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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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10-28尤五娘走后,怜儿和白玉逐渐从红衣舞姬那里得知了她们当晚中了阴阳合欢散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不仅有谭纵如何神勇地击败了吴香主、迫使瘦高个年轻人落水,而且还有两人意乱情迷中在大庭广众下对谭纵的纠缠,使得两人的脸颊上顿时飞起了羞涩的红晕。
不过,谭纵好像对那晚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印象,依旧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这使得怜儿和白玉感到欣慰不少,避免了许多尴尬。
傍晚时分,正当谭纵等人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尤五娘和一名中年人上了画舫,几名随从模样人的手里拎着众多的补品。
谭纵曾经见过那名中年人,正是那天被功德教的人簇拥着从码头方向行来的那名浓眉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鲁长河。
尤五娘去了医馆后,现场的紧张局势立刻得到了化解,她领着鲁长河进入了医馆,见到了在里面养病的瘦高个年轻人。
瘦高个年轻人面色煞白地躺在床上,见到鲁长河后神情变得激动起来,他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来,只能轻微地蠕动着嘴角,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看得鲁长河一阵心酸。
那天晚上被冷水一泡,瘦高个年轻人不可避免地感染了风寒,发起了高烧,集安镇的大夫对此是束手无策,如果不是过跟随着尤五娘一同前来集安镇的刘大夫的妙手回春,恐怕他早就进了鬼门关。
说起来,瘦高个年轻人还要多感谢尤五娘,是尤五娘让刘大夫为他诊治,可谓他的救命恩人,尤五娘心里虽说痛恨他的卑鄙无耻,但为了洞庭湖的大局她不得不救瘦高个年轻人。
虽然瘦高个年轻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但想要彻底康复的话,恐怕至少需要半年时间的休养,原本瘦高个年轻人的处境不会如此糟糕,可是由于他平常沉溺于酒色,没有节制的风流快活,身体早已经被酒色给掏空了,因此有着隐疾,这次的风寒不过就是一个导火索,引发了他身体内的各种沉疴,结果使得他大病了一场。
吴香主在瘦高个年轻人的隔壁房间养伤,鲁长河随后前去看望,询问了吴香主当晚的事发经过,吴香主于是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当得知是谭纵用铁锚砸沉了小船,并且不让别人就瘦高个年轻人上船后,鲁长河的双目不由得凶光一闪,拳头紧紧攥了起来,心中恨不得杀了谭纵这个导致瘦高个年轻人染了重病的罪魁祸首,还有怜儿和白玉,如果不是这两个小浪蹄子太过风骚的话,瘦高个年轻人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此时此刻,鲁长河不反思自己儿子的过错,反而将责任推到怜儿和白玉的身上,瘦高个年轻人为何会如此胆大妄为,由此可见一斑。
“鲁护法,属下护卫公子不力,请护法责罚。”吴香主的脸颊依旧肿胀,头上和胸口都缠着绷带,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后,他挣扎着下了床,冲着吴香主一拱手,沉声请罪。
“吴香主,你已经尽力了,何罪之有?”鲁长河闻言,微笑着拍了拍吴香主的肩头,安慰他说道,“好好养病,等你伤愈之时,本护法还有重用。”
“属下一定为鲁护法效犬马之劳。”听闻此言,吴香主的心中禁不住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鲁长河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于是连忙沉声说道。
吴香主在功德教已经将近十年,心中对鲁长河的为人非常清楚,知道他是一个笑里藏刀、心狠手辣的人,万一他要是嫉恨自己没能保护瘦高个年轻人的话,那么自己以后可就倒霉了,到时候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为什么,吴香主这个时候有些感激起谭纵来,如果不是谭纵将他打成了这副悲惨的模样,恐怕鲁长河有可能会迁怒于他对瘦高个年轻人保护不力。
鲁长河的心中虽然恨不得杀了谭纵和怜儿、白玉,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关海山来到武昌城后展现出了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先是赈济灾民,接着调兵遣将,摆出了一副要将湖广地区作乱的暴民一网打尽的姿态,顿时给功德教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功德教虽然在湖广地区的灾民中发展了众多的教徒,但那些教徒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不仅缺少军事和兵器,而且几乎都是为了不被饿死而加入的功德教,这些灾民之所以能攻下洪湖县城并且击败荆州府的援军,完全是当时的时势造成的:
