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给皇帝庆祝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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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给皇帝庆祝生日看着程爽欲言又止的神情,赵兴催促:“然后呢?”
萧峰蹲在地上,抱着头回答:“主人,怕是救不活了——那人想跑,三条大狗围上去一通咬,咬断了他的一条腿。”
赵兴笑了笑:“我可是杭州管刑律的人啊,贼钻到我的家里——这不是笑话吗?还是从码头钻进来的?他怎么有机会躲开监视钻入货堆里?嘿嘿嘿,我每常自诩学生的组织能力强,可一队搬运夫少了个人手,队头居然没报告,下班时他怎么点算人头的,可笑!”
程爽嚅嗫的说:“老师……其实今天入港的船多,我们缺人手,就临时从外面雇了百十个人,这人来人往的,一时之间乱了,那厮就是新雇的,没能看住……”
赵兴叹气:“既然人跑了一个,队头都没察觉,说明你们组织不得利,蒲易安的人管理不严谨,我可早等这一天了——撤换蒲易安的人手,送信给普纲首,就说:码头,我接管了!”
赵兴说完这句话,叹着气搀着陈伊伊往屋里走。他身后的苏遁很好奇,紧着嚷嚷:“大大,我去看看那人,他好有本事,竟然能躲过大大的……”
一名以色列人突然插嘴:“截肢,公元四世纪就已经有了截肢与异体移肢手术,我恰好学了一点。那个人腿上的肉已被咬到骨头,只能进行截肢手术。赵先生,让我们给他做截肢手术吧?”
赵兴一边点头,一边往屋里走,程爽见苏遁还在坚持,赶忙一把抱起他,强行向屋里走去。那名以色列人一看赵兴点头了,连忙呼喊同伴:“拿酒精来,赶快准备手术。”
……
那名小偷在截肢手术后,惨叫了两天,终于还是没有撑过去,因失血过多而死去了。他的死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因为宋人不会怜悯来自己家偷窃的窃贼,赵兴也没有这习惯。
进行手术的以色列人是新近才从非洲赶来的,他原来是名外科医生,而后在阿拉伯又进修了数年。而11世纪,恰好是阿拉伯医学最鼎盛的时期,据说这时的阿拉伯,医学技术领先世界400年。
不过,这次截肢手术并不成功,但能进行这种手术已证实了以色列医生的能力。赵兴肯定了他的技术水平,赶紧给他办了一份大宋行医执照,让他在城堡里开诊所,培训学生……
这一番忙碌过后,宋朝的另一个公众假期又到了——天宁节,也就是当今天子的生日。
去年天宁节的时候,赵兴出海去了营州,那时营州已经降下了大雪,今年也一样,北方的大雪封山,让连绵不断的宋夏战争也进入了冬眠。而今年战争虽然打的很苦,但宋朝却没吃什么大亏,战火平息后,小皇帝决定庆祝一下,刚好眼前就是他的生日,所以这场庆祝搞得更加浓重。
连绵的战争也导致宋朝国库空虚,为此,纠缠了一年的宋朝铸币计划终于推行了。首先宣布的是铸造金牌、金铤计划,金牌是一两的纯金,圆形,跟宋朝原先流行的祈福金牌一样,是圆形钱币,但它不叫“金元”,叫“金牌”。则金铤是八两金,它上面画了七道线,可以将金铤均匀分割成八份,每份一两,整个金铤重约半斤(一宋斤等于十六两)。
除此之外,朝廷试探性的铸造了一批银元,正式的称呼也不叫银元,而叫“银牌”。这种银牌不是纯正的银,其中夹杂了30%的杂质,铸造银币的方式也变为冲压方式——朝廷用的是一赐乐业人献上的希腊老古董:螺杆式压币机。
总的说来,这批银币反响还不错,由于它坚固不变形,钱币的图案也秉承了宋代一贯的精美华丽风格,使它在商人中广受欢迎,唯一的遗憾就是数量太少,导致普及率不太高……这也意味着人们的识别能力不太高,更容易仿冒。
赵兴一边欣喜的看着三级货币体系的建立,一边期待它对宋朝的商品经济产生更深远的影响。另一方面,他也指示自己的私币开始对新钱进行翻模,做好了批量仿制的准备。
这种仿制对他来说不存在技术门槛,因为朝廷得到的那个压币机还是他指示以色列人献上的,与此同时,他的私币厂已开始使用更先进的水力冲压机。所以朝廷发到各州府的母钱一到他手里,立刻通过石膏脱蜡翻模,便成了水力冲压机的模本,隆隆的冲压机一响,赵兴可以确认:自己私币厂铸造出来的钱,会比大宋的钱监铸造出来的钱更精美。
