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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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不知道怎样甩掉这块赖皮糖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范金璇与宋烨父子对视着,剑拔弩张。
周围人多是一脸迫不及待看好戏的表情。
范金璇笑道:“宋烨,还记得十五年前你是怎样和我说的,我是天上人间的歌女,不配进你们宋家。今天呢,你们大张旗鼓娶进门的又是怎样高贵的千金小姐?”
从商的人大都注重脸面胜过身家性命。宋烨盯着范金璇,恨不得噬其骨饮其血,“范金璇,我早知道你狠,可没想到你狠毒至此,当初甩了你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范金璇气急反笑:“我狠?给你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告诉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范金璇返身走到演奏台的话筒前,义愤填膺的冲满庭宾客大声道:“你们其实今天都是来看好戏的吧,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只知道新宋的董事长娶了个,那你们又知不知道他姓宋的是个什么东西?宋沥,让我清楚地告诉你,你今天所承受的,都是拜你父亲所赐。十五年前,他狠心抛弃了我还不算,为了博得你爷爷的信任,他居然在我喝的水中下药,他要让我彻底消失。哈哈哈……”
范金荣声音嘶哑刺耳的大笑,表情带着得偿所愿的兴奋和近乎变态的狰狞,“还好我命大,逃过一死,但我赖以谋生的嗓子却变成了这副德性……”
宋烨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妇,来人啊,来人,你们就这样看着他在这里胡言乱语,快来人,把他抓起来,送到警察局。”
几名侍应冲上台,将范金荣扭住往下拽。
她兀自挣扎着,大叫着,真的状若疯妇。
经过柳世权身边时,柳世权颇不甘心的抓过她,一面对身边来参加婚宴的南区总警司道:“这样的疯子,怎么能让她危害社会,难道不该将他关一辈子么?”一面问道范金荣脸上去,“都是因为你,我们伊伊有什么错,凭什么要连累我们?”
范金荣恍了恍神,看住柳世权笑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和宋烨本是一丘之貉。他扫平路上的障碍,谋杀的总算是不相干的女人,你呢,虎毒尚且不食子……”
我呆呆的站着,丝毫没反应过来。
范金荣忽然大力挣开抓着她的人,留着长长指甲的五根手指一张,将人群中的我一把揪到众人视线下,也问到柳世权脸上去:
“你一直想和新宋结亲都想疯了吧,现在也算没便宜外人。你真的看不出来她是谁么?你没发现她很像你的宝贝伊伊大小姐么?”
一时间我成了众矢之的。
柳伊刚好站在柳世权旁边,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连身唐装,下摆上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暗花,与我穿的掐银丝边水红色旗袍到像是事先商量好的。我俩并立于柳世权左右,端详之下,果然眉目神似,说我们是双胞胎怕是也有人相信。
柳伊和柳世权都用一种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表情傻傻的看着我。
范金荣冲我呵呵笑道:“柳爱,你不跟你父亲和姐姐相认、抱头痛哭一下么?然后来一段康康舞,再给他们讲讲你这些年一共有多少入幕之宾!”她又仰着头笑了一阵,环视着周遭宾客,“你们今天来着了对不对,宋氏的喜筵果然是不同凡响啊,哈哈哈……”她不再挣扎,任人七手八脚的将她架了出去。
柳世权回过神,狠狠地盯着我,忽然冲上来给了我一耳光:
“原来是你,你这个小妖精,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没死!”
我捂着脸,气得全身哆嗦。
柳爱也冲上来,却是作势要抱我,声泪俱下的又哭又笑:“小爱,小爱,你没死太好了,我们一直在找你……”
我一脸嫌恶的推开她。
她踉跄了几步,被一个人接到怀里。
程昱怜惜的挽着她,对我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伊伊又不欠你什么,现在是你抢了她的爱人!”
