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知天命老将服输
最新网址:www.biquwenx.net
的总统府里,总统李鸿章正在操心让他十分头痛的事本来南中国就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动北中国,只是希望四川保持半独立状态,而铁虎在这时候主动封闭了入川道路,已经预示着四川实际上的独立。更关键的是铁虎绑架了身在川中的北中国官员,这样可切切实实地触犯了多项中国法律。其罪名包括:教唆杀人罪、妨碍交通秩序罪、绑架罪、虐待罪、强奸罪、抢劫罪等等。
这些法律可是南中国也通行的,即便铁虎的行为还不是分裂行为,南中国也要协助北中国出兵攻打铁虎。肉,李鸿章不禁骂道:
“这个糊涂家伙!”
在得知铁虎再触犯了双方的底线,聚众造反之后,李鸿章不得不颁布总统令,开始向南中国各省征集武装,准备向四川实施“平叛”行动。
说归说,可这件事的确不容易做的。
首先,各省对于提供自己的武装力量入川帮人家剿匪的兴趣不足。
其次,因为国会还没有批准专项经费,李鸿章目前没办法向各省的头头们许诺支付庞大的费用。
到这里,李鸿章不禁佩服赵刚,如果四年前,赵刚直接挥兵攻打南方的话,南方各省肯定要聚在一起,拼死抵抗,北中国实力虽强,可也不能讨了好去,再加上外国人制约,肯定会吃上不小的亏。他根基本来就不稳。这一倒下去可能就是不可收拾地局面。
谁知道赵刚竟然只是索要了些钱,然后这几年专心内政。不但把北方各省治理得清清楚楚,而且产品还销到南方,加上投资,南方各省竟然对北方起了同宗之心,不再提南北对抗,这次不愿出兵,实际上就是不愿与北方交恶。
李鸿章苦笑了一下。如果自己再年轻三十岁,肯定要大展宏图,将南方统一,然后在与北方斗一斗,但是现在自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后辈子弟没有一个杰出的人才,反观其他省也大多如此,看来天意如此呀!
与以往不同地,他这个总统组织军事费用也是由众议院立法拨款。但各省的财政不属于南中国总统,他们完完全全都是各省自己的事情。南中国总统只能申请,人家有权力不出兵,或者出兵需要金钱。
这其中比如福建、江西和云南等地的长官就表示他们自己的地区也需要保持一支武装力量弹压住地面。防治土匪的猖獗。而广东广西沿海富裕地区的省份所要求地费用又奇高,以致一万人的军队竟然需要万元的开拔费。
李鸿章这些天一面往国会里跑拨款,一面又将手下那些人驱赶着,让他们四面出击。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去游说各省的要员们,说服他们答应出兵且相关装备都没有凑齐,根本无法开战。
北中国也是无事可做,首先四川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冬季不易动兵。天寒地冻,运送给养不方便,另外铁路还在修建,要等到铁路修到四川最快也4份,那个时候正是春耕时分,铁虎的三十万大军肯定都是要回去种地的,这仗就打得容易些。
早在刚刚完成了国家的小统一之时,容闳就在其国情咨文中强烈建议修筑纵横中华大地的铁路网,以强大地运输业促进工业的发展,他认为商品的流通才是国家整体富强的强大动力源。商品经济将促使自给自足地农民们更快地加入到社会化大生产的洪流中去,使财富沿着这些钢铁的血脉流向这个古老国家的每一寸山河。
这些都是官面上地话,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我们不能出兵,是因为我们一旦出兵,那感受到威胁的南中国各省就会加快联合,那样的话我们前几年的工夫就白费了”
无论如何,赵刚认为北中国法院的拘捕令必须得到执行,否则以后再没有人相信法院的司法权威。在这个时候,赵刚想起了两个人,那就是北中国国策的缔造者,张和容,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和这两个高人谈谈呢?
不多时,两个人联决而来,看来也是早有准备,三个人都是日理万机之辈,平时很少局在一起,这次倒是凑齐了。
“总统真是了不起!”一旁的容闳伸出大拇指,“当时你若是调动大军一怒平了四川也不是不可以嘛!”
赵刚不知道容闳是不是在调侃他,索性开玩笑起来。“容总理你知道么,四川有三十万大军,好多好多的预备队,我去打他?我怕是他来打我。我们总兵力才60分散在十几个省,散的太开了,我当时就是那么个境地。你想啊,为了保住陕西,我不仅要调东北的兵力,还要调华北的兵力。
而且南中国总统也会成为我的敌人。再说了,你容总理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你要是松松口,奖金及预算拨给我几千万,没准现在已经在成都喝酒了。”
“哈——”容闳晃着脑袋,“赵大总统,看看,现在都会倒打一耙了,真是厉害!你说的调兵,总共也只掉了六百人,你还跟我打马虎眼,六百人够干什么的!真要打仗,这六百人基本上就是做预备队都嫌少。”
赵刚没接这个话,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为什么吴大哥没有当上北海省的省长,我不是说过了,吴大哥只是挂名,他受不得寒气,不会去北海坐镇的。”
“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张严肃地说道。
“你让一个不能去管事的人去这个省长,我看你是不想要江山了。乱封诸侯是不是?”
