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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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没有想到,她不过随意选中的一个修容,竟然真的就让她见到了欧阳永君,可是眼下东齐与西楚的局势也更加的扑朔迷离,瞬息万变。【无弹窗.】轻展风要御驾亲征,那么轻展轩必是要进宫辅政,这让西楚的一切都有些迷离了。
心底里还有一个结欲要解开,对于那一个与自己很是相象的女人,如沁还是有着说不出的好奇,“妹子,你可以告诉我那一个与我相象且喜欢桃红色的女子到底是谁吗?”
秦修容指了指那桌子上的水,如沁急忙取过来送到她唇边让她喝下,那原本有些干裂的唇终于红润了些,“姐姐,叫我水芳就好了。”
“好的。”
“姐姐,那一些事我也只是听到些传闻而已。据说半年前皇上微服出宫后遇上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极喜桃红色,因缘巧合,竟与皇上有了肌肤之亲,皇上本欲接回宫里宠爱在身边的,可是那一日清晨当皇上醒来时,他的床边却再也没了那女人的踪迹,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样,皇上从此便开始茶饭不思,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出宫去寻那女子的下落,而皇后也终于发现了皇上这样的变化,她从太监的口中知晓的那女子的事情,又从皇上的书桌上找到了那女子的画像,只把这些都告知了太后,只请太后作主,必竟这西楚的国威是不能辱没的,只是民间的一个女子怎可让她迷惑了皇上的心呢,让皇帝如此的不重朝政,总是不妥。好巧不巧的,刚好有飞轩堡的消息传来,说是逍遥王掳了你入了飞轩堡,而你的画像与皇上所识之女的画像竟是奇异的有些像,都知道逍遥王爷已宠幸了你,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而王爷竟然也破例让你免服了那不孕之药,太后为了让民间的传闻渐渐淡去,便封了你为逍遥王妃,只想把皇上曾经的际遇都推托到逍遥王的身上,于此太后只立刻就亲自监督皇上拟了圣旨封了你做逍遥王妃。”
如沁越听越奇,当被知道自己无端被封为逍遥王妃的时候她也曾暗自奇怪,竟不想原来皆是因那女子的缘故,“那女子后来有没有再出现过?”
“没有,只销声匿迹的再也没有出现了,据说皇上动用了许多人力去民间访查呢,至于结果我们也不知晓了。”
思绪在这一刻只回到了古镇上画舫中与轻展风与婉菁的第一次相见,似乎在轻展风初见自己时的确有些讶异的表现,倒是婉菁雍容大方没有任何的惊异,如此看来在那之前轻展风并不知道自己的相貌与他所相恋的女子相似吧,所以他才会诧异,可是他是皇上,在未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更或者自己虽与那女子相像,但是神情间总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差异吧。
可是那一日太后为何要让她也刻意的穿上那桃红色的宫装呢,这似乎只让轻展风更加的记起了那个女子的存在,也不知那是太后的意思还是婉菁的意思,但是太后总是在为着婉菁而说话的,必竟婉菁是她亲自选就的。
或者是想让自己也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女子与自己相象吗?
这一切只越理越不清晰,也越是让她迷糊不清,“水芳,呵呵,我竟不知原来自己的名份却是因由着她的关系而来的。”然而可笑的是她根本就不在意这样的名份,失了所有,就不想失了自己的心,因为只要留住了一颗心就能免于伤害吧。
“姐姐,这世间的男人是不是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呢,难道就没有属于他们自己心中的唯一吗?”
