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节难道他是受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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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多钟,许母将买好的纸钱,元宝,和鲜花以及一些水果,火腿和肉放进一个篮子里,然后将篮子放到车上。

    她要去给自己已经去世的父母上坟。

    “夫人,我让司机带你去吧?”

    许母摆手,示意不用:“次次都是我自己去,这次也一样。”

    “雨下的很大,夫人开车小心些。”

    “知道了。”许母上了车,车速开的不快,上了告诉后,才加快了一些。

    只是当车子开到距离服务区还有很远的时候,砰的一声,许母吓一跳,赶紧将车子停了下来,打着伞下车,才发现,四个车胎爆了二个,再一看地面,她顿时火冒三丈:“是哪个龟孙子在高速路上放钉子!”

    后备箱里只有一个备胎,况且她自己也不会换,只好打手机找人来修,但是,让她快要疯掉的是,下大雨天的信号不太好,连拨了几次电话都是刚拨通便自动挂断了。

    许母只好看求助来往车辆,这条路上的车辆来往很少,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一辆车。

    她满心欢喜的伸出手拦截:“嗳!车子停一下!”

    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发现驾驶位子上是贺明珍的时候,许母整张脸都青了:“怎么是你?”

    贺明珍下了车:“伯母,你的车怎么了?”

    许母扭头就要上自己的车上,让她主动求助贺明珍,她做不到。

    “呀,是哪个天杀的在地上撒了这么多钉子!伯母,你去哪儿,上我的车吧,我带你去。”

    许母冷淡的回应:“不用了,你走吧。”

    “我去给院长妈妈烧纸去呢,如果你也是去墓园,就一起吧,伯母,这大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你一个人在这里,要等到什么时候。”

    许母当然知道这一点,她没动,贺明珍上前搀扶着她的胳膊:“伯母,快上车,到了前面的服务区,我给修车店打电话,让他们将车拖走。”

    许母讪讪的将自己车上的篮子放到她的车上:“我会给你车钱的,不会白坐的。”

    贺明珍甜甜一笑:“伯母,你别跟我这么真,这点小钱你要给,我也不敢要,你是小鹏的妈妈,我哪儿敢要您的钱。”

    这句话听在许母心里别提多好受了。

    到了服务区,贺明珍件让人将车给拖走了,然后和许母一起来到墓园。

    贺明珍是从小孤儿院长大的,自从园长死后,这是她第一次来烧纸,主要是因为打听到园长的坟墓和许母的父母在一个墓园里,造就了时机。

    烧完纸后,两个人一起下山。

    山路的阶梯有些滑,贺明珍主动搀扶着许母,两个人慢慢的下去。

    但许母的鞋子滑,没下去几步,便脚底错位了:“啊!”尖叫一声,身子便往下滑。

    “伯母!”

    贺明珍趁机一把抓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也被带了下去,但贺明珍选择抱住了许母,两个人被摔下去后,许母没事,但贺明珍却昏迷了,头上出了一片血。

    许母吓住了,连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贺明珍被送往了医院,许母也跟着去了。

    许小鹏和许老爷子赶到的时候,看见许母好端端的,皆松了口气。

    “妈,你电话里也不说清楚,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了……”

    “要不是明珍,躺在病*上的可就是我了,是明珍替我挨了这份罪。”

    许小鹏皱眉:“贺明珍?”

    许母点点头:“我没想到明珍的心这么善良,不仅捎我一起去墓园,还救了我。”

    “找个护工照顾她。”

    许母决定:“这里的医疗条件一般,将她转到市人民医院。”

    “这事我处理就行了,妈,先回家吧。”

    “好,小鹏,让警方查查到底是谁故意在高速路上放钉子!”

    许小鹏立刻给警局打了个电话,安排了贺明珍转院,他自己则让医院派护工帮忙照顾她,自己则连医院都没去便回家了。

    许母到家后得知他回去了,骂了他一顿,说好歹等她醒来再离开才好,下午炖了汤,许母去了医院。

    恰好贺明珍刚醒来,看见许母,想要坐起身:“伯母,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许母上前,将饭盒放在桌子上:“我好好的,你都受伤了还先问我,真是好孩子,伯母给你炖了汤,趁热赶紧喝了。”

    贺明珍热泪盈眶,额头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的她哽咽道:“我从小就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人为我煲汤喝,您就像我的妈妈一样,汤我一定全部喝完,一定很好喝。”

    许母微微动容:“你躺着别动,我喂你。”

    贺明珍含泪点了点头。

    心里却乐开了花儿,看来,她让许母彻底对她改变看法这个目的已经在渐渐的拉近了。

    …………

    夜幕降至。

    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伴随着连续不断的暴雨,前面的深沟里如同洪流一般的水涨船高。

    “这是什么鬼天气,又是风又是雨的,第一次看到大雨这么下的。”王姐从门外回来,嘴里念念有词。

    “大姐,你干啥去了?”

