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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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晚晴在乐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经教过他一些拳脚功夫。后来她发现徐乐性子不定,又不肯吃苦,尤其长大之后还在外面惹是生非,便不再教他了。

    如今发生了这种事,要想临阵磨枪是不可能了,真要把他关在家里也不现实他总得去穹窿山看看病人的状况,过完年也还得去苏州。

    于是佟晚晴就将家里交给了胡媚娘,自己把多年前的兵器拿出来,也算是温故知新。她虽然常用铜锤、铁锏、狼牙棒吓唬人,但是作为女子本就力气不够大,这些猛将喜欢的武器在她手中战斗力就下降得厉害。

    佟晚晴最善用的武器是齐眉棍。

    兵器上有一种法,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长兵器里分量较轻,方便携带,又不犯官家忌讳的,首推齐眉棍。尤其在那些跑马卖解的班子里,女子穿束腰劲装耍齐眉棍,很显身段,更能吸引观众。等要赶路的时候,齐眉棍又可以用来担行李,可谓两厢方便。

    佟晚晴时候从常住家里客栈的武戏班子里学得的棍法,号称“下第一棍法”。它有个名目,叫做“神猴棍法”,托名于齐大圣孙悟空。

    那时候佟晚晴年纪,还以为孙悟空保唐三藏去西取经是真猴真事,对这套棍法十分恭敬,每勤练不缀,不过进益有限。

    过了一段时间,这个班子去了别处卖艺,又来了新班子。佟晚晴这才知道自己学的其实是“赵太祖螣蛇棍”,只要是跑马卖解的班子就有人会,下广为流传。如果算使用人数的话,的确不愧“下第一棍法”。

    少年人总希望自己特异于人,对这种滥大街的东西少了神秘感和敬畏心。佟晚晴也就将齐眉棍抛诸脑后,跟着新班子学起了峨眉刺。后来她又学了大刀、长剑、铁锏、狼牙棒……不过若下功夫最深的,还是齐眉棍。

    等佟晚晴嫁到了徐家,开始管教徐乐,对武艺的理解也就更深了一层。再等徐乐可以黑黑地大作妖的时候,佟晚晴又拾起了“螣蛇棍法”,随着徐乐的年纪越来越大,她的棍法也终于大成!

    不过这个棍法大成却只限于跟徐乐交手,佟晚晴并没有跟外人对过阵外人见到峨眉刺、狼牙棒就吓瘫了,还用打么。

    ……

    过了一个热闹的春节,大年初一早上,枫香荷叶梅清都陪着老安人去烧香了,徐乐和胡媚娘则还没起床。

    佟晚晴颇有些无聊,就把齐眉棍拿出来,来到井院,在大水缸的缸沿上立了一排木棍,准备练练功夫。

    徐乐正好从楼上下来,一眼看到嫂子拿着棍棒站在井里,脸上不见悲喜,吓得回身就往楼上窜,一边叫道:“嫂子,我可什么都没干!”

    佟晚晴刚刚摆了个起势,被徐乐这么一喊,顿时泄了气,笑骂道:“你分明是做贼心虚,给我好生招来!”

    徐乐心中暗道:不会是桃花被嫂子抓了个正着吧!不对,就算嫂子发现我在桃花的事上骗了人,也不至于动家伙。

    他把心一横,叫道:“我最近修生养性,真的什么都没干!”罢就往楼上跑齐眉棍在狭窄空间里不能发挥威力,这是他从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徐乐刚跑到楼梯转折处,回头去看嫂子有没有追上来,猛然撞进了一团软绵的所在正是胡媚娘下楼来,眼看着徐乐步履如风撞上来,躲都躲不及。

    两人都吓了一跳,竟抱在一处,良久徐乐才笑道:“原来是好姐姐,还是这么香!”

    胡媚娘微红着脸推开徐乐:“新年新岁的,你大早上就闹什么?”

    徐乐就:“嫂嫂不知道又抽什么疯,要打我呢。”

    胡媚娘故意板起面孔:“肯定是你又做了什么坏事,叫她知道啦!”

    徐乐毫无挂碍地赌咒发誓,躲在胡媚娘身后缓缓下楼。

    佟晚晴还站在井院里感慨:当年乐与她就跟母子、姐弟一样亲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成了个魔王,拿着棍子就能把他吓成这样。

    胡媚娘出来果然见佟晚晴拿着齐眉棍,连忙上前劝道:“晚晴,大过年的,有事好好嘛,乐现在也是穿直裰的大人啦。”

    佟晚晴微微摇头:“我不是要打他,是想练功来着。”

    徐乐从胡媚娘身后探出头来,拍手叫好:“好好!我最佩服佟女侠的棍法了,今日又能大开眼界,实乃三生有幸,哇哈哈!”

    佟晚晴给了徐乐一个白眼:“你见的还少么?光是挨就挨了不少!”

    徐乐嘿嘿笑道:“挨打的确是稀松平常,很没意思,光看不挨打才是三生有幸。”

    “别贫嘴。”胡媚娘拉着徐乐站到一旁,对佟晚晴道:“那我也开开眼界,我是真的没见过呢。”

    佟晚晴吸了口气,重又回到练功时候的状态,持棍起势,然后丹凤朝阳、反振乾坤、青龙出海……一招一式地打了出来。虽然多年不曾练这些套路,招式却仍旧十分熟稔。到了后面画龙点睛一式,棒头点得稳准狠,将缸沿上的木棍一根根点飞出去。

    这木棍本来就不很粗,立得又近,只要略略一偏就会带到旁边的木棍。佟晚晴却丝毫没有牵连,一下子就将徐乐震得目瞪口呆。他心中暗道:看来嫂嫂平日还是对我手下留情的,否则光是这一手,屁股上的环跳穴就要被点烂啦!

    佟晚晴打了一套下来,微微见汗。她收了架势,反手抹去额头的汗光,谦虚道:“太久不练,生疏啦。”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啦,乐,你现在不是过目不忘么?这套棍法可记住了?”

    徐乐脑中回忆了一下,可惜只记住了嫂嫂的曼妙身材尽情舒展,至于如何出棍,如何发力,却是模模糊糊。

    他无奈道:“嫂子还是算了。我每次学拳脚棍棒都没个好结果。”上回学了散手,以为战斗力爆棚,结果上手就被张大耳揍了一顿……这回要是动兵器,怕是更惨。

    佟晚晴不安道:“你若是外面遇到强人,如何自保?”

    徐乐不以为然,道:“朗朗乾坤,哪有那么多强人。”

    三人正着话,就听到外面砰砰砰有人拍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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