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通了凌娜的电话，好一会儿之后，凌娜才接了电话。凌娜很困惑的样子，问我是谁，问我拿的手机是不是盘玉子的，等她听明白是我之后，一个劲地说：“汤河？你在哪里？警察已经去你们学校找过你了，也去过你们家了，你怎么样？你怎么会拿着盘玉子的电话？”

    “别问那么多了，一句话说不清楚！”我长话短说，问最关键的问题，“今天早晨，二中后面的河中又捞出来了一具女尸，对不对？这个遇害的女孩，是谁？”

    “啊？你已经知道了？知道是她了？”凌娜语气沉痛，显得非常悲伤，“她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呀，多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呀！那变态混蛋，怎么就忍心害死她呢？这个畜生，一旦抓住，我绝饶不了他！我们老大已经想出抓住凶手的策略了，凶手又开始出没，我们今晚就去抓凶手，你来不来？”

    “我……”我说不出话，我已经泪流满面，没想到，是真的，乔雅妮真的遇害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嘴唇都在哆嗦，握着电话的手在不断地抖动，我尽量镇定了一下，说：“我来！我一定来！这个畜生，不抓住他，不把他打成猪头，我誓不为人！”

    凌娜又东问西问，好像有问不完的问题，我说：“其他的，见了面再细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在哪里见面？我这就过来！”

    “不要！”凌娜有些着急，语气急促，“你现在过来是自投罗网，警察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等你呢，我们学校附近也有！你等我电话，等晚上天黑下去，我们统一行动，晚上的话，警察有可能就撤走了！到时候，我电话通知你！这个电话没问题吧？你还没说呢，这电话，不是盘玉子的么，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还有，你这会儿，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回答凌娜的问话，只告诉她，晚上见面再说，我等她的电话。完了之后，我心情低落，一直想哭，可是忍着，而盘玉子哭个不停，霍姨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后来，霍姨出屋子，下楼，买了些早餐上来。我吃了点，盘玉子说她吃不下，她要为乔雅妮祈祷，让她在天堂里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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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特别累，躺在乔雅妮的床上睡着了。噩梦不断，梦中，我看见乔雅妮满脸是血，*着，披头散发，在呼救，可是我却被一个穿戴得严严实实的蒙面人抓住了。我动弹不得，大声喊叫，却发不出声音，嘴里只“啊”“啊”地大叫。我被摇醒了，是盘玉子摇我，她说，我梦魇了，哭喊个不停。我一看，我的眼泪，已经把枕头都打湿了。

    盘玉子抱了抱我，让我继续睡，我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我继续做梦，这一次的梦境，祥和了许多，我看见乔雅妮、盘玉子和蓝枫，她们走在一起，又说又笑，每个人都很快乐，就像是微风中的花儿一样。我走过去，可是，她们每个人都不认识我，还让我走开，后来，乔雅妮说：“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赶紧走开，我们不要看见你！”

    反反复复，无数梦境，中间多次醒来，发现浑身是汗，盘玉子在帮我擦额头上的汗，可是，我又睡着了。盘玉子叫我吃午饭的时候，我也没有起床，我没有吃，一直睡，就像是永远不要起床一样。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电话铃响起的时候，我醒过来了，盘玉子把手机递给我，说：“是凌娜！”

    我拿过手机，坐起来，发现天已经黑了。冬季天黑的早，不过，我也睡了很长时间了。凌娜告诉了我聚集的地点，说一个小时后，所有参与晚上行动的人，都在那里集合，一起出发，她说警察已经撤了，似乎把主要警力埋伏在了我家周围。我叹息一声，告诉她，我会准时到达。临挂电话时，凌娜说：“你来的时候，什么都别带，今晚的行动，我们老大特意安排，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秘密武器，你赤手空拳的来吧！”

    妈的，我心想，赵小宁这个畜生，还不罢手，还想弄出来第四具女尸？突然，我心头一震，既然赵小宁想整死我，想嫁祸于我，前面个女孩遇害，归结于我，盘玉子失踪，也说与我脱不了干系，而现在乔雅妮也遇害了，她恰巧是我的女朋友，这一切，都能轻易栽赃给我。接下来，与我有关的女孩……岂不是蓝枫？

