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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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于地方财政本身也困难啊。”赵吟着,“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问题,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砖厂找我的那两个哥们,一起来想办法。”

    着,赵政策又把话题拉向了战争场面:“战场上是不是到处都是子弹在空中飞啊。”

    “平时是听不到枪响的,部队都有严格规定,因为枪声可以传播很远,容易暴腾目标。”胡天就说,“可一旦到了阵地战的时候,那空中就到处是子弹在飞了,一不小心就会挨子弹。特别是机关枪响起来的时候,那空中只听到唰唰唰子弹飞过的声音,还有划过空中的痕迹。冲锋的战士啊,随着机关枪飞出的子弹的平面越来越低,有时候就只能浑身都贴在地面上,一动也不能动。有个年轻战士就是伏姿稍微有些不标准,趴在地上,屁股抬起来了,就出事了。”

    “打在屁股上了。”赵政策就笑了起来。

    “这个不好笑。”胡天不满意地瞪了赵政策一眼,“坐骨神经当时就被打粉碎了,人完全瘫痪。后来在部队医院里经过手续,把小腿上面的一根神经接到了坐骨神经上面,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两年时间,才可以缓慢行走。可就这样,这两年这个因伤退伍的战士还总有头痛,神经痛的毛病,靠镇静药物压制着。”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让赵政策沉默了半响,才长长叹出一口气,觉得心里特别压抑。

    “自卫还击战争中也暴腾出了我军不少地战术素养缺陷。”胡天闷声说道,“战士中非战斗减员也不少,有个副连长带着个班长去搜索一个防空洞,副连长走在前面,班长走在后面,班长手中枪的保险开着,防空洞里面黑漆漆的。只听到副连长拉了一下枪栓,班长就条件反射般地扣动了扳机,一梭子弹飞了出去,后来才发现里面一个敌人都没有,副连长却死在了班长的枪下。”

    “战争是残酷的。”赵政策用手抹了抹脸,上面满是冷汗,手心都湿透了。

    赵政策可以想象得出,参加过几十场阵地战的胡天身上有多少伤痕,可赵政策提不起勇气让胡天把衣服脱下来让自己看看,眼角有些湿润了。

    “早些睡,明天还要去砖厂,然后就要回市委组织部了。”赵政策勉强笑了笑,“我可警告你,别乱打呼噜啊,要不我把你踢到床下去。”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胡天喃喃念叨了一句。沉沉睡去。呼噜声音开始响起。如同合唱团地合奏曲。浑沉而悠长!

    赵政策摸了摸还没有完全消肿地右脸。把身子转向了左边。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石头乡砖厂里。赵政策。胡天。谢天华。黄小军。外加王丹。四男一女聊起天来倒也快活。

    “胡天。既然你开口了。政策也发了话。这钱我乐意出。”谢天华笑了笑。“我也出二十万吧。不抢政策地风头。”

    “都是兄弟。我也不能当落后份子不是。”黄小军嘿嘿一笑。“政策是把老婆本都全部掏出来了。俺也不能太小气。随大流。二十万吧。”

    顿了顿。黄小军地语言充满激动:“其实我从小地理想就是去当兵。保家卫国。那个时候政策阻止了我。说我去也赶不上打仗了。即使去打。没有战斗经验。新兵蛋子一个。只够资格当炮灰。这些军人兄弟都是为国为民。或者牺牲了自己生命。或者变成了残废。咱别地没有。就剩下还有几个钱。没说地。以后还有需要。就来找我。只要我口袋里还剩下一个铜板。绝对不吝啬。”

    胡天猛地站了起来,立正敬礼,一气呵成。“我替战友们感谢你们了,这份情我领了,以后也由我替战友们来还。”

    “我也要出两百王丹脆生生地说,“我没有他们那么多的钱,但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心意,胡天大哥,不准嫌少!”

    “怎么会呢。”胡天正色说道,“你哪怕就给一分钱,我照样感激。”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赵政策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有你们几个好朋友,好哥们,好兄弟。以后兄弟们都在不同地岗位上奋斗,但有一点不要忘了:毋以善小而不为,毋以恶少而为之!”

    “政策说得对,以后兄弟们的事情,就是我胡天的事情。”胡天马上随声附和着,“虽肝脑涂地,也不敢辞!”

