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红拂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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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好似一支穿云的劲矢。红拂独自伫立在属于自己的那栋小院的二楼栏杆边。虽然这里原本只是赵王别府,如今临时充做太孙府,可这府地依然极大,拥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院子,红拂进入府中后虽然一直没能如预期一样得到易风的喜爱,可也依然还有一个妾的名号,也自然就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院落,位置不是特别的好,有些偏,但至少比起府里陈萧二位妾侍的待遇没太多区别。
当初她终于进入了这府中,也在府中拥有了这个院落时,曾经因此而大为高兴,觉得自己的计划又离成功靠近了一步。可随着时间流逝,她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她对他完全看走了眼。虽然他让她留下来了,还给了她一个专属的院落,可他却并不给她接近的机会,更没有给予她信任。她不得不日渐习惯,如今她甚至已经明白过来,也许他还很年轻,但他却绝对不好欺骗,他早已经看透了自己的目的了。她知道自己原来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如果再没找不到转机,那她就算以后都能一直跟在他@,ww∷w.身边,可也绝对得不到半点信任,她紧皱着眉头,惴惴不安的凝望天帷。
张出尘向来不甘于失败,可话虽如此。但到了如今这地步,她还真不得不仔细考虑眼下的处境。张出尘也向来胆大。敢于冒险,眼下这天际的明亮流星。让她怀疑这是老天的示警,告诉她心里的那个新盘算的计算会很危险。可是就要这样放弃?她不甘心,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真是荒唐!
她轻拍着木雕的栏杆,手指摩擦着光滑的木质表面,下方寒风阵阵。
皇太孙居然与准韩王妃夜半幽会,私通奸情。如果不是她一直耐心而又仔细的默默关注着易风,一般人还真不会发现这样一件惊天秘闻。如果不是自己晚上时发现宇文玉波在虎楼时的表现一直不对劲,早留心注意。她今晚也不会亲眼看到堂堂皇太孙居然和未来的韩王妃私会,并且发现她们早有私情。她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节奏了,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皇太孙居然还是如此的胆大包天。
张出尘不仅仅曾是杨素府上的执红拂歌伎,出身于江南将门虎女的她,在杨素府中凭着那份聪明伶俐,早就为杨素所看重。虽然是奶妈之女,可却自小得到杨素的培训训练,不但擅长歌舞。而且还极擅察颜观色,洞察人心,而在她那副美丽的容貌和绝佳的身材之下,让人忽视的是其实她还擅于剑术。不是舞剑,而是真正的杀人剑术。红拂自小就受到专业的刺客训练,歌舞表演那只是表面。美貌容颜更只是一种掩饰,她真正厉害的是她刺杀的本领。
张出尘隐藏的这套本领很强。没有人发现过。
进入王府后,侍妾的身份更好的把她的这另一重身份隐藏了起来。易风只是肯定红拂肯定是杨素安排到他身边来的一个眼线。却也从不曾想到,她居然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刺客。
晚上梅林的幽会,因为是在府内,因此纵然太孙府有一千余侍卫重重护卫,可也多是外紧内松,加之他又是私会宇文玉波,因此连带着身边的旗卫也都远远的跟着,根本就没有发现,张出尘一直悄悄的跟随着,并将这一切全都已经收入眼底。
一遍遍的轻拍着栏杆,红拂内心天人交加,她发现了这个惊天的秘密,可却犹豫不决该如何决定。
“太孙殿下,张承徽求见。”武士彟轻声禀报,仿佛怕打扰了易风的沉思。
此时正是清晨,易风刚刚用过了早餐,正独自坐在书房里沉思。不过如果武士彟要是知道了他现在脑子里所在想的是什么的话,估计得惊的脸色苍白。宇文玉波和宇文娥英两位公主并还没有告辞离开,依然还在府上做客,由李丽仪热情的招待着她们。早餐的时候,易风还陪她们一起吃了早点,品尝了来自草原的酥油饼。易风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把宇文玉波给悄悄送到怀荒去,宇文玉波是皇帝外孙女,而且还是韩王订婚的未婚妻,想要把她给安全的带离大兴城,绝不会容易。而这事又出不得半点差错,一有点意外,那就是万劫不复。这必须得有一个详细而周密的计划,做到万无一失。易风打算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已经渐渐发展起来的三个情报部门通力合作,接力完成这个任务。
“张承徽说有要事要求见陛下当面说。”由于易风已经正式加封为皇太孙,因此按照皇家礼仪制度,易风的妻妾们也都跟着晋封。李丽仪由赵王妃册封为皇太孙妃,高浅雪和慕容蔷薇两人也被加封为正三品的良娣,季瑶、陈婤、萧素美三人加封为正五品的良媛,蛮月和张出尘被加封为正六品的承徽,青莲和木兰则被加封为正七品的昭训。这些都属于储君妾侍的封号,拥有命妇品级。其妾侍人数与品级,都与太子妾侍一样。按制,为皇太孙的易风,按制可拥有太子妃一人,良娣两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训十六人,奉仪二十四人,此外还有无品级的承衣和刀人不定数。有品级的妻妾共有五十九人的编额,当然易风眼下妻妾加一起一共只有十个。
有了这些品级,可就不是寻常的妾侍了,普通的妾侍和奴婢一样,但有品级的妾侍却属于贵妾。
即便张出尘只是妾侍中的第三等的六品承徽,可毕竟相当于正六品,武士彟不敢失礼。
易风抬头。身体后靠,“既然如此。让她进来。”
张出尘一身素净的衣裙缓缓踏入书房,武士彟退出并带上了书房的门。