    想到这里，我赶紧穿上衣服，盘玉子已经收拾好了，她也打算跟我一起去。霍姨得知我们要去哪里之后，很是担心，劝我和盘玉子都不要去，她说，我们两个，一个随时可能被赵小宁的人抓走，一个随时可能被警察抓走，还是不要去了。盘玉子说：“我们必须去，万一这次抓住了凶手，赵小宁就没法污蔑汤河了，万一凶手全交代了，他自己也自身难保了，我们不怕，谁抓我们，我们都不怕！”

    盘玉子那么勇敢，让我很是感动，我抓住盘玉子的手，对霍姨说：“小玉说得没错，现在一切的关键，就是抓住凶手，一旦凶手落网，我就可以洗脱罪名，而赵小宁也绝不敢再抓小玉！我想，赵小宁之所以要抓住小玉，还是为了想害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我将连衣帽戴在头上，带着口罩，包得严严实实，和盘玉子一前一后下楼，出了理疗店。往出走的时候，理疗店的员工看见我，似乎都没认出来，我包得那么严实，他们也认不出来，也许他们只是困惑，这是什么客人，怎么打扮得那么古怪？

    出了理疗店，我和盘玉子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凌娜说的那个地方。其实，那地方，离我们以前经常聚会的快餐店不远，是另一家小饭店，我知道那家小饭店，那是雷霆的亲戚开的店，里面有包间，比较适合我们秘密聚会。

    快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前方修路，车过不去了，司机说，要绕路，没办法，只好让他绕路。绕了一圈，还没到到米镇中学门前的大街，不知为何，竟然开始堵车。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和盘玉子都很着急，可是司机也没办法。凌娜打了好几次电话，最后说，等不及我们了，他们自己先开始行动了，因为，凶手似乎已经出动了。我和盘玉子对视一眼，盘玉子把钱给了司机，我说：“我们就在这里下车，走过去！”

    我和盘玉子下了车，穿过拥挤的车流，走上了一条偏僻的小道。天很黑，那条小道上，没有路灯，我拉起了盘玉子的手。快到米镇中学时，我们听见了吼声，与此同时，我们看见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迎面跑来了一个人，歪歪斜斜，一边跑，一边似乎在揉眼睛。

    而那个人身后大约两三百米远，有人在追，一群人，一眼看去，都是女生，都穿着女生的衣服。前面跑着的这个人，虽然眼睛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奔跑的速度还是很快，有几次差点撞上路边的树木，但他的速度丝毫没有减下来。我忽然明白这是谁了，妈的个逼，这就是凶手。堵车，竟然让我和盘玉子，迎面撞上了凶手。

    我对盘玉子说了一声“凶手”，然后就奔了上去，那个凶手迎面跑来，眼睛有问题，一下子和我撞了个满怀。我大喊一声：“畜生，哪里跑？”

    盘玉子也跑了上来，和我一起扯住了凶手。凶手还在挣扎，后面追着的，跑在最前面的人，奔过来了，那不是别人，正是蓝枫。蓝枫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塑料瓶子，我一看，就是很早之前，我让她准备的辣椒小喷瓶。我明白了，这凶手，一定是去抓蓝枫，被她的辣椒喷瓶给喷了眼睛。

    蓝枫看见盘玉子，愣了一下，随后奔过来，拿着喷瓶，又给那凶手的眼睛喷了两下，那凶手“啊”“啊”大叫，想揉眼睛，无奈双手被我和盘玉子给控制了。蓝枫愤怒地说：“混蛋，还想抓住我？看我喷不死你！”

    我一把扯掉凶手的口罩，然后，我愣住了，大声说：“妈的，竟然是你？”

    与此同时，那群追着的“女孩”也都追了上来，原来，除了凌娜和南冰，其他人，都是穿着女孩衣服的男生，包括郎清尘、雷霆、铁星、石锁和满满。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小喷瓶，这，就是他们的“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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