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心想，除了何春旺这件事的确和他没什么关系，可为什么他内心如此不安，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杰克却不允许他想这么多，“行了，你若实在担心何春旺，我派人去查一查，若有问题，我把人救出来，妥善安置，可以吧？”

    “我该救吗？”穆远问，这问题棘手，何春旺是何静的儿子，若他整合六合会，站在他的角度上，他没什么错，他要报复，也没什么错，冤冤相报何时了，可若不是何春旺的本意呢？大少爷只是一个技术宅，这么短时间内，就算人的性情大变，也不会瞬间掌握了某一个行业内的专业技能，就算是一个技术宅就算是性格大变，难道就无师自通知道怎么贩毒了？

    这可不是。

    不会有系统给他开金手指。

    真正的贩毒，从生产，运输，分销，洗钱都是一条线服务，什么地方用什么人，走什么线路，怎么打点，怎么走私都是门道，并不是短短几个月就能解决的，何春旺和他有一些交情，何静死了，应真也是死刑，何春旺没什么亲人了，他就算不无辜，生于六合会是他的原罪，也罪不至死。

    “如果大少爷是被人当成傀儡的，那救他，若不是，一切就公事公办，到时候我会亲自去见他的，他希望他还活着。”

    “好！”杰克说，我答应你。

    杰克说到做到，穆远睡下后就给雷曼打电话，交代雷曼去一趟六合会把事情查清楚，他也想知道真相，他在六合会时间虽然短也知道何春旺的性格，短时间内断然不会有什么变数，就怕有人挟天子令诸侯，利用何春旺，何静的生育来做事。

    今天是平安夜，穆远却睡得没那么平安，才睡下一个小时就醒来，杰克是草木皆兵，“难受吗？”

    “我睡不好。”穆远难受，醒来就一点都不困了，“一定是没吃苹果。”

    杰克，“……”

    这么迷信的吗？

    他一个土生土长的西方人都没有平安夜要吃苹果的习俗呢。

    只不过，他醒了，也好。

    杰克给他洗了一个苹果。

    “平安夜快乐。”

    穆远想，心上人，你是有点小抠门，平安夜就送我一个苹果当礼物吗，这苹果还是我花钱买的，你好意思吗？

    他正这么想呢，杰克就拿出一个用红色包装纸裹着的礼物盒，穆远瞬间做出了配合的小表情，“哇呜！”

    很惊喜啊啊。

    杰克一点都不在意他略浮夸的表情，微笑地把礼物推给他，“你看一看。”

    穆远含蓄地咔嚓咔擦几下就把一个巨大的鲜红苹果吃完了，胡乱地擦手，抱过礼物再想起来问，“我可以拆开吗？”

    杰克点头，“当然！”

    穆远像第一次收到礼物的小孩子，十分精细，还摇了摇礼物盒，说实话，这礼物还挺沉的，杰克这么闷骚的人，会送他什么？

    分量不太轻。

    送他一块香皂？

    一瓶香水？

    穆远迫不及待地拆了丝线，包装纸，里面还有一张小卡片，赠与小远圣诞节礼物——荷兰小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