    “兄弟之情,永不想忘!”谢天华一本正经地接上。

    黄小军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冒出了一句还算

    话语:“以后大家就是同穿一条裤子了。”

    “你们都是热血男儿,有一颗热血善良的心。”王丹就笑着说,“我很感动,政策哥哥能有你们几个好朋友,真是幸运,以后大家要相互扶持,共同进步!”

    “弟媳不愧是组织部长的女儿,时刻嘴上不离进步啊。”胡天就打趣道。

    王丹脸色微红,却是看了赵政策一眼,没有做任何辩解。赵政策嘿嘿一笑,也不好说什么,心里暗暗叫苦,以后这妮子只怕是要粘上自己了。

    “胡天,今年也就这样了。”赵政策笑着说,“天华和小军今年都要在西衡县里呆着呢,管理管理砖厂,石场,沙场什么的,需要的都是壮劳力,你那些退伍战友们啊,干不了这些活。等明年政策稍有松动,就是天华和小军大干一场的时候到了,到时候,应该可以帮忙解决不少战友的就业问题。”

    “你们弄砖厂什么地,估计需要不少柴油吧。”胡天就笑着说,“回头我给你们弄一车柴油过来,不过,先说好,要出钱啊。”

    “那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这年代啊,柴油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啊,要票啊。”谢天华就高兴了,“我们先买他十几台拖拉机,解决这个运输问题。”

    “你们又不缺钱,干嘛不买卡车,却买拖拉机啊。”胡天就不明白了。

    “我们这很多土马路还没有卡车宽呢,怎么跑卡车?”赵政策就笑着解释,“再说,一到下雨天,土马路上到处坑坑洼洼,卡车也跑不动。”

    “看来胡天还缺乏农村经验,知青上山下乡应该把你也拉上。”谢天华就打趣道。

    一提到知青,赵政策的脸色就有些暗淡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远在美国的秦腾,她在他乡还好吗?

    不过,赵政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说:“天华和小军,你们还要给我准备二十万的现金,我到桐木乡去,还要建几个工厂,主要是弄家具厂。”

    “没问题,反正政策你想出来的都是赚钱的行业。”谢天华毫不犹豫地说,“我和小军都听你的。”

    “亏了可别怪我,别说我先前没有提醒。”赵政策嘿嘿一笑,“我可没有后眼睛,也看不到将来的事情,纯粹是凭推断。”

    “推断好啊。”黄小军就冒出来一句,“不象我,做起事情完全凭感觉。”

    于此同时,南湖省省委常委扩大会议上,省委书记钱丁洋把一份今天出来的《青年关注报》狠狠地摔在了会议桌上面,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一个证据确凿,受害妇女高达四十多人的流氓团伙案件,公安机关地侦查材料被检察院三次退回,说什么要补充侦查。”钱丁洋的嗓门出奇地高,震得每个人的耳朵轰轰作响,“这只是简单的不作为吗?”

    钱丁洋的手指头在办公桌上不断地敲着,强调自己现在心情不太好。

    “我看没有那么简单,两王兄弟地出身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清楚。”钱丁洋地脸色很不好看,出身两个字就象把锤子一样敲在了姚副省长的心窝上,脸色马上变得惨白,“同志们啊,这是一颗毒瘤啊。”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钱书记,这个肖达同志也太不顾大局了。”好半天,才见公安厅长孙传刚举手发言,“这件事情太丑恶了,等在中央地报纸上实在太丢人了……”

    “就是就是。”姚副省长好不容易恢复脸色的平静,赶紧接过了话题,“就算案子性质严重,也不能直接往上面捅吧,总该先向衡北市地领导或者省委领导汇报一下吧。这样一来,让我们省委省政府的工作很被动啊。”

    “我不赞同姚副省长的这个观点。”省委副书记程有全马上接过了话题,“**人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见光吗?我党的一贯传统就是强调光明磊落,对人民负责。再说,肖达记者在发稿前是和我打过招呼的,我也向钱书记提到过这个事情,不存在直接往上捅的说法。”

    “同志们啊,当我们坐下来,解剖着这个毒瘤的时候,我的心情特别沉重。”钱丁洋缓缓地说,“一个社会,当它的上层建筑被摧垮时,什么毒瘤都可以生长出来。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做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是多么多么地重要啊!它不是一句空话,是建立在活生生的现实基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