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脏铁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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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山演习让赵阔在自己人面前大秀了一把民族主义,他把重心放在救出皇家海运被满清判处凌迟的几个“人质”身上,当然不提他们是走私性质的,用宦助国这种儒家败类的妙笔生花鼓吹自己是反抗满清压迫拯救汉人同胞的洪武帝再世;

    在列强政客面前则漂亮的摆了个pose:看清楚谁能解决满清傻x制造的麻烦了吧?你们用外交得多长时间?还是他赵阔快!当然这因为他就是叛军,不需要谈判,满清也不会和他谈。在走私贸易确实践踏了满清法律的本质上,列强还是需要拉点国际法做幌子的,他赵阔根本不需要,直接裸奔就干掉满清,他既不要脸又有这个实力。

    在洋人商人前面,则用行动表明了自己保护贸易的实力和决心,“看看,我多称职,没浪费你们捐献的海军军费吧。”

    所以在海京连天的欢呼和鞭炮声中,赵阔得意洋洋的窝在总督府看各国报纸对这次事件的评价,他自己看,旁边几个中洋官员还给他念,得意之处就哈哈大笑,暗喜之时就吧唧嘴。

    因为各国军舰围观这次赵阔找上门拿钢管抽满清的战斗,评论漫天都是。

    法国人明显对英国造的军舰和上面大量的英国水手不忿,法文报纸变着法的嘲笑大宋海军操船技术,说那简直和醉汉的走路姿态一模一样,要不是清国士兵太无能,火炮太烂,这次说不定就变成自杀炮击了。

    而英国人则对舰上较多的法国火炮和炮手不屑一顾,说:考虑到近日大宋缉盗队才刚刚更名成海军,面对这块大陆没见过的庞然大物复仇者号,第一次远航和战斗能做成这样不容易了,还带着个运输舰队;主要是炮击水平太差,根本不是火炮杀伤对手,大宋主要是靠炮击的声势吓跑了土城的满清守军。

    美国佬则两者都不屑,还在蓄奴的他们种族歧视很严重,直接说:航海和炮击都是技术类工作,而黄种人明显不适合从事技术类工作,还是挖矿或者种地适合。

    但赵阔对此不屑一顾,他哼了一声,叫道:“别管怎么着,反正海军没怎么花钱!”

    只有初建时候,高薪雇佣戴维森那个光杆上将的人和船花了一笔,然后提供了这块大陆最廉价的资源——人力和士兵,后来又把鸡肋一样差点就地解散的福建小刀起义者配给他们,作为接舷夺船战和登陆作战的藤牌兵。

    后两者根本就不昂贵,而随着这只缉盗队称职的清除海盗,商人们开始给他们捐献军火和火炮。后来甚至捐献了两艘更大军舰!

    商人们从不做亏本买卖,这笔钱其实就是把满清勒索和海盗抢劫的损失转给他们一部分而已,变相的保护费和雇佣兵——往大了说,现在西方国家的军队也属于公共资源,税收转军费就是佣金。

    正因为中国海域海盗的横行和满清水师的无耻,后起之秀大宋海军等于是虎口夺食,自己拉起了自己队伍和实力。

    所以赵阔根本不在乎现在海军水平不行,再不行,也打得满清和海盗满头是包,这就够资格收保护费了,而且自己又没花钱,白捡的棍子,多好!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但罕见的,美国佬他们赞扬了第一批抢滩登陆的小刀军团的战斗素养。

    不止是美国人,所有列强观察员对小刀军团的表现都表扬了一番,认为这只军队反应敏捷、战斗凶猛,士气高昂,很有水准。

    有几个美国记者甚至在鼓吹小刀军团的战斗表现:“这群中国士兵穿着粗布做的蓝色军服,手臂上标着两把小刀组成的团标,在船上运输的时候很多人穿着草鞋,甚至赤着脚,背上插着中国样式的沉重大刀,虽然他们带着的火枪都是最精良的,但并不统一,英国枪法国枪美国枪,各国武器都有,光从外表你很难看出这群人并不是乌合之众,而是一群黄皮肤的勇士。

    等到参加战斗的时候,他们嘴里骂骂咧咧,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但却能如同猎豹一样敏捷的跳下船,毫无畏惧的顶着子弹和火炮朝岸上进攻。

    他们并不采用西方常见的列队射击和前进方式,而是分散开零散的小队朝敌人冲击,他们枪法很好,在远处就可以精良的武器猎杀驼鹿一样击毙清国士兵,我这么说,是因为我们可以清楚看到,清国士兵一个又一个栽倒在他们前面。

