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困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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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是在我趁你不在家,谋害你的女儿吗?”

    “母亲!”

    老夫人冷哼一声,怒气冲冲道:“她当着无数人的面被流民劫持,失踪许久被人找回,有辱门风,我替祖宗处置她,保护秦家的脸面,有错吗?就是现在我也要,这个丫头留不得!”

    “被流民劫持?”

    何氏得到老夫人声援,瞬间镇静许多,顺着老夫人的语义道:“大伯你不知道,白元娘去大相国寺上香,回来的时候遇到流民袭击,被人找回来时衣衫不整、形容憔悴,许多人都看见了。外面的传言很不好”

    “咱们秦家何时出过这样的丑事,家里还有姑娘,元娘担了这样的名声,自己没了出路,嫣儿和婷娘以后也难再找婆家了。老夫人也是为了秦家的名声打算,这才下了决心。”

    “不管如何,元娘是我的女儿,你们不能背着我要她的命。”

    老夫人掩泪道:“我难道不知道你会恨我?我就是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才要瞒着你把事情解决了。”

    秦沇垮下肩膀,脸上是煎熬的痛苦。

    秦娥望着秦沇,心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

    “父亲,袭击我的人不是流民。”秦娥叫来灰文,“把东西拿给父亲。”

    灰文心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叠了几叠的纸方递给秦沇。

    “这是什么?”

    “这是三婶勾结山匪,让他们取我性命的证据。”

    秦沇皱起眉头,抬头看向弟弟。秦涣拿过纸快速看了一眼,将东西扔到何氏脸上,“毒妇,你干的好事!”

    “老爷,我呆在家里,去哪里见山匪?这上面收了我三千两,就是我干的吗?那我也写一张字据,上面写上元娘的名字,是不是也可以是她干的?”何氏嘤嘤哭道:“而且老爷你应该知道,我哪有这么多钱?”

    何氏揩了揩眼泪,怨毒的望向秦娥:“起来我还要问一句,元娘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个东西的?”

    秦娥心里一跳,东西是孟景柯给她的,她当然不能出来。

    “这是山匪袭击我时,从身上掉下来的。他逃跑后,被我捡了起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何氏讥讽道:“这也太巧了吧!”

    “无巧不成书,我若不是正巧碰到惠安商行的少东家,今这条命就如你所愿,交代在外面了。”

    “不管怎样,你不能凭这么个似是而非的东西就我害你。”何氏大声道:“我不服!”

    孟景柯忽然道:“秦大人,我有话要问老夫人和三夫人,就是问这个事。秦大姐遇袭时,我的一个叫十一的麒麟卫正好在那处办差,生擒了劫持大姐的人。根据这人口供,是受贵府三夫人指使他这么干的。”

    “他还交代,府上一个叫陈永才的奴才找的他,给了他们三千两银子,让他们拿大姐的性命。”

    何氏脸色蓦的煞白,秦涣问冯贵:“咱们府上有叫陈永才的人吗?”

    陈贵道:“有,是二管事,在帐房里做事。”

    秦涣道:“把人给我带过来。”

    陈永才很快被押了上来,秦涣一脚踹翻他,“,你有没有帮三夫人勾结山匪,迫害大姐?”

    陈永才吓的尿了裤子,“奴才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三夫人吩咐的。三夫人,奴才若是不听她的,她就要告诉您和大老爷,她在外放高利贷的事都是我的主意。奴才上有老下有,不敢得罪三夫人啊。”

    何氏结巴道:“你胡,是你和他们做扣陷害我。”

    秦涣冷哼,“你是元娘连自个儿性命都不要,联合别人陷害你?你觉得我们会信你吗?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不,不,是他们陷害我。口供也可能作假,他们的都是假话!”

    孟景柯笑起来,声音很轻,“三夫人放心,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在我麒麟门上过刑,还能假话。”

    满屋的人静的听不见呼吸声,何氏扑通跌倒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嘴上尤不承认,“不是我,不是我。”

    秦娥上前一步,掌心朝上,“三婶可认识这个?”

    红色的宝石链子一闪一闪。

    何氏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三婶有一支凤钗,凤嘴衔着三条金链,这就是其中之一。”秦娥收回手,“三婶不好奇是从哪里捡到的吗?是在母亲故居门前捡到的。”

    何氏的瞳孔骤然一缩。

    “看来三婶想起来了,没错,就是你那次去母亲的院子时落下的。”

    秦娥望向秦沇,“父亲,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您,三婶她偷盗母亲的嫁妆。她以为我将这件事告诉了三叔,因而怀恨在心,想要取我性命,并意图掩盖罪行。”

    秦沇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问何氏道:“元娘的可是真的?”

    秦娥举高红宝石链子,“这就是物证!三婶最后一次戴那支钗,正好去了母亲的院子。那一次她整整拿了一箱的东西,父亲派人去库房看看就知道我所言不假。”

    “母亲的首饰都有标记,三婶让喜鹊几次变卖,只要去各大银楼和当铺细细查问,一定可以查出来。”

    秦娥俯视何氏,面露讥诮,“三婶,你还要否认吗?”

    何氏遭受连番打击,信心和意志早已经垮塌,见大势已去,又被秦娥讥笑,彻底击垮了精神,癫狂道:“是,我是拿了沈氏的嫁妆,怎样?凭什么她的钱多到堆在仓库里发霉,我却穷的被人逼债上门?我不过是拿一点用用,你们还有那么多,有什么不可以?”

    秦沇气得脸色通红,“你窃取不义之财,还有理了?”

    秦涣走近何氏,“你怎么知道我知晓这事了?”

    “你偷偷去了沈氏的院子,又派人去当铺询问,我就知道你都晓得了。”何氏惨然一笑,“你还写了休书。”

    “所以你就怀疑是元娘告诉我的?”

    何氏冷笑,“不然呢?”

    秦涣摇头,“不是,元娘从未跟我透露过一丝一毫。”

    何氏一愣,“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涣沉声道:“是哑婆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