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雾里看花 一、玩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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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沙小姐,我过去看看。”祝童撂下电话起身要走;陈依颐也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沙小姐脚受伤了,我去看看。”祝童微笑着,边走边说;两个人走出网络信息中心进入电梯,陈依颐才仰起微微发红的俏脸,红唇一撇道:“我怕李主任太过怜香惜玉,替苏警官看着你啊。”

    “哪里会?陈小姐应该知道,我是标准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会在人家那里写字?”陈依颐挺挺胸,嫩嫩的乳沟顺一挂黑珍珠项链,精心剪裁的高级套装最大限度的凸现女性的诱惑。

    “我每天都在写字啊,你说的是哪次?”祝童耍赖,赌陈依颐不敢承认她旁观了自己与沙盈盈那场香艳的交锋。

    蝶神挥舞翅膀,黑雾散出,清新的花香从小骗子每个毛孔渗出,蔓延开来。

    这花香就如春药一般在狭窄的空间内飘荡,陈依颐呼吸渐渐急促,依过来,手臂扬起贴着祝童:“你是个魔鬼,我看到了,李想,我要你也在这里写那两个字。”

    尖利的鞋尖顶住电梯的停止键,陈依颐挥发出抑制不住的**;喃喃道:“我哪里不如苏警官?李想,每个夜晚都是折磨,我没法驱逐你。……你要什么?我比苏叶更能帮助你……更适合你。”

    蝶神愉快的歌唱着,陈依颐修长的脖颈曲如仙桥,女儿家的幽香正在淹没祝童的每一个感知。

    忽然间,祝童发现自己的手中已经握住一团酥软;这可把他惊住了,连忙抽回手摸出龙星毫,攥住陈依颐玉藕样的手腕,轻轻刺进关员穴。

    清凉的气流淌进陈依颐身体,浇灭了正在燃烧的春情;陈依颐俏脸埋在祝童胸口呻吟道:“天,我怎么会这样?李想,不要轻视我。我不会要求什么,只要别那样对我。”

    “依颐,冷静些。你应该知道我和叶儿的感情。你一直这么骄傲,李想何德何能?不过一个穷医生罢了,不要拿我寻开心。”

    “谁拿这种事寻开心?”陈依颐离开祝童整理仪容。

    祝童长出口气,电梯继续运行,要到一层时,陈依颐又说:“早晚你会明白的,我不会缠着你;刚才你也有反应,不是吗?”

    “哪个男人经历这样的事会没有反应?我又不是木头。”祝童把龙星毫刺进自己手心劳宫穴,消弭掉双腿间的“反应”。

    电梯门开,周小姐站在外面:“电梯出事了?”

    “没有,只是停了一下。”祝童笑嘻嘻的掩护陈依颐走出去;“找人检查一下,太危险了。”

    经历过刚才的事,两人间的冷战自然消失,暧昧却深了不止一层。

    祝童暗自警惕,再不能与陈依颐坐一部电梯了,那是玩火;陈依颐能玩得起,小骗子可没多少资本可玩儿。叶儿如果知道,解释不清啊。

    走进高干病房,陈依颐恢复一贯的冷傲,俏步随在祝童身边,低声道:“你要不要?”

    “什么?好了,那支笔我要了。只是……”祝童不好表现的太冷酷。

    “只是什么?胆小鬼。”陈依颐才微笑着把万柄别在祝童西装内口袋;“你以为,这样的笔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吗?”

    祝童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称为胆小鬼,心里苦笑:自己的胆子是不是真的变小了?

    沙盈盈的病房在三楼,夏护士长在楼梯口等着,看到陈依颐笑骂道:“好你个依颐,回来也不说一声。”

    “我怎么敢打扰你啊?”陈依颐回以微笑,拉住她的手,把一只镂空镶钻手镯套在夏护士长的手腕;“这下满意了?你那么幸福,还会想起我?这么久,一个电话也没打,只怕……”

    “死依颐别乱说。”夏护士长掩住陈依颐的嘴,生怕她当着祝童的面说出什么秘密。

    祝童恍若未闻,所谓的秘密不就是江小鱼吗?夏护士长也很寂寞,江小鱼正在武当山,趁参加竹道士登仙斋醮科仪的机会与羽玄真人拉上关系,修补以前冷淡的关系。

    病房到了,这是个套间。外间坐着两个衣着随意的中年人,看到那身衣服、头发、胡子就知道他们是艺术家。房间里烟雾腾腾,他们毫无顾忌的抽着香烟。

    祝童没理会他们,随着夏护士长走进内间。

    沙盈盈躺在病床上两眼哭得通红,她的女助理正在小声劝着她。

    可怜一个如花似玉的丽人,如今花容惨淡,看到祝童才强打起点精神:“李医生,救救我。”