“爹,你怎么会这样看我?”赵刚显得很激动。“我们当初来东北地时候,就这几个兄弟。虽然吴大哥能力不行,可是他跟我枪林弹雨趟过来的,久经考验地把北海放到他手上我放心。”
“不!”张伸
手,拦住了武君的话头,笑呵呵地解释着。
“你先别着急,我也没说吴俊升如何?你的话分两方面讲。一方面。依我看来,吴俊生的能力有限,做不好这些事情。另外,你是不是想派一些能力强的人过去辅佐他,这个也不对,你想过没有“官清如水,吏滑如油”,吴俊升不熟悉吏治,那它就要依赖手下。如果一旦手下欺上瞒下,出了大事情,你怎么办?你本意是好的,可是到了最后可能反而害了他!”
“我可不这么认为。”
赵刚说着。伸手取过一页空白纸,从桌子上的书夹里抽出一支铅笔。
“国家和人民首先需要地是安宁、和平的生活环境,然后才能讲其他。可是现在沙俄在西伯利亚虎视眈眈,英国人和西班牙人在南洋拼命与我们争夺经济殖民地。我们不派出军方要员坐镇,一旦打仗起来怎么办?而北海目前的情况基本上就是军管跟民事没多大关系。”
赵刚说道这里,看了容闳一眼,“我说总理大人,这么说你该没意见了吧?”
容闳稍稍点头,不过接下来说的话却还是反对任命
“并非我没想到这个方面,你说的也对。但是有一点你想到没有,事急从权,但是要建设一个几百年的国家,有没有执行自己的政策,对后来人是有意义的。不可为一时的痛快,开万世之恶例。”
“哎?”赵刚知道事情不成,也只好默认了“那南方现在怎样了?有没有出兵地打算?”
容闳笑着摇摇头,“南方各省都在开议会。各省的议员们不希望这笔税收流到南中国总统手里。而富裕的省份自己又不肯招募大批的军人,因为那没有实际用处。关键是南方众议院里坚持省级自治,所以太乱没有半年里不出头绪地。”
赵刚微笑着摇摇头,“这些人就没想过,当年华盛顿把军队全部解散了,是的,美国境内再没有什么可以称王称霸的势力。可是后来呢?后来英国人欺负他们的时候,美国地国家利益靠谁来保护?连国都都被人家给占了。
再想想宋朝,当初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把军队抓在自己手里,引得文恬武戏,到打仗时连个带兵的将军都不好找。结果到有侵略的时候可怎么办?就剩下一个陆秀夫,跑到海上去自杀了。”
“你看现在南中国,被搞得一盘散沙。”
容闳却有些激动,双手在空中挥了挥,
“你这话我不同意,我明白你的忧患意识,我也知道一支强大的军队对这个国家,对我们中华民族的重要性。可是议会制也有自己的好处,如果南方各省认为军费太少,不足以保国,他们可以到国会去要求,去游说国会议员,去大街上向老百姓呼吁。这样产生地决议代表了全部的民意,任何强权也战胜不了的民意!”
赵刚缓缓坐了下来,“我没说宪法不好,我也没说三权分立不好。可是南方议会的表现这样可怕,咱们难道以后也跟着他们学习?”
这回轮到张作激愤状,“只能呼吁,不能干涉。这是自由,这是民主。我们现在仅仅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是中国的一个一个的成员,谁也不能替别人思考。”
“不错嘛,你现在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喽!何时登坛拜帅,向四川发兵呀?”
赵刚赶忙解释,“还什么大元帅,我现在正发愁找不到兵呐!”
“唔?”张很奇怪,“南方各省不肯派兵给你,这也奇怪,你手上那几十万怎么也只会不动了?”
“倒不是指挥不动,而是目前跟俄国人对峙的部队有二十多万”赵刚喝了口水,“可这回是对付四川的三十万军队,就算是泥雕木塑的,也是好打一片。这么大的数量,怎么说也需要几万人,要不抓了那多俘虏可怎么看管呢!”
三个人大笑,看来北中国的问题并不严重。
在南中国,李鸿章的幕僚辜振浦抱怨道:
“李总统,这个差事我干不了了?”
“怎么,国会还没批准拨款?”
辜振浦连声叹气,“我找了不少议员,可他们都说,连北中国都没有出兵,南方是断然不肯出兵的,而且反对向各省征税。国会众议院里已经吵成一锅粥,这么多天也没个结果。明天就是投票日了,我看这情况,通过的可能性不大。”
李鸿章听了,脸色痛苦,“看看,一盘散沙的南中国,连最起码的兵力都无法维持,还谈什么发展。四川省一旦分裂,必然会被北中国迅速消灭,你别看北中国毫无动静,那是给我们看的,暗地里说不定有多少手段呢,等看到北中国的动作,我们就再也没有插手的余地了。”
辜振浦不想接李鸿章的话茬,他也接不了。
“现在我仅仅弄到了四个省的三万武装警察,而且东南各省的价钱很高,我没有钱给他们……”
“这些鼠目寸光之辈,不可与之谈天下大事。张总督哪里怎么样?”
辜振浦黯然回道:
“张总督身体不好,日夜不能入睡,近来又开始咳血,我看……。见到我,他对我说‘或战、或攻、或守,相机因应,务取活便,方能得势。维大势莫测,以人力当天意,螳臂当车,故一叶知秋,当顺天时应天命。”
李鸿章听了默然,过了半响方才说道:
“岁月如斯,英雄墓首,哎,看来天意如此呀!招兵的事情不用急了,那边的使者再过来,跟他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做的富家翁,到外面逍遥逍遥。”
南中国最大的首领李鸿章的异动,立刻引起了周边各省总督的猜测,一时间向北中国暗通款曲的书信如过江之鲫,而最关键的就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拿下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