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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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连山的猎场进发。左离和司澈同乘一辆那车,而云烟则是单独的那车。这是云烟第一次随同司澈一同来猎场,往年基本都是要她留守后宫的,今年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明明名单都给他了,还指名自己也陪同。“陛下,还有多久?”左离窝在司澈怀中,撒娇的问到。
“看到前面的那座山没,那就是了,半个时辰差不多了吧。累了?”司澈温柔的安抚佳人,司澈或许不懂情爱,或许真的是利用,却也是真的对左离宠爱至极,后宫佳丽除了左离没有谁有这个殊荣,包括云烟。
“不累,有陛下在怎会累。”男人谁不喜欢夸赞,尤其是不着痕迹的奉承。不管在云烟面前表现的多么没有心机,终究只是一场戏,能让帝王持续宠爱一年,还依旧安然无恙呆在后宫,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如看起来那么纯真。
“累了就睡会朕抱着你。”司澈调整一下位置,让左离更舒服些。
“嗯。”目光却不自觉的瞥到后面的那辆马车,她在做什么呢?随后又觉得自己奇怪,关心她做什么。自那日两人争执之后,便再没见过,一开始左离还会去找云烟,却每每都被安逸挡回来。左离也是高傲极了的人,怎会允许自己这么低声下气的讨好一个敌人。自然也不再去找云烟。
今日匆匆一眼,左离便觉得她好像瘦了。
云烟掀开帘子,看着车外的景色,曾经哥哥曾在这样的天气里,教过她骑马射箭,放过风筝。
闭上眼感受着习习的微风,很惬意,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到了营地,连续赶路的对伍开始休整,而狩猎明天正式开始。
*
“皇后姐姐,为何总呆在帐篷多无趣,何不出去一同走走。”左离自来熟的坐到云烟对面,撑着下巴,注视着低头看书的云烟。带着些许疏离的侧脸此刻有种令人着迷的意味。
“不去,晚上不安全。”云烟淡淡的说到。
“哦”无趣的撇撇嘴“那你教我刺绣。”
“你?算了吧。”上次那绣的什么东西。明明画的是盛开的牡丹,为何会绣成凋败的秋菊。十多年未曾佩服过什么人,遇上左离的刺绣功夫云烟是真的服了。
“那…那…”想起自己上次的糗事,左离有些脸红,一时竟想不出说什么。
“无事的话贵妃请回去歇息吧。”云烟认命的放下手中的书,有个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实在闹心。
“陛下不在,无聊。”鬼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到这来。
“我这里也很无聊。”云烟认真的看着左离的眼睛。
左离盯着那认真的双眸,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她似乎对待什么都很认真。
“云烟,如果有一天我将你推下这后位你会恨我吗?”左离突然很想知道答案,内心有一丝紧张,不安。
“不会。”云烟失笑,原来是担心这个,这孩子心里到底还没彻底被这后宫染黑。
“为什么?”她笑了,不知为何,每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左离也会觉得开心。
“不为什么,不仅不会恨,大概还会感谢吧。”云府有一名声望极高的大将军,后宫有一名贤良的云皇后,司澈怎会安心,若非如此怕也没有这般受宠的左离了。可是同样的,她在这后宫也是如履薄冰,一丝差错都会导致云府满门抄斩。
“这样啊。那不要太感激我哦。”左离突然挑起云烟的下巴,她讨厌被人忽视,明明坐在她对面还能走神,真的讨厌呢。
“贵妃,你失礼了。”拨开左离的手眼中又恢复了淡漠。
“是,臣妾失礼了,请皇后责罚。”淡定的请罪,却没有一丝诚意,她想知道如此对面的人是否会发怒。
“贵妃,严重了,小事而已,都是姐妹,责罚岂不小题大做了,夜深了陛下该找了。”云烟眉都不皱的下逐客令。
“臣妾告退。”怒气冲冲的行礼,退了出去,留下不知所以的云烟,难道她说错什么?
陛下,陛下,她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将自己丈夫推给别人她难道一点不介意!左离从没这么觉得被陛下宠幸是那么讨厌的事。却没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重点开始偏离了。
*
“爱妃,等着朕得胜归来。”每个男人心中都有着一个沙场梦,既然不能征战沙场,就要在别的地方豪气。
“可是臣妾也想骑马,老坐马车多无聊。”左离不满的撒娇听的司澈心软。
“来人去牵一匹温顺的马过来,好生伺候贵妃。爱妃,这下可满意了,不过不许乱跑,万一马儿失控伤到怎么办。”温柔的语气一点不像一个帝王,这样温润的帝王谁会不动心?云烟旁观着那一切,一个野心勃勃的帝王偏偏要装作,怜香惜玉。有时候云烟也讨厌自己看的太过透彻,就像后宫的女人一样为一个男人一个后位争夺也未尝不好,至少还有一丝盼头不是。
“嗯”左离乖巧的点头,回头轻蔑的看了一眼另外两位随从的妃子,看着她们嫉恨的眼神十分畅快。目光转向云烟,却发现她又在发呆,看都不看她一眼。
司澈和那些权贵子弟已经离去,偌大的场地有些空旷。
“娘娘,您的马。”马夫牵着一匹体型较小的马恭敬的候着。
“扶本宫上马。”左离在帮助下骑在了马上,接过马鞭,在后宫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了几圈。
左离发现那人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有些愤怒的甩了一鞭子,没想到离贵妃运气太好,一鞭甩到了马儿的眼睛上。
左离力气不是很大,不过一鞭子甩到眼睛上也是很疼的,再加上进了异物眼睛难受,马儿开始失控乱跑。
“啊啊啊,来人快让它停下,停下!”左离害怕的尖叫。场中一时一片混乱,有急忙追赶马儿的,有宫女嫔妃害怕的声音,也有幸灾乐祸的。
云烟看着那个在马上尖叫的人,叹了口气,就不能安分点?
目测一下马儿前进的方向,怕是要冲到休息区了,要是弄的一团糟乱麻烦的还是自己,认命的起身站到场中。看到云烟直直的站到马儿前方,一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马夫更是哭丧着脸,这皇后娘娘也凑什么热闹。这边也不敢懈怠,连声提醒着左离“贵妃娘娘,千万抓紧鬃毛不能放手。”
“皇后娘娘,快闪开!”眼看就要撞上了众人害怕的喊到。
云烟在与马儿擦肩的一瞬间一跃而起,坐到了马背上,从背后搂住害怕的脸色发白的左离。
另一手死死的扯住缰绳,安抚着受惊的马儿,不让它乱跑。
在被人搂入怀中的一瞬间,左离突然感到了安心,闻着那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忽然就不害怕了,甚至开始思考她为什么那么喜欢竹香,似乎无论是她殿中的熏香还是衣物上的熏香都是这个味道。
“下次别乱甩鞭子了。”云烟轻轻的在左离耳边说到,控制着马儿绕着场地跑了好几圈,马儿才停下来。
“还不是怪你。”左离小声嘀咕着。
“嗯?我怎么了?”云烟不明白怎么就怪她了。
“没有。”苍白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许红润。
云烟从马上一跃而下,吩咐人扶着左离下马,看没有造成什么损伤就又淡定的走回了首位。
“安逸,吩咐太医去给离贵妃把把脉,还有给我包扎一下。”无所谓的摊开右手手掌,有些后悔刚刚太用力了。
“是”安逸看着那被缰绳磨破的掌心还流着血,当事人却那么无所谓,有些心疼自家主子。