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墨翻着账本，苏顺名下的产业，上一个月的进账几乎能抵从前的三个月！如此一看，苏云裳确实帮了他大忙。“苏澈这样查也有道理。”至少，他查出来的结果就很不错！

    “澈儿是带着主观意识去查的。在他心中，只有苏云裳跟梁夫人不喜欢我，处处为难我。所以仁善堂一出事，他就让人调了苏顺名下产业的账本出来。”当然，这里边也有苏朗之的功劳。

    旁支的事情，苏朗之比苏澈清楚得多。

    苏澈跟苏朗之这两人什么时候和好的，记得她上一次在主家见苏朗之，这两人见面还像仇人似的。

    苏芷笑了笑，“不过这件事也算他歪打正着，竟然被他查到有用的线索，回头我会夸奖他的。”

    “苏澈的能力确实出乎我的意料。”秦清墨也深深赞同她最后一句话，这小少年，应该受到夸奖！原本他以为，苏芷的底牌只有红颜阁，可没料……她身边一个小小少年都有这样的洞察能力。

    看来，她给与他的惊喜，还远远不够。

    往后的日子里，他能发现她每一面的优点。

    “他要是知晓你这样夸奖他，会骄傲的。”苏芷伸手戳戳他的手臂。

    苏澈最崇拜秦清墨了，若不是忌惮着苏博仁，恐怕他早就开口改喊秦清墨姐夫！

    张开手掌，把她的柔荑牢牢握在掌心，秦清墨适时转开话题，“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先前澈儿去查苏顺时，我是不赞成的。毕竟苏云裳刚刚完婚秦锦白就娶了赫连昭，她的目标应该是赫连昭，而不是我！所以，对澈儿的推测，我也是将信将疑的，毕竟我最初怀疑的人是赫连昭。”苏芷起身，收好桌面的账本，语气平静，“不过今日听了叶禹的调查，我忽然明白过来！赫连昭是爱恨分明，恣意任性的人，她若想到仁善堂来打砸，那肯定要她亲自在场，才能感受打砸过程中的畅意。可叶禹说……她已经在皇宫三日，不曾出过宫来。所以，到仁善堂打砸的人不会是赫连昭。”

    一如前一世，赫连昭恨她入骨。

    朝思暮想了皇后之位两年余，最初的她也不曾表现出什么……

    而却在最后一步，亲手断她双腕，一解她两年苦等的心酸！

    赫连昭就是这样的人，她恨着的人，必须要在她眼前毁灭，在她面前痛苦死去，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所以说，她人在皇宫，仁善堂不可能是她派人来打砸的。

    苏芷指指这账本，目光认真：“不是赫连昭，那便只剩下一人了，苏云裳。”

    “你似乎很了解赫连昭。”秦清墨道。

    关键时刻，他总能一句话抓住重点。

    苏芷一窒，粉唇微弯，“我跟她相处过一天不是吗？而且，楚国十公主，普天之下谁人不清楚？”

    她解释牵强，明显是不想告诉他。

    秦清墨也不强求，“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云裳打砸仁善堂要对付的人不是我，否则她不会不伤仁善堂伙计，还刻意留下这个腰饰！她是想借我的手，去打压赫连昭。”苏芷扬扬手中的腰饰，笑容狡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苏云裳确实很讨厌，但是相比之下……我更厌恶赫连昭！这一件事，我成全苏云裳！”

    苏云裳对于她来说，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为过于爱情盲目的可怜女子。

    就算前一世的她间接造成苏将军府满门抄斩，也比不上亲手砍断她双腕的赫连昭残忍！

    这一世……

    既然苏云裳把报复赫连昭的机会送到她手中，她为什么不用呢？

    苏芷唤了一声，把腰饰交到那女徒弟手上，“把这个腰饰送到三皇子府，就说……仁善堂今日无辜出事，这腰饰是唯一证物，请大小姐交到三皇子手中。”苏云裳想由她出面对付赫连昭。

    可是苏芷觉得，现在还不到她能出手对付赫连昭的时候……

    由秦锦白出面，亲自教训她的爱妃，难道不比她自己教训更好吗？

    那女徒弟得了令，连忙出去，送证物。

    秦清墨拧眉，“你就不担心苏云裳弄不见了证物吗？万一碰上赫连昭的人，岂不是白白失了证据？”

    苏芷摇摇头，“你太不了解苏云裳了，她若是这么轻易被赫连昭打败，那她就不是我认识的苏云裳了。她比你们想象中，还要隐藏得深一些……既然她能把这么重要的证物留在仁善堂，那她就会派人在三皇子府附近守着，一旦碰上我的人，肯定会回去汇报给她。这证物，我敢保证，除了苏云裳，没有第二个人敢收下！”

    她说的时候眉飞色舞，水眸中仿佛要绽放出光芒来，秦清墨一笑，揉揉她脸颊，“真聪明。”

    苏芷拍掉他作恶的手，“你少来，你肯定在心里诽议我们女人麻烦是不是？我告诉你，女人麻烦都是男人惹出来的。若不是秦锦白无端端娶两个女子，我这仁善堂也不会白白受累，明明是两位三皇子妃相斗，却连累我的仁善堂。普天之下，不止红颜是祸水，秦锦白那种渣颜也是祸水！”

    她简直骂到他心坎里去。

    尤其是骂秦锦白那句，渣！这字眼真是用太好了！

    镇国王爷表示很受用，很开心，他伸手搂着苏芷，“苏二小姐放心，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娶两个女子，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苏芷脸颊微红，她稍稍推开他，“乱说什么，我可没说自己要嫁给你。”

    “难不成，苏二小姐还是其余更好的选择？秦城两大皇子都有正妃了，你跑不远了。”秦清墨凑到她耳边，暧昧道。

    “胡扯！我父亲都没答应。”苏芷忍不住搬出苏博仁来。

    这人真是的，最近一月来，一直都在逗弄她。

    明明今天是因为担心仁善堂才来的，却又故技重施……

    太让人讨厌了。

    “王爷……”叶禹适时进来，那两人已经抱做一团，异常暧昧，他脚步一僵，飞快转身，“我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