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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人人自危,不知什么时候这火就卷到自己身上了,楚王世子被抓后,对藏兵器一事一口咬定不知情,是别人故意陷害,出了这么大的事楚王就算想替儿子出头,也不敢贸然刑事,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在这个关卡,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后查出藏匿的那个院落是七皇子多年前买下的,也就更是将矛头直指向太子了,这一连串的事件被勾出来,时机把握的刚刚好,皇上大发雷霆,大臣们纷纷上书,太子一派与其他派别是开始了正面冲突。

    阮熙心知太子没那么大的胆量去干这种事,况且皇上并没有废太子之意,太子搞这一出不是多余?再说能藏匿那么多的兵器铠甲,肯定也非一天的事,这是栽赃陷害,只是没捕到太子这条大鱼,但是抓住楚王世子也是不错的。

    因着楚王世子这事牵连甚广,平日里的走动也都少了,睿王也是万万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这会正在书房里想事情,就见外面赵管家传来话,“王爷,是太子殿下来了。”

    睿王一听,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只见太子戴着斗笠遮着面从外面进来,气的睿王过去就是一脚,太子这身子都是虚的,让睿王一脚就踹坐在了地上,赵管家不敢多逗留,赶紧关上门守在外面。

    “皇叔……”太子怯弱,一双眼睛惊魂不定,倒在地上也不敢起来,哪有一点帝王相,睿王越是看他越是生气。

    “你以为这是什么时候?竟然敢直接来本王的府里?”睿王气急,恨这个不中用的。

    太子起了身,也不敢有半点埋怨,只凑到睿王身边急切的说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现如今父王已经把老七软禁在王府,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说是我做的!我冤枉啊!”

    “混帐!”睿王痛骂道,指着太子说,“若不是你们自己做事不加小心,怎么能让人钻了空子?你来告诉本王听!那些兵器是怎么无声无息就到了那院子里的!”

    太子知道自己过失太多,他胆子虽说不大,可凭着是太子的身份也没怕过谁,明争暗斗的事是不少,可这次这么狠的头回啊,他哪经过这个,一下子就歇菜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太子连连赔着不是,又说,“现在也不是指责侄儿的时候,我见父王这次是铁了心要治楚王世子的罪,老五这手也太黑了!”

    睿王看他着急的样子,冷笑一声,“事到临头才知道着急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你最好祈祷楚王世子是个嘴硬了,若是经不住打乱说起来,谁也保不了你!”

    太子被睿王的话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他现在真的六神无主,也绝对不能在这会来找睿王,事后他匆匆的离开睿王府。

    阮熙听说太子来了王府也是吓了一跳,心想这个时候太子还敢到处走动,好在世子是个嘴硬的,一直死咬着被陷害没松口,皇上不下令,大理寺也不能真把他往死里打,倒是七皇子容王那是洗不掉了,几年前买的宅子,怎么也跑不了。

    皇上下旨在没查清楚之前,容王不能离府半步,一下子太子一党就像塌陷了一般,可这谋逆的帽子是怎么都不能戴的。

    待睿王回了房,阮熙上前接过披风,“王爷可还好?”

    睿王闭着眼睛手指胡乱的敲着,他心中烦闷,想起太子怎么也畅快不了,出了这挡子的事,也是把他的计划往前提了许多。

    “最近外面不太平,不要出去了。”睿王拉过阮熙的手,沉声道。

    阮熙坐在一旁,有心为他分忧,“臣妾听闻容王已经被软禁在府内了,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容王的宅子里搜出的东西,他想逃脱干系恐怕是难了,现在是证据确凿,皇上还是偏袒太子的。”睿王睁开眼看着阮熙,“否则早就清算了。”

    阮熙听后点点头,“那处小宅子都多年没有人住了,他们能找到那也是算计的准,太子等人平时太过招摇,安王到底是心思深的。”

    “尔虞我诈,比的就是谁计高一筹,这次也是本王疏忽了,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睿王言罢叹了口气,显得有些老气横秋。

    此事自然不能不了了之,有大臣上书太子德行欠缺,不适合太子之位,又暗指太子与藏匿兵器之事脱不了关系,请求皇上重选太子。

    废太子可是一件大事,皇上当然并没有应允,而安王一派几乎天天上书向皇上施压,楚王位高权重,总算是见了世子一面,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有意陷害?如今最难的是如何能够翻案!