    等他们靠近敌人的阵地,他们就会抽出背后的大刀,或者用刺刀,大喊着猛烈的冲击敌人阵地,清国士兵只有逃命的份。

    而这一切都不是用组织和秩序完成的,完全是凭借每个人的个人英勇精神和卓越的战斗技能。

    如果战场不是在空阔地,我在怀疑我国陆军要对付他们也要付出很高昂的代价。

    他们让我想起了家乡美国南部各州的猎手们,天生厌恶秩序和军纪,拖沓的行军,也从来排不成整齐的射击队列,却能分散隐蔽在草丛里朝着敌人和猎物射击,都是卓越而勇敢的战士。”

    “弄了半天,这小刀军团和美国南方兵相似啊。”赵阔看到这里一愣,叫道:“不对!这明显无组织无纪律啊!戴维森和罗前捷怎么搞的?”接着再一歪头,叹了口气:“我管那么多干嘛?小刀军团杀海盗剿匪管用,这就行。”

    再读一篇,却是个叫韦斯顿的英国人写的,在涉及小刀军团的段落,明显带了“有色”眼睛:“…….至于号称攻占县城的小刀军团,上帝啊,这批残忍的家伙再次犯罪!他们抢光烧光了占领的定海县城,唯一庆幸的是这次除了富人,穷人还可以活命。但这也不能掩盖他们的罪行,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过这群暴徒般对失去抵抗能力的敌人动手,没有任何审判。他们以敌人的首级确定自己的战功,呼吁各国领事要求大宋皇帝控制这群人的执法力度,以较为温和的态度对待占领区民众…….”

    “妈的,我什么军队成暴徒了?”赵阔大骂起来:“我明明强调信仰和军纪,对穷人和商人比儿子都好,老子还没当天下皇帝呢,还得装b要脸呢!这英国王八蛋诬蔑我!懂不懂这边讲民心啊!”

    转念一想,才恍然大悟,这小刀军团根本不是他的嫡系部队,比日月军团那种后妈生的都不如,完全就是野孩子,这才养成了现在这种军团精神。

    “我c,我不知不觉的搞出一只湘军来了。”赵阔郁闷的摇头道。

    湘军特点就是能打、组织度高、但对平民军纪极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曾国藩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们和小刀军团还不同。

    小刀军团除了这次攻击舟山,敌人根本就从来没有过普通意义上的“平民”。

    这只野孩子军队,敌人一直都是和他们血海深仇的海盗。

    中国海盗有名的狡诈凶残,这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匪徒,对猎物那都是砍到分尸的,肉票则笑嘻嘻的割下耳朵鼻子带给家人要钱,这种事情做多了,什么人都会凶残;对敌人更是如此,因为水战的特性,尤其是大洋之上无退路的古代式接舷夺船海战,谁输了谁任对方鱼肉,所以双方都会比陆战更凶狠,海盗更是如此,只要输了船被夺人被抓,不管是战死还是被抓到陆地上砍头凌迟,下场都是一样的。

    所以他们都不要命的对官军战斗,局势不利不惜直接炸火药舱同归于尽。

    满清水师被打怕了,但大宋缉盗队不同。

    这只军队骨干不是洋人的赏金猎人就是刚才陆地火线上下来的太平军,战斗力未必说强于海盗,但勇敢精神绝不输于对手,加上后盾是赵阔这种军阀,一撕破脸,两拨强人谁也不服谁立刻就在大洋上死磕上了。

    双方都要打服打怕对手,都是往死里折腾对手。

    这种战斗没有战俘一说,只有生死——海盗不会像捉满清水师士兵那样,逮个大宋俘虏当肉票要钱;大宋水师也根本不要俘虏,只要首级——投降一说都不存在于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

    这种时候,小刀军团被派到了缉盗队充当海军里的陆军角色。

    说穿了,就是和海盗肉拼肉刀拼刀的主。

    本来,如果不是小刀军团,而是从太平军里调军队,怕也不会出现后来这么狠的小刀军团。

    只因为小刀军团就是野孩子。

    他们不是太平军,而是被太平军救出来的福建起义失败的一支,就是矮人一头的寄人篱下。

    不仅军队里没有派系后援——赵阔手下军官都是桂、湘、粤,根本就没闽人,而且6000兄弟就地解散,一群福建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之地广东,如果不吃兵饷,赵阔又不给遣散费——你活命还得谢他呢,他们能怎么办?当水手?再次跑南洋做苦力?

