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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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信号弹吧!”看着哥萨克骑兵即将突破一连的防线,于文泰面色冷静的对身边,仍然有些愤然的李明哲说道,之前李明哲一直要求让骑四连顶上去,正面迎击哥萨克的骑兵,但是在于文泰看来时机并不成熟,现在这个时机刚刚好!作为机动兵力的骑四连,必须最合适的时候,给俄国人以致命的打击。
而这时布设的后方的两个轻机枪组,已经瞄准了一连的退路,作为九营的营长,于文泰对自己手下的这些跟着自己从山东来的兵油子的能耐是再清楚不过,如果他们敢撤下来,那就只能用轻机枪阻逃了!
“三个小时!只要我们守三个小时就行了!”
看着已着逼近前沿的哥萨克骑兵于文泰在心默道,用自己一个营去争取三个小时的时间,为买卖城的第七旅主力争取构建防御工事的时间,于文泰必须要用尽一切机会去争取这个三个小时。
老毛子和日本人一样杀戮成性,十七年前的海兰泡惨案中被屠杀的数千华人的记忆,仍然留在于文泰的脑海中,一但俄人攻入买卖城,无疑买卖城就会是第二个海兰泡,无论如何也要为他们争取三个小时的撤离时间,那怕只撤出二十里地,俄人也不会追赶他们。
一连的前置防御迫使俄军提前展开,层层防御可以尽可能的拖延俄军前进脚步,只有这样才能够在绝对劣势下,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看着身边有些愤然地李明哲,于文泰知道初来此地的他,还不了解这些兵油子,北方军不是西北军,西北军可以不匣切的拼命,北方军……于文泰没有那个底气。
前方传来的枪炮声和哥萨克骑兵们的呼叫声,早就激起马定邦胸中的熊熊斗志。马定邦回转马身,环顾身后的三百骑兵,这些从前清时就在马背上讨生活的老骑兵都已手持马刀,安静地等待着随时到来的厮杀。只有几匹劣性较强的战马不耐地轻声嘶气。
“兄弟们!用到咱们地时候到了!那些个老毛子平日里都不拿正眼瞧咱们。今天爷们给他们长点儿记性,让他们记得这是谁地地界,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中国马队的马刀!是个带把的爷们,跟我冲!嘞!嘞!嘞!”
看到天空中划过的一红一绿两道信号弹地闪光之后。早就按耐不住的马定邦大声吼喝着,这打从驻到这恰克图。就没少受那些哥萨克冷眼地马定邦早都等着这一战。一直掩藏在后方地九营骑兵连随着马定邦的吼叫。挥舞着马刀的骑兵连近百名官兵,口中发出不同于哥萨克的嘶吼声向前方飞驰而去。
“为了祖国!和他们拼了!”
在哥萨克骑兵既将突进一连的防线的时候,宋杰大吼一声跃出散兵坑,操着手枪冲着上去,抬手对着逼近的哥萨克骑兵的战马就是一枪。
“和他们拼了!”
见连长跃出散兵坑后,散兵坑未受伤地官兵立即跃出了散兵坑,此时再呆在散兵坑无疑等于送着脑袋瓜子给骑兵砍,只有用刺刀将生死置之脑后才能求得一切生机。
“乌啦!乌啦!”
见中国人地防线即将被自己突破之后。曾经在战前发出只需要一个冲锋的豪言地科夫卡挥舞着马刀大声呼喊着。似乎是在提前庆祝一般,当看到那些中国军人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跃出战壕的时候。
此时兴奋的科夫卡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这些中国军人即将在被勇敢的哥萨克勇士们击励争相夺路而逃的场面。然后哥萨克们的马刀下像砍瓜切菜般地彻底消灭,他们的尸体会在在地上遭到马蹄踩踏,而变成一堆不可分辨的肉泥。
“啊!”