易风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打量着她,“什么事情?”对于这个美丽的女人,易风一直把她当成了一束带刺的玫瑰,远远的观望着,可却从不伸手去碰。明知她是杨素安插过来的眼线,但暂时因为和杨素的联盟合作关系,因此也不方便将她赶走,而且易风向来相信那句话,越是危险的人。越不应当让他们脱离自己的视线。另外留着她,也等于是留了一个跟杨素联络的线,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上。
张出尘先屈身向易风行了一礼,然后面带着微笑径直坐在易风面前的沙发软椅上。
“你太不谨慎了,更不应当冒那样的险,那很危险!”张出尘平淡的对易风说到,仿佛就是在提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乎是在说着早上的酥油饼的味道一样。“你和临洮郡公主的事情我都知道,真不敢相信。你们真胆大。”
易风闻言,脸上的那点不经意已经远去,他的眼睛微眯起来,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看来胆大的不光我一个。你也一样。”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相信我,你肯定以为我是越公的人。”
“难道不是?”易风渐渐冷静下来,张出尘既然敢这样直接找上门来。那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倒不如听她说下去。
“没错。其实我进府中,全都是越公一手安排的。越公本是想直接将我赠送于殿下。不料殿下却并不为我的美色所打动,最终使的越公不得不安排了那么一个计划,迫的殿下将我留在府中。”张出尘并没有否认她是杨素安排的眼线,很大方的直接承认了,这倒是让易风微微惊讶了。“其实我不仅仅是越公安排过来的眼线而已,我不但长的漂亮,其实更是一个武艺了得的刺客。昨天晚上,我一直暗中跟随在殿下身后,亲眼目睹了殿下和临洮公主在梅园的幽会,不得不说,殿下和临洮公主的感情,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呢。”
“看来我真是走眼了,本以为你只是个漂亮的花瓶,却不料其实是只杀人的毒蜂。你既然看到了这些,难道不是应当想办法把这些都立即告诉杨素吗,为何却要来告诉我?”易风冷冷的说道,同时也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张出尘确实不简单,大大出乎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昨天的事情她居然都知道了,更意外的是,她会来找自己直接摊牌。
张出尘笑了:“我为什么要告诉越公呢,我如今可是殿下的承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才是我的天!”
易风也笑了,虽然这话有些太简单了,可他却真的相信了。
张出尘如今的身份是自己的妾,虽然她知道了易风的秘密,可为什么要告诉杨素?杨素能给张出尘的,难道易风给不了?杨素是右仆射,易风可却已经是皇太孙了。况且,大隋皇帝几年前还专门下过一道诏书,五品以上官员的妾,九品以上官员的妻子,丈夫死后不得改嫁。这道诏书有些没人性,可却是当今天子的明旨诏令。按这规矩,那些官员的妻子,以及高官的妾,就算丈夫死了,也是得守寡的,强制的。就跟良人不得跟奴婢成婚一个道理,违者论罪。
更何况,易风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官员,他是当今的皇太孙,国之储君。易风若是获罪了,只怕无数人会跟上来踩一脚,到时很可能就万劫不复了。若易风倒下了,张出尘这个易风的妾最好的结局也是配发少府寺为婢为妓,一个不好还有可能跟着被处死。因此,张出尘如果不是真傻,她就不可能把这事告诉杨素。
当然,易风相信杨素安排张出尘过来时,肯定留有后手,要不然怎么控制张出尘?
果然,张出尘说了出来:“我母亲现在还在越国公府,我希望殿下能帮我把她接过来。”
“可以!”易风点头。“还有什么要求吗?”
张出尘轻启朱唇,出人意料的道:“进入府中后,殿下还没有宠幸过我。”
易风怔住。
“我还是处子。”张出尘一边说,已经一边开始解开衣带。
“”易风无语。
“就让我侍候殿下吧。”说着话,张出尘的衣衫已经一件件滑落,如玉般的雪白丰腻呈现在眼前,特别是那高高耸立的雪峰,让易风也不由的心中赞叹。
“其实没必要非要如此。”易风道。
张出尘却已经脱光了身上最后一件小衣,全身如同一尊雕刻精致的美玉,她轻移莲步,慢慢走到易风面前,然后跨起腿,直接就那样跨坐在了易风的腿上,双手环住易风的后颈轻轻的往自己胸前带。
“我确实还是处子,殿下难道不信?”
易风看着眼前那鲜艳的一点红宝石,轻笑着摇头,处不处这些,做为一个后世来的人还真不会太在意。这个时代的男人百分之九十都必然会有处女情结,但对于后世的男人来说,经历着那样的环境,还一直保持着这种情结的人已经不多了。毕竟,在那样的时代里,几乎每个人婚前可能都经历过一段或者多段感情经历,婚前恋爱,甚至同居早就十分寻常,你还非要有处女情结,这不是跟自己找不痛快吗?
对于从那个时代过来的易风来说,在这种问题上,他在意的已经不是处不处的问题了,而是态度问题。处不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个态度,有过感情,不是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们曾经和现在对待感情的观念,或者说,不管以前感情经历如何,只要能把以前的事情整理清楚,划清界限,那么就没有在意那些了。说白点,其实就跟二婚一样,一对同样有过婚姻经历的人再婚,以前的婚姻经历,和前夫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只要能分清楚这点,好好的对待现在的这段感情这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易风不在意,可张出尘却似乎很在意。她主动求欢,也是在向易风证明自己的忠贞。既然已经选择了要站在这个男人的背后,与他同舟并济,那么自然就该将她的全身心都交与他。何况,经历这些时间的观察,特别是昨夜所见到的听到的那些后,她对于这个男人确实有些迷住了,把自己交给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