我懒得跟他们多说话,转身准备走开。忽然手腕一紧,被人大力拉开。
“宋沥,你,你做什么,你弄疼我了。”我只觉得手腕像被钳子夹着,疼得不停吸气。
他刚刚一直没说话,这会儿一脸铁青,不管不顾将我拖上楼去。
他拽着我进了一间卧室,甩上门反锁后,将我没头没脑的摔在床上。
“你,你做什么?”我能够感觉他的暴怒,不由自主地向后缩着。
他阴鹜的盯着我,一把抓掉领结,狠狠扔在我脸上,然后开始脱衣服。
我大概知道了他要做什么,惊叫了一声翻身跳下床。
他一个箭步上前,揪过我将我按在他身子底下。
我拼了命的挣扎着,嘴里乱七八糟的胡乱喊着:“你放开,我又没做错什么,不干我的事,你别这样……”
他一边制住我一边说:“你没做错事?好吧,就算你什么都没错,你没有让我无可奈何的娶了你,你没有和人串通害自己的姐姐,你没有让我们宋家颜面扫地……”他三两下脱下自己的衬衣……然后双手扶正我的脸,黑湛湛的眼睛一片冰天雪地,“你统统没错,可是我现在就快要被气疯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所以,一定得有个人承担我的怒气,我亲爱的老婆,你就当仁不让吧。”他说着,双手握住旗袍的领子向下拉扯,他手劲儿奇大,可我这件衣服质地细密,十分结实,他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等终于把我拨得只剩小内内时,我身上到处都是被布料勒出的红痕。
他眼中情绪和气愤氤氲成的风暴令我十分害怕,我双手被捆,只能徒劳的踢动双腿,他在一边好整以暇的脱裤子,被我揣到也不恼,只是抽出皮带对折着轻轻滑过我的脸,“我从来不打女人,可是对待某些不知趣的贱货,我决不会手软。”
我心中一痛,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头发里。
我早该知道,他若不是轻贱我至此,又怎会让程昱对我做那种事。
我居然之前还有那么一二刻恍惚,以为无论如何,我做了他的妻,早晚他会当我是他的妻。
我怎会傻到这种地步。
他衣衫除尽,压到我身上“昱说你的滋味十分不错,一直嚷嚷着想再来,不如等哪天,我们三人一起试试?”他轻笑着说完这几句,面色一沉……
我想跑跑不了、想躲躲不开,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此时此刻,我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我可以脱离这种痛,我真的愿意,任何代价。
可是不行。他听不到我心里的声音,也压根没打算放过我。
我额头上的汗,湿了一层又一层。糊住我的眼睛,将我散乱的头发濡湿贴在脸颊脖颈。我昏昏沉沉颠三倒四,我看不到他,却实实在在感受得到,他的唇,他的手……
后来我就失去意识。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慢慢睁开眼睛。
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慢慢的想起这是哪里。
我在宋宅,二楼某一间卧房。房间里暗暗的,厚厚的窗帘将房间蒙的风雨不透,也不知究竟是几点钟了。
我想试着往床头柜上摸索了一下,但这一动,了一声倒下。
我全身仿佛被肢解一样的疼。下身木木的,我伸手摸了摸,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自己被腰斩了呢,我自嘲的笑笑,原来还在。
可是仅是这样笑笑都会不可避免的引发疼痛。像有人将我全身的筋都抽了一抽。
我只好这样躺着。这一躺便是两天。中间醒醒睡睡很多次,没东西吃,连水都没得喝一口。没有人过来,我也没力气喊。
也发过烧。热,像被放在火上烤,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往外冒热气,口干舌燥,那时尤其想有人给我一杯水,一口也好。
后来又冷,掉进了冰窖,冻得哆嗦。又像周身披着凉水,从里到外的冷。真想要一条被子,或者干脆能有个人把我抱在怀里,用体温暖暖我。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又昏了过去。
等我终于有本事自己坐起来,一点点蹭出房门,已经是距婚礼三天后的下午了。
我都佩服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
我顾不得周身的粘腻,顾不得头晕目眩的虚脱感,也顾不得佣人们看我像见鬼一样的眼神,一味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单,踉跄的扑到厨房里,找到一大杯水,一勺盐,一勺糖,搅拌均匀,双手捧着,一口一口,顺顺的,慢慢的咽了下去。
嗓子像被利器刮了似的,这疼一直顺着食道延伸到胃里。
我抱着杯子,歪身坐在厨房里的一只小竹凳上,胡乱的抹了把下巴上残留的水渍,小声对自己说,唐小芙,你又活了,你真棒!
我开始安分守己的过起了吃喝睡玩的米虫生活。
宋家长辈们另有住所,他们是不能忍受与我同在屋檐下的。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高兴了钻到厨房鼓捣点吃的,这是我除了跳舞唯一会做的事。再不就到花园里和花匠养的小黄玩耍会儿。或者窝在电视房里看影碟看到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