    郑书榕也在病床前,看到祝童叫声“李主任”,把沙盈盈的片子递过来:“她要求一周内出院,我没这个把握。趾骨骨裂,按照常规,病人需要修养一个月。”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躺一个月,不行,绝对不行。他们会找别的演员代替我,园子里的桃花最多一星期就要谢了,错过这次就要推迟一年,我必须在一周内回到剧组。任何办法,任何价钱我都会答应。”沙盈盈言辞激烈,声音却尽量压低;似乎不想被外面的两位艺术家朋友听到。

    “赞助是我拉来的,他们别想趁我受伤甩掉我,别想!李主任,求求你,救救我。夏姐说你要十万,只要能在一周内让我下床,我愿意付给你二十万,不!三十万。”

    祝童没理会她,看完片子掀开她脚上盖着的冰袋;沙盈盈拒绝上石膏,伤处已经有很大一块血肿。

    十万或者二十万,都是不可能的。在如今的体制下,海洋医院没哪个医生有如此身价,财务制度也不允许。祝童之所以来做这个主治医生,是因为自己曾经欣赏过沙盈盈的玉体。反正身边还有几帖狗皮膏药,闲着也是闲着,只当做好事了;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龙星毫缓缓刺进沙盈盈脚底的涌泉穴,蝶神最近颇为清闲,印堂穴内有大量的黑雾。祝童将一点黑雾引进龙星毫,以清凉的气息为沙盈盈扶正经脉,通顺气血。

    沙盈盈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李医生的手似乎有魔力,那枚黑针,是神针吗?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趾骨骨裂,郑书榕判断的很准确;这在祝童看来是小伤,一周内痊愈还是有可能的,只不过需要浪费两帖以上的狗皮膏药,还要有人来经常来舒缓附近的血脉。

    却不能太便宜她了,沙盈盈是演员,想必交游广泛,祝童生怕她到处乱说,对房间里的人说:“我要开始治疗了,你们都出去。”

    “李主任,我能留下吗?”郑书榕是个书呆子,祝童无可拒绝。

    陈依颐刚才被两个艺术家叫住了,他们在外间不断的恭维陈依颐天生丽质,不做演员实在可惜。看到夏护士长、沙盈盈的助理都出来了,陈依颐看向自己的表姐。

    “李主任答铀,他怕我们在旁边分心,让我们出来。中医真奇怪。”

    十分钟后,里间的门打开了,祝童走出来,对两个艺术家说:“沙小姐一周内可以恢复正常。”

    “你能保证吗?这可不是开玩笑,你知道我们停机一天要损失多少钱?”

    “我不开玩笑,说一周就是一周。”祝童有些厌烦。明显的,那个胡子大些的艺术家想把沙盈盈换掉。

    “你敢签合同吗?如果一周内沙小姐还不能正常拍片,所有的损失由你负责。”

    “莫名其妙,我是医生,只为病人负责。你们的损失关我什么事?”祝童冷下脸;“你们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沙盈盈小姐的情绪就会受影响。她需要静养,你们请回吧。”

    “你以为你是谁?难道你不认识我?从没遇到你这样的年轻人,竟敢赶我走。”大胡子站起来,气愤的挥舞着手。

    对这样的极度自恋者,祝童再懒得费口舌,掏出万柄,在夏护士长递来的护理单上写下:特级护理,二十四小时禁止会客。

    好笔就是好用,也好吓人。艺术家都是识货的,看到年轻的医生写医嘱用的是昂贵的万柄经典笔,气势自然低落几分。

    陈依颐冷下脸:“艺术?要不要我给宋公子打个电话?没有他的钱,你们有艺术吗?”

    “两位请吧,医生已经嘱咐了。沙小姐需要静养,两周内不允许探视。”

    夏护士长礼貌的逐客,两个艺术家站起来。

    “我们也是为了艺术。”胡子比较大的那位说;“这是我的名片,李医生,多多关照。”

    “呵呵,应该的,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吗。沙小姐一定能按时恢复。”祝童心情不好,干笑着接过名片看也不看,随手丢到茶几上满是烟蒂的水杯里:“病房里不允许抽烟,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这是为了病人的健康,不是为艺术。护士小姐说的话很礼貌,二位艺术家,年纪不小了,胡子也一大把,怎么连起码的社会公德都不懂?”

    “你怎么了?”回网络信息中心的路上,陈依颐总算看出祝童不对劲;以前,李主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谦和的书生形象,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人贴到墙上,两位艺术家临走时哭笑不得,被李主任训得灰溜溜的。

    “该他们倒霉,我有点不舒服,下午就不回办公室了;你多操心。”

    祝童走向停车场,留给陈依颐一个疲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