此时一连的阵地上响起前所未有的吼叫声,震人心魄的吼叫声几乎遮挡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一连的上百名官兵用这种吼叫,来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最后一丝的恐惧,同时义无反顾的挥舞上着刺刀的步枪,向近在咫尺的哥萨克冲去,此时已经无路可退。
终于在一连官兵们的呐喊声和哥萨克骑兵的呼喊声之中,绿色的浪潮和灰色的浪潮迎头相撞了,一切仅仅只是在短短的刹那之间,但是时间好像被定格在这一刻一般,那些科夫卡并没有看到那些中国军人惊恐的面目,而是看到一种近乎于狰狞的面容,如同刚从地狱中撕杀而出的死神一般涌了上来。
当一名哥萨克骑兵扬起手中的恰西克马刀,向朝自己冲来的面目狰狞的中国士兵砍去的时候,那个中国士兵并没有躲避而是奋力高举着刺刀向前扑了过来,在马刀带着惯力即将砍到那个中国士兵的时候,这名哥萨克士兵看到那个跃起冲来的中国士兵的面孔中突然露出的笑容中看到一丝不祥的气息,但是一切都晚了。
在锋利的马刀砍进那个中国士兵的肩膀的时候,那名中国士兵枪头上的刺刀,从斜下方从大腿根腹相接处,直刺到了这名之前还有些兴奋的哥萨克体内,
当战马的惯性拖着刺刀瞬间在哥萨克的右腹部,划开了数十厘米的口子,肠子也随之被甩拖了出来,在哥萨克被步枪上的刺刀拖下马的时候,已经失去生命的战士和哥萨克骑兵同时摔倒在地上,后续的战马没有一线怜悯的从两人的尸体上踩踏而过。
“啊……”
躺在散兵坑中的伤兵看到,那些骑兵挥舞着马刀掠过的时候,便奋力挣扎跳出散兵坑,看着眼前冲来的骑兵,突然发出惊人吼声‖时拉下了手榴弹的拉环,在一个面目可憎地骑兵冲近的瞬间,松开了扣在手中的手榴弹的翻板,在那名哥萨克挥舞马刀即将挥下的时候,随着一声巨响一切都结束了,当硝烟散去之后残留的肢体,分不清是九营伤兵的还是哥萨克的,只有一匹腹腔被炸飞的顿河马在躺在地上抽搐着。
“啊……”
手枪的子弹被打空之后,身上已经沾满不知道是自己还是俄国人地鲜血地宋杰的随手把手枪砸向一个冲过来骑兵,然后从弯腰想从地上起一支步枪。就在这时一个俄国骑兵跃马冲了过来。冲着弯着腰的宋杰挥下了闪烁着寒光的马刀,在宋杰拿起步枪地接着战斗的时候,锋利地马刀在巨大地惯性下瞬间划过了宋杰的身体。
“嘞!嘞!嘞!”
当骑四连的官兵们嘶吼着挥舞着马刀冲近的时候,领头的马定邦挥舞手中的马刀看到眼前数十名浑身是伤的步兵挥舞步枪。和骑在马背上的哥萨克们拼命地撕杀着,在一连地阵地中近两百名哥萨克骑兵被几十名步兵死死的胶沾着。不时可以看到伤重地伤兵拉响手榴弹。
“啊……”
看着一名伤兵不顾一切的死死的抱着马腿。转瞬间连人带马淹没在手榴弹的爆炸时扬起的尘土和烟雾中,看到一连阵地上的一切,骑四连的官兵们发出前所未有的嘶叫声,几乎是目光带泪的冲入了已经陷入僵持之中的一连的阵地上。
“撤退!”
听着侧方传来的声盖云霄的呼喊声和马蹄声,已经被之前中国军人拼命一搏的给震惊的科夫卡勒着马缰调转马身大声的喊着,此时的科夫卡已经完全收起了对中国军队的轻视之心,而此时不远处飞驰而来的中国骑兵,挥舞着手中的闪着寒光的军刀。更让科夫卡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
“啊!”