当然,苏轼不知道赵兴在背后搞得这些手脚,这几天他都正兴奋的筹划着天宁节的节目。
十月十日,天宁节。公元1088年10月26日,星期四。
连续两年的饥荒并没有影响杭州百姓过节的热情,伴随着震天的爆竹,天宁节的活动拉开序幕。由于这一天是放假日,苏轼与赵兴等人都没穿官服,他们像普通百姓一样站在杭州主街道上,看着游行队伍边歌边舞的走近。
走在队伍前面的是“竹竿子”(又称“参军色”),他相当于现在的报幕人,因手执竹竿而得名,其作用在于引舞、念口号和向观众致词。现代,乐队指挥手站在队前,手持的已不是“竹竿子”,那玩意称为“指挥棒”。
“竹竿子”走在最前面,伴奏的乐队跟在指挥后面,称“后行”。不过,这些人确是胡人打扮。共两百余名十二三岁上下的儿童参加演出,分为十队:
一为柘枝队,穿五色绣罗宽袍,系银带,戴胡帽——形状有点像现代的贝雷帽。这队边走边击鼓,演唱汉代的《柘枝曲》。
二为剑器队,穿五色绣罗襦,裹交脚幞头,戴红罗绣抹额——亦即裹头,红锦手帕包头。这些人边走边舞剑器。
三为婆罗门队,着紫罗僧衣,绯褂子。因僧人是印度过来的,故称“婆罗门队”。他们边走边诵经。
四为醉胡腾队,着红锦襦,系银,戴毡帽——也就是宋代著名的范阳帽。他们边走边翻筋斗。
五为诨臣万岁乐队,着绯绿罗宽衫,浑裹簇花幞头——京剧里小生常带的英雄巾。这队表演的是宋代戏剧内容。
六为儿童感圣乐队,穿青罗生色衫,系勒帛,总两角——宋代童子发型,梳两小辫,称总角。他们在杆子上舞着,表演赶趁。
七为玉兔浑脱队,着四色绣罗襦,系银带,戴玉兔冠。浑脱乃酒囊、皮船、口袋等——这队伍也就是现代的旱船队。
八为异域朝天队,穿锦袄,系银束带,戴夷冠——波斯胡帽,也就是现代的无沿毡帽。他们敲敲打打,表演着西域打击乐。
一为儿童解红队,着紫绯绣襦,系银带,戴花砌凤冠,绶带。解红是红色彩带,解红队也就是挥舞彩绸,边走边舞的队伍。
一为射雕回鹘队,着盘鹘锦襦,系银,射雕盘(盛箭囊)。这队全副武装,展现男子威武气。
两百多名儿童,红紫银绿,色彩斑斓,绵袄宽衫,着装多样,戴玉冠,裹幞头,舞剑器,执锦杖,捧宝盘,挎雕箭,扮外夷来朝,装异域献宝,亦庄亦谐,亦歌亦舞。那种热闹壮观的场面,无不会使人陶然而醉,乐不能禁。
这是什么?现代叫做“花车巡游”,据说是民国以后传入中国的洋玩意……嗯,现在,赵兴在宋代观看中国人的花车巡游——是的,是宋代!是中国!他心里不住琢磨:这花车巡游,焉知不是宋代传遍世界的?怎么到最后,它成了彻底的洋玩意?郁闷!
宋代城市惯兴以儿童来祝福、来祈祷、来欢乐的风尚,尤其重大的社会活动,都要让儿童来参加以烘托气氛。像熙宁年间东京久旱不雨,皇帝就下令东京的儿童着青衣,围绕着各坊巷贮满水、插柳、浮蜥蜴的大瓮,呼喊着:“蜥蜴蜥蜴,兴云吐雾。降雨滂沱,放汝归去!”
这种庆祝方式,宋代称之为“小儿队舞”。
有了儿童起舞寄托吉祥,驱灾降福,即使是久旱不雨,人们也会将此当成赏心乐事。因为在享乐主义盛行的北宋,人们不太在于具体内容,“但贵其姱丽之容,是取悦于众目”。而皇帝生日动用“小儿队舞”表演,也是为了使“赏心乐事”的氛围更浓……现代人看不到这场景,但可以从宋代的《百子嬉春图》来感受这场景的迷醉。
“小儿队舞”组成的花车巡游持续了一整天,巡游队伍走遍了杭州城的大街小巷……第二天,进入了团练蹴鞠表演。
苏轼还有一个官职是两浙西路兵马钤辖,原本在天宁节这天他要检阅禁军的,并在这一天组织禁军表演,以祝贺天宁节,但由于他实在分不开身,禁军表演就顺延到了第二天。
宋代大多数禁军不是用来战斗的,是用来表演的,他们每年的训练就是为了在节日里为百姓演出。汴梁城的禁军任务重,他们要在金明池开放日,以及元宵、寒食、中秋、冬至,还要在天宁节表演。而移戌外地就粮的禁军任务清闲,他们每年表演的重轴戏只是天宁节。
这天表演的是一种有球门的蹴鞠运动。
这种蹴鞠运动,较之不用球门的蹴鞠运动稍有对抗性。参加运动的人需分为两队,每队各有16人,计有球头、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两队总共32人,通常又被各自唤做“左右军”。
苏轼指着场地向赵兴介绍:“离人,你看过金明池的表演吧,那里人多场地小,一般不搞这样的比赛,但在外地,禁军在天宁节最常做的就是蹴鞠赛。”
这场比赛是在杭州校场举行,比赛对百姓开放的,往常这校场是禁止百姓出入的,现在,场外人山人海,连墙头上都蹲满了人。赵兴比量了一下场地的大小,问:“这场地有尺寸规定吗?”