    楚王世子身上破烂不堪,对楚王道,“爹,孩儿怕这次是出不去了,可这株连九族的事孩儿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但,若是能以孩儿一人之死换得太子与家族的安宁,孩儿只能这么做!”

    楚王心痛万分,抓着世子的肩膀说,“我儿别急!还不到那一步,让为父再想想办法!”

    原来那日楚王世子接到了容王的信件后来到了那处宅子,他知道那是容王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太多心,却没想到还是中了计,这些天他在牢房里也想明白了许多。

    对方并不是一定要置太子与死地,因着缴获的兵器数量并不是很多,即使太子被抓到,皇上最多一怒之下削去他的太子位,囚禁宫中,但太子一党仍在,终有反扑的机会,但是现在,一个计谋直接牵扯到了他与容王,等于是要砍断太子的左膀右臂,这才是最重要的。

    楚王世子痛恨极了自己的粗心大意,但到了这会已经于事无补,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天韩敏阳来了王府,睿王出去办事,阮熙便将人带到了小厅里,韩敏阳现在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人看着也硬朗了许多。

    两个人落座后,韩敏阳便道,“安王一党想拥护安王当太子,只是皇上并没有这个意思,倒是最近请求削太子位的多了许多。”

    阮熙明白,安王闹这么一出,就是想趁虚而入,可偏偏事情做的毫无破绽,就算睿王再去找,也是找不到,所以矛头自然都指向了太子,若不是太子是个憨厚的,皇上恐怕也早就信了。

    “他们就是要这个机会,可惜太子无能,事事都要被动。”阮熙叹了口气。

    韩敏阳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才又说,“这个案子恐怕拖不了太久了,楚王世子这次是必须要死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下容王。”

    阮熙心里有数,突然道,“我爹那边什么动静?”

    “丞相是一心辅佐安王,此次也是没少出头,再加上之前辅国大将军的旧部,现在安王在朝中的势力是如日中天啊。”韩敏阳回道。

    “倒是他能做出来的。”到了这会,阮熙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她这个爹,就是到了这会也是一样的,“容王那边还有皇后,皇后总不至于看着容王出事,保他还是没问题的。”

    而事实上皇后确实为容王做了不少,先是找出那宅子已经荒废多年开脱,后又找出容王与楚王世子接触甚少,反倒是安王与楚王世子的妾氏有些渊源,这样一来,让事情就更含糊了,楚王世子这会成了一个蹴鞠,谁也不愿意去捡,全都在踢。

    朝上,有人上书废太子另立,“皇上,太子多年并未有建树,而且……”随着这次的事,太子以前做的糊涂事也都被卷了出来,太子就是在女人身上做的错事太多,这也让一些老臣早就看不过眼,况且他资质实在平庸,比起安王相差甚远。

    “陛下!臣认为太子虽做过一些错事,可并非是大错,且太子立嫡是自古而来的,废嫡立庶是不可行的啊陛下!”有人跪下反驳。

    “皇上!臣以为太子品行实在难以称太子大任,且私藏兵器一事虽然楚王世子一直咬死不说,但太子与楚王世子私交甚好,也难免听信谗言,陛下三思!”说着人也跪了出来,两边人互相就着此事争论不休。

    他们的心思怎么能瞒过皇上?皇上也就冷着脸听他们在那说,片刻后看着已经跪倒一地的人说道,“都起来吧,朕自有定夺。”

    就这么退了朝,回了寝殿,皇上急忙拿出丹药服用下去,撑着身子一脸怒容,他现在还在壮年,这些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让他退位了吗?!

    这些丹药让他的身体亏空的更加厉害,只是不吃的话就更加提不起精神来,如此一来,皇帝只能每日靠服用丹药才提神。

    因着朝内质疑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楚王世子在天牢内留下血书,自尽身亡,皇上念在他一门忠烈,也不再追究,楚王因此事也是告老还乡,不再上朝。

    此案最后也没有查出兵器到底是谁藏匿的,只是楚王世子一死,大家也都认为他是畏罪自尽。至于他的血书,又会有谁相信?

    容王终于解禁,阮熙原本想着给两个孩子大办的抓阄,最后也不得不小办了,她邀请了平日里还不错的贵妇们参加,而这一天,陆菀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