刚一冲入一连的阵地之中骑四连的官兵们便呼喊着挥舞着马刀砍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哥萨克。在先前的冲锋和与步兵的撕杀中已几如疲军的哥萨克们,之前在一连的拼死一击中。仅仅是靠着最后的勇气在那里苦撑着,而此时被屠杀的角色已经发生了转变,骑四连的这支生力军的突然加入,瞬间击破了残余的哥萨克们最后一丝勇气。
“我们……赢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明哲目中含泪激动的吼着,似乎是在发泄着胸中压抑多年的情绪一般。之前一连以超乎人们想像的勇气,面对着骑兵发出的拼死一击,冲垮俄国人的勇气,为骑四连的攻击创造了条件,两个连消灭一个建制完整的俄罗斯哥萨克骑兵营,在中国抵御个侮的历史上这是第一次。
“我们没赢,一切才刚开始!”
眼前的震人心魄的一幕同样震惊了于文泰,于文泰未曾想到自己的士兵,那些自己心中的一不顺立即撒开脚丫逃跑的兵油子们。此时竟然表现如此的勇气,短暂而震震人心魄的绝死一击之中,没有一个士兵逃跑,于文泰看着自己安置在后方的两个轻机枪组,不禁心生一丝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为了阻逃,而把他们设在那里,也许……一连的阵地就不会被哥萨克突破≈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还有两个半小时!
而此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山包下传过来,在草原上回荡着,伴随微风袭来的硝烟味混杂着浓密的血腥味,笼罩着整个山包,在后方作为预备队的二连官兵闻着空气中的硝烟味和血腥味,看着山下震人心魄的一幕,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所有官兵都沉默不语,一连用自己的牺牲为他们做出了榜样。
战斗结束之后,在两侧山岗下的这条百年商道中,中俄两国军队第一次交战的时的主战场,只见那肉眼可及的视野内,零零落落的散布着无数人与战马的尸体,间或还有一些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死尸丛中哀哀悲鸣,滚滚的浓烟从战场中升起,直升到半空中。“耻辱!这是俄罗斯陆军的耻辱,一个哥萨克骑兵营,被两个连队的中国军队全歼!是整个俄罗斯陆军地耻辱!”
在距离一连阵地不到半公里外的前营子俄国海关大楼上。从望远镜中看着中国军队的阵地上遍布的死尸,谢德洛夫几乎是狠狠的摔下手中的望远镜,大声的斥责道,即便是放下望远镜,谢德洛夫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中国人的阵地前那刺目的场面。
谢德洛夫原本以为眼前设于商道中地中国军队那层单薄地防线,只不过一个冲锋就能拿下,然后俄军就可以立即冲进只有数百米恰克图城内,但是此时一个营几乎被中国军队全歼的结果,让谢德洛夫感觉到的更多的是羞耻和因其带来地愤怒。
“效忠祖国,誓死戍边!”
从山包上走下来看着眼前的布满尸体地山谷。那些到死仍然紧握着武器地战士≮文泰的脑中回响想半个多小时前,那些战士的响彻云霄吼声,此时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实践了自己之前的誓言。
“连长……”
不远处传来的一名士兵的哀号声。听到这个声音于文泰连忙走了过去,只看到一个伤兵正奋力想把一截被砍断的肢体按回去‖时一边大声地哭喊着。
“你他娘地听到没有!快给我们连长包扎,救不活我们连长,我***毙了你!”
一名浑身是血地愤怒的军官一边吼叫着,一边拉动枪栓指着一旁衣袖上系着红十字标志的卫生兵,看着眼前的一幕于文泰便喝了一声走了过去。
“都住手!”
“……去看其它人吧!”