苏轼好奇的瞥了一眼赵兴:“规定尺寸干嘛?人常说:有多大的场子摆多大的阵。各地校场大小不一,官家规定校场大小,反而令大家放不开手脚……嗯,倒是那球门有尺寸规定:两根高三丈二尺的木柱立在那里当作球门,木柱相距二尺八寸,网阔九尺五寸,球门上有一个大小三尺左右的‘风流眼’,作进球用……”
“我不信”,赵兴一翻白眼——古人关于尺寸的东西,从来都不可信。
那门柱有三丈二尺高吗?这高度相当于两根电线杆子的高度,可宋朝没有水泥电线杆,只能用木头当作门柱。长成十米高的树干,底部该有多粗?这样的门柱竖立起来,因为十米高的柱子经常有球撞击高处,高处还挂个网,为了防止被风吹倒,所以埋入地下的部分至少需要两米。也就是说,那两根门柱必须采用十二米高度以上的巨树,那是什么树?
“拿尺子来,既然有规定门柱高度,我们需按规矩来,让我量一量门柱符不符合规定”,赵兴一边说,一边嘴里嘟囔:“把球踢到十米高的风流眼,贝克汉姆能不能做到都成问题,我就不信这门柱符合要求!”
“离人,休得胡闹。书上说尺寸有虚指泛指的说法,这里说三丈二尺,那是一个泛指,极言门柱之高——你怎能如此无趣,要去量一量那高度呢?”苏东坡急忙劝止。
赵兴点点头,泛指,这就对了,现代足球,球门高度也就两米四四,赵兴觉得“风流眼”竖立的高度,比现代球门高不了多少,最多有三米,怎能说有三丈呢?
“公平,我只想着两球队的门柱需同样高,这才公平……等等,书上说?这门柱高度是在什么书上规定的?”赵兴问。
苏轼是老师,这时候老师的脾气发作了,耐心的教导说:“传说黄帝擒蚩尤,充其胃以为鞠,使人执之,多中者赏,此为蹴鞠之始。刘向《别录》言:‘蹋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材也,皆因嬉戏而讲练之。所以,至汉以来,蹴鞠就是军中之戏。至于这些门柱高度嘛,原无定例,说到这尺寸……也许是汉代《蹴鞠新书》中交代的。”
苏东坡的乱用典故可是有名的,据说他考状元的时候,曾经引用过上古时期的一个例子来说明他的观点,这个例子让博学多才的欧阳修看上了,他回家翻了好几天书,找不到相关记载,特地把苏轼叫来问一问,苏轼脸部红心不跳的回答:“那例子是我编的。”
在这种情况下,苏轼说的蹴鞠来历,赵兴不敢全信,好在他也就是想求证一下是不是自己眼神出了问题,如今知道他眼神没问题,门柱高度只是个虚指,便不再说话,拱手请苏轼宣布开球。
苏轼一挥手,蹴鞠比赛开始了。按宋太祖规定:左黄右黑。亦即左军队员穿黄袍下场,右军穿黑袍。两军在场中排好了阵型,裁判秦观敲响了铜锣,左军开球,右军转身下场。
只见左军球头将气球踢得团团转,踢过数遭,再将球传给两个次球头,次球头演示蹴鞠的二人踢法,在场中做出许多舞蹈造型,将球传来传去,引得众人齐声喝彩。而后次球头再把球传余人,最终穿给球头,球头拉开步子,先踢几个过肩球,把球踢得团团乱转,而后一个大步将球踢入“风流眼”。
“一胜!”场外轰然暴喊。秦观在台上敲一下响锣,神色淡定的裁定:“左军一胜!”
