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目光沉沉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跟秦锦白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追ⅰ俊?

    她在赌。

    赌秦清墨问了那么多，无非是想知道最后一个问题，想知道她跟秦锦白的关系。

    果然，那张紧绷的俊颜放松下来，冷硬的线条似乎也变得柔和了。

    一时静默。

    秦清墨轻咳一声，勉强维持住自己战神的威仪，“本王要问的是……你是如何知道青龙营一事的。”

    口是心非！

    苏芷现在可以肯定，秦清墨对她是有意的，她并不是一厢情愿！她的心如坠云端，轻飘飘的。

    真高兴啊！

    她轻笑出声，秦清墨冷冷一瞪她，苏芷敛了笑，低声道：“很简单，他不给我看，我就偷看啊。”

    原来如此。秦清墨心中一喜，唇畔也带了柔意，“他没发现吗？”

    “开始没发现，现在应该是发现了吧！毕竟他不是要纳苏云裳为妃嘛。”苏芷撒谎都不眨眼。

    秦清墨根本不知她有前世一遇，他把青龙营一事跟秦锦白对苏芷的态度联系起来，竟发现了吻合，就是青龙营一事之后，秦锦白才彻底放弃了苏芷，把目光放到了苏云裳身上。

    而她……

    宁愿被秦锦白放弃，也选择把青龙营一事告知他……

    是不是，苏芷对他……

    秦清墨抬头，倏地对上她那饱含情意的双眸，心神微漾，“苏芷……”

    “王爷若是不介意，可以喊我阿芷。”苏芷压着砰砰直跳的心跳，脆声道。

    秦清墨注意到了，他发现了。

    这可是表白的好机会啊！

    被他这灼灼目光注视着，什么苏博仁不许，懿文帝不许，天下人不许，苏芷通通都忘记了！

    如今她的目中，只有他。

    而他，亦然。

    两者都是聪明人，倘若秦清墨到此时还发现不了苏芷的意思，那他就不叫秦清墨了。双拳紧握，他眸中有痛苦闪过，率先移开目光，声音依旧云淡风轻：“这样不好，影响你闺誉。”

    苏芷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

    假如他晚说一秒，她就会跟他表白。

    他明明知道……

    可却抢在她前面开口！

    活了两世，她从没试过主动追求一个人，也没有对谁表白过。而她如今每每主动以各种理由出现在秦清墨面前，卖弄厨艺，卖弄茶艺，甚至不惜卖弄前世得来的消息，只不过是为了在他面前博取一个好印象。

    如今表白未遂，她不免有点难堪，“好的。”

    眼前的小姑娘目带悲伤，秦清墨倏地发现自己太过伤人，他语带歉意，“本王是为你着想。”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苏芷更难过了，“我知道。”

    向来妙语连珠的镇国王爷懊恼了。

    明明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是真的为苏芷好！

    双拳握了松，松了握，秦清墨始终没能找到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他丧气移开话题，“三日后秦锦玄离开秦城，会发生什么事？你又为什么不让本王去？”平王秦锦玄，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应该前往封地平城。

    东方皇后膝下只有秦锦玄一个孩子，懿文帝让秦锦玄没有传召不得回城，那就等同跟东方皇后说了，没有他的允许，再也见不得儿子。

    东方皇后一病半月余，懿文帝念及发妻，特意允许秦锦玄跟周芯迟一些前往封地。

    等东方皇后病好了以后，懿文帝又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们母子半个月时间相处。

    三日后，便是秦锦玄离开秦城的时候。

    按理，秦清墨是一定要到场相送的！因为平城临近边疆，算是秦清墨的地方，倘若他不送，那秦锦玄到了平城之后日子也不会好过。

    落难的皇子，地位大多如此。

    心狠手辣、手段了得的，估计还能在平城闯出一片天；秦锦玄这种，没了秦清墨照拂，他还不如一个平城城主。

    这一次不能用偷看密函来忽悠他了。

    苏芷双手捏着衣摆，声音低低的，“直觉。”

    秦清墨看着她，不语。

    苏芷觉得尴尬极了，假如告诉秦清墨实话，那他肯定以为她是疯子！她想了想，道：“太子被废，王爷觉得皇上会怎么对付曾经出手维护过太子的你？”

    秦锦玄已经废了，秦清墨跟他有过交集，又迟迟不肯纳穆卿卿，不肯表态。

    他是秦锦离登基的一大障碍。

    懿文帝哪能让他这么逍遥？

    “他出手那又如何？”秦清墨根本不在乎，懿文帝能除掉他的话，早就除了，不会留到今日。

    苏芷捏紧手帕，脑中飞快转着。

    前一世，秦锦玄被废是年后的事，离开秦城是在夏天；当时懿文帝跟秦清墨一起送他出城，所以他的地位还不错，也算是在平城安稳度日。而当时出了一场小小的骚动，懿文帝受伤了，负责安全的苏博仁还受了罚。

    而这一世变数太大了，还没到冬天，秦锦玄就被废了！

    懿文帝跟东方皇后一同送他离开秦城，此行负责安全的人不是苏博仁，而是秦清墨。

    苏芷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她怕秦清墨被罚。

    “秦锦玄是东方将军府出的皇子，他离开秦城，理应由玄武营的人负责安全，皇上为什么偏偏选了你，王爷不觉得奇怪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道。

    尤其是帝皇家的祸。

    苏芷哑口无言，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生生使出了蛮劲，“假如是我不让王爷去呢？”

    “苏芷。”他的声音带着磁性，十分悦耳，“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苏芷愣愣看着他，他这是一语双关？

    现在还不是任性的时候……

    他说的是秦锦玄离城一事，还是他跟她的事？

    苏芷想了想，秦锦离的事还不足以让赫赫有名的秦战神如此费心。那么就剩下他跟她的事了……

    他介意她跟秦锦离的事，而且刚刚秦清墨看她的目光，分明是有意的！

    那么他说的不是时候就是指因为时机没到，所以他不让她表白？

    她费了不少脑力，终于算是脑补出秦战神话语中的含义，苏芷俏皮回问：“那什么时候才可以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