看着躺在地上的伤员尽管是满面血污,但是于文泰还是认出了这个嘴中喷着血沫的军官是一连长宋杰,自己营中唯一的一名军官生,此时他胳膊被砍掉半截。胸腔也被辟开了大半血液已几乎流干。这种伤就是大罗汉金仙在也救不活,于文泰便挥挥手让卫生兵去救其它人-
经意识模糊的宋杰喃喃着。仅存的右手无意识的像是在腰间摸些什么。
“在这……”
蹲下身来的于文泰隐隐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便从他的腰间的武装带上热逍∷低短剑,放在宋杰的手中,然后重重的握着他的手,以让宋杰握紧手中的“军人魂”。
“成……成……仁!不……亡……”
紧握着手中的“军人魂”短剑,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其放在胸前后,宋杰在闭上的眼睛的刹那,好像回到从前回到了军邢业那会,似乎耳边又响起了校长授剑时的嘱托,还有军官学校教学楼前那个手持步枪作冲锋状的士兵铜像。
“成功成仁!荣誉!责任!国家!奉献!”
见宋杰已经闭上了眼,于文泰从宋杰的手中紧握的“军人魂”内抽出短剑,看着在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的军人魂短剑上的两面分别刻着的十二个字,于文泰不禁感觉有些神伤,看着已经合上眼的宋杰,于文泰把短剑重新插入了剑鞘。
“一路走好!我随后来!”
示意战士把宋杰的遗体裹进毛毯于文泰在心下默道。
“王排长,由你暂代一连长职务,从二连给你们连补充一个排,那怕就是死,你也要给我死死的钉在这!记住了!成功成仁!不当亡国奴!”
看着用毛毯包裹着宋杰的遗体被抬走后,于文泰看着脸上挂着泪的王定坤,也就是之前拿着手枪指着卫生兵的军官,语气严厉的说道。
“是!请长官放心!只要一连还有一个活人,老毛子就别想从这里通过!”
王定坤非常难得的按照宋连长的平时的那般作态说道,如果不是前线禁止行军礼,王定坤非畴像过去的宋连长那样行标准的军礼。
此时的一连的阵地上一片寂静,偶尔可以听到伤兵强忍着痛的呻吟声,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气氛,幸存的战士们静静的依在散兵坑中,目光中带着绝然之色,像受伤后的野兽一般添拭着身上的伤口,同时警惕着随时可能来犯地敌人,准备给来犯的敌人致命的一击。
“看。这是俺媳妇还有俺儿子,都搁在山东老家哪!等打完这一仗回到家,再让俺媳妇给俺生一个大胖小子。”
在一个散兵坑中,一个浑身布满灰尘的老兵怀抱着步枪,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对身边的刚刚补充过来的二连的战友说道,同时情不自禁朝南方望去,自打从山东调防到买卖城到现在已经一年多没回过家了,尽管嘴中这么说着,但是老兵也明白。这一仗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可是老兵此时的心里。却没有往日那般,心存逃跑的侥幸,逃又能逃到那去,逃回山东?等老毛子打过去吗?
“轰……轰……”
就在这时更加密集的炮弹带着刺破天空地呼啸声。炮弹再一次落在守卫百年商道隘口地九营一连的阵地上,扬起尘土、钢铁破片和硝烟瞬间笼罩了一连的本就不宽阔阵地上。密集的炮弹几乎便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着°藏散兵坑中地士兵们,都底着头感受着爆炸冲击波的带来震荡,震耳欲聋地爆炸声是这里唯一地声音,偶尔一汾弹落入散兵坑后,被炸飞的士兵的肢骸被炸的四处飞散着,猛列的炮击意味着俄军又要攻上来了。“大家伙都同意撤走了?”
听着隆隆炮声中马匹、骆驼的嘶叫声,看到佐理专员李垣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正在布署着城防的高在田便开口问道。
“嗯!栅墙八门尽开。上万民众估计在一个时辰内即可撤出买卖城!大家都知道江东六十屯。不用多费口舌头!”
李垣轻嗯一声然后径直端坐在椅上,随之闭着眼睛说道。
“走了就好。垣之,你地一营护兵我没动,就由这一营护兵和守护民众安全,你也随众撤回库伦,现在唐努乌梁海师已兵近库伦,你们撤到库伦,有三万大军驻防,在库伦应得辈全。军务在身,恕在田不送!”
