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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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一扫萧瑟的气氛,皇登基总归喜庆些,若不是碍着先皇才去,国丧在即,怕是要张灯结彩了!一家欢喜一家愁,殊不知此时的太皇太后正在宫中大发雷霆,一群奴才跪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房内的东西怕是被太皇太后砸的稀巴烂!“哲儿才去,他们便如此放肆,当真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见太皇太后如此生气,就连瑾姑姑也不敢多嘴,生怕惹得太皇太后不快。
瑾姑姑心中默道“也只有启明这孩子能劝着太皇太后了”
心中才默道,启明便来了,瑾姑姑总算松了口气。
“启明拜见皇祖母,愿皇祖母身体安康”
太皇太后疼惜的将启明从地上扶起来抱在怀里说:
“太医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身子还没好就不要出来走动了,若是再受了寒可如何是好!”
瑾姑姑见太皇太后心情稍有好转,便悄悄退下。
启明见地上是一片狼藉,就知瑾姑姑连忙命人叫他来的原因。佯装害怕的样子缩在太皇太后怀里弱弱的说:
“皇祖母,启明害怕。“
太皇太后不免心中懊恼,忙说;”好孩子,别怕,都是皇祖母的错。“
此时启明乖巧的说:“不知是何事让皇祖母如此心烦?可是那些笨奴才惹皇祖母生气了?”
启明不知为何冒出来这样一句话,实是莽撞!
太皇太后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一双凤眸中闪着杀气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勾勾的看着怀里启明那张看起来天真无邪的脸,良久不语。
启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由自主的咽了咽一口唾沫,低下头去,呆呆地说:
“皇……皇祖母”
太皇太后忽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低头对启明说:
“的确是一群不长眼的奴才!”
那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过,是那么的不真实。
太皇太后将启明放下面无颜色说:
“你身子尚未复原,先回房歇着吧”
仿佛看不出喜怒,启明遂行礼告退,如逃一般离开了。
才出正阴宫,启明双脚一软,几乎难以直立,幸得瑾姑姑一把扶住才不至于落地。瑾姑姑一见启明脸色如此难看,心中便了明一切。
略有怜惜的说:“殿下,老奴扶您回房休息吧。”
回到房中,瑾姑姑到了一杯水给启明,担忧的说:
“殿下先喝点水吧,一会儿再沐浴更衣,别又着凉了。”
启明看了一眼瑾姑姑,良久不语,缓缓的喝着水,眼里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启明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跪拜在瑾姑姑面前诚恳道:
“还望瑾姑姑为启明指点迷津”
瑾姑姑没有立马扶起启明,生生的受了启明一个大礼。
见瑾姑姑受了自己一个大礼启明心中十分高兴,因为他知道瑾姑姑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瑾姑姑一声叹息,扶起启明说:
“我不过是一个奴才,那值得殿下行如此大礼?”
启明答道:“瑾姑姑何必妄自菲薄,倘若没有瑾姑姑的指导,启明怕是寸步难行!”
“奴婢斗胆请殿下复述一下您与太皇太后的对话。
听了启明的话,瑾姑姑痛心疾首地说:
“殿下,你怎么如此糊涂!”
启明不明所以,于是疑惑道:
“望苏姑姑请教。”
瑾姑姑无奈道:
“殿下可知,太皇太后与太后的关系?”
“关系,关……”
启明喃喃自语道,忽如梦初醒,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见启明骇然的模样,瑾姑姑安慰说:
“殿下不必心忧,现下殿下最重要的是放宽心,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剩下的奴婢会对太皇太后说明的”
启明终究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若说启明之前还有些犹豫,那么他现在是毫无犹豫的拜谢瑾姑姑,因为他知道瑾姑姑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的!在这深宫之中,若有人真心实意对待另一人,那么这将是天大的恩赐。
于是,启明跪在地上说:“若不嫌弃,启明愿为姑姑养老送终!”也是那么的真心实意。
瑾姑姑一愣,不知所措。良久,一股清泉流下。就连瑾姑姑自己也不知道,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启明。
“姑姑就知道……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瑾姑姑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紧紧的抱着启明不肯放手。
启明也不说话,只由瑾姑姑静静地抱着。太皇太后不可信,瑾姑姑将是他在后宫中唯一的依靠!
瑾姑姑松开紧紧的抱着的手说:
“殿下只需侯着,一会儿由小喜子服侍您沐浴更衣,奴婢先去太皇太后面前了。”
瑾姑姑整理一下仪容,向外走去,却忽然一顿,语重心长的说:
“勿言勿听,步步为营”
瑾姑姑只留下这八个字,便走了,启明看着瑾姑姑略有苍老的背影远去,有些心疼,启明知道她是为自己去缓解太皇太后的疑心了。
小喜子很快来了,那副谄媚的模样令人恶心!
“让奴才为您更衣吧!”说着手便向启明伸去。
启明不留痕迹的躲了过去说:“本殿下不喜他人服侍沐浴,你且退下!”
“可……”
小喜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启明的眼神硬生生的止住了。无奈之下只能退下,一步三回头,实在是不甘心启明这样将他赶出去。若是被人知道自己被主子赶了出来,那可真是颜面无存啊!自己真是倒霉,怎么遇到这样一个主子啊!
躺在浴桶之中,热汤将启明的整个身躯包裹在内,毛孔仿佛都舒展开来,使得启明不由呻吟出声。
回想之前的一幕,是那么的心惊,哪怕身处热汤之内也不能祛除他内心的寒冷。
是啊,太皇太后与太后乃是同宗,二人都是姓雨,雨族可真是风光啊!一门俩后,怕是这皇后也会是雨家的人!自己又算什么,不过是先帝弃子,因与先帝肖似,才得太皇太后垂怜。怎能有所妄想?
启明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心神具疲,真的好累,好累。
“勿言勿听,步步为营吗?的确,我该如此,可姑姑您怎能了解我的苦处?不过会的,我会如此,直到我真正拥有能力与他们对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