    因此留在赵阔麾下的500人虽然人少,但都是14:1的比例从小刀起义军里选出来的,全是身强力壮的悍勇之徒,身体素质没话说。

    而入了海军,没有任何偷懒耍滑的机会和资格:戴维森是老牌雇佣兵,讲的就是个拿钱就要办事,不给你讲满清文明那一套;罗前捷年纪轻,但赵阔手下出身,就是个忠外加个天天严肃军纪、杀自己人不眨眼的冷酷小独眼龙。

    这批福建人,如果有一个不拼命,立刻就会被踢出军队滚蛋或者就地正法,他们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因为福建话,这群洋人和太平军都不是很听得懂。

    这种情况下,这群异乡人只能像后世的北京人在纽约那样,为了生存,别说刷盘子了,扛尸体也得干了,当然他们干的是拼命这事。

    但很快,他们发现这工作很来钱。

    因为赵阔“只给政策不给资金”,小小的缉盗队开始的时候都是靠给“大宋皇家运输公司”护航鸦片船赚点酒钱,但如果缉盗队自己搞来钱,赵阔也不要(他也没想到能有钱),就让戴维森自己处置,戴维森脑袋上顶着个海军上将大帽子,但就是个雇佣兵头子思维:战利品一律按战功自家分了。

    很快,小刀军团和缉盗队就爱上了强行登陆抄袭海盗船或者海岛上的海盗老窝:海盗都干了几十年了,有的是钱,远东的海里也一样到处是海盗老大们的onepiece。他们浴血登陆,杀光海盗,拿走海盗的积蓄。

    当然这过程中,少不了严刑逼供,海盗落到缉盗队手里,唯一的奢望就是快点死。

    后来,随着剿灭海盗法令的颁布,缉盗队开始打击沿岸的海盗窝点、村落,杀光海盗和他们的家庭,拿走一切可以拿走的东西。

    这些都是血海深仇,海盗们能放过满清水师,那看见蓝底十字旗不是脸色发白就是满眼血红。

    仇恨是相对的。

    在腰包鼓起来的同时,小刀队不用海军头子们说,自己就天天训练并用佣金升级装备。他们早扔了赵阔发的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藤牌锈刀,自己去西洋军火商那里买最好的武器最好的弹药,他们可是自己玩命啊。

    他们其实就是整个海宋最早全火力化的一只军队,除了炮不是自己买,什么都是自己买的。

    每个人水性、枪法、刀法都是砍出来的,不行的人早死在海盗手里了,作战风格是个人英雄主义,以及异乡的福建老乡抱成团的凝聚力,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

    但这群号称“海盗上的海盗”沾上了雇佣兵的习惯,因为敌人的特殊性,占领哪里就要抢夺财物,这次就把衙门城门等目标性的破坏扩大到了全县城的抢掠。

    然而戴维森和罗前捷都没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他们海军和小刀军队从来都是这么干,没人在乎这次针对的不是海盗基地,而是满清海防基地。

    当然虽然他们卖命发财这点相似,但和湘军那样全靠裙带关系组织起来还有不同,裙带关系组织起来的团体是整体上升,但你不能超过头子,那就是造反了,因为湘军最高的头子就是曾国藩,手下也升不过他,但小刀军团上头是个皇帝,虽然本质只是个军阀,但名义上什么爵位官职都可以给,因此,小刀军团除了老乡关系,还有军团荣耀、个人职位作为提升组织力的土壤,这就不是裙带而是公器了。

    因为控制的海域越来越大,赵阔在海军舰船增多的同时,扩编小刀军团到1000人,也很轻松。

    “一只军队能打就行了,他们又不是攻城略地的陆军,我也不会天天去炮击宁波炮击上海的,再说也没花钱,白捡的,我管毛啊。”赵阔冷哼哼的放下了报纸,这种“小农思想”也给后世让远东沿海各国闻风丧胆的“大宋海洋陆战军”军魂定下了调子,以致于这皇帝也一直没能摆脱“帝国主义走狗”和“帝国主义”的帽子。

    凭借自己养活自己的海军和捡来的小刀军团,赵阔很快击败了分散的海盗势力和全大陆战斗力最低的满清水师,掌握了远东中国东海和南海,这段海宋起家的时间也被称作“脏铁时代”。

    因为凭借海上的贸易和对任何商品(包括鸦片)的合法性保护,在满清闭关锁国的政策驱使下,海宋很快成了远东的海洋贸易商品集散基地。

    各国商品抵达海宋发往满清各地,尤其是鸦片,海宋成了名副其实的海上走私基地,通过保护这种生意和充当满清分销商,以及对国内鸦片的暴力垄断和国际鸦片托拉斯的建立,提高了鸦片价格,并抢走了属于原本满清权力要收取的贿赂成本和腐败成本,海宋聚集了第一桶金。

    这带着满清人民鲜血的第一桶金成为了海宋发家的敲门砖。

    因为后世认为鸦片是毒品,全面禁绝,这血淋淋的事实,就算中国自己的历史学家也不能轻易抹过,但大部分专家只是轻飘飘的说声:“鉴于当时的认知水平,原海宋人民只能说声很抱歉……..”

