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福无双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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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以琢玉刀解刨开四面佛挂件,中间是一点白丝,果然是一只蚕蛊。祝童念念不忘叶儿的病,把那段白丝送到鼻端嗅着,有淡淡的檀香味。
老骗子接过来放到鼻端嗅嗅,皱着眉头:“果然是他们的玩意儿,我拿着它就能找空寂算账。”顺手揣进兜里,对祝童说:
“我们可以这样假设,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真正中了胭脂扣的是苏姑娘。井池雪美现在碎雪园,他们现在的关注点应该在苏州。如果按照你的分析,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要控制住井池雪美小姐,与田旭洋顺利签约。那么……”
“师父。”祝童被老骗子点破心里的盲点,一切都想明白了;“明天中午,田公子请客,有王向帧和井池雪美小姐。啊!我明白了,这件事松井平志也有份。田公子图谋的是福华造船的骗局圆满,松井平志要的是井池家族的财产。从今而后,井池雪美将是一个没有思想的玩偶。明天中午在水乡人家,一定有一场好戏。”
“是啊,宴无好宴,田旭洋不会轻易认输。”老骗子赞许的点点头,人老了,脑子跟不上年轻人的灵动。虽然,小骗子说的一连串阴谋他还没想得很明白,但考虑问题的深度和广度正是小骗子所缺少的,他总能提出最有用的建议和质疑。
“可是,金佛寺能得到什么好处?保证金莲花在福华造船的投入?这个理由不够充分。空寂大师虽然有野心,但还算遵守传统的刻板人,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我了解他。”
小骗子继续放飞思想:“不值得?金佛寺的声誉是很值钱,如果松井平志以一大笔钱……不对,师傅说空寂不会答应,那就是……无言!一定是他,那家伙装聋作哑好多年,一定有所图谋。”
“无言!”老骗子对聋哑大师印象不错,愣住了。
祝童没理会他,继续以语言组织自己的思绪;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好听众。
“田公子注定要隐退,空木和无言要的是福华造船。田公子,江小鱼,无聊。一定是这样。田公子骗出一大笔钱远走高飞,无聊和江小鱼都知道zf不会看着福华造船就此陷入僵局,他们也许已经从田公子那里得到了什么承诺,还有史密斯,西蕾娅小姐也曾被胭脂扣控制,但她现在很健康,那些人在私底下一定有协议。”
“如果真是这样,明天就是一场鸿门宴,你能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小骗子陷入沉思,他指指隔壁:“松井式还在我的手里,我可以说服他让松井平志退出。井池雪美小姐现在很健康,明天不可能和田公子签约。松井式是个明白人,戏既然唱漏了就不会勉强下去。他如果不答应……我还有一个病人,野村花海。松井式也许不怕死,但是他不敢得罪野村花海,那是井池家族的守护神。”
“如果野村花海……这个名字真娘们儿。如果老松井和野村花海是一伙儿的,又该怎么办?”
“不会,野村花海只忠于家族而不是某个人,他是个忍者。”
“忍者就不会背叛?”老骗子诧异道。
“井池家族能流传至今,有一套很严格的传统。野村花海无儿无女,但有足够的量左右家族内部的利益分配。他是这套传统的受益者和监护人,只忠于家族传统,不会被任何人说服。”小骗子耐心的解释着,老骗子将信将疑,但没在这里纠缠。
“那个谁……王向帧,他会有什么作为?难道他就没看出点什么?”
