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无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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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好好的吗。”祝童自豪的挺起胸膛。“温格先生现在……”
“他住院了,大概是失忆症。”祝童不想让叶儿心里有负担;“叶儿,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说来听听。”
“如果福华造船顺利成局,我应该得到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两双眼睛对视着,谁也不舍得眨半下。
“嫁给我。”祝童轻轻说。
“把你井池雪美小姐之间的事处理好,你才有资格对说这样的话。”叶儿扭脸,避开探过来唇。
“是啊,是啊。”祝童尴尬的搓着手;“相信我,那不是我的本意。”
“谁知道呢。”在这件事,没有哪个女人能保持理智。
祝童迅速调整心态,说:“我们讨论正事。首先要确定雷曼什么时候下决心要毁掉福华造船?时间……应该在年初。那个时候,松井式刚刚剖腹成仁,井池雪美还年轻,井池家族在政界积累的人脉也随之变得可有可无,雷曼先生这才有机会展开行动。应该不错了……他先把手里的股份高价转让给威尔逊夫人,接着,汉密尔顿勋爵就与井池雪美达成几乎同样的协议。他们已经赚了一大笔钱,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恰到好处的巧合。更奇妙的是,紧接着,汉密尔顿勋爵很快就借萧萧生日的机会发给我一份资料,揭穿了韩国人的骗局。现在想来那是个铺垫,在对我示好呢。这次谈判,他本来可以安心做个局外人,可是他参与得太深了。以至于我不得不限制他的调解人权利。”
“你抛出的附加条款,原来是个为了试探汉密尔顿勋爵。”叶儿想到祝童面对的局面如此错综复杂,不在耍小性子。
现在的情况是,大家都在和时间赛跑,一步错就可能断送福华造船的命运。
“福华造船需要一个严苛的附加条款约束双方的诚意。”祝童没有承认,他不想在叶儿心里留下一个老奸巨猾的印象。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那样做是多么的愚蠢,怪不得汉密尔顿勋爵会做出理解的姿态,人家巴不得这场谈判多拖几个月呢。
“明天上午,史密斯先生还要来谈判。我想约他晚上出来幽会?”
“你……”叶儿没想到,祝童要和史密斯幽会,两个大男人……
“不是我,是陈依颐小姐。”祝童撩拨着叶儿的发梢,思想早飘出好远好远。
“他会来吗?”
“史密斯又不是傻瓜。”祝童低低的说一声;“明天晚上和史密斯谈完……也许,我要连夜赶去牧场见井池雪美小姐。叶儿,别熬了,早些休息。”
祝童需要一个单独与史密斯交谈的机会,且一定要瞒住汉密尔顿勋爵。史密斯是个色狼,一直对陈依颐垂涎欲滴;但是这个时候,以他智商一定会三思。
“你认为威尔逊夫人也有问题?”叶儿很敏感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已经远超他的想象。
“不是也许,而是一定有问题。收购雷曼先生的股份在当时看是一笔很划算的投资。可是叶儿小姐,她根本就是和汉密尔顿勋爵和雷曼一伙儿的,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协定。”祝童的脸色变得十分严峻;“东海投资与两岸共同发展基金刚出重金从威尔逊夫人手里购买了合联船舶百分之八的股份,她赚了一大笔钱。杀头生意有人做,赔钱生意无人做。威尔逊夫人首先是个生意人,其次才是井池雪美小姐的干妈。前两天我就有点奇怪,我何德何能?威尔逊夫人不惜损失到手的巨额利益,以这些股份的转让条件要挟我和井池雪美小姐订婚。现在才明白,她需要一个出手的借口而已。如果福华造船被迫破局,不但史密斯要承受巨大损失,我该如何面对于总和谢小姐?”
