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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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李清都不肯意驱使手下将十攻打坚城,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攻打坚城除长时间的围困而导至对方弹尽粮绝之外,无一例外的全都是用人命填出来的,拿自己的百战精兵消耗在坚城之下,李清划日当不肯意的,他更愿意调动敌手在野战之中将其歼灭。

    定州军成军数年,名震天下,除昔时的抚远定远的守城战之外,他们的名头都是在一场一场的野战之中获得的,与定州军进行野战,无论是谁,无不是饮恨收场。

    这其中的原因,除定州兵自己的精锐之外,更让其宅军队的则是定州兵在野战之中几乎没有什么弱点可以利用,步兵在与蛮骑的持久战斗中磨练出了破骑的本领,而临近草原又让定州可以大量成长骑兵,步骑配合的作战套路相当娴熟,再加上武器精良,是以无论碰到谁都是大占上风。

    反观他的敌手,蛮骑受困于定州的步兵阵型,强大的骑兵一旦无法凿穿步兵阵容,立刻便会成为蚂蚁般的步兵的靶子,而中原各部,却又普遍的骑兵不足,在与定州兵的较量之中,被马队一冲,或者在外围奔射,打开缺口,步兵再一涌上,与定州作战,时时刻刻要关注对方的大规模的穿插迂回,打起仗来缩手缩脚。

    赫赫身威之下,所有人都忽略了定州军历来没有打过一座坚城。而秦州城,现在便横亘在李清面前,他将成为定州士卒的试金石。

    而李清也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个问题,马踏中原不合于在广阔的耸原上的战斗,中原腹地,坚城雄城遍地,想要逐鹿天下,攻打坚城即是定州兵绕不过去的一个坎。李清决定,秦州将成为他的一个练兵场他要让他的士兵学会如何攻打坚城。

    普天之下,如果还有一座城池比秦州的城防还要坚固的话那便只有洛阳了,打下秦州城以后在定州兵前进路上的大城,将都不在话下。

    李清中路军主攻西城门,过山风主攻北城李氏翼州军主攻南城,唯桠留下了东城门,没有一兵一卒,似乎是开一面,任由敌军从这里逃生。

    秦州守将,京城右大营统兵大将郭振,眼睁睁地看着定州军主力调动安插,却是无法可施,出城作战那是送羊如虎口退却更是万万不克不及,天启给他的命令是必须在秦州城坚守至少半个月,以掩护主边军队撤入兴州,构建防地所以明知道李清围三阙一,他也不克不及弃城而去。

    仰望天色郭振心中一片灰暗现在天气虽然仍很冷,但气温却一日高似一日假如自己现在退走,定州骑兵尚不克不及对自己构成太大威胁,但十天半月之后,谁知道是什么光景,一旦雪化,自己那时再退走,只怕便逃脱不了定州铁骑的穿插包抄。全军覆灭几首即是自己最后的下场。

    但郭振无路可退,天启留下京师右大营留守,而不是周同的秦州军,其目的郭振自然清楚,包含自己,所有京师右大营上下,家属全部都在洛阳城中,如果不奋勇杀敌,完成天启的任务,只怕自己等的亲眷以后的日子便欠好过,更不消投降了,一旦投降,自己的亲眷立马即是菜市口一刀亡命的下场。而秦州军则不合,如果留下他们来守秦州城,自知这是必死之局的他们,不定就会向李清投降。带走秦州军,李清占据了秦州,失去家园的这些秦州人必定盼望着夺回家园,其斗志必定旺盛,此乃一箭双雕之意。

    郭振是一个职业军人,从不畏惧死亡,也不害怕战争,但对这样一场必败之仗,却让他有些心灰意懒,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不会改变这一结局。

    郭振毫无顾忌地向麾下众将道明了眼下的处境,如果麾下想要离去逃生,现在他绝不阻挡,可是一旦开战,再有人想离城而去,期待他的就是自己的钢刀。

    京师右大营一众将领虽然心中悲忿,但却无一人离去,他们与郭振一般,亲眷家属都在洛阳,他们能往那里逃,能逃到那里去?

    “拼了吧!”一众将领愤怒地吼叫道:“希望陛下能念着我们拼死断后的份上,善待我等亲眷!”