祝童想了想,神情古怪的皱起眉头:“无处大师你知道吧?我怀疑他是王向帧的人。”
“理由?”老骗子被马蜂蜇了般跳起来。
无处一直混山东,在半岛地区有颇大的影响。如果无处大师是卧底,老骗子在小镇的一切乃至望海制药都危险了。
“师父也不用太着急。坐下来。”小骗子从自己与王向帧的接触说起,一直到陈镇长乃至陈家最后的下场。最后总结道:
“我能肯定,至少在大师兄出来前,王向帧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在重庆,我是第二次见到无处大师;接着我去曰本三个月,福华造船的骗局也就是在那里开始引发。回来后,陈镇长突然被王向帧调过来,当时我想也许是巧合。但是后来的事证明这不是巧合,陈镇长的到来就是对我的警告。陈家没有了,陈镇长也自杀了;这一切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王向帧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一定已经在关注望海制药。我之所以不能离开,就是因为望海制药。”
现实与江湖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蝉翼,江湖人极力维护着它,都知道随着江湖道的崛起,这层蝉翼早晚有被捅破的一天。但当这一刻终于来到时,老骗子还是感觉天旋地转。说到底,他是个很传统的江湖人。
“这么说,王向帧已经和你摊牌了?”老骗子回过神来,他更关心的自己辛辛苦苦弄起来望海制药。
“可以这样说,他说,只关注金融领域内的事。”
“金融领域,也是玩钱的那帮人?”老骗子苦着脸;“小子,你的麻烦越来越大了,现在谁也帮不上你,好自为之吧。”
祝童失把老骗子和玉女送出高干病房,幸好一路上没遇到真正熟悉他的人。
这个状态不能去见叶儿,祝童拿着老骗子开出的药方到停车场开车,准备到外面找家中药房抓药,顺便理清思想调整状态。
雷诺车没在以前的位置上,小骗子叫过保安询问,他们说雷诺车早就不在这里了,至少一周内都没有看到。
祝童愣愣的看着空白处,手里攥着车钥匙,等保安走远了才明白:雷诺车被盗了。
他哈哈大笑着把钥匙甩出好远,正砸在另一辆轿车上;防盗器激烈的鸣叫起来。
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哪个小贼在这时候还偷空给他一下。
吴瞻铭从办公楼下来,看到祝童在停车场发愣忙走过来,关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祝童老实的说:“车被偷了。”
吴瞻铭急忙打电话把保卫处的人叫来,又张罗着报警;抽空还询问保险到期没?
“什么保险?”祝童心不在焉的问。
“有保险就能到保险公司索赔,就是找不回来也损失不了几个钱。”吴瞻铭解释者,还奇怪一贯精明的李主任连这也想不到。
“我的车没买保险。”祝童咬咬牙,真应该听叶儿的话早些换成地方牌照。军牌倒是方便,也不用上保险,现在丢了才明白其实很不划算。这一下,更不知道该如何对叶儿说了。
回到病房,黄海与朵花来看叶儿,他手上的骨伤可以说已经好了,绷带没有拆除是因为祝童坚持让他再挂一周。神医李想的名声已经很响了,黄海也没糊涂到能随便糊弄。好在他知道自己的骨头确实断过,为了今后不留后遗症只好谨尊医嘱。
叶儿问老中医的意见,祝童只说没太大的问题,确实是劳累过度染上风寒;注意饮食不能沾荤腥,很快就能痊愈。这时,萧萧也来啦。
朵花叽叽咋喳喳说,公司要给她在凤凰城举办演唱会,今后几个月要全力准备;很得意的样子。有她在,病房里的气氛很快就轻松了。
祝童不想说太多话,就张罗着在病房里以电热砂锅熬制中药。
中药熬好了,祝童让房间里的客人暂时回避,叶儿要用药。
客人们走后叶儿才显出一丝忧虑,怯怯的问:“我的病是不是很麻烦?”她刚才表现的很淡然,脸上带着微笑听朵花说演唱会的事。
“是很麻烦,把上衣脱掉。”祝童端着药碗,笑嘻嘻的;他已经调整好心理状态。
“做什么?吃药也要脱衣服?”叶儿以为祝童说笑,捂住衣襟撒娇:“不脱。”
“现在不是**的时候吗?”祝童在她耳边轻轻一吻,叶儿羞得脸泛桃花,偏偏又媚眼如丝瞟一眼小骗子。两人已经十多天没有亲热了,现在的叶儿如雨后初露,是禁不得挑逗的时候。
“逗你呢,这药不能喝,是外用药。”祝童缓缓为她解开病号服,果真把上衣脱得一干二净。
叶儿羞得双手遮脸躲进枕头,一条滑顺优美的曲线自双肩流淌到腰肢,叶儿背部皮肤细致白皙如洁白的绸缎,背心处果然也有一道红痕,已然连成一个圆。
看来不会错了,她果真被人以胭脂扣暗算了。玉女说过,如果真是胭脂扣背部对应位置也应有一个同样大小的圆;而他忽略了对这里的检查。
祝童咬破右手食指插进药碗,让自己的血液和浓稠的药液融合;凝神静气片刻,取出凤卓青羽。
他还是第一次使用这只祝门宝器,微一凝神就感觉笔端紫云珠内激发出一丝暖流,与自己的修炼的蓬麻宫接,凤卓青羽笔端青翠色丝毛被真气激荡微微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