叶儿握住祝童作乱的手,那只手正在一处很敏感的地方作怪;“来之前,我看过一份资料。威尔逊夫人与雷曼先生之间有很深的渊源,还有汉密尔顿勋爵。”
“说来听听。”
“他们已经认识了超过二十年,雷曼先生发迹前,曾经是一名职业骑师……”叶儿娓娓道来,祝童仔细倾听着。
半小时后,叶儿把那段历史的大致轮廓说完,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把井池雪美小姐请回来,分解合联船舶的股份,尽快办妥奥顿公司的转让手续,并且在一个月之内把奥顿的设备搬迁到上海。四月十四号雷曼先生要来曰本,技术转让部分,必须在一周内完成。威尔逊夫人这时把井池雪美拉到牧场,是怕我看出什么。她的好心,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祝童想了一会儿,嘴角再次浮起笑纹。
“你不能做傻事啊;应该尽快让雪美小姐知道这些。”叶儿连忙说。经过一年的亲密接触,她隐约意识到,祝童嘴角的笑纹,往往预示着一个骗局的开始。
“我自有分寸。好叶儿,你是不是准备用它们救我出火坑?”他的手又想使坏。
“谁要救你了!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我……”叶儿用力推一把。
祝童倒在一边,故作可怜的叹息一会儿才站起身伸着懒腰站起来,说;“我睡一会儿,半小时,陈小姐和萧萧该洗漱完毕了,把钱老和于总也叫来。天亮之前,我们有很多问题要讨论。”
第二天的谈判充满了戏剧性。
专家小组开始交换意见,陈依颐小姐与松井平志先生职责所在,到隔壁的房间倾听专家们的谈判。
史密斯身边没有了温格,西蕾娅小姐人虽然漂亮,在上海期间也拼命学习汉语,无奈时间有限没办法担负起翻译的职责。
祝童依旧坚持说汉语,他身边除了萧萧,还多了个叶儿。
史密斯的每次抗议都被无视,上午到下午的大多数时间里,史密斯都在欣赏坐在他正对面的苏小姐。实在是太有魅了,比看着她身边的李主任舒心多了。
所以,今天的谈判可以说毫无进展。
汉密尔顿勋爵依旧坐在调解人的位置上,外表虽然轻松,一个小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每过几分钟,汉密尔顿勋爵都会看看腕上的手表。似乎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一副度日如年的样子。
午饭后,松井平志突然要求召开合联船舶临时董事会,讨论谈判中遇到的问题。
这个要求是如此的突兀,史密斯和汉密尔顿勋爵被搞得措手不及。
与松井平志同时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的,还有井池雪美小姐的代表“神医李想”与合联船舶的两位新股东的代表,东海投资的总裁于蓝小姐和两岸共荣基金的谢晶小姐。他们共同持有合联船舶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刚好超过三分之一提议召开临时董事会的最低限额。
汉密尔顿勋爵已经不是合联船舶的股东,理所当然的被拒绝在枫卢门外。
史密斯先生虽然握有绝对优势的股份,可是松井平志的要求是,史密斯必须对股东们说明谈判的进展情况,遇到的困难,以及将要采取的对策。
正常情况下,松井平志的提出这样的的要求很正常,史密斯作为合联船舶的董事长必须对董事会成员阐述这些资料。
可滑稽的是,祝童上午是福华造船筹备处主任,是史密斯在谈判桌上的对手;两人彼此堤防勾心斗角,斗得难解难分不亦悦乎。下午,祝童摇身一变,竟然作为井池雪美小姐的全权代表,出现在合联船舶的临时董事会上。
史密斯当然拒绝回应任何与谈判有关的细节问题,并且要求祝童离开,说他属于利益关联方,不能参加合联船舶的临时董事会。
祝童巍然不动,出示了一张有井池雪美小姐签名的授权书:“我现在代表合联船舶副董事长井池雪美小姐,史密斯先生是律师,除非你能证给出合法的理由和解释,否则,我一定会参加这次董事会。”
史密斯是律师出身,引经据典阐述了半天,可都被祝童一句话给挡住了:“我是股东。”
整个下午,史密斯的时间都被消耗在与祝童的争执上。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谈判的对手以一个股东的名义,要求他公布底牌以及对策。
卡尔不在,史密斯一个人要面对四张嘴,如何不急的满头冒火?
晚上回到京都,两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不到九点,史密斯早早的就把自己灌醉了。
汉密尔顿勋爵看着酒吧侍者把史密斯搀扶着送回客房,微笑着念叨一句:“酒鬼先生,你应该再喝几杯。”
他快速走出酒吧,乘电梯下楼。
酒店外,一辆黑色房车早等在那里,接上勋爵就扬长而去。
五分钟不到,史密斯也走出酒店。
他左右看看,很快坐上一辆门童招来的的士,迅速消失在京都的***阑珊之中。
渡花琴酒屋最近比较冷清,多数客人都被侍者礼貌的挡在门外。
附近的人多知道这家酒屋是松井家的私人酒屋,京都的酒屋多如凡星,也不在乎多走几步。
史密斯进门前犹豫了片刻,但是美丽迷人的陈依颐忽然对他发出邀请,史密斯曾意乱情迷的想过一些香艳的镜头。
从坐上的士开始,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究竟去不去,确实要三思而后决。
卡尔的事对他触动很大。一直以来,卡尔就如他的父亲一般欣赏并提携着史密斯。可是就在今天早上,京都的报纸登出一条消息,说昨晚早田医院发生了一些异乎寻常的事,那位著名的“山下医生”再次出现,并且光顾了一位外籍病人的病房。
史密斯一早就去医院探视卡尔,可是护士小姐说卡尔已经出院了。去哪里了,她也不知道。
史密斯透过私人渠道得知,卡尔今天上午从大阪乘飞机离开曰本,目的地是上海。有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在照顾他。
从卡尔住院开始,史密斯就隐约觉得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以两人的关系,卡尔即使离开曰本,也应该提前给他打个招呼。
现在是非常时期,与讨厌的李主任的谈判进入关键阶段;卡尔是史密斯的搭档,也是合联船舶的大股东,没有特别的事情,他不可能这个时候抛开一起离开曰本。
渡花琴的侍者早看到史密斯乘坐的的士,他跑过来拉开车门,热情的邀请客人进去尝尝渡花琴的花酒。
史密斯做出决定,进去看看,无论是谁要见他,总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外面街道上十分热闹,渡花琴酒屋内却很安静。
侍者也不问史密斯,直接把他引到一扇格子门前。先轻轻敲两下,等了片刻才把门拉开。
史密斯没见到陈依颐小姐,第一眼看到是叶儿,同时也看到了叶儿身边的男人:讨厌的“神医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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