左军鞠躬下场,轮到右军上场表演了。右军接球后,依样将球踢过数遭,再传给球头,球头扬起脚,将球踢向“风流眼”,随着球偏离“风流眼”飞出,场外响起一片叹息声。
赵兴打了个哈欠。这时,场中交换了球,又开始由左军表演。这种表演性的球赛,宋人看的如痴如醉,赵兴却对这种一点没有对抗性的比赛提不起兴致。他看的昏昏欲睡,直到秦观用小锤轻轻推醒了他,他方擦着口水,朦朦瞪瞪的问:“谁赢了?”
蹴鞠表演是一种类似艺术体操一样的东西,球头将球踢得一人高,做几个造型,而后接住球,或转身踢给同伴,或继续担任表演。球踢一人高也就是三米左右,做几个造型动作最少需要花费3秒,在这三秒中的时间内,球要保持缓缓飘动状态。也就是说:蹴鞠球速每秒一米。这种飘动速度只能是“气球速度”,以此方便球员表演。
这种速度缓慢,纯粹表演的球艺,让见惯现代歌舞与艺术体操的赵兴觉得乏味。而“比赛”结果是:左右军各自踢了五球,右军居然后来居上,赢了这场球。目前左军球头正在接受“吃鞭”惩罚,苏东坡拿着一个鞭子,象征性的轻轻抽了左军球头三下,而右军球头则赢得一个银酒杯和十六匹锦缎。那些获胜的人将锦缎缠在脖子上,活像现代的绶带一样披挂起来,腆着肚子望着苏东坡。
苏东坡高喊:“点呈!”
随着这声喊,杭州现役的官妓穿的花枝招展走上台来,先冲苏东坡鞠了个躬,一类穿红大衣,戴特大髻的官妓向苏东坡唱名。宋代尚红,所以官妓中的佼佼者准许穿红衣,号为“行首”。她们首先上场向苏东坡禀报各勾栏瓦舍的点名的果。
古代中国什么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是有规定的,另两队官妓一类珠翠饰头顶,穿销金衫儿,着裙儿;一类顶冠花,着衫子裆袴;前者是普通歌舞伎,后者不插珠翠而插花,是因为她们等级高于前者,仅比行首略低,现代呼之为“当红歌手”,或者“一线歌手”。
行首把应到人数、实到人数报告完毕,苏东坡的倭仆已经牵过了高头大马,苏东坡一马当先,带领队伍出发,他身后跟的是各级官员,然后是蹴鞠比赛的胜利者。这队人身披锦绣,趾高气昂跟在官员后面,官妓们则或执花斗鼓儿,或捧龙阮琴瑟,真是衣着映照,乐器并擎;娉婷妩媚,相得益彰。而伏侍官妓的婆嫂们则乔妆成市井中的绣体浪儿,为她们牵引绣鞍宝勒骏骑。
长长的队伍出了军营不久,当地富绅举子开始捧着酒杯,托着诸色果子蜜饯向官员献酒……其实,这时候官员并不是百姓的宠儿,那些官妓才是今天的主角,青春年少的市井百姓频频向中意的“相好”劝酒,不一会,队伍逐渐拉开,官妓们越走越慢,官员们越走越快,两队人马各自找不见了。
这也是这场游行的应有之意,今天,官妓与蹴鞠比赛的获胜者才是英雄。当地官员把他(她)们领出了比赛场后,任务就算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就由百姓们闹去,官员们只顾埋头往赵兴的城堡一溜快跑,中途没有回头。
赵兴倒是一路上回过几次头,他意犹未尽地观赏着官妓们的盛装游行,那些官妓队前,有借请来的诸司人家虞候押番为之开路,后有手擎罗扇衣笈的浮浪闲客卫护,引动得成千上万的市民密密排列街头观看,一时形成了宋时特有的“万人海”场面。这场面让赵兴有点熟悉,有点迷失……
官妓们的队伍后面是诸军效用,他们顶着各色凉伞、舞着小银枪刀、带着诸般斗笠、手里耍着杂彩梭球、打着杂彩旗儿、敲着单皮鼓,而后团练舞着大小采莲船,敲着番鼓儿、大扁鼓、手持道扇儿、篮儿、一竹竿、竹马儿……一时间,杭州百姓空城而出闹出的巨大喧喧嚣,令人头晕目眩,目醉神迷。
今天还是官员的放假日,官员放假,意味着收税的人没有了,许多杭州百姓摇身一变,变成了行商,他们贩售着泥黄胖(儿童泥偶玩具)、糖蜜糕、灌藕、时新果子、象生花果……
赵兴城堡口卖货的商贩里还有几个熟人,那是以色列人的家眷。杭州官员们走到这里,都停下脚步,乐呵呵地看着这群“逃税百姓”,只听那些金发碧眼、红发白肤的犹太妇女夹在队伍里面,用怪腔怪调的宋语向路人兜售着花环钗朵、箧儿头饰、销金裙、缎背心、销金帽儿、逍遥巾……
“这些狡猾的犹太人”,赵兴尴尬地轻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