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互相帮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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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觉非正在海洋医院,接到祝童的电话很高兴。

    通话时苏娟在一边听着,照例,祝童先要装模做样的汇报一下工作。

    等王觉非表达完问候和关怀,祝童提起小宝的事;再三强调是叶儿的外甥,指定要上师大附属外语实验中学。

    “小事一桩,这个学校是不错,我马上给你联系。这件事最好不用通过甘局长,他前几天还问起你呢。”

    王觉非痛快的答铀,说十分钟内就有结果。祝童刚挂机,马上就接到吴助理的电话;接下来的几分钟,黑色三星一直就没闲下来。陈依颐、台海言、成风轮番打来,祝童都只支吾几句就挂掉了;他知道苏娟的心情,看时间差不多,又挂掉梅兰亭的电话,主动打给王觉非。

    “没问题,林校长还是给我面子的,他给留了个片内名额。过两天让孩子去报个名就可以了,不收额外费用。林校长要请你吃饭,你准备一下,我们一块去。”

    祝童挂上电话,对苏娟说:“让孩子去报名吧,找林校长,是片内名额,不用付高价学费。我不能在家吃饭了,一会儿要陪院长请林校长吃饭。”

    “这就成了?”苏娟还没反应过来,她确实没想到祝童有如此大的能量。

    她知道,重点中学的校长在某种意义比大学校长还难说话,人家完全是卖方市场,根本就不用为生源担心。现在虽然才是六月,好多学校的校长已经躲着不见人了。

    为了小宝的事苏娟最近没少操心,也拖了不少关系,却没想到被祝童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还是片内名额,只交义务教育那点很少的费用,这一来又要省一大笔钱。在她想来,李想刚到上海没多久,人际关系生疏,就是能帮忙也是有限的,如果李想不是她妹妹的男朋友,如果不是对他有些了解,如果不是知道师大附属外语实验中学的校长真的姓林,苏娟一定会把他当成个骗子。

    苏娟还在发愣,祝童已换好衣服走出来。

    “你不在家吃了?等等,等一下。”苏娟这才想到,刚才他说要去和林校长吃饭。她一边叫住祝童,一边跑进房间,很快拿着个纸包出来。

    “李想,这里是一万块钱,你替我送给林校长。王院长那份回头……。”

    “用得着吗?”祝童笑着推开苏娟的手;“绢姐,这些钱等放暑假了带孩子出去旅游,林校长不会收我的钱,他也不会在乎这点钱。”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收你的钱?”苏娟还是不放心。

    “绢姐放心,小宝也一定能上这个学校。”祝童没多解释,也无从解释。

    王觉非说的是林校长要请他吃饭,如此,就说明一定有事要麻烦他;大家互相交换而已。有王觉非作陪已经是个暗示了,在这个层次上,基本上大家只会讲交情和友谊。

    吃饭的地方依旧是在南海宫澜,这次俱乐部看在祝童面子上,开了个大房间。

    林校长彬彬有礼书生模样,五十来岁年级;顶着成熟的秃顶、挺着成熟的肚子、架着成熟的眼镜,与祝童猜测的一样,果然也是个成熟老练的精明人。

    王觉非先为双方介绍,后爱惜的看着祝童说:“李主任瘦了,是不是太劳累了?医院每年都有人要出去做访问学者,你是回来最快的一个,明天那些嚼嘴皮子的就无话可说了。”

    祝童笑着把一只名表递给王觉非,顺手也塞给林校长一只:“是啊,院长对我恩重如山,曰本没什么好留恋的,当然办完事就回来了。也没什么好带的,林校长,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手表是在东京买的,雪美小姐推荐,祝童看价钱合适就买了六只。当时挂在那个店员脸上的客气就变成了惊讶,一千多美金一块的手表,除了中国人人,没人会一次就买半打。在这个层次上,交往看重的是彼此的实力,当然,你也不能显出穷酸相,适当的小礼物大家都不怎么在意。

    小规模饭局最有讲究,不能全说虚话套话,很是考验一个人的交际能力。

    好在,大家都是斯文人,几分钟就熟识起来;侍者上菜布酒离开房间时,祝童已经和林校长如兄弟般亲热,大致也弄明白他如此给面子的原因。

    林校长那所学校隶属于师大,是很有传统的一所高校,每年招生是他这个校长最头疼的事;为了保证生源质量就不能收太多的关系生,可是每个能找到他的人都是大有来头的。三年校长干下来,林校长落下个偏头疼的毛病,遍访名医也毫无办法。