清然一笑,不止是水芳不信,似乎连她也不再相信纯美的爱情了,白锦臣让她不信,轻展轩让她不信,甚至连阿群也透着古怪,而轻展风更是女人的杀手锏,他的尊贵只让这皇宫里所有的女人变相的争宠,却不知他只有一个,再番宠爱又如何,也不过是分得了点滴而已,做皇帝的女人这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心里如此想不由得就为着秦修容而暗自叹息了,就算她失了宠爱也无法自由的离去,终究也只能是守在宫里终老一生,这就是皇帝女人的命运,而自己却比她要幸运得多了吧,“水芳,你好生将养着,欧阳永君的药也如常的喝下,我把了你的脉象,明日里我再来过,如此三天,便也就能断定那余下来还无法确定的几味药了。”
秦修容感激的笑道,“倒是让姐姐费心了。”
“妹妹哪里的话,初见到妹妹的时候就一见如故,只是到了今天才有机会来探望妹妹,我也不多留了,只恐坐得久了惹人疑虑,妹妹只好生珍重吧。”能说的能做的都已做足,慨叹这一番来让她知道了皇宫里更多的秘密,人在帝王家,是幸或不幸呢?
一份相似却造就了她的身份,原来命运就是这般在有意无意之中拨动着她的每一次呼吸,或浅或弱,而她唯一能做就是让自己无憾的活过这一生一世。
出了门,青儿正坐在外间的木椅上品着香茶,看到她出来,便欣喜道,“刚也看到二爷出来了呢。”
“是呀,是秦修容病了,所以二爷来下了几味药罢了。”云淡风清的说过,人总是无奈的,为了生计总是要算计来算计去,就好比此刻她就是在刻意的隐瞒着青儿,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要保护自己吧。
“王妃,快回去吧,别赶不及午膳了。”
出门瞧着雪地上那闪烁的光茫,这一个上午只如此便匆匆的过去了,而留在她心底里的又是一个又一个轻惑,只让人凭添感伤。
那一个女子,她到底是谁,又为何与着自己那般的相象呢?
一切都是一团谜,而那谜底却只怕再也难解了,因为这皇宫这京城她便要离去,再也不会回来。
那么,一切只权当巧合吧。
不屑施舍,那便放手。
就在如沁入宫的隔天,皇宫里突然间忙碌了起来,原来皇上已经宣布了要去边域查看军情,而轻展轩自然而然就被召入宫中暂时代皇上行政,从前每一次皇上微服出宫,皇宫里都是把奏折送到飞轩堡待轻展轩批阅了之后再送回宫里,这一回因着轻展轩就在京城倒是省事了,只是如沁却没了自由,本来以为可单独住在广明宫,然而太后却隔外施恩让如沁也一并的搬入了轻展轩从前在宫里所居住过的兴安宫。
虽然并不想去,可是如沁却也没得选择,只得随着青儿一起搬离了广明宫,那兴安宫距离广明宫倒也不远,太后的意思无非就是既然轻展轩也入了宫中主事,那么如沁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广明宫,小两口还是住在一起的好。
就这样,皇宫里愈发的热闹了,只听说那一个个的嫔妃都在争相绣着荷包和吉祥物要送给轻展风,谁都知道明里轻展风是去视察,可是谁又能保证那战事不是一触而即发呢。
如沁到达兴安宫的时候,轻展轩还没有到,那兴安宫占地倒也不小,有三处正殿,四处院落,如沁只捡了一个偏僻的小院住了下来,早有内务府送了煤炭,屋子里暖暖热热的,虽然隔着窗子那外面都是雪意,这屋里倒是不冷。
无人打扰时倒也清静悠闲,她只回味着从前读过的医书,一本一本的在心里温习着,生怕忘记了,而那本天山医经不知不觉中已是倒背如流了。
早起就见过秦修容,把过脉,对那七魂散也更加的了解了,只差一天,明天就可以确定那最后的三味药了,说实话真是有些期待呢,那是连欧阳永君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却不敢沾沾自喜,在一切都未成定局之前还什么也不能确定。
轻展轩来了,只不知那宝柔儿是否会随着一起入宫呢?
