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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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晴此番来大同是为了探望徐兄,情况不对就让兄回家成亲。械 US.COM更新最快如果情况还不错,那就考虑请假回苏州成亲,然后再带着家眷来大同任职。也就是不管怎么说,徐兄都面对成亲这回事了。

    到底已经在这个年纪口了,幸效的成亲都早,十六七岁就是正当年。反倒是那些豪门大族考虑的问题多一些,子弟婚娶一般都在二十上下。有些人家心气高,非得儿子中了进士才娶妻,年纪就更上去了。

    徐兄因为吃了肾气丹的缘故,天天都得练功,更不敢有丝毫破身的想法,对婚姻大事就没什么想法。此刻听嫂嫂这么一说,感觉奇怪也是理所当然的。非但奇怪,还有些心虚,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嫂嫂如何看待自己往死里得罪高若楠的事。

    徐兄见嫂嫂没有继续说下去,自己就更不会提起高若楠的事了。虽然他在高小妹面前很硬气,但是面对嫂嫂就跟看到了老虎一样,等闲是不敢惹事的。

    罗云下去给吕秀才熬了一锅黄米粥,不管拉出来是什么样,总得先把命吊住。果不其然,吕秀才当晚又拉稀了,不过黄米粥温养的效果颇好,吕秀才是自己坐起身找到的便桶。

    徐兄早上起来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吕秀才都成这样了,难道这些天都是嫂嫂在伺候他?这么一想就让他泛起股酸意。直到他下了楼,看到个姑娘在大堂里清扫,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位姐姐是?”徐兄自来熟,跟人打招唿从来不怯。

    那姑娘胆子也大,直愣愣地看徐兄,道:“你是昨天来的客人?”

    徐兄笑道:“我不是客人,这是我家的产业。”

    姑娘这才知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倨柜那么年轻,就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了?”

    徐兄差点一头从楼梯上栽下来,道:“我不是她儿子,是她的叔叔。”

    姑娘迟疑地打量了一番徐兄:“你辈分这么高?”

    徐兄一时间吃不准是山西人不叫“叔叔”,还是这姑娘的脑袋有点小恙,但还是好生解释道:“我们说的叔叔,是丈夫的弟弟。她是我嫂子。”

    姑娘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就说得通了。倨柜一直说来大同找弟弟,就是你么?”

    徐兄脑子里转了个弯,觉得绣跟弟弟似乎还有些不一样的过就算嫂子说是找儿子都挑不出毛病,谁让自己就是嫂子带大的呢!

    姑娘道:“我姓郭,名叫牡丹。大家叫我小郭。”

    徐兄嘿嘿一笑:“我刚在洛阳看过牡丹呢。”

    小郭不信:“什么时节就有牡丹了?你一定是在轻薄我*不是看在倨柜面子上,看我不打你个登徒浪子!”小郭说着扬了扬手。

    徐兄一看这架势,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他绕过小郭,直奔后院,看到正在练拳的罗云。罗云练功的时候也很专注,两人并不说话,各自脱了衣裳开练,不一时就是满身的汗。

    夙晴知道徐兄要早晚练功,也不打扰他们,直等他们练完功回来,才正式介绍了郭牡丹。原来这姑娘是夙晴招来的“流民”,一心要闯荡江湖,还跟家里玩离家出走,结果盘缠用尽,只能到处找活计。等闲商户谁敢用个来路不明的人?就不怕是土匪的探子么?也亏得尚儒客栈实在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夙晴才留下这个郭牡丹打杂,顺便照顾吕秀才。

    徐兄早上刚在郭牡丹手上碰了钉子,罗云又是不会跟人废话的,两人就特别安静地开始吃早饭。郭牡丹反倒比他们两人大方,一边掰着炊饼,一边问道:“兄,你能治好秀才么?”

    徐兄喝了黄米粥:“应该没问题吧。”

    郭牡丹又问:“这病该用什么药?”

    “人。”徐兄神秘兮兮地说道。

    理所当然被夙晴打了个麻栗子。

    徐兄虽然说话没正行,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吕秀才这个状态,连饭都吃不了,如何吃药?一个不好直接就被药毒死了y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人力提升阳气。

    首先,让吕秀才坐起来。

    徐兄让罗云扶着吕秀才在床上坐好,然后开始给他按摩经络。这种缓慢微小的刺激让吕秀才浑身舒泰,甚至忍不注出了轻轻的呻吟。徐兄给他按了半天,自己头上都见了汗,方才叫郭牡丹端来一碗黄米粥,水多米少。

    要是往常,这碗粥得灌半天才能灌进去,不过今天吕秀才却是胃口大开,自己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如此明显的好转,叫夙晴和郭牡丹的心情大好。

    夙晴就道:“好了,看来我家小神医还是有点用处的嘛。”说着就拍了拍徐兄的后脑勺。

    徐兄嘿嘿笑着,在水盆里净了净手:“好啦,一天五次。我先去衙门里应个卯,见了上官就回来。”

    夙晴这才想起来,徐兄既然到了大同府,肯定是要去府医学报道的。这可是兄第一天去官衙,自己竟然没给他准备衣裳、吃食。她连忙招唿小郭去准备点吃的,起码也得买点瓜子,好给同僚分分,意思意思。她本来还要给兄带点钱,偏偏这钱是昨天兄才给她的,再拿出来“还”兄就显得有些搞笑了。

    夙晴问道:“身上还有银子吧?与同僚应酬大概也是免不了的。”

    徐兄道:“我只有医术。”言辞间倒是颇为自傲。他道:“我也懒得跟人应酬,若是医术上能教学相长,我乐得交这样的朋友。或者虚心向我讨教,我也不会拒之千里之外。其他的俗事嘛,还是少来烦我。”

    夙晴抿了抿嘴,大概猜到徐兄之所以得罪曹吉祥那个阉宦,恐怕不单单是因为一腔热血。

    这孩子很有些不会为人处世的意思啊!

    夙晴不由为徐兄担心过转念想想,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想来徐家祖祖辈辈大概都是这样的人,难道还指望黄瓜秧子上结出丝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