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底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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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庭栋作势就要腾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圈突然裂开,同时传出了暴喝与惊呼之声。

    “什么人?”

    “谁?”

    “啊!”

    “站住别动!”

    涂氏兄弟朝左右闪开。

    “呀!”涂士豪惊叫出声。

    “怎么……万金少爷易树生?”涂士杰跟着惊叫。

    一条人影旁若无人地缓缓步入场中。

    感到激烈震撼的马庭栋和珍珠,万金少爷易树生在山中被杀,尸体却变成了另一个人,而又在此时此地出现,天底下竟然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怪事。两人的眼睛睁得老大,暂时忘了霹雳弹的威胁。

    人影移近,一点不错,正是万金少爷易树生。他即使不算罪魁,但也是祸首,不管他是受何人指使,强暴、杀人、嫁祸,全是他一个人所为。

    虽在暗夜,但仍可辨认出他那与马庭栋相似的脸形。

    “站住!”马庭栋栗喝了一声。

    易树生站住了,目芒相当怕人。

    马庭栋抬头望向涂氏兄弟大声道:“两位听清楚,易树生便是残害令妹,谋杀武盟执事的真凶,逮住他便可真相大白。”

    “哈哈哈哈!”涂士豪大笑一声道:“修罗剑,你说这种话未免太幼稚可笑,连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

    “嘿嘿!”涂士杰也冷笑一声接口道:“姓马的,如果来的是别人,你也照样诬指别人是凶手,对不对?既然如此怕死,又何必当初!”

    “易公子就在你当面,你请他开口吧!”两老者之一发了话。

    马庭栋额上冒出了青筋,杀机已冲到顶门,厉吼道:“易树生,我要看看你能死几次。”

    易树生没开口便拔出了长剑。

    马庭栋再次道:“易树生,想不到堂堂洛阳第二家会出你这种狗屁不如的东西。”

    “啊!”易树生怪叫一声,手中剑闪电攻出。

    马庭栋旋身、拔剑、反击,三个动作在瞬间完成。

    “锵”然一声震耳的金铁交鸣,易树生连退三步,但他毫不停滞,欺身上步,长剑再度恶狠狠攻出。

    马庭栋恨毒在心,本可一剑将易树生放倒,但情势所迫,他必须要留活口,这活口是血案平反的关键,所以他不得不留些分寸。

    又是一声震耳的剑刃交击声,易树生打了个踉跄,马庭栋捕捉住这瞬间的时机,剑不回收,趁势变势,一个斜挑,这在一般剑手而言,是完全不可能的出剑角度,然而这一挑奏了功效,易树生的长剑脱手而飞。

    “啊!”圈外爆出了惊呼。

    马庭栋的剑尖抵上了易树生的心窝。

    令人骇异的怪事接着发生,易树生不知是故意找死还是发了疯,他竟然无视于利剑指心,扭身发掌攻击,这行动大大出乎马庭栋意料之外,为了要留活口,剑没前送,反而侧向闪让。

    易树生发掌落空,毫不迟滞地再度挥掌进击,这的确是疯子在搏命的行为。

    马庭栋只消举剑之劳,易树生不死也得折臂……

    “我来!”珍珠大叫一声,闪电般自侧后攫住了易树生的手臂,同时反勒住他的脖子,动作比她出声还要快。

    马庭栋及时刹住削落的剑。

    易树生在急喘,但已无力反抗。

    涂士杰栗叫一声:“投弹!”

    马庭栋心弦剧烈地一颤。

    “住手!”暴喝声如炸雷破空,随着这一声暴喝,一条高大的人影弹落场中央。

    “爹!”涂氏兄弟齐齐唤了一声。

    两老者和可见的手下也齐齐躬下身去。

    马庭栋大为震惊,想不到洛阳第一家之主涂秀峰竟然亲自出马。

    夜色昏昧,看不清面貌,但从魁梧的身材和电炬似的目芒,不难想象出这第一家之宝的威仪。

    “谁要你们使用霹雳弹?”涂秀峰怒声斥问。

    无人敢应声。

    “堂堂洛阳第一家能用这种丢人的手段么?”涂秀峰再次喝问。

    所有在场的缄口无声。

    马庭栋却是心头一动,看来这洛阳第一家之主相当正派,成名不是幸致的。

    “你们退远些,谁也不许妄动。”涂秀峰沉声下令。

    涂氏兄弟和两老者退回到人圈之内。

    涂秀峰面对马庭栋。

    “你就是修罗剑马庭栋?”

    “在下正是!”

    “令尊曾为武林盟主,是老夫最心仪之人,想不到你未能克绍箕裘,作出了这等天理难容之事……”

    “在下是被诬陷的。”马庭栋咬咬牙。

    “你竟然毫无悔意?”

    “无从悔起。”

    “很好,老夫今晚亲自给你公道,你可以尽力自卫,为了小女紫燕的惨死,老夫甘冒大欺小之讥!”说完,侧顾珍珠道:“退开!”

    他的话像是具有无形的慑人力量,珍珠挟持着易树生退到一丈之外。

    马庭栋的心抽紧了,他并非惧怯,而是想到这是生死之搏,纵使能抵挡得住涂秀峰,最后的结果还是没有幸理,因为对方的霹雳弹在必要时仍然会施用,在这血案已现端倪之际,情况突然变化,势将饮恨终生。

    “阁下能容在下说一句活么?”

    “半句也不必说!”

