道。可做酒就是要卖,让人想买也买不来,却是甚么说法?还有卖身份地位,有算咋说?”孙老汉问道。

    韦仁实咧嘴笑了起来,道:“所以孙阿翁您只适合当酒坊的大师傅,执掌酒坊,外面卖酒的铺子,还是得寻个会做生意的掌柜啊!”

    “那倒是实话,老小儿的确是不会做生意。”孙老汉摇了摇头,说道:“不然也不会一辈子过不上去。”

    “说起来,您那侄子可愿意来?”韦仁实问道。

    孙老汉说道:“愿意自然是愿意,他就是怕自己干不下来。我说喊他过来让少郎君瞧瞧再说。”

    “好,就这几日吧。”韦仁实点了点头:“将他喊来与我看看,其实不怕不会干,只要品行好,不二心,就行。”

    韦仁实这么说了,孙老汉自然是点头感谢,韦仁实又问道:“之前你说的那几家庄客呢?”

    孙老汉叹了口气,道:“老刘人没了,留下三大小伙子,老二老三的媳妇儿还没说。老董头儿倒是还健朗,底下三个娃都跟着他种地。”

    “他们可愿意来酒坊做活?”韦仁实问道。

    “老董头儿自不必说,他说只要少郎君召见,立马回来帮少郎君。”孙老汉说道:“老刘家没了老刘,那仨大小伙倒也没乱来,老大领着老二和老三种种地做做工,倒腾些东西卖卖,日子倒也凑活儿。刘大朗说给谁做工不是做,要是少郎君要人手,他就来,不过得领着老二和老三一起。”

    “那就好说。”韦仁实点点头笑道:“孙阿翁,你就掌着这酒坊的大局,方方面面您都得考量。有庆大哥和有全大哥他们俩,就只管蒸馏这一块儿。勾兑这一块儿您老得亲自来,完了先让我尝尝。日后味道定下来了,就不用我尝了。董阿翁他们一家,还有刘阿翁家的人,来酒坊里做活,一个月有两日休息的时间,具体是哪一日,自己定。工钱一个月算一人五百文。你是大师傅,一个月工钱算五贯。有庆大哥和有全大哥,跟旁人一样算工钱。酒坊的所有收益里面,有你的一成红利。”

    “这么多?!”孙老了一愣,又连忙道:“老汉都有红利了,不要工钱!工钱绝不能再要!这事儿不听少郎君的,工钱老汉绝不再要。还有,少郎君,这工钱是不是定的太高了些?”

    “高工钱不是白拿的,随后我会定下些规矩。若守规矩,才能得这高工钱。”韦仁实说道:“工钱高了,也让他们掂量掂量,值不值违背定下的规矩,失了这份收成。”

    “是哩,办啥事儿都不能没规矩的!”孙老汉深以为然。

    韦仁实知道白酒的市场,酒坊日后是必定会做大的。这酒坊建的时候就修的开阔。不过也并不算太大,一来地块儿有限,二来,昌谷还有福昌,地方都太小。韦仁实觉得日后酒坊必定是要走到洛阳、长安那样的大地方去的,所以也没必要再福昌建规模特别大的酒坊。

    白酒的生意开始进行,酒坊里面开始备货。

    孙老汉和有庆、有全忙的不可开交,刘家的三个男丁也过来了,还有董家的老汉,连着几个儿子都来了酒坊做工。这里面有先前韦仁实祖父、父亲宽和待人留下的情面,也有高工钱的诱惑。

    一个月五百文,还有两天的休息,这待遇别说是福昌了,就是去了洛阳、长安,也是找不来的。

    众人铆足了劲儿的干活。

    韦仁实也不闲着,亲入酒坊里面,将所能记得的,后世里不同香型的白酒,酿造的时候不同的入曲和发酵条件说给了孙老汉,一起试了好些,总算是大致酿出了后世几个常见的香型的白酒。

    “旁的酒以品质、颜色分类,咱们的酒按口味儿分类。”韦仁实指着试做出来的不同香型的白酒,说道。

    “这……老小儿不知道怎么用口味儿来分啊。”孙老汉听了韦仁实的话,一脸的为难。

    他虽然能够尝出来眼前这些一样清亮如水的酒味道不大一样,但是却没有能用的词话来形容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