    王觉非本身就是海洋医院的院长,他把祝童吹的比神医还神医,当然能让林校长很痛快的答应收下一个免费生。说到底,学校是国家的,而身体是自己的。

    喝下三杯酒后,王觉非问起松井式的病情,他看过那份病例,也听到一些消息,很奇怪祝童是如何把一个晚期癌症病人治好的。特别是松井式患得是胰腺癌,这在任何一家医院都应该是个重大成果。

    祝童看出王觉非有借这件事宣传自己,以提高海洋医院知名度的意思,连忙打断他的话:“院长,你就饶了我吧。松井先生的病并没有完全好,他随时可能复发。”

    “可是,京都医院已经邀请你再次去做访问学者……。”

    “不去,我在您身边做主任就挺好。院长,我的本事自己知道,如果是好朋友有病自当用心;外人就算了吧。中医治病是要看缘分的。”祝童断然拒绝了,心里想着回头给松井平志去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打消京都医院的所有妄想。用蝶神治病这样的医术,实在是没什么好交流的,也无从研究;真的要看缘分。

    林校长趁机伸出手:“是是是,李主任说的是;中医是我们国家的宝贵遗产,都交流给外国人是对祖先不敬,也是对后代的犯罪。我听说曰本窃取了好多中医药秘方,研究后在全世界申请专利,占领了世界中成药市场九成份额,据说一个什么柴胡汤每年就能买七八亿美元。前一段开校友会,有个同学看我精神不好,送了一盒曰本出的药丸。回家我和太太一研究,原来是六味地黄丸。呵呵,可笑啊可笑。”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在中医药的推广研究上,曰本是比我们下的功夫深。对人类的进步发展而言,他们这样做还是有贡献的。算了,保护中医药是国家的事。李主任,林校长劳累过度,最近一直头疼,你给他看看?”

    王觉非站在另一个高度阐释一番,马上转换话题,为林校长排忧解难。

    偏头痛可算是一种最古老的疾病了,由于病因目前尚不清楚,无论中医西医对这种病都没有很好的治疗办法。祝童搭上林校长的手腕,通过脉象发现,他的情况很有些意思。

    “林校长,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祝童松开手,笑眯眯的看着林校长。

    “李主任太客气了,我现在是你的病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如此,我就真的不客气了。”祝童抽出龙星毫放进一只玻璃杯内,用酒轻轻冲洗着;“最近一两个月,林校长似乎处于新婚状态,虚耗过度气血燥热,有肾亏的迹象。您的偏头疼,起因是不是……哈哈哈哈,得罪得罪,大家都说中医类巫。”

    “佩服啊佩服,李主任果然是神医。来,敬你一杯。”林校长也不脸红,端起酒杯要碰杯。

    祝童挡住他的酒杯:“林校长不能再喝酒了,我给您扎一针;也许会有点用。校长大人,您还要禁欲六六三十六天。”

    说着话,祝童走到林校长身后,龙星毫在他头部点刺,引一点印堂穴内的黑雾进去;具体有什么用小骗子不清楚,至少能驱除积聚在穴位附近的燥气,让他头脑清醒。

    果然,林校长马上感觉轻松了,握住祝童的手连连感谢。

    “这种病确实不好治,这几针有多少用我也没把握。不过,林校长想要除根也不是没办法,只要每天抽出几分钟写几个字即可。”

    “写什么字?”林校长被祝童的话吸引住了,中医治病偏方千奇百怪,写字治病的办法,还是头一次听说。

    祝童伸手沾酒,走到窗前,在玻璃上写下一个大大“气”字;“就是这个字,如果条件允许,最好用毛笔蘸墨写,实在没条件;沾水在桌子上、玻璃上写也可。学这个贵在坚持,如果练好了,林校长这辈子再不用进医院了。不是好朋友我不会教这个,王院长可以作证,他……。”

    “不错,这么好的功法为什么一直不教给我?回头写份检查,要深刻。你眼里是不是没我这个院长?为什么见到林校长就把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了?”王觉非早学过这个“气”字,不过没好好练。

    说笑间,祝童把“气”字诀连同功法教林校长,王觉非这次很用心的听着;两个人到底都是高级知识分子,都是经常签字的大人物,想必平时对书法还有点研究,没用小骗子的多费口舌就理解了大致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