    又或者勇士直言不讳:“谁家原始积累不带血?以海皇的功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全球最先立法禁绝鸦片的国家不就是海宋吗?!”

    “清国最先禁止的吧?”有反驳者小声说道。

    “你不会是海皇黑吧?清国禁止过很多东西,比如贪污腐化,比如横征暴敛,比如受贿收贿玩弄法律,比如鸦片娼妓,除了文字,哪一样腐烂到骨子里的它实际能禁止?”立刻有人会怒目驳斥,又叫:“对鸦片,海皇也是很伤心的,而且他所有自己入股的产业都会加上“皇家”二字,唯独曾经海宋洋药行会没有这个两个字!以海皇那种超越时代的眼光,他是我们500年一出的圣人!”

    但他不会知道在他一百年前,穿越者赵阔正看着鸦片垄断行业和皇家运输公司的年终利润,恬不知耻的笑着:“我伤心个鸟!死后洪水滔天与否根本不是我这种人能管的,老子安安稳稳的活过这该死的荒岛求生完了!”

    而且赵阔也不是全超越时代,他也无耻的阻碍时代发展。

    在鸦片托拉斯操纵鸦片价格得手后,英法美大商人全尝到了甜头,因为远东两大贸易窗口:海京和上海,两者相距不远,但这不远的距离就把货物阻隔到了商品贸易更发达一点的海京,上海的大商人们迫切想知道海京的贸易信息。

    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他们竟然立刻想使用当时的最顶尖科技:电报!

    铺设一条从海京到上海的海底电报线——这样鸦片生丝茶叶等各种物品的价格和信息,几乎可以即时从集散地海京得到。

    “什么?你们想铺设电报线?现在有了?”赵阔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些商人代表惊叫道。

    但商人代表们更惊奇,电报这个词连英国裔的翻译都不知道是什么,赵阔竟然立刻拍案而起,他明显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是的。而且不需要陛下投资。我们自己集资铺设,当然您可以入股,我们的电报您也可以随便使用,您要知道,这可以方便的让您了解上海的情况,便于您的商业和战争。”

    赵阔平息了见证时代奇迹的惊奇,脑子里开始盘算这事的得失了:电报好啊,但是另一头在上海啊,上海也不是我的地盘啊。要是我这边情报你上海很快就知道,哪里还有鸦片、茶叶商会他妈的把货弄我这里集散?直接去上海更方便!我这里根本就是个叛军,三面都是满清包围,货流集散水平哪能比得上上海?连太平天国都用长江朝上海走私生丝呢!

    要是海京和上海之间通了电报,妈的,我这里洋人立刻少一半!

    上海去死吧!

    电报去死吧!

    新科技去死吧!

    想到这里,赵阔嘿嘿奸笑了几声,说道:“这个电报好啊。但是上海是清妖沦陷区,如果这边和那边铺设电报的话,我方情报清妖可以清晰的即时得知,这威胁我国军事安全!绝对不行!”接着他搓手道:“不过你们要是想在我大宋境内树电报线杆,我绝对举双手欢迎。”

    洋人们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很开明的家伙这次这么直接就否定了这个商业设施,几个人急忙想说服这个皇帝:“陛下,这怎么会涉及军事安全呢?您可以派人监督我们发报嘛…..我们都是商人……”

    “除非上海是我的,否则绝对不行!”赵阔冷笑道:“绝对不行!威胁军事安全!各位请回吧!”

    在新落成不久的海京豪华英国商会会馆(英国领事馆)内听到被严词拒绝的马地臣的诉苦后,文翰爵士一阵冷笑,说道:“我亲爱的朋友,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武装满清了吗?”