    “阁下……”

    “闭嘴,用你的剑!”涂秀峰缓缓掣剑在手,上扬,作出了出击之势。

    马庭栋除了豁出去已别无路走,手中剑也徐徐斜扬而起,他猜想,这可能是空前的劲敌,在没有动手之前,无法预测后果。

    “你先出剑!”涂秀峰怨毒填胸,但仍保持风度。

    马庭棕再无话说,虚刺一剑,算是出了手。

    芒影闪动中,涂秀峰长剑攻出,强劲厉辣的剑势有如万钧雷霆,大有无坚不摧之概。

    马庭栋早已蓄势等待,对方剑势一发,他立即全力还击,以攻应攻,势道之强,并不逊于对手,硬碰硬的打法,目的在测出对手的实力。

    震耳的金铁交鸣声中,双方各退了一步,显示了马庭栋足可与第一家之主放手一搏。

    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马庭栋的心也立即静如止水,这是他在深山五年苦修的成就,身、意、形、剑已合为一体,没有任何意念,人就是剑,剑就是人,要有,就是克敌的信心。

    双方各前挪一步,恢复出击的距离与态势。

    罕世无匹的剑斗,连旁观的也忘了自我的存在。

    “呀!”

    “呀!”

    不差先后,双剑交击,分开、斜扬在两个不同角度,在场者的心一个剧颤又突趋静止,呼吸也随之窒住,但时间很短暂。

    芒影再闪,分不清招式,乍合倏分,双方坚立原地不移,但涂秀峰的身形晃了两晃,很微的差异,但在不轻出的高手而言,这似乎已显示了某种情势。

    双方僵住,像夜色一样沉凝。

    “什么人?”涂士豪栗喝出声。

    喝声起时,人已到了场中。

    涂氏兄弟与另一端的两老者齐涌入场。

    “是你?蝴蝶姑娘!”涂士杰叫了起来。

    马庭栋的心微微一动,但双方仍僵立如故。

    “二公子,久违了!”蝴蝶姑娘行所无事的样子,似乎无视于现场惊世骇俗的景况,面对着涂士杰。

    “姑娘准备插手?”

    “没这意思!”

    “那因何现身?”

    “为了令尊和洛阳第一家的大名。”

    本来紧张得使人窒息的场面因为蝴蝶姑娘的突然现身而稍见松弛,她这句令人莫测高深的话,使空气起了异样的变化。

    “姑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涂士豪大声喝问。

    “双方都是受害者,坠入敌人的阴谋中而不自知,这场戏要是继续演下去……”说着,半侧身,朝僵持的一对挪近两步,脆生生地道:“涂老英雄,暂时住手如何?我保证修罗剑不会逃走。”

    涂秀峰后退一个大步,剑缓缓垂下。

    马庭栋并没利用这闪击的好机会。转目望向蝴蝶姑娘,手中剑回收。

    空气和缓下来。

    “你就是青竹韦陀的主人?”涂秀峰眸光熠熠。

    “可以这么说!”蝴蝶姑娘从容回答。

    “你什么来路?”

    “这点请原谅不便奉告。”

    很显然,涂秀峰要是不知道名动江湖的青竹韦陀会听命于她这一点,他是不会住手的。

    “你现身的目的是什么?”

    “刚刚已经提过了,揭发第三者的阴谋。”

    “谁是第三者?”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对方现形的时间已不远。”

    “老夫能相信你的话?”

    “现在就有证据。”

    “什么证据?”涂秀峰的声音很大。

    所有在场的全感到震撼。

    马庭栋却有些茫然,现场会有什么证据,难道指的是易树生?易树生的自投罗网,本身便是个谜。

    果然正如马庭栋所料,蝴蝶姑娘用手朝易树生一指道:“他便是铁证!”

    涂士豪道:“姑娘指的是易公子?”

    蝴蝶姑娘朝珍珠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把易树生带过来,珍珠立即把易树生推到众人跟前。

    涂士豪又道:“他算什么证据?”

    蝴蝶姑娘笑笑道:“此人是自投罗网,而且一进场便拼命,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各位不觉得意外么?”

    这一说,在场的人惊觉到情况是有些古怪,万金少爷易树生是洛阳第二家的少主,并非泛泛之辈,对于他的行为、为人、武功,在场的都十分熟捻,眼前他所表现的与平素判若两人。

    蝴蝶姑娘又道:“方才二公子已下令投掷霹雳弹,若非老英雄及时阻止,场中无人能幸免,势将玉石俱焚,二公子难道不考虑涂易两家会演变成什么局面?”

    涂秀峰大声道:“废话少说,他算什么证据?”显然他不愿蝴蝶姑娘再说下去。

    马庭栋立即省悟,涂易两家为了名气之争,素不和睦,涂士杰是有意要藉此机会拆损易家,而责任自可推到自己一方的头上,因为易树生是栽在自己手下的。

    蝴蝶姑娘趋近易树生。

    易树生虽然被制住,但两眼仍闪着凶焰,怪的是他一直没开口,除了刚出手时“啊”了一声之外,没吐过半个字。

    蝴蝶姑娘伸手抓向易树生的头脸……

    涂士豪脱口道:“你想做什么?”

    在场的跟着紧张,猜不进蝴蝶姑娘的意向,两老者已作出准备出手之势。

    “呀!”现场爆发一阵惊呼。

    蝴蝶姑娘手里抓着假发和面具,薄薄的人皮画具。

    易树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是别人,赫然是被指脱逃的武盟监察曹玉堂。

    最为震惊的是马庭栋和珍珠,这是山中的故事重演。

    涂士杰惊叫道:“怎么会是他?”

    蝴蝶姑娘声音一沉,表现得十分正经地道:“阴谋者的居心相当险恶,先假冒修罗剑的形象从贵府诱出曹监察,然后以卑鄙手段制住他。”潇湘子提供图档,xie_hong111OCR,潇湘书院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