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三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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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贺容琛早早地起了床,把杜衡叫醒一起吃了个早餐,杜衡说今天约了朋友,要晚点才回来。吃完早餐,贺容琛先出门了。
他今天约了魏文,跟魏文一同去医院看那个人。
原本前几天就该过去的了,只不过贺容琛一直拖到今天才去罢了。
魏文一大早就在医院附近的麦当劳,啃着个汉堡等着贺容琛过来。一边吃着汉堡,魏文一边想着贺容琛拜托他的事。
他跟贺容琛认识这么久,也没见贺容琛主动拜托过他帮忙,这还是头一回。难免会觉得有些新奇。
等贺容琛到了,两人便一同进去了。
前不久闹跳楼的人正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看着书。据说,当时张牧澈情绪过激跳楼,跳下去只是手臂撞到别人家阳台的墙壁,撞伤了,并无大碍。
两人站在门口,魏文看了看贺容琛,见贺容琛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轻叹一声,自己便先进去了。
魏文这次过来是给张牧澈录口供,前段时间张牧澈情绪过于激动,他不好过来录口供。也是跟医院打了交道,知道他情绪恢复了不少,才过来的。
魏文走进去,连自我介绍都免去了,直接出示自己的证件,道:“张牧澈先生,我今天过来帮你录口供。”
病床上的人看了他一眼,又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往门外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看见。
微微合上手里的书,淡淡的应道:“嗯。”
贺容琛在门外站着,静静地听着里面的人的对话,内心五味陈杂。
在魏文传给他的那些资料上看来,张牧澈对他隐瞒了不少事。在贺容琛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看到那些资料,贺容琛先是吃惊之后便是冷静的看完那一份份资料,心里无尽的失望。
“很感谢你的配合,我先告辞了。”魏文替他做完笔录,收拾好东西,便走了出去。
出去时见贺容琛阴沉着脸,也只是上前轻拍他肩膀,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等魏文走后,贺容琛在外面又站了几分钟,像是在收拾自己的情绪,又像是隐忍什么。
直到那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走出来,说了一句“你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贺容琛才挪步跟着他进去。
几天没见,眼前这个人比之前更加疏远自己了。张牧澈坐回床上,抬眸看了看他,道:“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刚才魏文来替他做笔录的时候,他就知道贺容琛在外面了,也知道贺容琛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
“嗯。”贺容琛淡淡的应了一声,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随便坐吧。”他看了贺容琛一眼,见贺容琛那副冷淡的面孔,心凉了一半。
他没想过贺容琛有朝一日会为了那个人,跟他翻旧账。
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着,各自怀着心事。
“真要告我啊……贺容琛。”他动了动唇,说出这句话多了几分委屈,他没想过贺容琛会对他这么狠,真舍得对他下狠手。
贺容琛没说话。
“我还以为你们没这么好,看来是我想错了。”他说着,不禁摇了摇头,很不甘心。“你喜欢他喜欢到要对我下狠手的地步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除了我以外,不会喜欢上别人。”
贺容琛缄默。他曾经也一度这么认为。
只是后来杜衡在他心里的分量占的比较多了,他舍不得让他难过。
“你是为了他来找我的吧。”张牧澈看着他,一想到贺容琛是为了那个人来找他的,瞬间心情跌入谷底。
贺容琛没有否认,只是说:“已经这个地步了,不管我是为了他而来也好,为了我自己来也罢。你以前对他做过什么事,你也应该料到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他万万没想到,四年前殴打致残杜衡的那群小混混会是张牧澈找来跟他演戏的。
知道这件事情的贺容琛,又气又失望,他想不出张牧澈做过这种事!真的是疯了!
“什么后果?”他挑了挑眉,语气有些轻蔑,“后果是四年之后你来替他讨回公道吗?”
在他眼里,贺容琛这个人太善变了,他的喜欢变得一文不值。
面对张牧澈这种态度,贺容琛咬牙怒视,骂道:“你连那种事情都干得出来,你还是人吗!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惜要找人来演戏做到这种地步?我以前真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
他对张牧澈太失望了,从一开始喜欢的那个阳光的少年变成现在这种价值观扭曲的人。贺容琛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张牧澈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冲他怒吼的人,不以为然。
从贺容琛认识了杜衡这个人开始,总是在他面前提起杜衡这个人,尽管都是再说杜衡怎么缠着他,都是不好的话。可贺容琛那些抱怨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认同那个人这么在他身边胡闹。
那个人天天想尽办法出现在贺容琛面前,起初张牧澈并没有在意,他并不觉得杜衡能够把贺容琛抢走。
可后来,贺容琛跟那个人同居,他才意识到杜衡是一个麻烦的存在。
“他没错?他错了,他千错万错就错在要靠近你。错在你太在意他,错在他喜欢你。”他说,“我很早看他不顺眼,谁让他多管闲事在毕业的时候还打着算盘要跟你表白呢?我只不过是替你回复了他的心意罢了。”
四年前的那场意外,根本不是意外。
他知道杜衡那天约了贺容琛出去,如果不是偷听到他们讲电话,他也不会知道杜衡还对贺容琛念念不忘。
于是,他就请了人来演这场戏,特意让那两位女生来客串告诉杜衡,因为他知道杜衡很喜欢多管闲事,尤其是关于贺容琛的。
那些被他找来演戏的人,顶多也只是把他打到皮外伤,真正动真格的还是对杜衡下的手。
“我做的过分吗?哪里过分了?都是他自找的。”张牧澈笑了,笑着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贺容琛,笑得越发瘆人。
如果杜衡不是喜欢贺容琛,喜欢到爱屋及乌的地步,自然是免去了那场斗殴的痛苦。
“你真他妈的是疯了!”贺容琛恨不得上前给他一拳,想要揍醒他。气得发抖,恶狠狠的瞪着张牧澈。
“贺容琛,你现在起诉我,我顶多进去关个几年。或者我爸妈花点钱跟那里的人通通气,我指不定还能减刑。”
法律这种东西,他是专业的,他比贺容琛研究得都要透彻。他不怕被起诉,也不怕被告。
“我可以等这几年,大不了出来的时候就老几岁罢了。他呢?”说着,他看着贺容琛那不敢置信的表情,笑了笑,“他还能活多久?那病秧子能撑得到我出来之后继续跟我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