    “武装满清和铺设电报有什么关系?”马地臣不解的问道。

    “您觉的我们的海皇帝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文翰爵士问道。

    马地臣一愣,想了想说道:“非常聪明,完完全全的一个文明人,今天他从单词组合立刻就猜到了什么是电报,我们都被这种智商震惊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文翰爵士冷笑道:“他的聪明我非常清楚,他不像其他中国人,他理解我们大英帝国的强大,理解我们和他所处文明的差距,所以他维护商业,吸收我们的军事、科技成果用来对付他的敌人。”

    “这是好事啊,我可不想像以前和满清那样做生意了,全是恶心的贿赂,除了银元和舰炮炮弹之外,完全无法沟通。陛下不仅维护商业秩序,更是个商业天才,相信我,虽然今年的印度鸦片产量和销量会下降很多,但英国会在这种商品上拿到更多的英镑。”马地臣说道。

    “自从他牵头拉起你们这鸦片托拉斯,你们就完全就倒向了他那一边。我完全理解。”文翰爵士嘲讽的一笑:“但是我要提醒您,您设想一下,如果这位商业陛下在我们的下,在陆地上势如破竹,彻底占领全清国,以这位陛下的雄才大略和达芬奇般的智慧,拥有如此广阔富饶大陆,以及无比崇敬的他的几万万臣民,你以为他还会像现在这样维护我们大英帝国在远东的利益吗?”

    马地臣很聪明,立刻变了脸色:“你是说他是中国人的虚伪?”

    “不,我没这么说。”文翰正色说道:“我很尊敬zhao,虽然我比他大三十岁。我注意到了他对待他的军队和手下,是极端的冷酷无情,但这反而让他更受崇敬;他明显既了解我们的文明,也了解他自己的文明;但是我们不能像他一样了解他的文明。一旦这块大陆出现一个统一的、有强烈民族主义的政府和一个聪明之极善于学习我们的皇帝,我们不能不预先考虑强烈排外的可能?起码是我们要控制这里会付出高昂的代价,这里可是远东!地球上离大不列颠最远的地方。我想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不但是我们政府不想看到的,而且也是你们商人不想看到的。”

    文翰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鸦片确实是我国最重要的一项商品,但是全球最大的买家就是这里。如果zhao打败清国,决定市场价格的怕不是你们这群国际鸦片卖方托拉斯,而是他自己国内的买家托拉斯。那时候,他们不仅可以决定进口价格,还可以决定进口数量。更况且,我注意到zhao自己很厌恶鸦片,他的军队和官员如果有人消费鸦片立刻就会被残暴的处决,而且很贪婪的这位皇帝唯一拒绝加以“皇家”头衔的产业正正是他的国内鸦片托拉斯。如果这种皇帝和政府拿下整个清国,我怀疑他很可能直接禁绝鸦片,他不仅厌恶鸦片本身,他也厌恶鸦片引起的财富外流,我看他组织国内鸦片托拉斯的一大目的就是减少这个。”

    马地臣已经满脸震惊了,他瞪着眼睛看着文翰,怔了好一会,才慢慢点头道:“您说得绝对正确。但是整个清国区域,能理解商业并保护的只有zhao,如果清国击败了zhao,情况也许比zhao击败清国更糟。”

    文翰爵士呵呵一笑,鼓掌道:“完全正确。”

    “那你们这些大人们想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我国政府和商人们的利益最大最可靠?”马地臣问道。

    “zhao和清国两者并存。”文翰冷酷的说道:“他们是绝对的死敌,不会联合。现在zhao需求我们的帮助,我们间接帮助他教训了傲慢的辫子国;现在如果我们能让辫子国了解zhao的实力,他们必然也必须明白要对付zhao和其他叛军,必须寻求我们大英帝国的帮助。”

    说着文翰把两手平行悬举,说道:“这是个天平,左边是zhao,右边是清国。而我们就是决定谁能取胜的决定力量。”

    “我们想zhao占优,zhao就占优。”文翰把左手下降。

    “我们想清国占优,清国就占优。”文翰又把左手升起,右手下降。

    “所以,他们为了取得优势不得不求助我们的大英帝国,一边给我1分优惠,另一边就不得不给我2分优惠。”文翰冷笑着:“最后的结局是,我们既赢得了国际声望,又完全操控了远东局势,利益最大化。”

    “屡试不爽的光荣孤立政策啊。”马地臣鼓掌道,但很快他苦笑着说:“我现在也希望清国政府里有人能像zhao一样了解局势,否则他们未必会理我们。”

    “现在zhao炮击舟山、劫掠定海县城,清国守军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我想清国政府不会不做反应吧?我们可以帮他们组建一只可以和zhao抗衡的舰队,这不仅可以制约zhao,让他更听我们的话,也许还能拉动军火业,毕竟我们大英帝国军舰太多了,一些淘汰的军舰一直在港口浪费着。”

    “我觉的你们决策是正确的,我现在改变主意,你们给清国提供合适的武器援助。唯一担心的就是清国朝廷,一群野蛮人。”马地臣叹道。

    “现在我国的全球军力正朝克里米亚地区集结,暂时没有余力让清国听懂说什么。但是克里米亚危机总有结束的一天,您刚才也说了,”文翰冷笑起来:“如果好好说话不听,那就用炮弹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