听到民众们愿意撤离买卖城,高在田只觉心中最后一个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买卖城居民九成为内地各省旅蒙商号地汉人掌柜、伙计,十七年前的江东六十四屯先例在那,由不得高在田不加以顾虑,正因为如此,才会舍掉一个营,争取几个小时时间,以供买卖城民众撤离,现在既然民众们愿意撤离此地,事地就好办了。
“联号说不需要护兵保护,商团还有几百人,各家商号还有千余支枪械足以自保,所以护兵我留下来了,在田兄尽管使唤,李垣虽文官不及在田兄之武勇,然也是中央政府任命买卖城都护副使兼佐理专员,更身负少将之衔,负守土安民之责!共和以来,中国并不弃城而逃之官员,此等先河绝不能由李某先启,李家累世清白绝不能毁于李某之手。在田兄愿做共和以为徇国第一武将,李垣自当做徇国第一文官。”
闭着眼睛端座椅上的李垣面无表情的说道,之前李垣曾想过离开,有高在田的前话在那,以护送民众离去,到也是尽职尽责,何况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是最终李垣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垣之!你……随你!”
高在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这些话,是从眼前这个自己眼中没什么骨气的文人口中说出,正要开口劝阻只见李垣从衣袋之中拿出了一支手枪放在桌子,高在田摇摇头叹道。
而此时在距离买卖城近两千公里外的西北边防军司令部,地下作战指挥中心一号作战室内,此时的一号作战室内的空气紧张至极点,年青的参谋们在大声争吵着、讨论着应变计划,而司马和蔡锷都面神凝重的看着沙盘上的标示出的部队所处位置。
“……即弹尽粮绝,战至最后一人,在田与第七旅八千将士绝不后退半步,如若七旅战没,烦请西北代为照看七旅将士遗族,七旅八千将士于九泉之下必感厚恩。但凡后方出现第七旅官兵皆以逃兵论处!烦请司马弟代行军法!”
目光凝重的司马总是有意无意的朝手边地电报看去,电报中绝决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司马忍不住皱着眉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高在田时的模样,那个留着八字胡、身着黄呢大衣、腰系西式指挥刀有胖乎乎的中年军官。上次他来西北时,自己只是提了一下改编的事宜,二话没说就应下了,我以诚待他,他以诚还我!
“兄弟!什么都不说了!都在这酒里头,只要我高三升还有一口气,骑四团还有一个活人,就绝不会让外蒙有失!如违此誓有如此碗。”
此时司马的脑中溉逍∷低了当初两人第一次相见时,高在田在酒桌上对自己的许诺,想起了那飞溅四处的酒碗。电报中只字未提求援之事。只是表明了决心。顺便消西北照顾第七旅遗族,今天他要实践年前对自己的承诺了。
“唐努乌梁海师现在到达什么地方了!”
看着面前的这份电报司马目光凝重的犹豫了数十秒后突然大声问道,此时司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三升不负我。我必不负三升。第七旅虽不是西北军嫡系,但是绝不能就此作视其全军尽没。
“报告。唐努乌梁海师目前以进抵距离库伦城外四十五公里处。正在修整中,目前距离买卖城大约700公里,因为库伦至买卖城间并不公路,如果一切顺利,可于明日晚六时前到达买卖城!”
听到司马地话后正在和参谋们讨论着地王公亮立即明白了司马的意思,于是便立即回答道,看着司马的严肃的神情,王公亮知道司马要做什么了。
“电令唐努乌梁海师!不必进入库伦明晚五时前务必赶到买卖城。增援第七旅。告诉冷御秋。西北六百万民众在看着他,中国四万万同胞在看着他!国家存亡在此一战!民族兴衰在此一战!”