一来,那些灾民们在功德教的鼓动下,士气高涨;
二来,功德教采取偷袭的方法,打了荆州府的官军一个措手不及;
三来,功德教依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将两三万名灾民散开,漫山遍野地呐喊着扑向荆州府的官军,使得那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场面的官军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落荒而逃;
四来,参与围剿的荆州府官军除了五百人的城防军外,其余的都是从各个县镇招募而来的普通百姓,虽然装备了兵器,但军事素质低下,与那些灾民们可谓是半斤对八两,这是导致了荆州府官军上次围剿失利的最主要原因。
而一旦那些灾民与朝廷的正规军开战,尤其是惨烈的阵地战,绝对无法抵抗,肯定会被官军击溃。
因此,功德教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加紧时间招兵买马、整军备战,尽快提高那些灾民的素质,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钱字,所以当得知了洞庭湖的湖匪们发现了钟飞扬留下来的财宝后,鲁长河亲自带着人前来君山,希望洞庭十枭能将这笔钱“捐献”给功德教。
作为报答,鲁长河代表功德教承诺洞庭十枭,等将来他们举事成功,夺取天下后,洞庭十枭每个人都加官进爵,由湖匪一晃成为朝廷命官,可谓光宗耀祖,并且将岳阳府交给他们治理。
鲁长河此次并不是空手前来,为了表示诚意,他带来了一张盖有功德教大印的委任状,上面将洞庭十枭的官职明明白白地罗列其中,其中黄海波被任命为岳阳府的知府,正五品,叶海牛是岳阳守将,正五品,尤五娘由于是女人,不能当官,因此被封为正五品的诰命夫人,享受朝廷的俸禄,白天行七人都被委于了正六品的官职。
咋一看,这一连串的官职令人眼花缭乱,怦然心动,其实无论是鲁长河还是洞庭十枭都十分清楚,这份委任状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可望而不可及,只不过是功德教强夺钟飞扬留下来的财宝的一块遮羞布而已。
先不说功德教以后会不会承认这份委任状,单从目前的态势上来看,朝廷依旧占据着湖广地区的主动,功德教不要说夺取天下,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关海山,他们想要在湖广站住脚跟都是一个问题。
而一旦洞庭湖将那价值百万两的财富交给了功德教,那么就等于正式上了功德教的贼船,使得功德教在湖广的势力又增加了一分,可以肆意调动洞庭湖的资源来对抗官军。
对于功德教来说,得到那笔财富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对于洞庭湖来说,交出那笔财富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洞庭十枭纵横洞庭湖近二十年,自然不是傻子,岂肯就凭着功德教的一张“破纸”就轻易地将那笔财富交出来,于是黄海波对鲁长河采取了一个字――拖,对其是虚与委蛇,以这件事情太过重大,并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决定的,需要洞庭十枭集体商议后才能定夺。
然而,洞庭十枭并不都是在君山,像老三万里云就常年驻扎在外道上,而老七古天成则去了外地办事,寻常只有过年的时候洞庭十枭才会聚在一起,现在要想集齐他们,唯一的一个时机就是黄海波的二女儿黄*瑶大婚,黄*瑶将嫁给黄海波和叶海牛义父的孙子,届时洞庭十枭都会前来吃喜酒。
黄海波和叶海牛十三岁就加入了洞庭湖湖匪,由于年龄小,就认了洞庭湖湖匪一个小头目为义父,是那个小头目将两人给带大的,对两人视如己出,两人也对其异常的尊敬。
因此,黄*瑶的这场婚礼,无论是黄海波的人还是叶海牛的人,自然全部都要前去捧场。
黄海波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再加上黄*瑶的亲事即将临近,于是鲁长河就耐着性子等了下去,他知道洞庭湖不情愿将那笔财富交出来,倒要看看洞庭十枭会耍什么花招。
为了给洞庭湖施压,鲁长河已经做了安排,准备在黄*瑶新婚的当天送给洞庭十枭一个“大礼”。
“怜儿姑娘,玉儿姑娘,在下教子不严,导致发生了如此误会,实在是万分抱歉。”进房后,鲁长河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吹着手里一个风车的谭纵,双目闪过一道杀机,随后笑容满面地向怜儿和白玉说道,向两人陪着不是。
怜儿和白玉虽然对功德教充满了厌恶,但鲁长河既然是尤五娘陪着来的,两人自然不能失礼,因此耐着性子应付着鲁长河,脸上的神情无比的冷淡。
鲁长河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因此谢绝了尤五娘留下吃晚饭的好意,寒暄了一阵后,在尤五娘的相送下离开了。
“哼!总有一天,我要你们碎尸万段,为朗儿报仇。”被手下的人簇拥着离开码头的时候,鲁长河不由得转身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画舫,右拳紧紧攥在了一起,面色狰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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