宝柔儿还没有与轻展轩圆房,说好了她一出宫就为着他们圆房办了喜事,如今却是连轻展轩也要入宫了,事情总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吧。
研了墨,让一室飘满了墨香,即使是在逍遥王府,偶尔闲暇时她还是喜欢蓦字,那也算是自己的本事吧,无论是谁的字都可以临蓦的惟妙惟肖,几可乱真,这一些在飞轩堡里的时候让她甚至揪出了柳絮,想想柳絮就会莫名的有些伤感,她把她最美好的两年青春无私的给了轻展轩,可是结果却是那么的悲凉,将宝柔儿送给轻展轩,就是欲让宝柔儿与自己对抗,让轻展轩不再专宠自己吧。
或许,她的如意算盘真的打对了,嫉妒让她找到了一个与婉柔一模一样的女人来与自己抗争,然而即使不是自己,也会是宝柔儿,轻展轩是再也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那么,或者是自己,或者是宝柔儿,那结果有什么差吗?
又何苦要算计的如此之深呢。
两手执了笔,却怎么也没有柳絮的洒脱,那两手皆可潇洒写字的绝活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依然还是婉惜,可是柳絮已再没了归路。
近黄昏的时候,园子里突然间人多了起来,远远便见着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原只是以为,却不想宝柔儿果然是入宫了,当轻展轩稳稳地从马车上将她抱下来时,那一番的巧笑嫣然只连她都是看入了迷,其实美好的事物与美貌是每个人皆向住的,然而在美丽的外表之下谁也不能保证那人心都是向善的,依然还记得那一夜自己与她相见时她所中的毒,许多事都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却不可无,无心的一次品茶竟是差一点就害了自己,如今在这兴安宫她只怕更加要小心了。
一天一夜,只要再一天一夜那七魂散的毒就可搞定了,就算她再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但只要离了宫自己与她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柳絮算计的是她,却不想那在后面紧随其上的却是宝柔儿。
听不清园子里两个人在说着什么,但是说说笑笑间竟然向着她住的小屋而来。
却不理会,依然继续着手中的字,为那女人,她该做的都做了,再也问心无愧于轻展轩了。
门开了,一股冷空气冲到屋子里,冲淡了那淡淡的煤炭的味道,宝柔儿走到了近前,“姐姐,又见到你了,真好。”仿佛开心的站到如沁的身边,“姐姐的字真好看。”
“哦,快坐吧,青儿,上茶。”淡淡的,不想与宝柔儿熟络,只保持着距离就好。
“姐姐,柔儿是专程来谢谢你的,虽然柔儿无意于那名份,却不想姐姐居然都为着柔儿想得周到,柔儿只求以后只随着姐姐一起侍候王爷,这便是柔儿的福份了。”
手中的笔落下,笔尖的一头放在砚台上,指着那一旁的桌椅道,“坐吧。”
青儿的茶早已端上来了,那热汽让屋子里更显暖洋洋的,总是站着不理宝柔儿那是怠慢了些,所以如沁还是选择稳妥的与她一起坐下,在一起再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一切总可以忍的。
人的心很是玄妙,有的人那虚伪是藏在深处的,让你无从去感受到,比如白锦臣,只到了关键的时候那虚伪才会显现出来,可是有些人的虚伪却是一眼就能让人洞穿的,比如眼前的这个女人,半个多月前的那一天,当她被轻展轩从风月楼里带到逍遥王府之后她又何曾去拜见过她一次,那分明是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而眼下必是有所求才会说着如此动听的话,这一些只让她更不屑。
“明日里我请了母后下懿旨直接赐你与王爷圆房吧。”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也省得宝柔儿左思右想的绕着弯子,她听着累也懒得应对了。
宝柔儿面上一红,不想如沁如此痛快,只起身福了一福道,“姐姐,柔儿此番来并不是只为此的,宝柔儿出身贫困,更没有读过诗书,所以也不懂礼仪,先前在王府里多有冒犯姐姐的地方,还请姐姐多担待些,至于圆房,且不急,其实王爷更应该先陪着的是姐姐才是。”那说话的语调仿佛诚惶诚恐一样。
“呵呵,不必了,我最近身子不好,王爷还是交由你来服侍吧。”云淡风清的说过,她只想要逃离这虚伪的一切。
可是她的话音还未落,那门又是开了,轻展轩气宇轩昂的站在门前,“沁儿,就这么急着要把我推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