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零六章 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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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毯很久,久到从脚尖凉意袭及全身。杜衡抱着身子微微颤抖着,眼泪像是止不住一样不停地往下掉。又怕吵醒贺容琛,连哭泣的声音都小了几分。贺容琛心里还惦记那个人,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一想到这个,杜衡恨不得嘲讽自己,笑自己自不量力,妄自以为贺容琛会喜欢上他。抱着这个想法,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胸口难受的杜衡难以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要能够舒服一些。可越呼吸越难受,眼泪随着身上的疼痛越猛越烈。
坐在地毯上好一会儿,杜衡才缓缓起身,用尽全身力气走出贺容琛的房间。
果然,一开始就不该放太多感情在这里。
好痛,真的好痛
轻咬着泛白的唇瓣,杜衡拖着发疼的身子去到浴室,每动一下都是钻心刺骨的疼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点疼痛都忍受不了了杜衡不知道。
看着洗手池上的镜子,充血的双眼盯着镜子里苍白毫无血色的自己,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想要安慰自己,可是想不到怎么去安慰自己。
“这算什么啊”镜子里那个人自嘲着,双手撑在洗手池上勉强维持站立的状态,他小声嘟囔着。
在贺容琛身边那几年,他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起码一开始,他知道贺容琛有喜欢的人了,连个机会都不给他,他还能高兴一会儿,默默喜欢也好。
现在不行了,贺容琛将他所有事情都看穿了。
“为什么要骗我啊我怎么就错了呢”被咬破的唇瓣渗着细细的血丝,嘴唇轻颤着,叨念着不会跟贺容琛说出口的话。
他很想质问贺容琛,问问他为什么就舍得这样对他。
听到那个人梦呓中都喊着别人的名字,心凉的彻底。他从来就没有办法插足他们俩之间的事,杜衡抿着唇,顺着洗手池缓缓滑落坐在地上。
他已经分不清是瓷砖凉还是他的心更凉了,目光呆滞的看着白的毫无痕迹的瓷砖,心脏像被撕裂般一点一点的疼痛着。
杜衡就这么坐着,觉得冷了,就往浴缸放热水,衣服也不脱就这么坐进去。
杜衡也不知道自己在浴室呆了多久,只是觉得应该起来了,回主卧室换了一套衣服。看了一眼时间,去厨房里将昨晚的菜重新热了起来,等杜衡像平常一样做完这些事情了,贺容琛也起来了。
贺容琛看到杜衡像平常一样早起给他做早餐,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你这么早起来啦”贺容琛绕到餐桌前,看着餐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高兴的拉开椅子坐下,卖乖似的夸奖道“看起来很好吃啊,昨天做的吗”
“嗯。”
贺容琛以为杜衡在气他昨晚去喝酒了,完全不敢看杜衡的眼睛,尤其是看见杜衡一大早给他做着这么丰盛的早餐,更是心虚了。
不禁摸了摸鼻子,讨好的问了一句“今天什么日子啊做这么好吃的菜”
“没什么。”杜衡淡淡的回答。
全程默默吃饭,话少的可怜。对于贺容琛这心虚的讨好,杜衡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主动搭腔,但是贺容琛只要问他,他都会回答。
坐在贺容琛对面的杜衡默默吃饭,身子忽冷忽热的难受,杜衡现在没什么胃口,勉强自己吃几口。想着等一下贺容琛走了,自己再去医院拿点药。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贺容琛只记得昨晚喝了很多酒,完全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你助理送你回来的。”
“我没有做什么吧”贺容琛挠了挠脸,小心翼翼地望向杜衡。杜衡脑袋低的很下,反应都很平淡,这让贺容琛更加心虚了。
这几天工作忙没有顾上杜衡,杜衡打电话也打的勤快,贺容琛一向不喜欢别人管他。昨天下飞机不想这么快回家,稍微有点把气撒在杜衡身上,转头拉着公司的同事以庆功的名义去喝酒。
杜衡眼里闪过一丝哀伤,随即又恢复那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语气,回答“没有。”
最近天气转凉了,为了不让贺容琛看到手臂上的过敏的红疹,杜衡穿了一件外套,特意把领子拉的老高。显然贺容琛连这些细节都没有注意到,杜衡松了一口气,心脏揪痛着,他也不去理会。
吃完这顿早餐,杜衡收拾桌子,一个没拿稳,一个盘子直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原本要回房间换衣服的贺容琛听到声响又折了回来,看到杜衡正要伸手捡起那些碎片,连忙阻止。
“别用手啊,欸,你”
瓷碗的碎片在手心划了一口子,鲜血一下子从手心里渗出来,鲜红的血液滑过手心不轻不重的滴到地板上,杜衡有些呆愣。
贺容琛急了,赶忙去拿了纸巾帮杜衡堵上那口子。
手碰到昨晚烫伤的伤口,杜衡吃痛的叫了一声,“嘶”。慌忙的甩开贺容琛的桎梏,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
杜衡反应再快也被贺容琛看到了,杜衡不禁眉头紧皱,强行拉过杜衡的手,逼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原本白皙的手背上不知何时被烫伤了,红成一片。
杜衡慌乱的捂住手上的手,扯了扯嘴角,像是在掩饰自己做错事一样,眼睛慌乱的四处瞟。
“告诉我这伤怎么弄的”带着怒意的双眸直直的看着眼前遮遮掩掩的人,心里没有由来的火气。
感觉那个人手劲有些用力,杜衡吃痛的皱了皱眉,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没什么,小伤。”
“你昨天做饭的时候弄的”
“没事。”
“我去给你拿药。”看着那红肿的伤痕,还有那拿纸巾暂时止住血的手心,贺容琛觉得眼眸像被针扎一般深深地刺痛。想要将杜衡拉到沙发上,给他抹掉药。
杜衡几乎是下意识的甩开贺容琛的手,强忍着内心翻江倒海的委屈,喉咙一哑,哭了一宿的嗓音都变得沙哑难听。
静静地看着贺容琛,良久后扯着嗓子说一句。
“我不是张牧澈。”
他第一次看见贺容琛因为他收上而快要一不住担心、愤懑,可他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