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对酒卷帘邀明月 誉满京华恰少年 第六十八章 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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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红,应了好儿,韦仁实这一梦楼就算是正式开张了。走在一梦楼里那咯吱咯吱的楼梯板上,韦仁实觉得心情特别舒畅。
吉日当中还有吉时,眼看着吉时已经差不多到了。
孙鹏走到门口,亲自在一个炭盆子里点燃了一盆火来,又亲手将一把小指头粗细的竹管儿给扔了进去。
不多时,炭盆子里就传来了哔哔啵啵的炸响儿。
韦仁实在楼上看的直想笑——这就是眼下的爆竿,也太没有意思了些。
杂耍之类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叮叮咣咣的一顿热闹,看得周围行人一顿叫好。
“诸位,今天咱们韦记白酒的一梦楼开张,进店不论酒水吃食,一律七折!”孙鹏站在一梦楼前的台阶上,对下面乌央央的一大群百姓们拱拱手行了一礼,喊道。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大喊:“洛阳城张干,贺一梦楼开张大吉!”
说着,就见围观的人群后面走来一群人,抬着几口大箱子,到了一梦楼的门前。
“张大哥!”孙鹏立刻迎了过去,笑道:“东家昨日还说今日您准是头一个到!”
韦仁实这会儿已经走了出来,对张干行了一礼,说道:“多些张大哥今日捧场,小弟已经备上了好酒,请!”
“韦兄弟,恭喜啊!”张干拱手抬抬,领着身后的几个人,跟韦仁实一道进了楼里。
众人刚进去,还没请张干等人坐下来,就又听见外面一声喊声,道:“北市焦家商号,贺一梦楼财源广进!”
“哈哈,韦兄弟快出去迎接吧,不必管我们。”张干笑道。
韦仁实道歉一句,转身出了去。孙鹏已经笑脸相迎的迎接了过去,对田掌柜笑道:“小弟多谢田掌柜捧场,快请!”
韦仁实也是上前拱手谢道:“多谢田掌柜亲临,哈哈,快快请进!”
“小小礼品,不成敬意。”田掌柜指了指后面的几口箱子,笑道:“恭喜韦郎君啊!”
将田掌柜请了进去,韦仁实觉得也差不多了。
其他应该不会再有人前来。
不过没等韦仁实去吩咐厨子给张干和田掌柜的雅座张罗下酒菜,门口却又来了一群人。为首一个刚到门口,就问道:“韦小子哪里去了,今日既开张,怎的不在门口接应?”
韦仁实循声一看,大吃一惊,连忙快步过去,到了跟前行礼道:“学生拜见张学士!实在没想到张学士会今日亲临!请诸位学士快快进来!”
张学士一笑,道:“我等穷酸,没有什么礼品可送,不若就往你这里题诗一首,如何?”
韦仁实自然大喜,连忙人伺候笔墨。
“不慌,且看看这酒究竟如何再说。”旁边另一个老者阻拦了韦仁实,说道:“昨日姓张的一个人独吞了美酒,藏着掖着不让人尝。老夫等可没有尝到。今日尝过再说。”
“学生保准不让诸位学士失望就是。”韦仁实笑道:“诸位先生楼上请!”
孙鹏立刻过去弯腰恭敬的将众人请上楼,高声喊道:“请诸位集贤学士楼上雅座!”
这一嗓子很是嘹亮,立刻就被外面的众人听见了。
这可是很大的面子了。
集贤学士那都是何许人也,可谓是当今儒林文士之中名望最高的那一档次的人了,能在开张之日一起来这么多,一梦楼的众人心中的地位一下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洛阳城中酒楼食肆不少,集贤学士有时候去吃饭饮酒的也不少,可这开张之日前来捧场的,那就这一家了。
孙鹏将张学士一行人带上雅座,韦仁实则立刻去将李贺还来,让李贺过去陪着。
一来给李贺创造个机会。二来,除了自己跟李贺,其他人也陪不成。这些集贤学士们说的话他们都不一定能听得懂。
本来经过定鼎门外那三碗不入城的挑战,洛阳城中已经有了不少人听说过韦记白酒的名号。前几日定下了开张的时间之后,韦仁实就让孙鹏在洛阳城内各处宣传。
怕张贴出来识字的人不多,韦仁实让孙鹏特意雇人在街头呼喊。得知的人便更多。
故而今日前来的人也不少。
见一梦楼正式开张,便都涌了进去,要见识见识这韦记白酒。
韦仁实担心唐人一开始不适应高度酒,故而也是勾兑的度数相对较低一些。准备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不过,也考虑到会有不少人尝试高度酒,因而一开始就准备了各种不同度数的酒来,除去那三碗不入城,还根据度数从高到底又分了三档,来满足不同人的口味。
开张之日很是顺利。
唐人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有些出乎韦仁实的预料。若说前面的新式耕犁,还有那打坝淤地、改良盐碱地的法子是有用于百姓才让刘禹锡等人那些快的接受的话,那这些白酒可真是让韦仁实见识到了唐代的开化。
能对新事物有如此强烈的好奇心,并且有迅速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这就是文明开化一大表现。
一连数日,一梦楼里面基本上都会客满。
而韦记白酒清亮如水却又香醇浓烈的名头也随之越来越大。这又引来了更多的人前来。
再加上这酒品质的确远非市面上其他的酒类可比,更是留住了大量的回头客。
所以自从开张以来,一梦楼里的伙计们可是累的不轻。但韦仁实承诺月底工资之外另发奖励,因而也是铆足了劲儿的干活。
韦仁实自己也没闲着,过去这几日,韦仁实夜里加班加点赶出来的评书剧本,也终于赶出了几回。
因里面不少东西都需要改,要改成附和眼下的这个时代,而且还得仔细想想会不会有什么用词之类触犯到当朝。所以速度有些慢。
七折的最后一天,台子上歌舞的歌女下去休息之后。一梦楼里的酒客们发现了不同往日的情形。
一张古朴的方桌被抬上了台子。
上面放着一块惊堂木,一个身穿长衫的人走了上去。
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短木棒似的东西,右手里拿着,另一端往左手中一拍,继而右手两个指头一撮,刷的一下展开,却是一把犹如扇子的东西,又比寻常所见的扇子风雅精致,飘逸仙伦许多。
“咦?那是何物?”当下一个书生便出声问道。
众人都没见过,不由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