    王姐回答:“阿莲还没睡呢,我去隔壁了,对你说个好消息,隔壁那个害人精死了。”

    李玉莲下意识的便问:“是……开能吗?”

    “什么开能?他没名字的,就隔壁整天挨打的儿子啊,昨天夜里死了,刚才才发现,老村长给我打的电话,我才知道。”

    那不就是开能么?

    李玉莲拿起伞,快速的出了门,跑向了隔壁,很多村民都来了,个个打着伞,原本李玉莲以为这个村里没多少人,但这么一看,人还不少。

    院子里亮着灯,众多人站在那里,李玉莲上前,下意识的便来到了羊圈里门口,往里面看,原本稻草处已经被羊羔占领,李玉莲上前来到村民围观的地方,开能躺在一张木板上,浑身是伤。

    双眼紧闭,由于灯光暗淡,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躺在那里,已经没有一丝气息了。

    但没有人为此感到难过,大家的脸上都挂着笑吟吟的面容,就连开能的亲生父亲更是笑的合不拢嘴,直言他终于死了,再也不用拖累一家人了。

    老村长开口:“由于他的特殊性,今晚便开始埋人,本来死人是要过三天才掩埋的,但是,这孩子不一样,全家因为他带来致命的灾难,他能坚持到现在才死也是不易,大家觉得将他葬在什么地方好呢?”

    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开口:“当然不能葬在咱们村子的范围内,活着的时候对咱们全村都影响不好,死了就埋在别处吧。”

    “对,干脆将他连夜拉到山顶上埋了吧,山顶不属于我们的地界。”

    老村长沉吟一声:“我看行,你们几个壮汉一起去拉去埋了吧,挖了坑,也别裹席子了,直接就地埋了就行。”

    李玉莲完全不敢置信,心里突然涌出一阵难受,这个男人活着连狗都不如,死了,更加不如狗。

    “你们不能这样!”她蓦然的喊声让众人一起回头,当看到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时,老村长威严道:“你是哪位?”

    “我是隔壁的租客,他好歹是个人,你们说他克人,谁有证据是他亲手害死的自己的家人,没有人看见,就将帽子扣在他的身上,长年遭受虐待,死了竟然还不如一只狗,你们怎么能这样!有点人性吗?”

    “我说,这是我们村子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就别管不该管的事情了,你们几个,赶紧的处理了去。”老村长干哼一声下令。

    几个人赶紧抬起地上的开能便要往外走。

    李玉莲慌忙跑了出去,回到房间,将杨再峰衬在地上的席子给抽了出来,然后追了上去。

    到村口,她才追上。

    “你们等等,人死为大,这是我的席子给他盖上。下着暴雨呢,你们穿着雨衣,他被淋着呢。”她将席子给开能盖上,用绳子绑住,怕席子掉落,做好这些后,才说:“好了。”

    几个村民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抬着开能出了村口。

    李玉莲缓缓地往回赶,耳边浮现王姐的话,昨天半夜死的……怪不得昨晚没听见他的声音。

    “李小姐?”看她拿着席子跑出来,杨再峰打着伞便追了过来。

    “杨再峰,隔壁的那个男人死了。”李玉莲说出声,心里有点不好受,第一次看见人的命竟然是那么的卑贱。

    “我听见了,回去吧,你浑身都湿透了。”他上前,将伞打在她身上。

    走到王姐家门口,众多村民开心道贺声让李玉莲觉得极其的讽刺,陶花的案子一旦得到圆满解决,她立马就离开,人性扭曲的地方,她一天都不想在这里。

    回到院子里,杨再峰在外面等她换好衣服才进去。

    蒙上被子,李玉莲怎么都睡不着。

    “老大,电话,老大……”

    李玉莲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是许小鹏打来的。

    “你是睡着了么?”

    “没有,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她违心的说,实际上,她刚刚根本没想起来给他打过去。

    “是吗?我怎么没感应到?”许小鹏靠在沙发上,声音温润。

    “你又不是感应器,许小鹏……”她轻声喊了一句:“突然想赶紧破了这个案子,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许小鹏嘴角扬起一抹深深地笑意:“嗯哼,思念我过度了?”