几乎没有一丝地犹豫司马大声命令道。这个时候容不得任何犹豫不决№罗斯的军事入侵远远超出了司马地原定计划,原本按照推演,俄国人绝对不会在这个内外交困之际对蒙古下手,但是事情偏偏在这里出了问题,偏偏俄国人真地对蒙古动手了。
如果早料到俄罗斯会对买卖城下手,恐怕司马绝对会在之前的对第七旅的整编中,以甲种部队的标准给其补齐装备,而不是像现在这些仅仅只是补充了几十架轻重机枪、几十门迫击炮、几门野炮而已,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最重要的弥补这一切。
“另外,通电全国!俄罗斯军队于今天共和六年五月三日上午九时四十五分,对我西北边防军第七旅不宣而战发起偷袭,为保卫祖国神圣不可侵犯之国土,我西北边防军二十万将士与西北六百万民众,必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与俄人血战绝不后退半步⊙高在田的电报也发出去,告诉全中国,在西北、在蒙古有一群中国人在为这个国家而战!告诉他们我们再干什么!动员令下达三天了,我们才只动员了不到十万人入伍!必须要加快动员!告诉每一个西北人,俄国人打来了,会抢走了土地,抢走房屋、强*奸他们的妻女、杀死他们的父母!把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全部派到蒙古去!告诉他们!祖国就在他们身后,后退半步就是西北!就是他们地父母妻儿!”
感觉到怒火压抑在胸腹之间地司马,几乎是狂吼着下达着命令!不用想像司马都知道一但俄国大军南下占领了蒙古之后,西北要面临的是什么,西北被迫在自己地家门口打仗,在蒙古即便是把整个蒙古打烂,被摧毁的不过是农场而已,但是这里不同,战火燃烧到西北,自己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司马,现在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唐努乌梁海师因为受限于交通工具,并没有带足弹药,步兵仅仅只携带了两个基数的弹药≮兵也只有两到三个基数,唐努乌梁海师的储备弹药,至今仍然在西北的军营仓库之中,增援第七旅固然重要,但是没有足够的弹药,他们即便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增援到了买卖城,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另外唐努乌梁海师所携带的食物也有不足,如果要用唐努乌梁海师增援买卖城,必须立即电令驻库伦独立警备团立即将其弹药储备悉数装车,另电令库伦西北商行收集食物、油料等一应物质,以种唐努乌梁海师作战!还有,不要忘记我们根本没做好战争准备!如果仓促而行的话,我们所需要付出的损失会远超出我们的想像!”
一直沉默不语的蔡锷在司马有些冲动的表态之后,一针见血的把司马计划中的未考虑到部分指了出来,第七旅必须要增援,蒙古更不容有失,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即便是西北军司令部,也从来没有计划过在要和俄国军队在蒙古大打一场,根本就没做任何准备,现在的一切都仓促之间作出决定,军人不打无准备之仗,现在即便是蔡锷对蒙古的局势也不觉乐观。
“松坡,你是边防军总指军,具体的方案你来制定!我们也许没做好战争的准备,但是我相信我们的西北军的官兵已经做好了为国尽忠的准备!我相信第七旅会给我们赢得时间,现在司令部必须要在今晚六时之前,拿出应变计划,我们必须要不匣切把俄国人死死的挡在库伦以北!挡在买卖城!买卖城就是我们的死地!也是俄国人的死地!”
说到激动处司马用的猛砸了一下沙盘,死死的盯着沙盘中的买卖城。
(对于大家对之前的争论,说英法联军没能突然德军的防线,但是大家忽略一点,第七旅并不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西北军,而是前北方军的骑四团、第七戍连、买卖城商团兵组成的一支刚改编成西北军的新军,兵员训练不足、装备不足,一个连在没有构建立完整防御体系的时候,面对俄军在优势火力掩护下,发起攻击的一营哥萨克骑兵会是什么结果?抗战时,骑八师曾多次突破日军防御,在我们这曾发生过骑八师一营几乎全歼日军一大队的战例。在国内战争时期,哥萨克骑兵一直是红白两军最重要的突击量,双方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依靠哥萨克骑兵撕开对方的防线。他们的机枪、火炮都远比九营要多出许多,官兵系质也远优于杂牌军出身的九营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