    看着麾下众将,郭振欣慰地址颔首,所谓哀兵必胜,眼下虽然胜利无望,但能多坚持一天也是好的。

    秦州城城防相当完备,无论是大型的投石弩,还是远程攻击的八牛弩,近程射击的蝎子炮,强弩,都是应有尽有,便连定州生产的百发弩,秦州也有数十台,唯一不足的即是,这种威力奇大的百发弩所用弩箭是特别打制,秦州所存不多,如果战事激烈的话,也许一天下来,所存的弩箭便会消耗殆尽,那时,这些昂贵的百发弩便成了一台台废品了。

    京师右大营留下守城的三万士兵现在简直是哀兵,既然自知必死,眼前的一切在他们面前便成了浮云,唯一的念想即是怎么多拖几个垫背的,巡视城上的郭振相当满意,如此士气,依仗着秦州城的坚固,自己也许能创作发现一个战争史上的奇迹。

    首先策动进攻的是李清的中路军,地上积雪被冻得坚硬,秦州城的护城河便也成了安排,这让进攻者少了一道障碍,可以直接踏着宽达数丈的护城河冰面,直接攻击秦州城。

    骑兵呼啸着奔驰而来,从城下一掠而过,马上骑士张弓搭箭,嗖嗖地向着城上发射,在他们的身后,步兵们抬着云梯,推着蒙冲车,攻城车,汹涌而来,而在这些步兵的身后,一台台大型投石车也被士兵们推到其射程之内后,开始准备发射。

    郭振看着远处那一台台林立起来的投石机,心里忽然生起一阵无力感,定州所产投石机,其射程和精准度,远远跨越一般投石机,像现在这般,对方的投石机可以打上城来,自己的投石机却无法对他们进行压制,完全处在一个被动挨打的位置上,只能用投石机去冲击攻城的士卒,而自己的投石机一旦流露方位,必定召置对方狂风暴雨的冲击。

    “来人,将我们的投石机全部后移,标准射击位置为护城河一线!”郭振狠狠吐了一口浊气,老子打不着,也休想打着我,老子专打攻城的士兵。

    定州的攻城车极其高大,一般有些城的高度,也就攻城车的高度,但秦州则不合,攻城车还不到对方一半高,定州军将攻城推到一定的距离之后,便停了下来,士兵们爬到顶端,忙碌地将一台台的八牛弩安装上去,遥遥瞄准了秦州城。

    一声巨大的呼啸声,一枚石弹从定州军阵营中高高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进了秦州城中,咚的一声闷响,隐约传来了几声惨叫,也不知是那个不利鬼被擦着挨着了,这是对方测试射距。

    “准备作战!“郭振将头盔带好,大步走上了城楼,此时,定州步兵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已是越过了护城河,一台台的云梯搭上城墙,士兵们蚁附而上。几乎与此同时,远处的投石机一台接着一台的发出巨大的声响,一枚枚数十斤重的石弹越过定州兵的头顶,狠狠地砸在城墙之上。

    站在城墙之上准备接战的士兵马上死伤累累。

    城内的投石机也响了起来,石弹刚巧越过城头,落下时,刚刚好砸向攻城的士卒,与定州一样,秦州城内也将石弹打磨得溜圆,而更让定州军难受的是,城外冰面光滑,更增加了石弹落地后的滑动距离,石弹所过之处,闪避不及,便难免身死骨折筋隔离下场。

    策动首攻的是天雷营,雷一订婚自上阵,一手持陌刀,一手持铁盾,大呼着向前抢来。

    城内的投石机限于射程,更害怕遭到定州的反制,远离城墙,这让定州的弓箭兵得以推近,大批的弓手排成整齐的队列,在军官的大声的命令下,将箭支雨点般地射向城墙。掩护着登城士卒。

    攻城车上,一台台的八牛弩那特有的嘶鸣声,划破空气,射向城上,城楼上不时被数支八牛弩命中,引起整个城楼微微摇晃。如果那个人恰巧被这种弩箭命中,那根本就不消去看,铁定是死了。

    定州军的第一次攻城,居然就杀上了城墙。看着攀上城墙的定州兵大呼着跳下城垛,郭振脸上不由变了颜色,想过仗难打,但没有想到会难打到这个样子,这才刚刚开始,敌手就居然杀上了城墙。

    “绞!”他怒喝着下达命令。

    西城开始进攻后不到一柱香时间,其它两面,同时也策动了进攻,秦州城一时之是,杀声震天,空中箭支,石弹如飞蝗般往来,鲜血飞溅,顷刻之间,城头,城下,白色皑皑的大地便被染出了一块块红色黑点。秦州城大战正酣,而远离中原的辽州,曾氏族长曾庆锋已是奄奄一息,命悬一线了。沱江之畔,靖海,镇辽两营精锐一战皆灭,连主将也被阵斩当城,成了巨大京观之上最高的一颗首级,巨大的冲击让曾庆峰倒了下来,而紧接着传来的李清未死,定州政变失败,定州军在李清指挥之下大举还击,败张爱民,夺氓州,攻入秦州的消息传来,终于将他最后一线希望也击灭。

    曾庆峰病危,曾逸凡被仓促地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