    李玉莲不想解释,唔了一声,半开玩笑的说:“想你想的日日茶不思饭不想。”

    他一怔,握着手机的手愈加的紧,睫毛微颤:“我也想你。”

    李玉莲闭上眼睛:“好困,想睡觉。”

    “……”

    “那就睡吧。”

    许小鹏挂了电话,情绪有些波动,她想他了?

    这说明了什么?

    他快步走了出去,跟神经了似的满院子走来走去。

    黑衣人队长实在看不下去,小心翼翼试探的问:“许总,你怎么了?”

    “队长!”许小鹏按住他的双肩,认真的问道:“一个女人如果说想你想的日日茶不思饭不想,那么,这说明了什么?是爱上这个男人了么?”

    “当然……当然是爱上这个男人了啊。”队长吞吞吐吐的回答。

    “真的吗?”他反问。

    “当然是真的。”队长笃定,不爱上这个男人,干什么想的这么疯狂?

    “太好了!”他一把抱住队长,然后猛地又松开,回了屋。

    他是走了,队长却傻眼了,脸上悄然升腾起一抹红晕,许总居然抱他了?

    还那么激动的抱他了!

    “队长,请问许总抱你是不是心里乐开了花儿?”

    “队长,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队长,请问你如何对嫂夫人交代你俩刚才的行为……”

    “队长,请问,许总是不是看上你了?”

    “……”一群化成记者的队员们两眼冒光。

    “够了!再给老子唧唧歪歪一句,每个人罚跑三十圈!”队长脸红脖子粗的低吼。

    顿时,鸦雀无声。

    原本的特大暴雨骤然停了。

    噼里啪啦的雨声像是突然间没有了一样,李玉莲没睡着:“杨再峰,外面是雨停了么?”

    杨再峰打开窗户,回答:“是,李小姐,外面雨停了。”

    “这雨……好奇怪。”李玉莲喃喃自语:“昨天夜里说下就下,这会突然又停了,昨天夜里开能死了,刚才不久他被埋了,是老天为他哭吗?”

    杨再峰闻言不禁说道:“李小姐,他只是个普通人,难道还能左右天气吗?那是风雨神在管,死人为大,希望他下次投胎能投到一个好的家庭。”

    李玉莲闭上眼睛,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睡不着,最后不知怎么的就没了意识。

    她和杨再峰都是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给惊醒的。

    李玉莲看了看窗外,天还未明,手机上的表显示此时此刻不过三点多钟。

    “吓了我一跳,外面又是怎么了?!”

    杨再峰站起身:“李小姐,我去外面看看。”

    李玉莲重新躺下:“唔,你看看。”

    没几分钟,杨再峰便匆匆回来了,低声道:“李小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抬着那个男人的几个壮汉一直没回来,妻子们便一起去找,结果发现,四个男人全部摔死了,无一生还,全部都是当场死亡。”

    “什么?!”李玉莲闻言惊变,声音有些打颤:“全部都死了?”

    “是的。”杨再峰也觉得难以置信,但是他觉得有可能是一人十足,三人一起被带下山的。

    “那他们是上山的时候摔下来的还是下山?”

    “下山,尸体全部被抬了回来,就在隔壁大门口呢。”

    “我去看看。”李玉莲匆匆穿上鞋,走了出去。

    妻子们和幼小的孩子围在自家的顶梁柱旁边,哭的泣不成声。

    李玉莲看到这一幕,四周看了看,并未看到四个男人的鬼魂,地上的尸体并列摆在那里,李玉莲眯眼看了看,发现四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明显的的又惊又怕。

    不过,这个也可以解释四个人没想到会从山上*,那一瞬间很恐惧。

    老村长打着伞怒火滔天:“活着的时候带给全家灾难,死了也要给村子里带来灾难,这个孩子当真是邪得很!”

    李玉莲转身回到了房间,一个死人,一个连一个女人都反抗不了的死人能直接将四个男人害死?

    反正她不相信,除非……他不是人。

    无意间得到这个结论,李玉莲自己吓得不轻。

    如果开能不是人,那他会是什么?

    难道是……

    李玉莲的大胆猜测让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冰窖之中,她继而自嘲一下,怎么可能,如果他很有能力,为什么整日被后妈虐待都不会反抗?

    难道他是受虐狂?

    这不合情理。

    哭声一直伴随着黑夜来到了黎明,清晨的时候,朱晓春打来电话,声称王玉梅不在家,胡二红一个人在家,是催眠的好机会,让他们二人一起去胡二红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